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風水遭遭,修我戰劍,以棺爲被,劍藏其中,立黃土頂蒼穹!
棺中劍,正如棺無材所說,乃棺家祖寶,又名護棺寶劍。傳承千年,少有出鞘,如今被他掌握手間,似有天雷萬動之象。
早在之前,棺無材就把棺中劍藏在那兩幅棺材的一副之中,實有暗藏玄機之道。
他有祖傳的棺式戰劍術,生有二十五餘載,少有修練,卻能領會其中一二。
再者,棺家先祖搬遷數處寶地,最後到來八墓村,棺式戰劍術已不完全,領略其中一二已足矣。
棺無材話說之戰,卻未動其身,且閉目眼神,秋風略起齊肩之發,確有一番武功高人之勢。
冰萬里年過四十,老當益壯,留有三撮之發,面目平淡無常,他緊緊盯着閉目之材。
只見棺無材單手持劍,任那秋風擺動,堅定着身軀。吹過的落葉,被無形的氣勢所控而擦肩而過。
敵不動我不動,他們兩人都是這般想法,靜靜的保持原型之狀。
觀戰的兩戰隊之人提着嗓子眼,目不轉睛的看着,各自爲各自的主將捏汗。
忽然,冰萬里動了,快如疾風,萬里無刀斜劈他身而去。
棺無材尤自感受,猛的睜開眼,他劍橫胸,唰的躲過那般攻擊。
緊接着,棺中劍一橫放,似是劈開了秋風,擦着冰萬里的身子來到了後方恭腰撐劍。
冰萬里一個恍惚,根本未看清棺無材有所動作,他刀落地,彎腰站在空氣中傻傻的不動。
猛的,他的腹部之間一道隱形的傷口嘩的脹開,血流如柱,一瀉千里。
“好厲害的劍法!”
冰萬里忍痛道了一句,身子隨之踉蹌倒步,捂着傷口一踩地上的萬里無刀,飛刀手中,插進泥土之中支撐着即將倒地的身子。
“你可認輸!”
棺無材靜靜的回頭說道,愛憐的撫摸着棺中劍,眼神迷離。
這劍如棺家之命,握着(者),輕如墓水,放着(者),重如石山。可力匹千軍萬馬,依立其中!
“我輸了!”冰萬里沉重的說,眼神有點渙散,艱難的相信了事實,又道:“多謝手下留情!”
我輸了!這三個字一落,石墓戰隊譁然驟變,一個個痛苦的蹲在了地上,面龐扭曲。
八墓戰隊歡呼雀躍,舉着戰劍高聲大呼,“八墓不朽,戰隊萬歲!”
他們呼着,一個個極爲崇拜的看着棺無材,眼神熾熱,有生以來,他們對棺家換了一種眼光。
歐陽正光來不及歡呼,拉着霍得好問道:“老爺子,你確定這就是那單薄的棺無材?怎會對劍法有如此之高的造詣,一招制敵,在如今看來,曠古絕今啊!”
霍得好神秘一笑,朗朗道:“此乃棺中有人呀,在老夫看來,原來真正的隱士高人乃棺家子弟,萬幸萬幸啊!”
歐陽正在光聞言無奈不已,說這麼多又沒回答着正點。其實霍得好心中也是大驚不已的,根本沒有料到棺無材還有這出。
不由得再一次對棺無材刮目相看,依此走向,非池中之物,棺家真乃神人也!
棺無材喜形無色,他又緩緩的舉起棺中劍,衆人的目光隨之被提起,緊緊的看着他又要幹嘛。
他看準了數丈外的兩幅棺材,唰的把劍一扔,棺中劍劃破空氣準確無誤的釘在了棺材上,棺材且未倒。
“好好!”
隨之,衆人大呼,好字不斷,就連冰萬里也忍不住叫好,說:“棺兄好力道,把握如心,此劍確實千古一劍。”
棺無材對他笑了笑,好像有點痛苦,卻無人能捉透。
最後,冰萬里說道:“棺兄,此次一役,我石墓村甘拜下風。不過,這場延續千年的戰鬥,下一次還是會復燃,告辭!”
說着,冰萬里被人扶着抱拳一揖,拖着被稍微包紮了下受傷的身子沉重離去。
石墓戰隊就此離去,他們牽着戰馬,一步步的離去,最後消失在八墓戰隊人眼中。
作爲一個戰敗之隊,還有幸被敵人放走,已屬不易。他們此刻也沒有勇氣騎上戰馬離去。
他們走後,霍得立即來到了棺無材身邊,焦急的問道:“棺老弟,你怎麼,沒事吧!”
棺無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點苦澀,說:“還是被你個老頭子看出來了。那一劍威,耗費我大半精氣神,我又是大病初癒,有點不適應罷了!”
說完,他提起了往後倒的腳步,面色越是蒼白,他就越是堅強。
“你們感受到了嗎?”棺無材忽然說道。
歐陽正光一個劍步跑來扶住了棺無材,疑惑的說:“感受到什麼?”同時看了眼霍得好,他也一臉不知。
棺無材好像在自語般,單手抓着空氣,眼睛眺望遠方,“是的,我感受到了!”
