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石山之洞

棺無材的話落,提步便走,沒有絲毫的留念,這何其笑話,可不想再被那無恥棺蛇頂着屁股追。

黑死人汪叫兩聲,猛的起身,飛身一躍,一口命中了他的褲腳,死命的扯拉,就是不讓其走。

“黑死人,快放開,不然今晚還得睡棺材板板!”

棺無材臉色鐵青,急促的說,可黑死人依舊不依不饒,褲腳成了它的戰場,一種我不睡棺材誰睡棺材的霸氣氣勢陡然側露。

嗯~棺無材有點驚訝,怎麼睡棺材這招都不靈驗了,難不成黑死人和那棺蛇這兩年之中有什麼聯繫?

想到這點,稍有驚訝,思量很久,覺得還是有必要下去看看,不禁道:“我可以下去,但是你能叫那棺蛇不頂我屁股嗎?”

話剛一落,黑死人立馬放開了褲腳,靈活四現,歡天喜地的跑到了懸崖岸邊,對河水汪汪叫了幾聲。

河水猛的現出一股大浪,是棺蛇出現了,一個神龍擺尾,躍出河面又靈活的鑽了下去。

棺無材看到這幅景象不禁訝然,原來動物之間確實可以對話的,就好比我能知曉孤魂野鬼在談論些什麼。

黑死人乃是魯班祖師爺養的神狗的後裔,有些靈異也不足爲奇,關鍵它的來歷棺無材一直不是很清楚。

記得爹媽說過,爺爺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了一隻狗,爺爺死後狗也就死了,不過生了一個狗崽。

然後狗崽長大,爹媽死了,那隻狗崽又死了,不過又生出了黑死人,所以這種來歷,道不清說不明。

棺無材沒必要糾結這些,只知黑死人確實和棺蛇有些許關聯,下了懸崖去看看又何妨。

“它同意了?”棺無材問了問,眸子看着復歸平靜的河面。

黑死人不知道怎樣表達好了,只是圍着他跑,狗爪子刨了又刨。

棺無材無奈,終於向懸崖下進發。

首先,他一手扣住了山岩一角,一手抓住了左邊的黃狗藤,撅着屁股把腳放了下去,小心的踩在了一個階梯上。

有些碎石嘩嘩往下錐,砸出清脆的水聲,卻讓人有點窒息之感。棺無材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攀緣。

岩石階梯不是很大,但能夠容納一雙腳,事慢慢斜着往下的,並不是那種直下。

慢慢的,他發現了一點怪異,階梯越來越通往土壤上那巨大山岩底部的最深處,莫不是別有洞天?

棺無材這樣想,額頭有點汗珠,黑死人輕盈的跳在階梯上,竟能夠站穩,還能用舌頭舔掉了即將溼眼的汗珠。

棺無材笑了笑,這狗本來就這樣,以前還能上房頂,能爬大樹,還能偷人家東西回來給自己分享吃。

接着,棺無材又下了一步,漸漸的找到了經驗,也就下的順手些,黑死人也是緊隨其後,根本不懼怕這些高難度的動作。

不一會兒,棺無材就下到了最低端,離水面還有一丈來高,便無階梯可下。

突然看到了山岩底部竟是空的,這裡有一塊凹陷河岸岩石進去的平地,有些不可置信。

果真別有洞天,棺無材狠狠向後一條,身子落到了岩石平地上,最邊緣處離河岸一丈來遠。

棺無材坐在地板上來不及打量這些,光是下了這些階梯就夠累的了,何況昨天加今天就遲了一個糯米粑粑,是個人都會體力不支。

他深深吸着氣,向岩石平面躺了下去,舒爽不已,這裡又涼快,呼吸又是那麼的清新。

黑死人緊隨其後跳了下來,看見棺無材這般,不要臉的跑了過來,一個勁的吧唧着他的臉龐,熱乎乎的一片。

棺無材一手拍開來它,大罵道:“一邊玩泥巴去,我休息下!”

“對了,你不是很賣弄麼,給我找點吃的來,你這兩年不可能沒有珍藏貨,拿出來!”

黑死人聞言身子一軟,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棺無材猛的坐起,說:“我管你那麼多,少裝可憐!”

它很無奈,不得不轉身而去,看情況,是被剝削了,做狗也是很不容易的。

棺無材看着黑死人的身影,向山岩底部的空心更深處走去,那裡一片黑暗,似是一張猙獰的魔口。

心中疑惑,那棺蛇哪去了,不會是鑽這裡面了把,他打了打擺子,頭皮發麻,不過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在八墓村,有一口四四方方的露天井,這裡有一個傳說。

傳說那口井水,是石山邊緣的一個惡狗洞流過去的,惡狗洞的深處有一條陰河,從未有人發現過。

棺無材隱隱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竟然被黑死人帶到了村民傳說中的惡狗洞裡面來了,這裡確實有一條流水流進惡狗洞。

漸漸的,他沿着右邊的那條獨特流水,走在左邊的岩石堤,靠近了洞裡面的黑暗。

是的,他貼着了黑暗,停了下來,緊緊的盯着更黑暗的深處,不知道這惡狗洞有多深,到底是不是通往村中的那口露天井水。

心中驚疑不定,比聽鬼說話還難受,不敢進去了,卻又急切的想進去,最無言的過程了。

等!他突生一法,等黑死人出來,看它究竟如何!

