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擠牙膏1916財帛動
191章擠牙膏
自打穀濤來過之後。陳太忠的情緒就低落了很多,甚至都沒心思跟阿爾卡特的人鬥嘴了——哥們就算再辛苦,再有原則,也禁不住別人有大局感不是?
不過還好,沒過多久,貝拉和葛瑞絲就帶了一幫模特來了,埃布爾等人已經習慣了,駐歐辦的酒會之後就是跟着舞會,可是阿爾卡特的人不太清楚,倒是略略地驚訝了一下。
至於劉園林,根本就是傻眼了,小夥子知道巴黎是時尚之都,在北京也見過點世面,可是見到鶯鶯燕燕的一羣外國模特,身高腿長豔麗動人,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交際應酬,要學會控制自己,”袁珏注意到了他的反應,於是走過來低聲強調一下,“只是應酬,你要是做出什麼不合適的行爲。陳主任脾氣……不用我提醒你吧?”
“嗯,”劉園林點點頭,才待再問一句,就聽到有美女招呼自家的主任,“嗨,袁珏,爲什麼最近總不給我打電話?”
“哦,伊莎貝拉,”袁珏撇下他,笑着迎上去了,“非常抱歉……”
隨着袁主任的離開,剩下的話小劉同學就聽不到了,他側頭看一眼大領導,[卻發現陳老闆被兩個美女包圍着,心中登時就有點憤憤了:兩位領導,你們……希望你們也能控制住自己吧,你們控制不住的話,後果可是比我這個小兵嚴重多了。
其實,陳太忠今天是沒打算搞舞會的,不過,他前天晚上就到了巴黎,卻是沒聯繫那倆,倆美女知道以後,就抱怨他無情無義,要他今天晚上去看彩排,結果知道陳某人走不開,那索性就要他幫着安排幾個姐妹的舞會了。
“爲黨生。爲黨死,爲黨辛苦一輩子,”陳太忠用街頭巷尾流傳的俏皮話,抱怨了一下自己管不住“襠”,不過在他想來,貝拉和葛瑞絲知根知底的,不會爲自己帶來太大的困惑,無非就是花倆小錢。
按以往的行情,一個模特一場舞會兩百美元,來十個也不過才兩千,正是一個科級幹部出國考察的門檻費——這難道很多嗎?
由於在場的除了駐歐辦的兩苗人,就是埃布爾和阿爾卡特的人了,陳太忠也沒有故意跟葛瑞絲和貝拉撇清,而是笑吟吟地聊一會兒跳一會兒,很有點左擁右抱的味道。
結果他這形狀,就被阿爾卡特的人看到了眼裡:敢情陳主任,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那麼,回頭嘗試跟這倆女孩兒接觸一下吧……
當天晚上,陳太忠原本是打算將葛瑞絲和貝拉留宿在駐歐辦的,反正袁珏不會說,劉園林更是不會說——趁着保潔工還沒來。也就只能荒唐這麼一陣了。
可是,想到今天谷濤已經來過了,自己已經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關注,他不得不悻悻地打消了這個念頭,平常荒唐一點無所謂,被人抓了現行,總不是什麼好事兒。
所以到了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坐上葛瑞絲的車走了,當然,臨走之前鎖好門窗是必然的,離開時要左右轉幾個圈也是必然的。
總算還好,陳太忠留在駐歐辦的一些小機關,一晚上都沒有報警,那麼顯然,丫又渡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不愉快的人也有,比如說跟貝拉同室的其他女孩。
事實上,女孩兒們又經歷了一晚上的聲浪折磨之後,已經有人在琢磨,既然那個中國人要常駐巴黎,咱是不是搬出去住比較好一點?
然而,沒過了多久,終於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約莫是在凌晨五點半左右,陳太忠的手機響了,這真是要多折騰人有多折騰人了。
總算還好,葛瑞絲和貝拉都是年輕女孩兒,雖然貝拉有點輕微的精神衰弱,可是鏖戰了大半夜,聽到他的手機鈴聲響。勉力睜開眼睛輕聲嘀咕一句,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陳太忠一看電話號碼,鬱悶了,來電話的是黃漢祥,接起來咳嗽一聲,“黃二伯,您好,這麼早啊?”
