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有一瞬間不知道如何接崔金山的話了,但是他很快,他就是說道:“昨天你那麼晚沒下班,還去找了程前局長,這個怎麼解釋呢?”
“你怎麼知道?”崔金山怔了一下,一臉不自然地直視着丁長林問道,內心卻很不是滋味,他和車程前在聯手?這一點崔金山儘管有些感應,但是還是意外,一如丁長林和趙一達攪到一起是一樣的感覺。
“程前局長昨天打的那個電話是給我打的,你沒想到吧?”丁長林步步緊逼,他要攻心戰術,也許能從崔金山身上突破一下。
崔金山臉上的表情很有些不自在了,瞪着丁長林問道:“你和老車合着夥算計我是不是?”
這話問得丁長林怔住了,他滿以爲崔金山會慌神,結果他冒出這話,丁長林就有些拿不定,車程前的事情,難道真不是崔金山乾的?但是崔金山有些扯野綿花的架式,他至少知道車程前要出事,這一點,丁長林能確定了。
“崔哥,我再這麼叫你一聲,我從來沒想着算計你,昨天長樂村的馮麻子把拆遷辦的李主任給砍死了,我昨天一直在處理這件事,我沒給你彙報這件事,就是不想給你添任何的麻煩,我不相信這些事與你有關係,但是我的直覺這件事與李五一脫不了干係,所以,崔哥,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長期在河邊走,哪裡會有不溼鞋的時候。
無論你信與不信,我一直是認你這個哥的,也一直想在文物局乾點事情出來。我自願去了長樂村,全心全意打造馮道主題公園,今天墊資承建還建樓的老闆正式入駐長樂鎮,而且整個主題公園的招標會也想在這幾天內舉行,這個時候,又是砍人,又是程前局長以這種方式而死,崔哥,你讓我怎麼想呢?
如果這兩件事沒有關聯,你能給個說服我的理由嗎?或者說這兩件你一無所知,你能讓我信服嗎?”丁長林如此問崔金山,他的目光如把利劍,死死地在崔金山臉上探視着。
崔金山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覺後背有冷汗在冒,但是他畢竟是局長,而且這兩件事真與他無關,於是,惱羞成怒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指着丁長林說道:“滾,滾出去,你算老幾啊,這麼和我說話。不要仗着市裡現在重視你,你就如此地目空無人。
以爲不要再叫我崔哥,崔哥,噁心死人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這兩件事我都不知道,你要認爲與我有關係,拿證據出來,拿不出證據的話,不要亂說話,小心老子告你誹謗。”
崔金山一說完,竟然就動手去推丁長林,彷彿他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給了崔金山無窮大的威脅和不安一樣。
崔金山的表現讓丁長林有底了,至少崔金山知道車程前會死吧,但是他們爲什麼要做掉車程前呢?就因爲車程前在查帳?
丁長林沒再理崔金山,轉身離開了崔金山的辦公室。
崔金山急忙給李五一打電話,電話一通,他就說道:“兄弟,長樂村砍死了一個人?這事你知道嗎?老車的事,你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剛丁長林象個瘋子一樣指着我的鼻子問這些事,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李五一一聽崔金山如此問,呵呵地笑了笑後,才反問道:“這些事你幹過嗎?他丁長林要是有證據,會來問你?他身後支持他的力量少了嗎?所以啊,這卵子貨是詐你的,你別上當。”
“我沒幹過,我沒幹過,我不知道這些事,真不知道。就是丁長林欺人太甚,這口氣咽不下去。”崔金山急急地辯解,生怕真與他沾上關係一樣。
“那不就結了嗎?你操這麼多心幹嘛。咽不下去的氣多的是,你都要找人拼命?
老哥,不扯這些煩心的,我約劉若英吃飯,要不要來見見這個風騷的婆娘,那娘們可真夠浪的,老子就是拍不到他們的視頻,要不,我們可以一同欣賞、欣賞。
對了,米米那個丫頭,果然啥也不記得了,這丫頭就是好騙,好哄,給了她五百塊,那個激動和親熱勁啊,我骨頭都要醺了,過幾天這丫頭就回來了,我們再一起耍耍。”李五一在手機另一端和崔金山扯着這個,這一扯,把崔金山的癮給扯出來了,丁長林剛剛威脅的那種不爽頓時雲開霧散一般。
再說了嘛,這兩件事,崔金山確實沒參與,他只是給李五一講了車程前把自己這個小姨子當寶貝,這一段倒是沒沾在一起,以前他們還在辦公室裡都幹,柳君曼就瞧見過好幾回的。
這些情況都是崔金山提供的,昨天柳君曼給他打電話時,還真瞧見了範丹丹在偷聽,這事,崔金山對李五一講了,其他的,他真不知道,如果真是李五一布的局,他現在這麼旁若無人地談米思藍那小丫頭,這鎮定,崔金山是真服。
“兄弟,劉若英的局,我就不參與了,那娘們再騷也是名花有主,而且還是老大的女人,我瞧都不敢正眼瞧。我們還是等小米那丫頭回來,上次玩得真是爽呵,一回憶,我這心臟還在撲嗵撲嗵跳,這次你提前通知哥,我好好準備一番再上場。”崔金山把自己的疑惑都壓住了,和李五一在手機中大談女人,只有這樣,他才覺得所有的危險與他無關,而且要來文物局的人是李五一,就是佈局了,也是李五一在布,與他沒關係,他提防着一點就行。
“好,好好,我掛了。你就安心地等着小米那丫頭回來,傻丫頭,天天給我談情說愛的喲,老子哪裡有心情玩這種遊戲啊。不過,崔哥,兄弟是真夠意思的,這麼水靈的姑娘,還是你先開動的,所以,你就別胡思亂想,這些事與我們半毛關係都沒有,記住了。”李五一叮囑着崔金山。
崔金山“嗯嗯”地直點頭,那頭李五一就掛了電話,可是他的心卻說不出來的浮空起來。
就算有女人在吸引着,崔金山的恐懼還是一點一點地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