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厚生愈發不待見譚綸,那阮部長是越南外交部副部長,全名叫阮石詳,伯父曾是北越政府軍的一位軍長,家族也算得上是越南排得上字號的。祖輩四百年前曾是華夏人,但現在早已越南化。
雖僅是副部長,在部裡卻是威望極高,年權四十多歲,就被看成是下一任部長的最佳人選,派他來跟田厚生交涉,更是寄以厚望,想能不傷和氣的情況下將事情解決。
要說華夏在高速發展的階段,九八年是多事之夥,不想妄動兵戈,越南更是。
越南八五年以華夏爲師,進行革新開放,換言之就是越南的改革開放,到九八年更到了關鍵年份,武器裝備也比華夏要弱上好幾等。
就是有美國人可依靠,陸地接壤,對越南來說,面對華夏百萬雄師,也是心虛得緊。
說白了,真打起來那是竹竿打狼兩頭怕。
越南方面也沒想到試探華夏底限,華夏方面在這樣艱難的年頭,都強硬成這樣。
田厚生死不退讓,阮石詳也很是頭疼,拋出要去海事法庭的狠話,田厚生的口氣才稍一軟,就出來個什麼縣長,讓他睜大眼也想不明白。
說來阮石詳是個華夏通,漢語精熟不說,對華夏的官場也是瞭然於胸,華夏駐越大使是副司級,就是副廳級幹部,縣長那是正處級,副縣長就是副處級,可差着兩級呢。
按華夏官場來說,這位年輕的副縣長cha這種話,不是很召忌諱的嗎?
何止,田厚生心裡都惱火得很。
但在阮石詳跟前,也不能衝譚綸發火,讓他看笑話。
“譚副縣長,”阮石詳冰着臉看他,“你口中的白眼狼是什麼意思?”
“當年北越跟南越作戰,蘇聯和華夏都大力支援,轉過頭越南就對華開戰,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譚綸輕笑道,“被打退後,還妄想佔領我國領海,抓我漁民,還要贖金,做人做到這地步,就要被人笑話了,做國家做到這地步,呵呵。”
阮石詳鐵青着臉,冷聲說:“田大使,這位譚副縣長能代表華夏國嗎?他的話可是會引起外交紛爭的……”
田厚生還沒回話,譚綸就搶着說:“現在就沒有外交糾爭了嗎?贖金我們是一分都不會交,你等着瞧吧。”
阮石詳看了田厚生一眼,怫然離去。
“譚副縣長,你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好,外交上的事,還用不着你來cha手。”田厚生也怒了,你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
“外交部已經有決議了嗎?”譚綸看他要走,就跟在他身邊問道。
田厚生頓住腳說:“請不要再關心這些事,你跟漁民說過話,也能給南海縣委,沙田鎮人一個交代,外交工作還是要由大使館來做。”
譚綸目送他離去,輕輕搖頭:“你們要是能做得好,還用我出手嗎?”
阮石詳回到外交部就沒有過笑臉,拍桌子用越南話罵了好了通,纔去找部長把溝通不暢的事說了遍,要求直接致電華夏外交部,索要贖金。
錢不是問題,越南雖窮可也沒到兩百萬就要在乎的地步,重要的是態度問題,要向對南海有企圖心的東南亞國家擺出姿態,結成共同體,這一步是終歸要走的。
阮石詳清楚上頭的野心,自從調查出南海擁有大量石油儲藏後,國家就從未放棄過對西沙南沙一帶的主權。
面對龐大的華夏國,也只有接攏美國人歐洲人俄羅斯人才能在平衡中得到利益。
林小嬈從巴西回京城也沒幾日,在外交部實習,接到越南外交部的致電就跑去交給她父親,轉頭就給譚綸打電話。
“綸子哥,你又做了什麼?把人家越南人氣得夠嗆。”
“一幫猴子,”譚綸笑道,“我這是在想辦法呢,總不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哎,部裡都打算先把人弄回來再說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可不是開戰的好時機,你這樣搞,總理那邊會罵人的。”林小嬈低聲說。
“我有個法子,你跟林叔說一說……”譚綸小聲說了幾句。
林小嬈驚呼起來,路過的何東瞥她一眼,徑直過來問:“小嬈,你驚叫什麼呢?跟誰打電話?”
“要你管!”林小嬈白他眼,握起手機就跑廁所去了,“你把事越鬧越大,真不怕出事?”