“我午飯都吃完了,不早了吧?”黃漢祥在電話那邊笑,顯然對打擾了某人的美夢一點都不在意,“我琢磨着該睡午覺了,纔打個電話給你……看,還讓你多睡了一會兒。”
“是啊,那謝謝黃二伯了,”陳太忠聽得也笑了起來,老黃這報復心還是挺強的,我騷擾他睡覺,他就也騷擾我,“我正琢磨着出去沿塞納河跑一圈呢,您有事?”
“還不是何軍虎的事兒?”黃漢祥沒好氣地哼一聲,他昨天被陳太忠的電話吵醒,心說這姓何的雖然只是一個小玩意兒,可也好歹牽扯到了那檔子事兒。坐視不管也不行——我說小陳你真是閒得蛋疼,好端端沒事抓這麼個人幹什麼?
說不得他就胡亂撥了兩個電話,確定那廝確實是個小人物之後,就將此事隨意安排給了別人,接着呼呼大睡去了。
不成想今天一大早八點多,就有人將告狀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巴黎那邊派人去了,結果姓陳的那廝不買帳,還威脅說要打人,“……黃總,您這小老鄉太厲害了一點。根本不講組織紀律性嘛。”
“嘖,我倒是忘了,他不喜歡跟你們打交道,”黃漢祥想起來了,於是就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了……估計他懷疑你們的身份,我再瞭解一下吧。”
懷疑身份——黃總清醒的時候,隨便就能想到這個理由做藉口,可見天下的英雄所見不但是略同的,同時也變相地說明,這件事涉及的人確實複雜了一點。
“那可得快一點,時間長了……”那邊話還沒說完,黃總不耐煩地接口了,“好了,我知道了,巴黎現在是凌晨,人家小陳現在正睡覺呢,我總得等他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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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付完這件事,黃漢祥就忙自己的去了,約莫十點鐘的時候,他去了老爹那兒一趟,說起最近東南那件事,也是有點唏噓,聊着聊着,就說到陳太忠抓住何軍虎的事兒了。
“這傢伙倒是能耐,在國外還抓人,”黃老聽得也笑了起來,“嗯,這事兒啊……不經過情治部門也好,嗯,讓他去擠牙膏吧,反正有人盯着呢。”
黃總當然聽得明白老爸的意思,說不得又找他朋友打個招呼,說是打算擠牙膏了,你們盯着就行了,別跟我的小老鄉過不去!
那邊聽得就是一聲苦笑。“黃總你都打算這麼做了,我們肯定要積極地跟他劃清界限,這個你就放心好了。”
所以,黃漢祥打給陳太忠的這個電話,就是通知他事情該怎麼處理的,不過陳某人聽得有點不甚明白,“什麼叫擠牙膏?”
“他不是帶錢出去了嗎?”黃總淡淡地解釋兩句,“榨**……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擠壓他的生存空間,他一着急就要上躥下跳,明白了嗎?”
“哦,這麼回事啊,明白了,”陳太忠反應了過來,說不得輕笑一聲,“做這種事我拿手,不過,這下那些麻煩的人不會在我身邊礙眼了吧?”
“他們躲還來不及呢,你這傢伙反應挺快嘛……對了,你自己最好也不要露面,”黃漢祥笑一聲,掛了電話。
這就叫擠牙膏嗎?陳太忠聽到對面掛了電話,一時間也沒了睡意,斜靠在牀頭,細細地琢磨了起來,越琢磨越覺得這手段有點意思。
對於跑到境外的何軍虎這種人,抓是抓不得,殺又沒必要——當然,要是有麻煩的話,那麼殺也就殺了,就像黃漢祥昨天晚上說的那樣,碰上了,那就搞死他算了。
總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殺的好,否則難免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搞得不好還有可能引發國際糾紛,而這擠牙膏雖然感覺性質溫和一點,其實也相差彷彿,擠壓人家的生存空間,萬一被人發現,被動也是難免的——應該也屬於等閒不該用的手段。
可是,這次是何軍虎好死不死地撞上來了,就算有人想拿此做文章,也會發現收拾姓何的人不過是巴黎的一個小黑手黨頭目,跟中國政府沾不上邊的——你都是帕勞人了,總不能怪中國政府不出手搭救吧?
