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無材眼看墓將總將消失,滿足的踏上了祠場,棺蛇緊隨其後,心中有些小自豪。
這些墓將可是八墓村的寶貝,傳承了很多年,打不爛,燒不毀,簡直就是居家必備的神器。
傳言是活人,但沒有任何生氣,就像是活了幾百年的死人,也不知道是怎樣練成的,想必是武功登峰造極所致。
不過……傳說武功登峰造極到了頂點,不是要羽化飛昇而去麼?這怎麼會變成這種沒有生氣的活死人,只會聽令!
殊不知,在這個世界裡,不管是劍道還是武功,登峰造極之後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最神聖的羽化飛昇,一種是成爲永遠活在黑暗中的棺屍人,從而可以傳承數百年。
所謂棺屍人,就如墓將這般,如同鬼儡,沒有思維,沒有生氣,沒有情感,只有聽從命令。
成爲棺屍人的代價是慘痛的,單從不能理解爲人類這點可以看出,還有一點就是登峰造極之時必須把自己強大的肉身交給一個可以託付的人,只有這個託付的人才可以讓無思維的棺屍人可以繼續活動下去……
墓將便是這般,託付給了每一代八墓村主,善良的村主,不會叫他們幹壞事。
至於總將爲什麼會聽令棺無材,主要是他擁有八墓村的棺花和棺印,也是村主變相的給予了他作爲下一代村主的權利……
棺無材熟悉的穿過了偌大的祠場,來到了祠堂的第一棟房子中,在祠堂裡叫墓堂殿。裡面空無一物,只有安靜的燈火燃燒,還擺有一副八卦陣圖。就是這些,這墓堂殿很簡單。
他繞過八卦圖,打算走到墓堂殿的後方去,忽然發現棺蛇沒有跟來。急忙退回一看,原來棺蛇在懸掛的八卦圖下畏縮着,不敢走到後面去。
棺無材無奈,這才明白,雖然棺蛇是靈物,但未經過祭祀成得到祠堂的認可成爲供奉,是不能進入墓堂殿後面的護靈堂中的。
“你便在此處呆着,我去去就回。”棺無材對它說了一句,便自先離去。
墓堂殿和護靈堂有一段距離,但唯只有一條人寬的石板路,左右兩邊是極寬的樹木花草第,濃密的緊,這全身村主年輕時搗鼓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花草樹木好像長不大,從未變化過,大約人高左右。
這也是奇異所在吧,棺無材搖頭而去,見離護靈堂的大門還有丈遠,便停了下來。
護靈堂的大門是開着的,正上方掛有護靈堂的牌匾,裡面傳出亮堂堂的燈火投影。
似乎,中間有人的談話聲,不是很大,棺無材一笑,頓知肯定是村主他們幾個人了。
他忽然閉眼,感受着這裡的一切,花草是那麼迷人的香,每一處的棟樑雕瓦,傳出古老的腐朽氣息,祠堂經歷的歲月實在太久太久了……
猛的,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陰風,好似縈繞心頭間,又似靈堂傳來,總之,窺視的感覺在祠堂中更是無處不在!
不管如何,這種強大的妖邪雖沒有壞心思,卻總是這麼窺視人的感覺,有太多的壓力感,到底還讓不讓人有點隱私了!!!
忽然,他睜開了雙眼,瞳孔直射護靈堂大門中間的正中央,牆上掛有八副巨大的畫像。
畫像下是一種靈桌,並排放着八枚朽木靈位,然後每一枚朽木靈位前都有一個龐大的香爐,每一香爐中插着三支縷縷燃燒的高香,每一香爐旁都有水果酒水擺放。
沒錯,這便是八墓村的祖先,享了千年供奉,從未有斷過,很難想象八墓村世代村主是怎樣做到的。
嗯~棺無材突然眼皮一條,緊緊的看着上面懸掛着的八副畫像,在燈火的照耀下,盡顯輝煌。
不過,畫像很是破舊了,有點泛黃,但依舊可以模糊的抓着畫中人的每一個動作。
他似乎看到了正中央左邊第三幅的畫像莫名的動了一下,仔細一怔,畫像中人是一名絕色女子,栩栩如生,穿着白衣綢緞,長髮未盤,畫的筆直,站在一片碎石地,左後似有石山的映像,雙眼如風,面如冠玉,好像在凝望着遠方的投射,唯有畫眉之間帶有淡淡的憂鬱,又看那雙手,竟如天生白玉,潤滑帶粉,小有蘭花指之範,好像要提什麼東西……
嘶……棺無材倒吸一口涼氣,這畫真乃神作,如此逼人,竟有如此絕色,這麼多年來,進進出出怎就未發現!
然而,他馬上就看到了旁邊的四個偏長纖細的對稱挺拔古篆字體,雖然是古篆,但他依然可以認得。
這四個古篆,是一個名字,正是【暮上青靈】,這不就是八墓村唯一一個女性老祖宗麼!
棺無材震撼不已,原來暮上老祖的真容是如此絕色,忽然他想起了在石山深處的棺王樹洞中的女屍,碑文所寫,此女屍正是暮上青靈老祖。
只不過,後來屍體莫名的消失不見,棺無材也不確定有沒有化爲屍精,這些也不是自己所能管,最好拋之腦後不了了之。
如今想起來,可是疑心大作,似乎感味到了當初的氣息,又聯想到了此時這股陰風的氣息,他陡然失色,似乎想到了什麼,張着大嘴,硬生生的控制住了驚叫!
