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求婚

“你到外面坐一下,我計時,OK?!”像哄孩子一樣,錢少康把霍少磊拉在走廊裡的軟椅上坐下,然後揚了揚手腕上的表。

顧如雪安靜地躺在牀上,當然也能聽到門外激烈地爭吵,只是……她懶的開口。

側目看向窗外,夜色已經很重了。漫天的星光一閃一閃,像是天使的眼睛般晶亮,讓她又想起那天與俞行光一起看星星的夜晚。

他的大眼睛看星星大,小眼睛看星星小的理論,讓她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好笑。

只是,他傷起人來,也真是太過於徹底……

“餓了沒有?!”看了看臉色蒼白、目光庸懶的顧如雪,一時之間俞行光不知道說點什麼。

他昨天就來了,在顧如雪的小租房裡守了一天,可是晚上卻不見她回家。她的行李物品都在,不像搬家的樣子,那麼……俞行光就有了許多的想象空間。

也許、她參加單位的什麼活動去了,也許、她去什麼朋友那裡談心了,也許……

他不敢再往下猜,他也不願意說出因爲他自己的小心眼而猜出的結果。

所以他只能選擇等待,他不想讓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找顧如雪,只能希望今天她能自己出現。

這兩週以來,除了忙工作,他一直在考慮跟她之間的事情。

她出身貧家,這個重要嗎?!他並不是看重地位、看重錢的人啊!

她容貌普通,可是他現在越看她越順眼,越看越舒服啊!

她有過婚史,這個重要嗎?!他也並非未婚,也有過婚史啊!就算自己未婚,她有婚史又如何?!人家未婚的塗近遠也喜歡她,想要娶她呢!難道他比塗近遠的勇氣都還要差?!

其實她真沒有什麼不好!

她個性好,沒脾氣,做得一手好菜,做家務更是一把手。最重要的是,對人總報一顆感恩的心,受再大的委屈也能平靜面對,就是對她那麼下作的前夫也能不記仇恨的真心對他。這麼善良、這麼單純、這麼好的女人,他爲什麼不能娶呢?!

想通了這些,俞行光開車來怡景後,第一件事就是爲她買戒指。因爲他發現,從認識她的時候,她的手指上就沒有戴過戒指。也許、她與她前夫結婚的時候,她前夫連婚戒也沒爲她買過吧。

顧如雪一動不動地依然看着窗外,就好像俞行光根本不在病房一樣。

在小租房的時候,她知道俞行光有跟她結婚的打算時,整個人都高興地要飄向雲端,打算不顧一切地去接受他的求婚,哪怕是沒有尊嚴、沒有自尊。因爲從認識他第一天時,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望,而他的求婚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驚喜。

但狂亂的興奮過後,她還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是想娶她,而是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着想。他三十多了,與霍少蔓結婚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所以孩子是他最大的願望。

他愛的不是她,只是她肚子裡他的孩子。

她的第一段婚姻就是因爲她的不謹慎,竟然成全了只是自己一頭熱的婚姻。而那段婚姻不過是孔餘失戀後的湊合與將就,對她並沒有多少的愛意,當他再一次尋到他的“真愛”時,就必定註定了她的失敗。

這一次,她還要這樣嗎?!還要把並不愛她的俞行光綁入婚姻,然後在他尋到他真正想要的“愛”時,再離她而去?!讓她再次承受第二次離婚,第二次傷害?!

所以,不管她多愛他,對於他的求婚,她不能點頭。雖然她是一個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的人,可是這樣的傷再也不想受,這樣的傷是會要人命的。

“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爲你擅自把孩子……咳、不說了,暖暖……”低低地說着,在她的病牀邊坐下,伸手在被子裡找到她的手,然後收於掌心,考慮是從被子底下把那小首飾盒直接交到她的手上,還是打開首飾盒取出戒指爲她戴上。記得與霍少蔓結婚的時候,婚戒是由媽媽親自交給霍少蔓的。所以這一次,他還是相當生澀的。

“你出去,我想睡覺了。”目光看都不看俞行光一下,怕是一看又被他那深邃的目光吸引而不忍拒絕。正要把手要收回,不料俞行光卻是收得那樣緊,恨不得收入他的掌心再也不鬆開。

“你說什麼?!”似乎是沒聽清,而事實上顧如雪的普通話講得極好,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說得特別準確,不可能讓他聽不清。

而且就算她對他說南湖話,他在南湖工作這麼久,也能十分清楚地聽清楚。

所以,在只到顧如雪趕他走的話時,他還是表示出了疑問。

這個時候她說要睡覺?!她沒感覺到,他馬上要跟她說的重要事情嗎?!難道,她不想嫁給他?!

