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還以爲秦小路小姐正在上課呢,原來,她已經到了你那兒……呵呵,秦小路小姐的警覺性實在是高……在我們公司,正需要這樣的優秀員工啊……好,我現在就過去!”
貝克姆斯的一連串話語,給身邊的十三名中國男子提供了一個準確的信息:這名黃頭髮、藍眼睛的美國人,一定知道秦小路所在的方位!只要跟着這名老外,就一定能順藤摸瓜,抓捕秦小路!
收起了手機,貝克姆斯又讓李發財包了三斤驢肉,又拿了兩瓶雞鳴縣的老燒酒,然後付了錢,這才氣定神閒地走出了驢肉火燒店,出門,左轉,叫了一輛出租車,朝着哥比倫市中心敦克里大街而去。
顯然,那十三名中國人自然不肯落後,一個個紛紛上了車,緊緊跟隨着貝克姆斯所坐的出租車,絕塵而去。
坐在出租車裡的貝克姆斯,臉上始終掛着淡然的微笑,靠,你們既然跟老子成了基友,那好吧,老子今天就玩死你們!
到了敦克里大街,貝克姆斯讓出租司機將車子直接拐進了達凱美瑞美食城裡。在那十三名中國漢子追上來之前,他已經進入了美食城的男式衛生間裡。
不多時,貝克姆斯又恢復了那位佝僂着腰的老太太的模樣,在他的化妝器材裡,實在沒有其他的資料可以化妝了。
儘管如此,當那十三名男子並沒有注意到這位老太太第二次出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讓她堂而皇之地離開了美食城。
十三名中國男人,分別守在了達凱美瑞美食城的大門、後門、側門,直到他們堅守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依然沒有發現黃頭髮、藍眼睛的貝克姆斯出現。
然而,這十三名中國男人,似乎有着鋼鐵般的意志和信心,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貝克姆斯還在達凱美瑞美食城,所以,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等。
也就在此刻,厲中河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樣子,來到了波斯坦綜合大學的門口,此時,距離秦小路放學還有十幾分鍾。
坐到了出租車司機裡,那名小夥子見厲中河又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友善的笑容。
由於彼此之間語言不通,小夥子不會講漢語,厲中河更是一個英語盲,所以,厲中河想要加強與這名美國出租車司機的溝通,只得用手勢,同時,厲中河還拿出了一包雪茄遞向了小夥子,小夥子一見是古巴雪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趕緊用雙手接過香菸,連連說道:“thankyou,thankyou……”
香菸一點上,話匣子卻沒有打開,彼此之間依然用手勢在聯繫,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在一步一步地拉近。至此,厲中河也知道了這們憨憨的小司機名叫森格。
同時,厲中河也在琢磨着一個問題:在未來的一個月時間裡,秦小路幾乎是天天上學,如果掃除週六週日的話,那麼,秦小路還得上二十天的課,難道,天天都要這樣子麼?絕對不能容忍這種現象的長期存在,沒準哪天一個不小心,秦小路便會被人給綁架了,到時候,俺老厲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當厲中河琢磨着這個問題的時候,只見對面的校門大開,波斯坦綜合大學終於到了下課的時候,秦小路邁着悠閒的步伐緩緩從校園裡走出來。
看着秦小路那副樣子,厲中河不由得有些暗暗着急,我的老天啊,秦小姐難道真的不知道眼下的危急情勢麼?這小妮子,誠心讓俺老厲爲你擔驚受怕啊!
秦小路來到了出租車前,緩緩拉開車門,上了車,然後又緩緩地關緊車門。
扭過頭來,看着厲中河,秦小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乖巧的甜笑,道:“中河哥哥,你是不是爲了擔心了?”
“我沒有爲你擔心,而是相當的擔心。”厲中河道。
秦小路咯咯咯嬌笑了起來:“中河哥哥,我就知道你爲我擔心,瞧你,臉上都淌出汗來了。”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你錯了,這不是汗水,而是淚水!”
“啊——”秦小路一臉的驚詫。
隨即,小妮子的心裡微微涌起一抹靜悄悄的溫暖,她出身高貴,很少有男人敢對她這麼說話,可是,自打厲中河出現在她的眼前之後,厲中河的輕鬆與坦然,再加上幽默與調侃,使她的眼睛竟然忍不住涌現了一抹難得一見的亮色。
“怎麼,你不相信我臉上流的是淚水?”厲中河輕輕地從臉上揩了一滴汗水,伸向了秦小路,道:“要不你嚐嚐,肯定是鹹的。”
“啊——”秦小路再一次大張着小嘴,道:“據我所知,汗水和淚水,貌似都是鹹的啊!”