這還沒完,那畫中暮上青靈猛的嘴角一弧,呈現出了一個傾世微笑……
眼睛沒花吧!棺無材心臟砰砰直跳,艱難的擡起手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
沒有啊,他心中大呼,確實沒有微笑,這可邪乎了,棺無材嚇的不輕。
嘩啦啦……忽然暮上青靈的畫像好像被風吹動了一下,接着搖擺不定的停了下來,那畫眉風眼輕輕的眨了眨……
棺無材再也忍住,“媽呀!”一聲大叫,四肢無力,直接撲通癱軟在了地上,再也不敢看那副畫像。
“什麼人!”護靈堂突然傳來喝聲,接着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大門邊出現了數名老人。
幾名老人皆都看向棺無材,不禁啞然失笑,歐陽一清精神抖擻的走出一步,捋須笑道:“棺兒,怎滴現在纔來,坐在地上做甚!”
“哦哦……”棺無材猛的反應過來,傻傻起身,含糊不清的說:“沒,沒什麼,摔了一跤……”
“咯咯……”
他話剛落,耳邊傳來一聲陰風嗖嗖的笑聲,很動人,很魅惑……
“你大爺啊!”棺無材瘋狂搖腦袋大罵一聲,不要命的跑到歐陽一清身邊,驚恐驚跳,臉色忽暗忽明。
幾名老人見他這般動作,不明所以,人中的霍得好走了出來,擦了擦老手掌,欣喜的說:“棺老滴,你是怎麼了,來來,快快入桌!”
接着,棺無材被幾人帶到了護靈堂正中央左邊的八仙桌旁,上面擺放着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和一些茶杯。
“咱們閒話莫說,請村主說說此次召我們來所爲何事?”
一個鮐背之年的老人說了一句,端起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神情大震,面色紅潤。
“對對,這次八墓打贏了石墓,可不單單是宴席那麼簡單,必須納入族史!”
他話剛落,旁邊的耄耋之年的老人起身附和,一抹銀髮,笑起來面部難以識別解鎖。
歐陽一清靜靜的看着驚魂未定的棺無材,好像在想什麼,敲了敲柺杖,最終說道:“這次不是我召你們而來,而是棺兒找你們議事!”
“什麼!”衆人譁然,又瞬間明白了過來,只聞歐陽一清又道:“其實棺家一直是世代以來我們八墓村的守護者,老朽一直沒和你們正式通告而已,今天,我便正式任命棺無材爲八墓村下一代村主!”
幾人隨即怔怔的看着棺無材,不過畢竟是過來人,當即就有一名長老說道:“村主,八墓村歷代以來,是誰的年齡最高就任村主一職的。”
此語一畢,護靈堂裡徹底安靜了下來,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反對。
棺無材輕輕一笑,沒有說話,歐陽一清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小口,慢條斯理的說:“諸位還有什麼理由,一併提出來!”
剛纔反對之人是八大長老的一員,名叫孫堅,年紀也是花甲以上。他旁邊的那名趙長老見此,也說道:“還有一點,棺家是做棺材的,不吉利!”
“對,還有地三點,便是棺家沒有除此棺無材之外,沒有下一代,不能當!”
李長老剛剛說完,就又有一名楊長老說道:“拋開這些不談,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憑什麼當,有什麼能耐!”
這時,又響起兩個反對的,八名長老幾乎都是反對,只有一名暮上姓的長老一直未開腔。
大家都看向了他,暮上長老說道:“不用看了,我同意,昨晚暮上老祖託夢於我!”
語落,衆人大驚,託夢?不會吧,這豈不是說棺無材上當還真是有理的了!
站在棺無材身後的是霍得好,心中對他感激不已,還是多虧了棺無材纔有資格進祠堂的。
他雖古稀之齡,但在八名皆都是花甲以上的老人們眼裡還是嫩了一點,在祠堂裡沒有發言權的。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道:“除去託夢,各位長老難道就沒有想到今天八墓和石墓一戰的功勞誰最大嗎?”
“這算什麼,我們年輕時立的功比他吃飯的還多!”當即就有人反駁此人叫遲今無痕。
接着,單姓的幾名長老又要開口說些什麼,皆都被歐陽一清打斷,牛逼哄哄的說:“現在到底誰是村主,老朽此意已決!”
“村主,要謹遵祖上之歸啊,萬不可亂來!”孫長老勸道。
“村主,你這不是要敗壞八墓之風麼,我李無形決不答應!”
“村主,就算你要由棺代位,但也得符合歷代祖宗定的規矩才行。不然我趙長今寧願辭去長老一職,從此與八墓祠堂再無關聯!”
“棺無材,若是你你能服衆,我楊坤第一個答應你!”楊長老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錯!”一直未開口過的唐門唐長老忽然接口,和幾人相視一笑。
八墓村的八大長老包括村主在內一共八人,每人一姓,分別代表着那個姓族。
分別爲單姓有五,趙長今、孫堅、李無形、楊坤、唐門,複姓有三,遲今無痕、暮上山歸、歐陽一清。
如今,除卻棺家和暮上山歸還有歐陽一清,已有無人大力反對。棺無材對此只是旁觀,喝着茶水一概不理。
歐陽一清看了棺無材一眼,微微嘆息,忽然遲今長老眼睛一亮,說道:“村主,據我所知,要想成爲村主,還有最重要一點,必須是在成爲了長老的基礎下,而棺無材可連成爲長老的資格都沒便想接位,未免有點貪心啊!”
該死的偷車賊,連我的寶馬也敢偷,我艹你麻麻啊!以後此書要是出現小偷,忘死裡寫,寫他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寧!棺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