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啥,月票……太少了,真要命。)
眼見二人都離開了,張開封臉色一繃,“太忠,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前一陣甯家挖黃老祖墳的傳言,我也想跟你說呢,不過,傳話的人不讓我吵吵,這個,你得理解。”
“我肯定能理解啊,”陳太忠一聽說到這事兒上了,心就有點亂亂的,段衛華還不讓楊倩倩亂說呢,不過,還是自己的同學夠意思啊。
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了,雖然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會爲此跟別人計較了,只是一談到這個,他心裡總是有點悻悻之情。
“不過,理解歸理解,你哪怕暗示一下呢?”陳太忠撇撇嘴,還想說什麼,終於是強行忍住了,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你身在局中,反倒是最可能是沒事,”張區長搖搖頭,苦笑一聲,“反正這事兒,我承認我做得欠考慮,太忠,你得原諒我一次。”
連項大通我都原諒了,你現在說成這樣,哥們兒還能再計較麼?陳太忠笑着搖頭,“好了,不說了,過去的事兒,那就過去了,張哥記得,以後有類似的事兒,你可得記得悄悄暗示我一下啊。”
--副廳跟副科的道歉,實在太罕見了,就衝這個奇景,我也得原諒你啊,陳太忠心裡暗暗嘀咕。
“說實話吧,我現在並不想怎麼保眼前這個位子了,”既然話說開了。多說也是無益,張開封把話拉回了正題,“我想的就是幹一屆常委,媽地,我忍了多半輩子了,臨下來之前,怎麼也得耀武揚威一把才行!”
爲了表明這是自己的真實想法。張區長甚至將風度拋在一邊,開始罵娘了。“錢這種事,我做得絕對不會出格,在清湖區再待下去,也沒啥意思……”
一邊說着,他一邊拍拍自己肥碩的肚皮,“再幹一屆清湖區,無非也就是這兒再肥一點。**,到時候做*都不能用正常體位了。”
“是麼?”陳太忠現在哪裡是那麼好哄的?他狐疑地看看張開封,下一屆,你丫要是幹不上常委,我就不信你能甩了清湖區去橫山區!
“本來就是這樣,男人嘛,活一輩子,總得快意人生吧?反正我也快到點兒了。”張開封坦然地看着他。
看你那肚子,其實更像個……孕婦!陳太忠笑笑,沒說什麼,不過,跟段衛民混的人,到了張開封這個地位。基本就到頂了,再想往上走,那就是章堯東權力範圍了。
“反正太忠你跟甯瑞遠的關係不一般,”張開封侃侃而談,“這件事,你就多費費心了,我也不着急……”
話說到這裡,兩人也就再沒什麼私密地東西可談了,接下來就是劉望男和那小姐唱歌,陳太忠和張區長坐在一起拼啤酒。
看着劉望男時不時地出去一下。張開封笑着指指陳太忠。“太忠啊,再找一個小姐吧。你的劉大堂實在太忙了。”
我哪裡像你,撿到籃子裡地都是菜?陳太忠撇撇嘴,剛要說話,卻見劉望男急匆匆走了進來,壓低了聲音,“太忠,警察臨檢呢,你們要不要避一避?”
幻夢城是有後門的,不過,後面有沒有警察堵着,那就不好說了,想安全點離開,最可靠的是從院子裡爬牆頭走,不過以張開封肥胖的身材,爬牆頭怕是夠嗆。
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眼下九點鐘來鍾,正是各個娛樂場所運營的高峰期,怎麼可能有警察來堵門呢?
這種時候不是不能堵門,可通常都是在市裡發動“掃黃打非大檢查”、或者大規模會議召開時的打擊行動中,纔有可能發生類似的情況,不過,市裡最近沒搞這個吧?
就算最近有行動,陳太忠不知道,古昕作爲派出所所長卻是沒理由不知道地,得了這種消息,他肯定會把幻夢城關那麼幾天的嘛。
“十七呢?”陳太忠看着劉望男。
“十七在前面正跟警察頂着呢,”劉望男低聲解釋,“是市局五處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查到這兒了。”
市局五處是治安處,管理娛樂行業的特行科,就隸屬於五處。
陪着張開封的那個小姐早嚇得魂不守舍,關掉了電視和音響,就呆呆地站在那裡,不住地發抖着。
“過分,”張開封恨恨地嘀咕一聲,拿起了手邊的手機,“我給小趙打個電話,他們五處搞什麼鬼啊?”