就算調查人員受了有心人的指點,了不得順着安東尼的線查到他陳某人,那也就到此爲止了,有關部門肯定不會認他這個人——不該承認的時候,正牌的工作人員都不認,何況他本來也就是個四六不靠的主兒?
也正是基於這種判斷,陳太忠才能確定,一旦決定擠牙膏了,有關部門鐵定會積極地撇清同自己的聯繫,對他來說,這真的是個好消息——陳某人不喜歡麻煩,而且他身上的秘密,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至於說被法國方面某些人找上門來,他也不怕,有“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在,就算有人想刁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1916章財帛動
出於以上種種考慮,陳太忠很願意推動一下此事的發展。
一來是他真的見不得出了事就往國外跑的人,這些人覺得如此就能逃避刑罰——有這麼一條後路,會助長他們違法亂紀的膽量,並且隨着類似案例的激增,民心會產生如何的變化,中國的國際形象又會變成什麼樣,那也無須贅述了。
事實上,國與國的交往,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對某些國家來說,中國的計劃生育是違揹人權的,同時,他們又宣稱,快速富裕起來的中國人太多了,他們會吃光全世界的糧食,用光全球的石油。
上面這個例子有點不着調,那就說個恰當一點的例子,說中國專制制度容易滋生腐敗,是某些國家,而爲那些外逃貪官提供庇護傘的,還是這些國家!
中國貪官多、貪污腐敗現象嚴重→貪官爲逃避打擊外逃→所在國家接收,並且要求中國政府承認該國主權,不得隨意採取行動→見該貪官無事,有更多的人效仿→國際上愈發地認爲,中國的專制制度,爲貪污腐敗提供了滋生的土壤。
這是一個死循環,而每一個環節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基石,想要讓其消失,非一日之功。
陳太忠腦子裡,能算計到這些因果,不過他肯定不會糾結於此,那不是他一個副處該考慮的問題,他想的只是——丟臉無所謂,你丟在家裡別丟到外面來,你讓哥們兒在跟外國人打交道的時候,面上無光啊。
所以,這個何軍虎,他真的很想收拾,這跟此人走私與否關係不是很大,只是因爲此人可能讓他有點沒面子,就這麼簡單,而現在,他有理由也有機會了。
二來就是,他能比較徹底地同有關部門撇清干係,這是一件好事。
當然,擠牙膏的後果,他也想過,何軍虎一旦上躥下跳,總是要驚動這樣那樣的人——生活不了啦,過不下去啦,張羅點錢財什麼的送過來吧。
如此一來,何軍虎就是被蜘蛛網粘住的蒼蠅,沒命掙動之下,相關的蛛絲必然會被牽動,國內有些人因此受益是必然的。
這纔是擠牙膏的真正目的——不管是除惡務盡還是敲山震虎,總是要牽扯出些是非來,也有大把文章可做,不過這個,就跟他陳某人關係不大了。
擠牙膏還有一點好處,這牙膏擠來擠去的,不管驚動了什麼人沒有,起碼外逃的這廝是混得不好,看到某些人眼裡,也值得引以爲鑑一下不是?
陳太忠越琢磨,就越覺得這建議不錯,不過,當他嘗試換位思考,站在何軍虎的角度看待一下這個問題,禁不住啞然失笑了。
其實,何軍虎外逃之後,除了最怕被國際通緝,被國內引渡或者抓捕回去之外,其次要擔心的,就是資金安全的問題——沒了錢,他怎麼生存?而他辛辛苦苦這麼些年,爲的還不就是手上錢多一點,生活好一點?
虧得哥們兒以爲擠牙膏這法子不錯呢,說白了,也就是撿着別人怕什麼,就偏怎麼來而已,最初想到這個法子的主兒,也未必就高明,不過是思考時轉換了一下位置而已。
就這麼琢磨着,不知不覺天就大亮了,陳太忠從兩具雪白的胴體中悄悄地起身,穿好衣服之後,推開門悄然離去。
何軍虎的日子,一直還是過得比較滋潤的,不過,這份幸運在昨天終於消失不見,當他發現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傢伙在自己身邊張頭張腦的時候,馬上就做出了決定——轉移!
