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竟都撲了空,誰也沒看清村長是怎麼騰挪出包圍圈的,此時,六人再向村長撲來,就只是一個方向的進攻了,只見村長迎了上去,明明是衝着高個子,卻聲東擊西,一掌一個,高個子左側的兩個人一陣趄趔往後倒,村長再一拉一送,便都掉到舞臺下了。
這一拉一送是帶有保護性質的,如果,那兩個人就這麼後倒掉下舞臺,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摔傷,那一拉,讓他們站穩了,再一送,掉下去的衝力便沒那麼大了。
臺上只剩四個人。
高個子對臺下那兩人叫:“你們快,快上來。”
那兩個人已無心戀戰,坐在地上不動。
轉了目標,方向就非常有種了就見那幾個沒倒下的,已經被村長一陣眼花繚亂推出好幾米遠。等那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有兩人已經被推到臺下了。
“暫停,暫停。”張建中做着暫停的手勢。
汪燕問:“怎麼了?”
張建中問:“可不可以投降的?”
汪燕很卑鄙地說:“你這是什麼話?”
高個子說:“不準投降。”
張建中衝着臺下那兩個人說:“他們都投降了,爲什麼我不能投降?”
高個子嘴角一咧,很詭異地一笑,說:“掉下去就當被打下擂臺了,就算輸了。”
話聲未落,便排山倒海衝向村長,很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氣勢。要知道,村長正站在臺邊,他這一撲,村長根本就沒退路,反正還有其他人在舞臺上,把村長撲下去,他們也屬贏的一方。只見村長身子後仰背幾乎貼在地上,騰出雙手想把撲過去來高個子託到臺下。
也是眼快,高個子一個急剎車,便騰空躍起,企圖來個泰山壓頂,用身子狠狠地往下砸。他那體重砸下來,村長承受得住也夠嗆。
汪燕“唉喲”一聲,高個子就落地了。
又砸了一個空。
村長身子一滾,雙腿一彈,人已站起來,還沒等高個子回頭,背上就有一股勁推着他撲下舞臺,險些跌個狗啃泥。
“投降,我投降!”張建中先高高地舉起雙手。另兩個人也沒了鬥志,一人舉起雙手,一人直接就跳下舞臺。
村長哈哈一笑,說:“不要看不起黃氏太極,它看似慢,但快起來如閃電。它看似軟綿綿,卻柔中有剛。”
汪燕鼓着掌說:“精彩,太精彩了!”
張建中也鼓掌。
汪燕說:“你鼓什麼掌?你太沒用了。沒見過主動投降的。”
張建中紅着臉說:“難道我還拿雞蛋碰石頭?”
有人叫了起來:“張建中,你開襠了?”
張建中低頭一看,還真開襠了,且還是大開,底褲都露出一大片,忙就有手去捂。也不知什麼時候開的襠,想應該是第一次撲的時候,但也沒太用勁啊!
村長問高個子:“服不服?”
高個子漲紅着臉不說話。
村長就得意地對汪燕說:“怎麼樣?跟老叔學幾招吧?”
汪燕連連點頭,說:“好,好。”
又擔心地問:“我學得會嗎?這兩天能學得會嗎?”
“儘量吧!應該不難學。”
張建中蹲在地上,一直看着汪燕隨村長回去。
愣頭青說:“你們也真是,別說你們六個不會武功的人,就是我們村裡的年青人,六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對你們已經手下留情了。”
說着,撿起自己放在地上的上衣,也離開了。
張建中根本沒想學什麼黃氏太極,換了褲子,見宣傳部的人忙其他的事,就去村長家湊熱鬧,看汪燕是怎麼學的?進了院門,見汪燕也換了衣服,穿得一身寬鬆,站在村長身後,隨着他做動作。
村長老婆在一邊,說:“女孩子家學什麼武功?還不如學跳舞。”
汪燕笑着說:“這和跳舞也差不多。”
村長說:“不要說話,練黃氏太極時,運氣非常重要,氣隨手腳走,左移,這氣也要跟上。”
汪燕跟着左移,村長又右移,她就停住了,不知村長是怎麼移過去的。村長回過頭來,指點她,抓住她的胳膊,幫她把右手縮回去,左手伸向前,嘴裡說:“雙腳跟起腳跟,身子右移。”
汪燕卻弄錯了方向,還向左移。
“哪是左?哪是右?”
村長的小女兒忍不住笑起來。汪燕的臉一紅,又見張建中進來,就說:“算了,算了,今天就學這麼多了,再學下去,我都記不住了。”
村長說:“不難,一點不難,一套拳就那麼幾個招式,練得精才難,吃透每招每式才難。”
汪燕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卻說什麼也不起來了,她可想在張建中面前出醜。
“你來,你來。”村長正在興頭上,拉着張建中跟他學。
汪燕說:“別又開襠了!”
張建中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襠。
汪燕便“咯咯”笑起來,又笑得胸前一片漣漪。
或許,張建中看過祠堂牆壁上的刻畫,有印象,學得一點不難,村長在前面教,他在後面學,先學腳的移步,或腳尖沾地,或腳跟落地,或左或右,或前或後,再與村長面對面站,跟他學手上的動作,一會兒工夫,也玩得像模像樣了。
村長說:“小張就是聰明,學東西容易。”
汪燕說,他現在記住,回去肯定就忘了,說他只學懂些皮毛,根本不懂內涵,說他那身架子骨,乾瘦乾瘦的學什麼都沒用。最後,她扁着嘴說:“他學會了也沒用,一點膽量也沒有。”
張建中說:“我剛纔不是沒膽量,覺得打也打不贏,沒必要打下去。”
他心裡想,你嫌我沒膽量,不會是嫌我昨天沒非禮你吧?再有那樣的機會,我一定讓你知道我有多大膽!
開幕式還有一段時間才舉行,汪燕想去海邊看一看,村長就叫小女兒陪她去,張建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去了。一見大海,浪撲打着礁石,發出“轟轟”的聲音,汪燕卻興奮向大海撲去。
張建中一陣頭暈眼花,有一種反胄作嘔的感覺,只得蹲在遠遠的岸上不敢動。
他不僅暈海,也暈江暈河。要知道,上一世,他是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