一邊說着,他一邊拍拍身邊的沙發向那小姐示意,“來坐下,沒事,有我在呢,咱們只是唱歌嘛,你怕什麼怕?”
我!看着張開封和那小姐,陳太忠猛地想起一件事來:**的哥們兒還是這兒地雞頭呢,這下……怕是有樂子瞧了。
給王宏偉打電話吧,這是他第一個念頭,不過仔細想想,他又把這個主意放在了一邊,今天已經麻煩過王局長了,咱也不能沒完沒了地騷擾人家吧?
看起來張開封同五處的人熟悉,那還不如等他打電話呢,縣官不如現管,想到這裡,陳太忠拿起手機,給古昕打了一個電話。
古昕正在趕來的途中,不過顯然,他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劉東凱搞的鬼?那傢伙跟五處的趙紅軍關係不錯。”
“劉東凱?再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陳太忠冷笑一聲,不過,古昕這話提醒了他,警察局裡他認識的局長,並不止一個,“對了,你有劉東凱地電話沒有?把號碼給我。”
“在所裡放着呢,你等等我打回所裡問問……”古昕的話還沒說完,包間的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了。
“警察,突擊檢查,請你們配合!”
“突擊檢查,就該踹門麼?”陳太忠火了。
“五處的是吧?”張開封坐在沙發上,手裡拎着手機,衝幾個警察招招手,“誰是負責的?過來,接一下你們趙處長的電話。”
“我不接,別跟我扯什麼處長局長的,我在工作呢,”帶頭的警察兩槓三星,一級警司,他不屑地擺擺手。
不過,看得出來,他也不想把張開封惹急了,“我不管你是誰,我們查的是小姐,跟你沒關係,別逼着我查你!”
說完,他一指張開封身邊瑟瑟發抖的小姐,“你,跟我出來一下……”
小姐嚇得死死地抱住了張開封地胳膊,沒有比她們更怕警察地了,這麼弄進警察局,不花個大幾千根本出不來。
“那你就查我吧,”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張開封居然跟警察叫起板來,“這是我女朋友,怎麼,你管得着嗎?”
很多時候,男人都把面子看得比天還大,這只是一方面地緣故,換個別的時候,張開封或者就撒手不管了,爲了個小姐,不值得大動干戈嘛。
可眼下,當着陳太忠的面兒,張區長既然許了那小姐要保她太平,這話自然是要兌現的——陳太忠對他的印象已經夠糟糕了,他可不想再加一個“說話不算數”的負面印象。
警司明顯地愣了一下,看看張開封手中的手機,他很明智地做出了取捨,“既然是你的女朋友,那……打擾了,呵呵,你們繼續玩……”
一邊說着,他一邊帶人向門口退去,識時務者爲俊傑,雖然張開封的樣子,看起來比那小姐大了一倍還不止,不過,棘手人物,能不碰就儘量別碰了,一個能跟處長通電話的主兒,最好不要去招惹。
短短的幾分鐘內,一級警司已經遇到兩撥這種人了,不過,事情的發展完全像他想的那樣,有身份的人,更加註重面子。
雖然那些人看起來來頭不小,可警司只要表示出沒有追究顧客的意思,那些小姐還是能被他們順利帶走的。
對於這個包間,他給的面子更大,連小姐都被他留下了,因爲他看出來了,只說身材,張開封也是那種吞吃民脂民膏太多的腐敗體形,是領導的可能性極大。
既然留夠了面子,警司理所應當地認爲,這個包間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再大的領導,在這種場合被人捉了現行,也很少有敢叫真的。
他又留了份餘地,大家自然是海闊天空了。
誰想,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一個聲音冷冷地發話了,“你給我站住,踹了門,連個對不起都不會說?”
說這話的,自然是陳太忠,他心裡惦記手下的那些小姐,沒事都想找出點事兒呢,對方提供這麼一個不是藉口的藉口,少不得他也要藉機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