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陽回來了,冷冷的坐在辦公室裡,儘管尚品出入在和他打招呼,甲陽啥都沒說。甲陽是最瞭解郭一陽的,郭一陽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一定是總務科出啥事兒了。
總務科幾個室,安靜的可怕。甲陽又不說話,不知道誰又要倒黴了。一旦惹到郭一陽的頭上,上帝都知道你完蛋了,代價是昂貴的。
尤其是負責採購和分配的部門,油水是必須的啊,至於尺度多大,就看郭一陽的心情了。一般來說,小來小去的,大家都知道郭一陽是不在乎的。可是,真事到臨頭了……
實在是郭一陽強悍的名頭太恐怖了。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郭一陽的辦公室裡謝山東帶着人在忙,郭一陽在對面的辦公室睡覺,甲陽在總務科裡也沒動靜。
詭異的局面還在持續,諸多的科室長的目光都投向總務科,要有大新聞嘍。
中午過去了,一直到下午三點。
郭一陽動了,無數科室的眼線在盯着郭一陽。
郭一陽進了……副科長蔡東的辦公室。郭一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蔡東,一句話也沒說。
“處……長!”蔡東哆嗦了,郭一陽的威名太盛,蔡東真的怕了。
“我不殺你,你自己打報告,哪來的回哪去吧。”郭一陽起身離去了。
蔡東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一陽,出了什麼事兒?”看着來找自己的郭一陽,津川重治的好奇心也來了。警務處這麼大的動靜,津川重治焉能不知道?
“蔡東跟我說,他想念派出所的美好生活,要回去。”
“哦!”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津川處長,甲陽兼顧着總務科和經濟保安科,實在是忙不過來。謝山東不錯,調到總務科做科長,可以嗎?”郭一陽問道。
“這能有啥問題?”後勤部門的內部調動而已,何況,謝山東本來就是警務處的科長,又沒升職,“那葛二毛呢?”
“津川處長,你也知道,葛二毛就是個廢物,在經濟保安科掛個副科長都擡舉他了。”
“行吧,你打報告,我批了就是了。”
“多謝津川處長。”
本來以爲會醞釀一場風暴的,似乎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郭一陽並沒啥特殊的暴戾傾向和事實。
唯一的變化是蔡東回派出所了,這個蔡東是幾個意思?連甲陽都沒弄明白,郭一陽不說,甲陽也沒問。
至於謝山東來總務處是科長的職務,以後,甲陽就不會來總務科了,安心做他的經濟保安科科長就是了。至於葛二毛降至爲副科長了,根本就沒人在意。
蔡東是被調回派出所了,可是,連副所長的職務都沒了。明顯得罪了郭一陽,還想保住職務?根本就不可能的。
郭一陽這似乎也就這麼點動靜了,可是,剛掉進總務科的謝山東有動靜了。一個總務科的股長和一個副股長被撤職,甚至被找藉口抄家問罪,直接送進了保安團的‘敢死隊’。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是蔡東來到總務科後,比較親近和拉攏的兩個人。
還行,動靜不太大,也就僅此而已。小有貪墨的諸多人等放心了。
“處長,啥情況?”唯一沒啥忌諱的就是葛二毛。
“差點看走眼了,那個蔡東不是軍統的就是中統的。”郭一陽一項自信自己銳利的眼神,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蔡東,就差點騙了郭一陽。
直到查賬查出了問題,郭一陽再次死盯着蔡東,蔡東終於快崩潰了。
郭一陽肯定不是紅黨的,那股子信仰的味道明顯是不一樣的。郭一陽的眼神辨識過不少的紅黨和軍統的特工,這個蔡東又有些異類。
“會不會留下隱患?”葛二毛知道郭一陽的習慣,後勤部門不允許國紅兩黨的存在,就是怕被連累了。
“不會,開掉這個蔡東,理由是現成的。謝山東查出來,這廝變相的隱瞞了四五萬的經費,這才上任不到兩個月,真是好手段。”郭一陽畢竟不是專業查賬的,只是感覺不好,忽發奇想,就撈出蔡東這麼大的事兒。
“不能這麼便宜他了。”葛二毛不樂意了,都貪墨到老子頭上了?嗯,撈了郭一陽的錢,葛二毛就是覺得撈了自己的錢。一個大案子的獎勵經費才五萬塊,你丫的蔡東是個啥東西?
“我讓謝山東去追繳了。”
嗯,這才符合郭一陽的性格嗎。
“二毛,我覺得,這陣子我們太順了。這不見得是好事,這段時間不要有啥特殊的行動,多觀察一下週圍的人和事兒,儘可能的換個思維和角度……”
“我們或許忽略了什麼,想不到沒關係,先冷靜下來。”郭一陽感覺不好的時候,就不想有任何的動作,冷靜下來,或許有機會感覺到新的不同。
“好!”葛二毛點點頭,“我先去派出所,打斷蔡東的腿。”
“呃……看來,是有這必要的。”郭一陽點點頭,這才符合郭一陽的辦事作風,不能因爲蔡東是國黨的,就不報復了不是?
好在,蔡東已經不是副所長了,沒啥官職了,揍一頓,問題也不大。
將來就算查出蔡東有問題,也牽連不到郭一陽這邊了。
哪裡不對呢?郭一陽照常的去茶館、下館子,內心裡還在思索自己可能忽視的問題。
“房亮啊,這幾天陪我走走!”
“是,處長!”
自己想,或許受到思維的侷限性,難有收穫,那就帶上這戲子。這戲子很有一套自己的本事的。
這幾天,郭一陽一直沒在觸摸任何的聯繫死信箱,也沒有使用什麼電臺之類的,似乎和一切都斷絕了。就是帶着戲子很規律的上下班、茶館、酒樓。
唯一不同的是,上班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戲子房亮。
甚至有科室長到郭一陽這預先批經費,房亮也在旁邊。時間就這麼一點點的過去,半個月了,郭一陽還是沒有和任何的人有多餘的聯繫,郭一陽要是不想聯繫,誰都聯繫不上郭一陽的。
“處長,我確定,那個張三有問題。”房亮終於開口說話了。
“張三!”我靠!死角啊,李東輝找來的人,郭一陽一直都比較放鬆警惕,甚至沒有真正審視過這個張三。
“李記飯莊的一個夥計……興安茶館的一個夥計……”
好,很好,線人安排到自己身邊了,接頭的都是自己習慣性場所的夥計。特務科的,還是特高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