一開始,他並沒有認爲這些人會帶有什麼背景,他也來過巴黎兩次,雖然那時都是前呼後擁的,不過他也聽說了,這兒的治安不是很好。
與他同行的,除了兩個朋友,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子,大家不欲多事,拔腳想走人,不成想四條漢子就將他前後堵了,手裡是明晃晃的小刀,“不想死的話,就老實點。”
他那朋友裡,有一個人跟當地唐人街的黑勢力有點關係,忙不迭報出人名,希望大家有話好好說,不成想那邊哼一聲,“唐.安東尼想找諸位聊聊,也許,侮辱黑手黨的後果,你們不太清楚?”
何軍虎雖然主要靠了白道在玩,可是他既然乾的是外貿生意,自然知道某些勢力的可怕,倒也不敢反抗,於是一行五人,乖乖地跟着對方走了。
安東尼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將五個人帶了回來之後,聽說陳太忠暫時沒決定怎麼處置這幾位,說不得就將他們安置在了自己的“賓館”裡。
這賓館條件實在很一般,隔壁不遠挨着一個賭場,安東尼向賭場的客人放高利貸,接待那些客人就是在這裡,要是按星級劃分的話,應該是一星以上二星以下這麼個水準,只有安東尼的“總裁辦公室”,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模樣。
不過,這裡的住宿費是絕對不低,餐飲費也高得離譜,比得上四星級酒店了,尤其是當安東尼知道,陳太忠雖然沒決定怎麼處置此事,但絕對不待見這些人的時候,就更敢獅子大張嘴亂要了,一盤一人份的意大利通心粉,要收費99.99美元——而且一個人吃怕是還不夠。
八百塊一盤的麪條,何軍虎真有淚流滿面的衝動了,這東西味道倒還成,製作也精細,不過真的太貴了,五個人在這裡住了一晚上吃了兩頓,一萬多美元就不見了。
事實上,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何軍虎也沒想着省錢,所以才花了這麼多,他更關心的是,對方把自己及家人弄過來,到底是打了什麼樣的主意。
面對他的問題,看護他的大漢回答得很客氣——丫挺的私下收了錢,怎麼可能不客氣?“我們老闆要找你商量問題,不過他現在沒空,你們就呆着吧。”
這也是安東尼看好了他好欺負,中國人不管他,帕勞小國估計也不會爲這麼一個擁有雙重國籍的人出頭,你丫又有錢,不宰你宰誰?
到了這時候,何軍虎終於知道身後沒有強大祖國的苦處了,他甚至連威脅對方的話都沒底氣說,至於說報警……警察會管嗎?
不過,跟一萬多美元的食宿費相比,第二天他的遭遇才叫鬱悶,安東尼終於接見了,卻是隻冷冷地撂下一句話,“給我打十張欠條,每張兩百萬,是你在賭場輸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這是敲詐!”何軍虎終是見過世面的,雖然在黃漢祥眼裡,他不過是一隻隨手就可以碾死的小螞蟻,但那只是黃總的位置太高了,事實上,曾幾何時,何總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跟廳級幹部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主兒。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安東尼聽翻譯說完,才清一清嗓子,“寫完這十張欠條,你的夫人就可以離開了,讓她去找錢,哦,對了……不知道你的朋友應該欠我多少錢?”
