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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當郝祥林和趙盡忠回到桃花溝村委會時,小二樓的飄散着一陣陣撲鼻的肉香。
桃花溝雖說窮,但村裡的幾個大廚手藝壓根是不錯,土豆、粉條、排骨、豆腐、辣椒、嫩豆角燉在一塊的大薈菜味道鮮美,讓人食慾大增,剛從村東河裡撈上來的大草魚被他們製作得直讓人口水直流,從對面山上逮來的山雞味美-肉嫩……
長方形的大木桌子上,三十六道菜,裡裡外外透脫着原始與質樸之氣。
讓厲中河感興趣的是,桌上擺了三瓶玻璃瓶裝的茅臺酒,黑白色的商標上寫着的時間是1982年8月16日。這三瓶茅臺酒在郝祥林家的地窖裡存放了二十多年。
哇靠,82年這個年份的茅臺酒,據說是茅臺系列裡最值得收藏的酒種之一啊!沒想到這郝祥林家裡竟然收藏着如此名貴之酒,老子今天要發財了。
前來參加今天飯局的人,包括了桃花溝全體村幹部。就連史懷英這位從來都不曾參加這種聚會的婦女主任都坐到了席間。
厲中河自然也知道郝祥林和趙盡忠今天的行爲是發自內心的。這也標誌着他進入了桃花溝以來已經正式融入到了這個領導班子的序列裡。
所以,厲中河特意跑回王大駝家裡,拿過一箱茅臺三十年陳,又拿來一條硬中華。
無論從包裝上還是價格上,厲中河拿來的茅臺酒都要比郝祥林的好看得多,也好喝得多。而且,厲中河拿來的硬盒中華香菸也向衆多的村幹部們召示出自己的一腔誠意。
本來,郝祥林是要坐在上首的,但是在這個時候,郝祥林卻拉着厲中河的手臂,把厲中河推向了上首的位置。他的這個舉動讓其他的村幹部們萬般驚詫。
史懷英的臉上不動聲色,可是,她的心裡卻在暗暗興奮起來。她認爲,厲中河這次到江石鎮面對市縣兩級工作組的領導,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一是上頭的領導對厲中河非常看好,厲中河官途遠大!二是厲中河在參加座談中把各項工作彙報得很好,領導們對桃花溝很讚賞。有了以上兩點,郝祥林哪裡能不高興的?他和趙盡忠對厲中河的態度得到了徹底的轉變。
不由得,史懷英的心裡浮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她在擔憂厲中河可能要與郝祥林和趙盡忠他們沆瀣一氣!
瘋狗婆坐在下首的位置,她的心裡同樣很鬱悶,甚至很痛苦,她想不明白郝祥林爲什麼要把厲中河推向上首,厲中河就算是再有成績,也不可能坐在上首啊。如果厲中河這小子將來在桃花溝威武起來,老孃還有好日子過麼?厲中河肯定得把老孃整死啊!
看着瘋狗婆如坐鍼氈的樣子,郝祥林不耐煩地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倒酒?”
瘋狗婆一聽,臉上立即閃過一抹不太情願,操啊,老孃啥時候成了倒酒的了,老孃好歹也是負責財務的幹部啊。
“怎麼了,我說的話不好使了是吧。”郝祥林的眼裡閃過一道怒火。
瘋狗婆當即嚇了一跳,觸電般站起了身,她最害怕的是郝祥林說這句話了,她十分清楚地知道,郝祥林一旦對某個人說出這句話,意味着這個人就要危險了。
然而,當瘋狗婆以前開酒,都是那種玻璃瓶的包裝,可是厲中河拿來的這三瓶茅臺三十年陳,價格不菲,包裝精美,裡外真空,抗擠壓,密封嚴密,如果沒有開過這種酒,貌似真不懂得其中的訣竅。
瘋狗婆翻來覆去地端詳着密封嚴實的酒瓶,肥胖的臉上一片茫然,依她的智商,她根本不可能打得開這瓶酒。
“郝哥,等我一下,我去拿個錘子。”最終,瘋狗婆無奈地說出了這句話。
“啥?你說啥?”郝祥林鬱悶地看着瘋狗婆,道:“不就開一瓶酒嘛,難道還用鐵錘砸?這麼貴的酒,你看看上面標價,六千六百六十六啊,把你賣了都值不了這麼多錢。”
瘋狗婆一聽,額頭上的汗珠子都滲了出來。其他的幾名村幹部們,同時把目光集中到了瘋狗婆手中的酒上,唯恐瘋狗婆一個不小心把酒砸了。
“來來來,我來開吧。”趙盡忠從瘋狗婆手中接過酒來。
然而,兩分鐘過去了,趙盡忠搗鼓了大半天,竟然也沒有打開這瓶酒,急得滿臉羞愧之色。
此刻,所有的人都想躍躍欲試,然而,所願的人都不願意出醜。畢竟,他們誰都沒有摸過如此高檔次的酒,更別提喝過了。
於是,衆人同時把目光轉向了厲中河。
厲中河微微一笑,從郝祥林的手裡接過茅臺,站起身來,向大家現場演示,笑道:“大家看,這裡有一個鋼質封條,輕輕一拉,然後再向上一擡,這個蓋子就打開了。”
打開蓋後,厲中河取出了那瓶讓人垂涎三尺的酒,繼續道:“大家再來看,這裡有防僞標誌。這可是國家質監局印章。這酒,百分之百地是真酒。”
