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正在市邊鎮與副鎮長他們座談,瞭解他們下一階段的工作,那會兒,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想小軍幫美玉做了一個房地產的市場調查,是不是可以叫他也搞一個服裝市場調查?他並不奢望小軍能搞出多大名堂,只是想讓他做點事,看看他在國外學了多少能耐,是否提出一些可供參考的想法?
美玉的電話便是這時候打進來的。他想,這個美玉想幹什麼?她幾乎把文仔控制住了,又差點左右了小軍,難道還想控制他李向東?他嘴角不禁掛起一抹冷笑,想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連小軍都掌控不住,還想搞定他老爸?他想,你可以用你的侄女誘惑文仔,但你拿什麼誘惑我李向東?難道你要挺身而出?這麼想,腦子裡就浮現出她那對很誇張的膨脹,邁一步都要顫幾顫。
這個女人,太不自量力了,你把我李向東當什麼人了?我李向東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不過,李向東不得不承認,那對誇張的膨脹還是很讓他有些想象力的。
下午四點多,座談會說結束了,李向東回市區的路上就問文仔,你叔跟你談過了嗎?文仔說,談過了。李向東問,談得怎麼樣?你什麼態度?文仔支支吾吾。李向東就把話題轉到剛纔的座談會。他問,你有什麼看法?說副鎮長他們更擅長於設計,但對市場策劃似乎有些欠缺,我在想,你是不是介入這塊,協助他們做出一個方案。他說,你跟小軍商量一下,兩人在短時間內拿出一個方案來。
文仔會不知道李向東的用意嗎?表面看,他似乎給他佈置了一個較重要的工作,但他很明顯地提到,他只是協助副鎮長,也就是說,如果,他李向東要他離開,了不起也只能充當副鎮長的配角。
晚上,李向東也跟小軍談了這事。小軍很是迷惑,想他怎麼那麼心平氣和,還要他搞那個服裝市場調查?
他說:“我可能沒有時間。”
李向東說:“不是還有一個星期你纔回去嗎?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弄個調查應該綽綽有餘了。也不一定要很全面,只要把你學到的一些知識,與文仔對東江市的現狀相結合,再上網查一查國內的根本作法,拿出這個方案應該不會太難。”
小軍說:“你是覺得我太閒,更想讓我做點事吧?”
李向東笑了笑,說:“多少也有這個原因。”
小軍便想,或許,這就是老爸與美玉談完話後,做的決定。他嘴裡不說反對他幫美玉,卻讓他搞這個服裝策劃,讓他沒有時間與美玉在一起。其實,他哪知道,李向東並沒與美玉談。從市邊鎮回來,李向東便打電話給美玉,把他們的約定推了。他李向東是她想見就能見的人嗎?不管她要與他談什麼?他都不能召之即來。
美玉就問:“李書記什麼時候有時間?”
李向東說:“看看再說吧!美玉就說。那我等李書記有時間召見我。”
如果,不是美玉,不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李向東是不會那麼對待一個生意人的,很明顯,她是來者不善,他就不得不還她點顏色。
很顯然,美玉也意識到了李向東的做狀,這正是她希望的,你作狀就好,作狀就說明,你往心裡去了,你拒絕我一百次,我美玉給你一百次電話,你也不沒理由不聽我的電話,因爲,你自己很清楚,我爲什麼那麼煩。
第二天,美玉就打電話過來了,李向東還說忙,她就說,既然李書記那麼忙,我想就不打擾你上班的時間了,我們約個地點吃頓飯吧!一邊吃飯一邊聊,你總要吃飯吧!李向東說,這樣也好,不過,這幾天都安排不出時間。美玉笑着說,應該是覺得我的事不重要,不想跟我談吧?李向東說,那裡,那裡。確實是忙得分不開身。美玉就說,那我只有耐心地等了。我這個人很有耐心。
小軍卻沒有耐心,打了幾次電話給美玉,說是想見她,美玉說,不行。說說好了,不知道他老爸的態度前,她是不會再見他的。她說,可能也不能見了,你老爸不見我,很明顯就是在給我臉色。我總不會那麼賤吧!那頭被你老爸拒絕,這頭卻跟你搞在一起。她還要B小軍開口跟李向東談,李向東一旦知道小軍死心塌地幫她,就會坐不住了。目前,他拖着不見她,就是因爲還不知道小軍的事。
這麼想,她就決定跟李向東攤牌了。
她問:“你今天還沒時間見我嗎?”
李向東說:“是的。”
她說:“你不是等我找上門吧?”
李向東笑了笑,說:“你找上門也不用。”
她就說:“不是我要煩你,現在,你是兒子在煩我。如果,他不再來找我,我也就不會找你了。”
李向東說:“是嗎?我想問題應該沒那麼嚴重吧?應該是我的秘書煩着你吧!”
她說:“你的秘書倒沒煩着我。當然,我也不想你對他有什麼看法。如果,我不考慮到影響他,會我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在辦公室,不用跟你聯繫,就可以直接去堵你辦公室的門了。”
這麼說的時候,她是半認真半玩笑的口吻。
李向東說:“你真有能耐啊!我的秘書給你搞定了,我的兒子好像也給你搞定了。”
美玉笑了起來,說:“我聽李書記的話怎麼有點彆扭?什麼搞定搞定的。我不知道李書記是怎麼理解這個詞的。但我能感覺到,我的理解和李書記的理解不一樣。”
她說,可以是我的檔次低吧?我那個詞的理解是很曖昧的,帶有一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按我的理解,李書記似乎在說我對他們有那種興趣。
她說,不知李書記是怎麼看我這個人的,我還不至於那麼天真幼稚吧?我真要搞定也會喜歡那些成熟的男人。
說着,她笑得更響了。
她說,還是談正事吧!你兒子小軍過幾天就要回美國了。我想,你可能以爲他一去就要還幾年纔回來。但我可以告訴你,他並不想在那邊呆太長時間,只是回去辭職,然後,瞞着你跑回來。她說,我不想他瞞着你,所以,才這麼屢次三番給你電話,然而,你卻把我的好心當了驢肝肺。
李向東說:“你認爲,我會相信嗎?”
美玉說:“信不信可以問小軍。”
李向東說:“這麼說,我反倒應該感謝你纔對了。”
美玉說:“也感謝我,也別感謝我,準確點說,還是我的不是,是我拖住他的,否則,他不會做出這個決定,不會瞞着你。”
李向東問:“你不想放手?”
美玉說:“現在,已經不是我放手不放手的問題,是他非要那麼做。”
李向東不認爲她有那麼大能耐,想她是在故弄玄虛,於是說:“好的。我知道了。”
他冷靜得美玉大感意外,這他還那麼淡定?是他裝出來的,一定是裝出來的!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還能當市委書記嗎?就是天塌下來,他也能控制住自己,即使內心鬧騰,即使很想把她美玉一吃吞了,他也會控制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她想,他還會找小軍談談,證實是否有其事?證明確有其實,馬上就會把電話打過來約她見面了。她想,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該輪到她忙沒時間見他了。你擺譜給我看,我也要讓你看看我美玉的譜擺得比你還大。
男人就是賤,主動的時候,偏裝模作樣,非要等被動了自己作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