“法國終究是個法制國家,”何軍虎笑一笑,他的話剛說完,身後的兩個漢子就伸出手按住了他,又一個漢子走上前來,摸出一個小玩意,閃電一般將他的左手抓了過來。
緊接着,就是咔嚓一聲脆響,何軍虎只覺得一陣劇痛從手上傳來,沒命地大叫一聲,眼前一黑,好懸沒痛得暈過去。
過了好久,他感覺有點緩過勁兒來了,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左手小指在汩汩地冒着鮮血,動手的那廝手上拿着一個小巧的雪茄鉗,在空中一拋一拋地,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這傢伙不知道剪過多少人的手指了,何軍虎腦中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這個——這混蛋的動作實在太熟練了。
“他剛纔說了一句什麼?”安東尼的辦公桌上,擺着他剛被切下來的手指,尊敬的唐拿起手邊的菸斗,很隨意地在半截斷指上戳了戳,側頭看一眼身邊的翻譯,笑嘻嘻地發問了,“你再問他一遍,法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好吧,十張條子,我打,”何軍虎還真有擔當,眼見事不可爲,登時當機立斷,“我現在需要醫生,把我的手指接回來。”
“不要嘗試跟我討價還價,”安東尼伸出一個手指,傲慢地搖一下,“不過,你願意表示出來你的誠意的話,好吧……先給他接上……”
不多時,就有人將條子拿了過來,請示一下老闆是否能放了那個女人,尊敬的唐看着面前的條子,笑着點點頭,“我們是講信用的。”
見自己的手下離開,安東尼伸手去拿電話,嘴裡卻是用意大利語輕聲嘀咕着,“該死的中國佬,兩千萬美元的欠條,眼睛都不眨就拿出來了。”
“你在說什麼?”一個聲音悠悠地自他身後響起,說的也是意大利語,“我也是中國人,我需要你的道歉,否則的話,你斷掉的將不是手指。”
“哦,陳,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安東尼脖子上的肌肉一緊,卻是沒有回頭,說完這話,他才慢慢地將大班椅轉了過去,笑吟吟地看着身後高大的黃種人,“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進來的?”
“道歉,”陳太忠笑吟吟地看着他,“同樣的詞,我從來不說第三遍!”
“好吧,我道歉,非常真誠的,”安東尼笑着點點頭,“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那個人渣,我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那麼好吧,我接受,”陳太忠的笑容,越發地燦爛了一點,“我想,你可以把抽屜裡的手槍拿出來了,不過……我有點懷疑它的威力。”
“哦,天哪,這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誤會,”安東尼臉上帶着笑,手卻是慢吞吞地從半開放的抽屜裡拿出來,手上確實是拿着一把手槍,“請相信,我還沒有打開保險……”
“我不介意你打開保險,真的,”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中國有句老話,財帛動人心,我認爲兩千萬美元,足以能讓你改變某些主意,所以……我並不介意你試一試你的手槍的威力。”
安東尼當然動心了,這可是足足的兩千萬美元,足夠他買個小島再僱一隊保鏢,剩下的錢拿去投資——優哉遊哉地逍遙一輩子了。
不過,陳太忠的身手,他是見過的,既然被人看穿了,他絕對不想冒這個險,去比試一下對方的動作快,還是自己開槍快,兩人離得太近了——事實上,他連陳太忠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都不知道,那當然就越發地不敢賭了。
“我想,還是不要試的好,”他苦笑一聲,想到沒準有什麼狙擊槍已經瞄準了自己,一時間,尊敬的唐萬念俱灰,他側頭看一眼桌上的欠條,“如果你需要,請儘管拿去,我很重視我們的友情……而且,陳,我都是按你吩咐的來做的。”
“答應你的,那就是你的,看來你對我的人品不太放心,”陳太忠輕笑一聲,走上前去,從他的手裡拿過手槍,打開了保險……
安東尼就任由他這麼將槍拿走,只是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刷白了——他還是不敢賭。
“嗵”的一聲悶響傳出,陳太忠拿開了捂在槍口的左手,笑吟吟地向對方攤開,他的手心上,是一坨橢圓的金屬,“呵呵,安東尼,做爲你親密的朋友,我不得不說一句,你應該換一把威力大一點的手槍,那樣,能讓你的生命變得更加安全。”
“這是柯爾特M-1911A1,我想,沒有什麼手槍威力比它更大了,”安東尼終於放下了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不過臉色依舊刷白——這是被眼前的靈異現象嚇得,“陳,你這是對我不放心,纔來監督我的,對吧?”
“我只是想着,沒準有小人會離間你我的關係,”陳太忠笑吟吟地將手槍塞回他的手裡,卻是有意沒有關掉保險,“你要試試嗎……哦,你知道,扣稅之後,你只能擁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這個分配方式,或者有人會認爲,有點不太公平。”
“我也認爲有點不太公平,”安東尼終於藉此機會,說出了他的想法,不過顯然,他找到了別的理由,“陳,我們可以不交稅的,我恰好知道一些這樣的地方,比如說格勒諾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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