“哈哈哈……”出租車裡響起了一陣歡快的笑聲。
名叫森格的小司機雖然聽不懂厲中河和秦小路之間的談話內容,但他卻看到了秦小路的臉上涌動着一陣陣嬌羞。
“請問,你們是一對情侶麼?”森格笑問道。
厲中河自然聽不懂森格的話,但秦小路卻聽得懂,她小臉一紅,衝着森格吼了一句:“你瞎說什麼啊!”
森格嘿嘿笑了起來,一個勁兒地傻樂。
秦小路的一張俏臉,愈發地嬌紅了起來。
厲中河雖說沒有聽懂剛纔森格和秦小路之間的對答,可他從秦小路的柔波溢轉的眼神裡看出了什麼,心下暗想,這小妮子,貌似對俺老厲有些好感了哈!如果那個黃波知道這件事,貌似他會氣得吐血啊!
卻說黃波自打從達凱美瑞美食城回到了別墅之後,與崔鳳剛談論了一下針對厲中河的“策略”,眼見秦小路一直都沒有消息,他和崔鳳剛二位都不約而同地擔心起來。厲中河倒沒什麼,是死是活都不關他們的事兒,最好是死了,這樣他們也沒有內部競爭對手了,可是,秦小路就不一樣了,她可萬萬不能出事啊!
然而,黃波和崔鳳剛給秦小路打了N個電話,電話始終處於“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不由得急得滿頭大汗。
於是,他們兩個給厲中河打手機,奇怪的是,厲中河的手機竟然同樣無人接聽。
不由得,黃波和崔鳳剛兩個同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難道厲中河和秦小路同時被人給幹掉了?或者說,他們兩個都被抓起來後將手機沒收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崔鳳剛和黃波二位便有一種想要尿褲子的感覺,如果秦小路出事了,那麼,秦德來一定不會饒恕他們兩個!
終於,秦小路“失蹤”五個小時之後,崔鳳剛拿出了手機,給秦德來發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秦書記,小路今天上午拉着厲中河逛街,不讓我等跟從,現在,我和黃波聯繫不上他們,正在全力尋找,請秦書記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自己的工作。
可以說,崔鳳剛的這條短信編織得相當嚴謹,既把責任推到了厲中河的身上,又跟自己撇清了責任,同時又表明了決心。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德來始終都沒有給他打來電話,或者,連一條短信都沒有回過來。
不由得,崔鳳剛越來越是擔憂起來,一方面是擔憂秦小路的安全,另一方面是擔憂秦德來對他的忠誠度是否已經開始懷疑!特別是後者,崔鳳剛十分忌憚。
沒想到僅僅是一條短信,竟然使自己的思維出現了混亂。崔鳳剛心裡萬般的納悶,這股納悶越來越是深重起來。
“草他馬的!”
情不自禁之中,崔鳳剛竟然罵了出來。
“操,小路的手機關就關了,可厲中河那小子的手機怎麼能關了呢?厲中河那小子,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呢?”崔鳳剛心中的抑鬱之氣越來越重。
“厲中河那小子,到哪裡都是個禍害!”黃波在旁邊趁火打劫道:“不如這樣,咱們乾脆就安排一個時機,把這小子給解決了!”
崔鳳剛用一副複雜的眼神看着黃波,良久,他一直沒有發言。
待抽掉手中的香菸之後,崔鳳剛以一副十分剛硬的口吻對黃波言道:“黃波,我告訴你,不準再生事,如果你敢生事,我第一個不饒你!小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回國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和厲中河一樣,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小路!小路出了事,我們都得死!”
說這一番話時,崔鳳剛的臉上萬般的冷峻!
黃波聽着崔鳳剛的話,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崔鳳剛道:“你一定發現了吧,在這蘋果別墅四周,從今天早上開始,已經有一些不太正常的人在盯梢了,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就是韋省長那邊的人!情況十分危急!”
“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黃波的心,顯然開始焦慮起來。
崔鳳剛道:“從明天開始,小路就暫時不要住在這套別墅裡了,這樣太危險。”
黃波道:“崔處,你考慮問題總是這麼超前,你說得沒錯,我看,我們需要立即想一個辦法,提前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