“我很累,想休息,你出去吧!”顧如雪覺得自己說得很清楚,但他說沒聽清,她還是願意再重複一遍。

她很喜歡與俞行光在一起的感覺,可是他不喜歡有什麼用?!她要的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像第一次婚姻那樣始終由她付出。

“你讓我出去?!你知不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本來心裡還有先忐忑,但被顧如雪這麼一說,一股子惱意又襲了過來。

她病糊塗了嗎?!中了頭彩還這樣平靜?!還說不要?!

就是在進醫院前一分鐘,不是還不顧一切去搶他手裡的戒指嗎?

“五分鐘時候到了。”病房門被打開,霍少磊已筆挺地站在門口。

“你別瞎攪!你跟她能有什麼好說的?!”雖然過了五分鐘,可大多時候兩個人都在沉默,俞行光還完全沒有進入主題呢!這樣忽然被霍少磊打斷,俞行光的火忽然就竄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不守信用?!如果不遵守規則,那對不起,你再多一分鐘也沒有了。”說着,霍少磊直接走了進來,完全讓俞行光不能單獨與顧如雪談話。

“你……”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搞什麼,但他看出來了,他今天是純心攪局的。如果不順着他一點,還不知道最後要鬧成什麼樣子。只能拉門悻悻地離開,等待下一個五分鐘。

“好一點了沒有?!”霍少磊舒了一口氣,坐到俞行光剛剛坐過的位置上。

“好多了,謝謝你。”顧如雪勉強地揚了揚嘴角,剛纔趕俞行光出去的時候,心裡如刀割的感覺現在還未完全褪去。

“有寶寶了,自己要注意一下情緒,不要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干擾。”觸了觸眉心,霍少磊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爭取這五分鐘進來,這會兒,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以後我會注意。”顧如雪也不反駁,還是低低地答應着。她知道,這個時候除了俞行光的火大,霍少磊的火也很大,而她不希望他們倆真的爲了她而爭得不可開交。

“其實……我真沒想到孩子是俞行光的。他不僅是我姐夫,還是從小一起玩大的玩伴,跟親兄弟差不遠。我不是說他人不好,但是我要提醒你,跟他在一起,你一定會受委屈。他跟他爸爸一樣,基本上是從封建社會過來的,有許多封建社會的糟粕思想。而你,是個離過婚的女人……當然,我沒有看不起你,我知道俞行光一定會介意……所以你跟他的事情,你真的需要十分慎重地考慮清楚。”

“臭小子!你說什麼?!當我沒聽到嗎?!”霍少磊的話還沒有說完,門“砰”的被俞行光推開。

“領導同志,你又犯規了,講點紀律好不好?!別動不動就動用特權!”霍少磊不耐煩的起身,面對俞行光半點不退縮。

“我剛纔在裡面提都沒提你,你現在卻在我背後說壞話,什麼意思啊你!”最討厭背後打小報告的小人,特別是這個小人還是由霍少磊來做的。

“行了行了,再吵就又沒規矩了。老俞,你先出來,還有兩分鐘,馬上就到你了。”錢少康今天做了和事佬又做協調員,連忙把門口的俞行光拉開,不然他們倆那氣勢真有可能會打起來的。

“看、看、看!你那脾氣!我看你那縣委書記還是讓少康哥做好了,他比你明事理!”俞行光都要出去了,霍少磊還不忘說句讓他“激動”的話來。

“臭小子!”這個讓人恨得牙癢癢地霍少磊,俞行光卻又拿他沒辦法。

“你們都別吵了,時間不早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好累,也想休息了,明天一早我讓護士送我坐出租車回家就行了。”現在的場面已快到了控制不住的樣子,顧如雪頭疼地扶着額頭。

“你腿不方便,一個人怎麼回家?!俞行光明天還要上班,早上我過來接你。”知道顧如雪是向他下逐客令了,但他還是不放心。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有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當然絕對是與愛情絕對無關。只覺得,顧如雪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一樣親切。