“出不了事,我們怕開戰,他們還怕呢。”譚綸笑道。
越南人的心理他把握得七七八八,那幫猴子無非是想要做出頭椽子,知道錘頭敲不下來,趕緊先杵出來一節再說。
“你有數就好。”林小嬈心裡撲通亂跳,上回幫譚靖海爭水利部長跟這次的事比起來就是小打小鬧了,想想就讓她心跳加快。
譚綸這頭在醞釀,南海縣裡也是風起雲涌。
在陳鐵城授意下省委宣傳部大力配合,嶺西嶺東數家媒體蜂涌而至沙田鎮,採該受害漁民家屬。沒能跟着出海的大腳漁婆都哭得梨花帶淚,有的還抱着幾歲大的孩子,泣不成聲,數着做漁民的苦處。
被請來的媒體,好些都跟着淚了起來,更是將越南人恨到谷底。揮起筆來,那是簡直將這些人都當成了連環殺人犯的被害者家屬。
隔不得幾日見報見電視後,就有一大堆的大學生自發組織起來到越南駐華大使館前遊行示威,人數倒比越南的示威人羣多出十好幾倍,堵得整條路都水泄不通。
越南駐華大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一臉憂心忡忡的。
國際媒體倒想傾向越南,卻無奈召集的媒體中有好幾個跟華夏關係不錯的,將影響力一拉平,大家都兩相抵消。
至少在國內,媒體幾乎是一邊倒的了。
消息傳回越南外交部,阮石詳咬牙切齒,拍案大罵,轉回頭卻又跑到駐越大使館來,想再跟田厚生交涉,拿出個章程來。
田厚生瞧了眼硬跟進辦公室的譚綸,心想他膽子倒是大,嶺西省委也不知吃了哪門子錯藥,不打壓南海縣就算了,跟着摻和起來,這媒體把事情一放大,卻讓外交部的壓力大起來。
喊着開戰的人也不少,想來都是這譚綸背裡地做的事。
沒想到他是有些手段,那跟阮石詳會面,他硬要聽,那就聽吧。
阮石詳回部裡就查到了譚綸的來歷,這回來使館看他也在,就橫眉冷眼地說:“譚副縣長,你利用媒體造勢,就不怕壞了前程?”
“我的前程,不需要阮部長擔心吧?我的前程又不是在越南。”譚綸譏笑一聲,捧着茶杯懶洋洋地抿了口。
“哼!”阮石詳轉臉對田厚生說,“田大使,事態擴大,不利的是華夏,不是我越南。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好啊,你們無條件放船放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譚綸插嘴道。
“你……”阮石詳怒視着他,說什麼也越南外交部副部長,被個縣長打斷話,那氣都鬱結在胸了,“我國的意思是,念在初犯,交納一百萬罰金,那就算了……”
“叮呤呤!”
這回打斷他話的是田厚生桌上的電話。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田厚生拿起聽筒不到片刻,臉上就浮出錯愕的表情,應了幾聲,將電話放下,深吸了口氣說,“我代表華夏國外交部通知阮部長,我國將暫時中止與越南所有的陸地勘界合作,前些日子被捕的越南籍公民不再無條件遣返,除非越南將我國漁民漁船放回,不然陸地勘界合作將無期限中斷。”
阮石詳驚愕的張大了嘴,慢慢地嘴合上,眼中竄動着不可壓抑的怒火:“田大使,華夏國不要以大欺小,欺人太甚了!我們越南……”
“欺負人倒不一定,”譚綸淡淡地說,“華夏跟越南歷史源遠流長,自古就是友好連邦,一衣帶水,大家都能和睦共處嘛。”
這些往日聽來極爲順耳的場面話,這時聽在阮石詳的耳中卻是越聽越刺耳,他緊咬牙關,手握得緊緊的,都能聽到骨頭摩擦的咔咔響聲。
田厚生平靜地看着他,直到半晌後,阮石詳才吐氣說:“我會將田大使的話轉告外交部和黨主席,告辭了!”
聽着他腳步極沉重的離開大使館,田厚生轉頭看向譚綸:“是你做的手腳?”
“不是。”譚綸棒起茶杯往客房走。
田厚生皺眉心想,這個副縣長難道還有什麼很大的來頭?
在客廳裡擁着駱纖纖的嬌弱身子,火熱發燙的棒槌抵着她的俏臀,聽她斷斷繼繼地急促喘息,好半天才慢慢停來,相擁在一起,凝視着天花板。
不用去想外間的事,就看着她那沅媚嬌俏的臉孔,都是件令人舒心的事。
“你說越南人會讓步嗎?”駱纖纖問道。
凝視着她曲線撩人的鎖骨,譚綸用手指在上頭輕輕滑過,眯眼笑道:“越南人不傻,要將受華夏文明影響的國度分個級,日韓一級,越南就算第二級裡的,高低進退他們還是知道的。”
探手將她臀部托起,讓她趴在身上,就聽她嬌呼道:“讓我休息一會兒,你不要……”
被子被踢開,兩人滾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