“啊——”衆人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果然是高檔次的酒啊。
當衆人把目光集中到了厲中河手中的酒瓶上時,史懷英的目光卻時刻都在留意着厲中河的動作,厲中河的動作優雅而瀟灑,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氣質盡顯。
當史懷英癡迷地看着厲中河開酒的動作時,突然,她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光從旁邊朝她射來,她趕緊把目光從厲中河的身上收斂回來。
徐浩洋並沒有注視厲中河,而是一直都在留意着厲中河。他進一步感覺到,史懷英對厲中河的感情已經浸透到骨子裡了。
此時的徐浩洋,他的心裡是矛盾的。他真的很喜歡史懷英,可是,史懷英喜歡的人,卻是厲中河。剛剛與厲中河建立起來的兄弟情誼,難道就要因爲一個女人而破碎麼?在這桃花溝,有誰不知道他徐浩洋喜歡史懷英並且追了史懷英三年呢?如果某一天史懷英跟厲中河過到了一塊兒,難道這桃花溝的人不會說三到四麼?到時候,他徐浩洋在村裡難道還有立足之地麼?
此刻的徐浩洋,他的心裡涌動着一波又一波的複雜感情。他很清楚自己在史懷英心目中的地位,不管是厲中河到來之前,還是厲中河到來之後,史懷英都對他不冷不熱,沒有一點好感。史懷英甚至當面跟他講過:“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每當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這句話,他總會心痛到天明。他不敢想,他不敢面對史懷英,因爲他在內心深處對史懷英早已刻骨銘心不可動搖。
“來來來,我給大家倒酒。”厲中河笑道:“在我倒酒之前,我得聲明一件事,這個上首的席位,我堅決不能坐,還得請郝書記來坐。”
郝祥林一聽,擺了擺手,道:“小厲,讓你坐你就坐,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今天是你生日,我們給你好好地過過生日。”
厲中河“無奈”之下,只得點頭,他把衆人的杯子集中到一起,爲每個人倒了酒。然後又啓開了一瓶高高的粗粗的紅酒,走近史懷英,不動聲色地給史懷英倒了一杯。
史懷英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鑲金邊的毛衣,映襯着她那嬌美白皙的臉蛋愈加嬌豔,她的手裡捧着倒了三分之二的紅酒酒杯,愈加顯得莊重而有貴族氣質。
接着,厲中河把目光轉向了瘋狗婆,微微一笑,道:“祁姐,剛纔倒白酒,你沒有把杯子拿過來,好吧,我給你倒一點紅酒你嚐嚐。”
瘋狗婆趕緊起身,雙手捧杯,一雙胖手明顯有些哆嗦,她的心裡,一陣緊張,暗想,這個厲中河,老孃以前把他罵成那副德性,他現在竟然還要給老孃倒酒,真他娘邪了門了。
厲中河把酒給瘋狗婆倒上,道:“祁姐,今天是兄弟的生日,你可得多喝,喝好,以後兄弟在工作中有啥不懂的,你可得幫我。”
“這,這,好,好的。”瘋狗婆哆哆嗦嗦地道。
厲中河這才轉身回到了上首的位置。這時,茅臺三十年陳的濃郁的酒香,已經瀰漫了整間屋子,已經泌入了每一個人的心靈裡。
郝祥林端着盛了滿滿一杯茅臺三十年陳的美酒,他的手顯然有些微顫,道:“小厲來咱們桃花溝掛職快兩個月了,這些日子以來,小厲各方面表現都很不錯,昨天在鎮裡面對市縣兩級領導,小厲給咱們桃花溝爭了光,今天是小厲的生日,來,都把杯子端起來,同走一個。”
於是,衆人同時舉杯,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祝小厲生日快樂。”
厲中河笑了,他端起酒碗,一仰脖子乾了杯中酒。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而且他也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將會成爲桃花溝真正的主宰!而今天這樣一種場合,無疑是他最喜歡的生日禮物。他十分自信地認爲:以往前來桃花溝掛職的幹部們,沒有一個像他這般得到桃花溝村幹部們如此的禮遇,而這份禮遇,是靠他自己爭來的,是靠他的能力換來的,而這,只是第一步,今後的路,還會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