“對不起,霍總,你的五分鐘也到了。”顧如雪還沒來得及回答,俞行光又推開了病房門。

“搞什麼啊!我話沒說完呢!得把你中途擾局的時間給扣掉才公平。”霍少磊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別說,五分鐘時間確實到了。

“小磊子,出來、出來,聽我跟你說。”錢少康確實很明“事理”,向霍少磊招了招手,然後讓俞行光與顧如雪相處後拉着霍少磊走出病房。

“人家是一對,你在中間攙和什麼?!”錢少康與霍少磊也是相識多年,關係並不陌生。而且他已經看清了形式,這會兒不得不以哥哥的身份教育一下霍少磊。

“你眼力行不行啊!他們是一對?!如果是一對,她住醫院住了半個月了他會不知道?!剛纔在她的房子裡,如果我不在,這孩子就沒了。他們是一對?!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顧如雪一定會吃虧的!”剛剛表揚他明“事理”,這會兒又要批評他犯糊塗了。

“就算顧如雪會倒黴、會吃虧,那是人家願意;就算孩子沒了,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女人。你呀!做生意是一精,感情方面……我還真看不中。”霍少磊當年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到最後無疾而終,以至於現在還是單身一人,讓許多知情人一方面爲之惋惜,另一方面也覺得是他當年太年輕衝動所致。

“你又想說什麼?!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俞老爺子和這個俞行光的傑作,現在我們兩個人何苦如此?!俞行光不顧及我跟他一塊長大的情份,當年那樣對我,現在可能對那個小顧如雪好?!”霍少磊最怕就是被別人提到當年,立即吱唔着混過去。

“我說過了,就算他對顧如雪不好,那也是顧如雪自討的、她自願的、是她的命,與你無關,也與任何人無關。人家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這對冤家不是你一句兩句說得清的。回去吧!老俞現在是領導,總管全局工作,明天是一定要趕回南湖去的。顧如雪今天不能走,一定是要留院觀察一夜,最快也是明早離院。所以如果你是真關心這個朋友,明天一早來接她出院,現在多讓點時間給那對冤家,行不行?!”錢少康拍了拍霍少磊的肩膀,邊打邊摸的最後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沒辦法,錢少康的話都說到這地方了,再與俞行光僵持下去也沒理由了。霍少磊回看了一眼那關着的病房門,雖然不太放心,但還是往電梯口走去。

終於送走了一個麻煩,錢少康也鬆了一口氣。俞行光的爲人他太瞭解,除了脾氣大一點外還沒什麼不良記錄。他知道,現在也沒他什麼事了,那個俞行光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給護士站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錢少康也不陪着了,直接回家休息。今天是週末的最後一個夜晚,各有各的小溫暖呢!

病房裡,只剩下俞行光和顧如雪兩個人。但都一言不發,安靜無比,依稀還可以聽到外面夏日的蟲叫聲……

顧如雪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其實也沒睡着,就是不敢睜

眼看俞行光,心裡卻在猜測着俞行光臉上的情緒。

他一定是緊鎖着眉頭怒意叢生,責備她怎麼會跟霍少磊搞得關係這般親密,責備她剛纔話都不讓他說就趕他走……

他總是那樣易怒,總是那樣愛衝着她發脾氣,總是對她那般的不耐煩……

可是她多麼的希望、希望他能像以前對她溫柔一點,就好像那些個美好的週末,他急急地從南湖趕到怡景與她相聚的日子。

俞行光立在病房門口目光深重地看着顧如雪,那縮在純白色被子裡小小的她,看起來那樣的柔弱。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她是怎樣在這個大大的城市裡,獨自一個人面對那麼多困難生存下來的。

不得不說,她身上有一股看不見、摸不着的韌性。就是這股子韌性,讓沒有工作的她面臨前夫的拋棄也能咬牙挺過來;就是這股子韌性,讓所有困難如山般倒向她的時候,她依然能泰然處之;就是這股子韌性,讓原來輕鬆不起來的她總能像生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一樣自如……

不得不說,她是個令人佩服的女子,讓俞行光這樣一個做大事的男人也對她刮目相看!

