侯明淵有多久沒碰過自家的夫人,他自己都忘了時間,八年還是五年,他真記不清楚,不知道是從哪天起,他和夫人自動分牀而臥,她不找他,他更不找她,兩個人相安無事,但兩個人卻是夫妻,卻是一家人,而且他的工資卡在夫人手裡,如果沒有灰色地帶的收入,侯明淵是沒有錢的。
侯明淵的這種灰色地帶收入也是有限的,他不象川北幫派的那些人一樣貪得無厭,貪得無邊,相比他們而言,侯明淵覺得自己是一個正直的人,光明磊落的人,他在女人身上還真沒花什麼錢,就算這些私生女身上,他也沒花過錢,於她們而言,他不是一個父親,甚至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現在姜美麗如此幫侯明淵撲火時,他確實覺得自己睡了太多的女人,他管不住這根棒棒,而且只要一喝酒,他就想要女人,這種想是鑽心徹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樣一種想女人心理,他無法把這種心理告訴姜美麗,他現在多麼多麼地慶幸自己在姜美麗面前管住了這根棒棒,否則,他挖的坑,誰來填啊。
“美麗,”侯明淵總算把自己的羞愧壓了下去,他帶着極濃的情感叫了一句。
姜美麗整個人一驚,侯明淵可是從來沒用這樣的聲音叫自己,她不由得臉一紅,但還是看住了侯明淵。
“你放心,只要我不倒,我走哪裡都會讓你做我的副手。再說了,我除了喜歡舞蹈隊的女人外,我在經濟上面相比川北幫派的那些人而言不值一淡。
朱集訓家的那個小子典型的敗家子,他長期抽的那些玩意,一根就得燒掉一個工人一年的工資,只要丁長林不盯着我的這些女人,我也不會干涉他查案,但是他要是糾着我的這些女人問題不放,我肯定和老朱聯手弄死他。
我纔不會象靖安市的那兩頭豬一樣,不是槍擊就是車禍,方勝海這個笑面虎,看上去計謀滿滿的,怎麼總是出暈招啊。
美麗,你聽說沒有啊,這兩頭豬好象一大早又製造了車禍,而且是特大車禍,相撞了十來輛車,北川堵成了十里長安,昨晚給了方勝海這麼好的機會,丁長林出入的地方人多嘴雜,可以挑起事故,這兩頭豬居然找那些混混去打架,那些混混還紋了身,在大街上與紋了身的人打架,老百姓第一印象就是紋了身的人錯,說他們是豬,就是豬。
說到這裡,美麗,我得問你,你爲什麼昨晚要去把丁長林那小子弄出來?否則現在還關着呢,又不是我們鬧的事,查起來也是方勝海背鍋,他以爲和譚修平之間的互動沒人知道,老子早就知道他們勾搭在一起。
我告訴你,美麗,郭江豔那女人,對男人看上去清高得要死,屁,全他媽的裝的,她就是方勝海獻出來交給譚修平,又被譚修平獻給了朱集訓,精彩吧,這些證據收集起來太難了,但是我知道這些絕對是真實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譚修平以爲自己老謀深算,結果養了方勝海這頭自以爲是的豬,當然了,方勝海下面的那個打手叫什麼馬明多是吧,就是黑勢力的保護傘,就看丁長林如何去取證,取證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其實大家都知道彼此的一些黑歷史,川北幫派之所以讓我接位了這個紀委書記,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喜歡美女,這就是方勝海挑美女往這邊送的原因。
美麗啊,你是不懂男人啊,男人真要一清二白,誰敢和你玩呢?而且男人的壓力大,不像你們女人,累了,可以躲進男人的懷抱裡,撒撒嬌,心情不好可以去逛街購物,做美容,或者來個美什麼塑身什麼的,再不濟把口紅塗一臉是吧?壓力,情緒排放的出口比男人多得多,廣得多。
我們男人總不能去美容院做個美容吧,不把人笑死纔怪。我們出入的地方總是與色有關啊,誰能如聖人一樣管得住自己呢?我不過就是找找舞蹈隊的女人,他們啥女人都得過手一遍,再往外輸送呢。這些年,大家都清楚彼此的黑史,但是這些人大家都信守着各自爲政,互不干涉。
美麗,我很少和你講這麼多,第一你沒問,第二,這本來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那些樂趣,如你們老秦那種男人,放眼全省能找上幾個呢?他也就是守着那個初戀,對你不滿時,把這個女人拿出曬曬,想想罷了。你也不要太較真了,我要是知道翁怡珊是你家男人的心尖肉,我當時真不敢睡,我和你家男人結的仇結大了,你知道嗎?
美麗,他這麼支持丁長林那小子,就因爲他內心恨死我了。可昨晚你還是幫了丁長林,一定是你家老秦求了你是吧?”侯明淵從來沒有這麼剖析過自己,剖析過男人。
姜美麗沒想到侯明淵會把自己說了這麼多,她昨晚是在怨侯明淵,一大早還是替侯明淵填坑去了,她還真不知道方勝海和馬明多能在省城佈局車禍,而且一撞就是十多輛車,無論有沒有傷亡事件,這事都捅大了,但是侯明淵對於自己昨晚放了丁長林,聽他這語氣,也沒多怪他,看來及時溝通是一件好事。
“明淵,你聽我解釋。”姜美麗此時也是一臉真情地看着這個老搭檔說着。
“別解釋了,我懂,我不怪你。”侯明淵打斷了姜美麗的話。
兩個人互相看着對方,同時笑了起來,這一笑,彼此心裡都清楚,他們還得攜手前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