其實他已知,黑死人能帶他進來,就足夠表明這裡不會有傷害自己的東西,可是,心難確定。

遂坐在貼着黑暗處,苦等了一番,還未見黑死人出來,心中有的便是焦急。

不管了,連鬼都不怕,豈能被這黑暗束縛,棺無材從木架盒中抽出了魯班斧,話說這是克鬼利器啊!

大氣凜然的向黑暗進發,前進,前進,前進進!

“踢踏、踢踏……”黑暗中總是靜的可怕,唯有邁步的聲音不絕入耳,棺無材摸索着向前。

實在看不見東西了,他便拿出了根蠟燭,打火機砰的一聲點燃,頓時閃閃發光,明亮不已。

這裡,已經進入惡狗洞有那麼點距離了,右邊的流水逐漸的變小,流水聲也變得微不可妙。

這裡,有風,吹的蠟燭火苗搖搖欲墜,然而這還沒完,前方傳來了響聲。

棺無材豎耳一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黑死人的叫喚,他喊道:“黑死人,我在這裡!”

不一會兒,黑死人小跑到了火苗能夠照耀到的地方,汪汪的看着棺無材。

棺無材瞅見其背有一物,輕輕拿起一看,原來是一個蜂巢,甚有淡淡的香氣縈繞。

來不及多想,扳開了蜂巢,裡面流出金黃的蜂蜜,香氣誘人,棺無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咻咻”數聲,貪婪的吸吮了起來,甘美不已,兩天的飢餓,總算得到了安慰。

不久,一個大大的蜂巢蜜被他吸吮的一乾二淨,打了個飽嗝,擦了下嘴,陶醉不已,意猶未盡。

黑死人忍不住叫喚了兩聲,左擺右擺,好像鄙視不已,多大點出息!

“對了,黑死人你帶我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不會就是看黑吧!”

棺無材吃了蜂蜜後,蒼白的臉變的紅光滿面,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這時,黑死人出奇的安靜了下來,棺無材眼皮一跳,突然看到前方有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

“媽呀!”棺無材大叫一聲,啪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蠟燭被震出老遠,熄滅。

接着雙腿一蹬,翻了翻白眼,差點暈死過去,大呼道:“棺爺在上,吾等爲你祭香!”

說着,他從包袱裡拿出了三支燃香和兩支香燭,條條有序的插在了石巖縫中,點燃了起來。

他深信這樣做,棺蛇肯定是不會纏着自己跳舞了,以前遇見棺蛇的時候,根本沒時間弄這些。

果然,棺蛇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一轉身,朝惡狗洞更深處扭動溜達而去。

棺無材看見那黑黑的蛇身,在黑暗中更顯黑暗,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問:“這下怎麼辦?”

黑死人狗頭一仰,嗅了嗅他,轉身跟着棺蛇而去,棺無材頓時明瞭,這是要自己繼續往前走啊!

那些香燭依然燈火通明,洞風搖曳,吹盡了擺動,棺無材無奈看了看,小心的跟了上去。

越走越黑,黑的離譜,就算夜晚都沒這麼黑,但是裡面的岩石路越來越平展,那些細流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跟着黑死人轉了一個彎,而棺蛇在黑暗中甚至感受不到存在,難道是見我燒香後潛逃去了?

帶着疑問,棺無材聽着腳步聲又走了很遠,突見前方有些許光亮,不由得大喜,加快了腳步。

當來到光亮下後,棺無材看見頭部上有許多的泥土,還有衆多的樹根交錯連接到了地下的岩石,狠狠的紮根下去。

那棺蛇的身子,也展露無遺,經過那麼多次的磨練,棺無材倒也不怕它了,何況還有黑死人護航。

不過,這裡到底有什麼呢?

突然棺蛇在一豎的筆直的樹根下繞了繞,其身後出現了數顆白色之物。

黑死人跑了過去,對着佇立的棺無材叫了兩聲,“這是啥?”他說了一句,疑惑的走了過去。

“哎喲!”棺無材突然大叫,在些許光亮的黑暗下痛苦說:“棺爺,你又頂我屁股!”

棺蛇噝噝的吐了吐蛇信子,也就杯子大小的身軀溜達到了數顆白色之物旁邊,仰頭看着他。

棺無材大恨,心下一橫,直接雙手扳住了他的黑色蛇腦袋,死命的拽啊拽,邊拽邊罵:“死你個棺材板板,我都給你燒香了,還頂我屁股,不要臉……”

棺蛇仰着的腦袋紋絲不動,就算棺無材力氣再大,也拽不下來,反而被它一甩,身子骨在地上咕嚕的幾下。

“黑死人!”棺無材不甘叫道:“給我上,咬死這個不要臉的!”

黑死人聞言豎耳,狗爪用力刨了刨,但就是不聽使喚,呆在原地狗眼睛嘰裡咕嚕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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