知道門外的霍少磊已離開,俞行光靜下來放在心裡細細地理了理他與她之間的點滴,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慢慢踱到顧如雪的牀邊。

拿出首飾盒,取出裡頭晶亮的鑽戒,伸手去找她被子裡的手。

不料被子動了動,顧如雪把放在牀邊的手挪到了胸口。眼睛一直閉着,但似乎她全身都是眼睛,能看到俞行光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我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做了許多讓你難過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想把這枚戒指給你戴上,以前的一切……往後我們誰都不要再提,好不好?!”這算是俞行光最大的底線了,他、從來都不向人道歉的。雖然以前,他也自破原則地向她道過歉。

“我說過,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與任何人無關。往後,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他爸爸是誰,也不會給你添任何的麻煩,更不會向任何人承認我認識你……”

“住嘴!上次我說的氣話,還要我再多說嗎?!”俞行光不明白,她到底還想要他怎麼樣?!難道非要他把“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如果讓他說出那三個字,這段感情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現在我不是說氣話。你心平氣和想想,你喜歡我嗎?!之所以讓你動跟我結婚的念頭,不過是因爲我懷了你的孩子。作爲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你想爲自己的行爲負責而已。如果沒有孩子呢?!你會有這個念頭嗎?!我是有過失敗婚姻的女人,我經不起第二次失敗。我不想跟你隱瞞什麼,也不希望你對我隱瞞自己的想法。我信神,我相信舉頭三尺有神靈,所以請你坦白地告訴我,如果沒有孩子,你會想跟我結婚嗎?!”顧如雪平靜地睜開眼睛,也不跟他爭執,只是平平淡淡地,像講着別人什麼事情一樣,那樣神態自若地看向俞行光。但、不經意間,大顆的淚水從臉頰劃落……

多麼熟悉地一張臉啊!她曾與他同枕一方,然後伸手貪婪地撫過他那張俊顏的每一個輪廓……只是今天看着他,心裡是那樣的泛酸。

明明那麼喜歡他,那麼深愛他,卻要狠心拒絕他,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境,而且又需要一種多麼大的勇氣啊!

“確實。如果沒有孩子,我根本不會考慮跟你結婚。”低下頭去,俞行光實在沒法跟顧如雪那純淨的目光對視。

是的,她的目光沒有半點的雜質,比清泉還要清澈、比明鏡還要透明。這雙眼睛根本就不是一個離婚女人歷經滄桑的眼,而是一個依然對愛情充滿嚮往與憧憬的眼。如果心裡有一點點的虛,都是不敢與她對視的。而俞行光此刻,心裡完全是虛的。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顧如雪對他火熱的感情,而他卻依然摸不清自己對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一種感情,或者說就算他清楚也一直不敢承認。

顧如雪說的沒錯,他之所以爲她買戒指完全是因爲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他不推卸責任而已。如果不是因爲孩子,他根本不會在這樣的時候提出與她結婚,就算顧如雪真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他也從沒想過。

所以他說不了謊,也說不出謊來,只能低頭承認……

“所以,你就當沒孩子吧!”明知道答案,可是從俞行光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是那樣的鑽心疼痛!

胸口一陣的扯疼,顧如雪側過臉去任淚水靜靜流趟,其實這就是事實啊!

“所有事情都不能假設,只能面對。現在孩子來了,我們需要爲孩子考慮……”

“不是我們,是我,我會考慮。什麼事情都難不倒我,無業難不倒,離婚難不倒,一個人也難不倒!你走吧!真的、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讓我的生活變得跟從前一樣簡單行不行?!不要讓我再做一些與現實不符的美夢行不行?!”重新閉上眼睛,咬着嘴脣。不可否認,俞行光是個敢作敢當的、敢於負責任的好男人,只是、這是最後一次趕他,請他再不要給她希望,不然、不然她真的無法再堅持。

“我想……如果沒有孩子,我現在確實不會跟你提結婚,但是以後……我想我還是會。雖然我這個人活過了三十多歲,但其實並不懂你們女人眼裡的愛情。我理解的愛情就是一種習慣,與一個人在一起的一種習慣,離了這個人就好像離了一種習慣,會讓人感覺到很彆扭、不習慣。比如霍少蔓,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就在省委大院裡一起玩大。我談不上有多麼的愛她,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愛她的話。但是她在我的身邊就是一種習慣,我覺得一直以來她都應該在我的身邊,沒她不行。這種感覺霍少蔓能理解,所以從不逼我說愛她,但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深深吸了一口氣,俞行光輕輕伸手將顧如雪的臉捧過來,讓她閉着眼睛的臉與自己正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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