此時僅剩他們三人,戰隊其他的人皆都是去尋找之前奔騰的戰馬去了。一些未傷的村民,和石墓村未傷的村民在打掃着戰場,各自救死扶傷,往村裡運。
歐陽正光和霍得好兩人聞言,摸着腦袋疑惑不已,不過想想便釋然。
棺無材自從父母死後,總是有人看見他發呆成癮,此時莫名其妙瘋言瘋語再正常不過。
棺無材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的感受,讓他有窒息的感覺。
就在扔出棺中劍的那刻,好像突然有一股陰風襲擾他身,似乎要抽空他身體的一切。
這股陰風很熟悉,冷冷的,稍後便消失不見。好像是昨晚那雙一直窺視自己的眼睛般,一時之間,這個準天師也想不出原委,究竟是什麼東西纏上了自己。
棺無材的目光投向了四周,好像周圍的一切都黑暗了起來一般,山林樹木變得很是安靜。
就連鳥鳴都消失,好像看到了八墓總將一行人的離去,竟然是無聲的離去,未踏出一點聲響的回去八墓村。
忽然,棺無材笑了,蒼白的臉笑的很是詭異,差點驚嚇到了霍得好和歐陽正光。
其實石墓村還有最後的力量未出動的,和八墓總將這樣未知的力量一樣,他們過於強大,兩者必須是正面交鋒,不會參與到戰隊的戰鬥中來的。
但是石墓村的最後力量出奇的未到場,八墓總將一行人也就沒有參加戰鬥,除非戰隊戰光!
“棺老弟,你看還有何事未打理?”歐陽正光忽然問道,看着已經打掃戰場完畢的村民。
棺無材緩緩的回過神,這才道:“回村,祠堂商議要事!”
霍得好忙是點頭,跑去指揮回村的行事。就連一個不傲的老頭子也甘願聽令這個年青人,着實有其本領。
歐陽正光沒有走,此時的職責就是扶住棺無材,按理來說,棺家在八墓村的地位近次村主,只是被村民折射的忽視了而已,只想到棺家不吉利的這一面。
“對了,正光叔,找個人看住那兩幅棺材。此棺需在此夜露三日,若有人奪我那棺中劍,就以此兩棺葬身於他!”
棺無材輕輕的說,卻有一股威壓之勢,不容他人冒犯般。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歐陽正光信誓旦旦的說。
“老黃牛找到了……”
忽然有人大呼,從遠處的灌木林裡牽出了一頭老黃牛,正是婚嫁時的那頭老黃牛。
棺無材看到笑着,說:“正光叔,你不用扶我了,我騎老黃牛回去。還得謝謝老黃牛當初的不走,纔有時間發生這一切。”
說着,他踉蹌着向草地上的老黃牛走去,老黃牛“哞”叫不已,偏着腦袋好奇的看着來臨的棺無材。
“老黃牛,走,回村子犒勞你!”棺無材笑着說,一下子就跨上了牛背。
歐陽正光苦笑不得,感覺到此時的棺無材變了個人似的,好像有點孩子氣。
“光娃子,走了!”
遠處傳來霍得好的聲音,歐陽正光看去,只見那個老不死的喜哇哇的騎在一匹馬上。
“老不正經。”歐陽正光暗罵一聲,大聲道:“知道了!”
隨後,八墓村加上傷員一共數十人,浩浩蕩蕩的朝八墓村回去。此一戰,石墓和八墓出奇的沒有死人。
棺無材在隊伍的中間,老黃牛緩緩的行走,他又感覺到了一股窺視之光。
猛的回頭看去,那兩幅棺材已在遠方,隱隱可見,黑漆漆的只剩黑影。
這邊的一切,戰鬥之後,很是詭異,風聲不斷,似是要把那兩幅棺材吹倒。
忽然,棺無材看到左邊的山林中嘩嘩大動,仔細一看,原來是棺蛇噝噝的身子。
他很是神秘的看了其他人一眼,見他們沒有發現這才放心,便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示意棺蛇先回去。
棺蛇惱怒不已,叫自己來沒幹什麼又叫自己回去,以爲這些路程是那麼好溜達的啊!
這時,傳來汪汪狗叫聲,原來黑死人已經把趙千金和李紫琪送回了趙家,又來迎接棺無材了。
霍得好的快馬停了下來,也過足了一番癮,正與棺無材會師。歐陽正光也騎着另一匹馬跑了過來,幾人有說有笑的漫步着。
其實歐陽正光還是挺傷心的,自己的愛馬戰死,又沒有辦法,只能先應付着了。
午辰已過,時至三刻,日光傾斜了起來。離八墓村還有十來里路,大家的肚子餓的呱呱叫。
那兩幅棺材,在陽光下,在風中,徹底的散發着黑色。乍一看,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