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位老闆跟柴秋菊有關係?厲中河的腦子反覆旋轉着。
果然,這位柴老闆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厲中河的猜想:“中河啊,說起來你還是我的半個老鄉呢,你在我們江石鎮工作過,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個月時間,但你依然喝了江石鎮的水,吃了江石鎮的飯,踩了江石鎮的土地,我也是江石鎮的人啊,而且,我也是桃花溝人!”
厲中河眼睛再度一亮,笑道:“柴老闆,江石鎮政府辦公室主任柴秋菊您一定認識吧?”
柴秋元笑了:“她是我妹妹。”
厲中河笑了:“我在桃花溝工作的時候,秋菊姐姐非常支持我的工作。”
“咳呀,這不是應該的嘛!”柴秋元笑呵呵地道。
厲中河隱約猜測到,柴秋菊能夠擔任江石鎮辦公室主任,貌似跟她的這位老闆哥哥有着直接的關係吧!
同時,厲中河也不失時機地把呂青和張一笑介紹給了柴秋元。
柴秋元一聽,趕緊又倒了一杯酒,敬向呂青:“呂主任,招待不週,招待不週,請多多……”
呂青笑着打斷了柴老闆的話:“今天多謝柴老闆,我們真的不敢驚動您這位大忙人。”
“哈哈哈……”柴秋元打了個哈哈,道:“我再忙也不如你們政府領導忙啊,還望呂主任以後多多關照我們的東北菜館。”
“放心吧,柴老闆,以後我們會經常光顧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煩我們纔好。”呂青笑道。
“哪裡,哪裡,我巴不得呂主任天天來頓頓來呢。”柴秋元笑呵呵地道,他這句話倒是發自內心的。
厲中河不禁感嘆到,柴秋菊和他的這位哥哥柴秋元不論從爲人處事還是說話辦事,都有着絕對的差距,這也許就是環境造就人吧。柴秋元這麼多年都在縣城打拼,經歷的人和事自然多了去,而柴秋菊儘管是江石鎮的辦公室主任,但地處大山,眼界狹窄,存在着差距再正常不過的了。
柴秋元又和厲中河聊了幾句,然後又向呂青、張一笑各敬了一杯啤酒,這才轉身離去。
“我說厲中河,人脈很廣嘛。”呂青笑眯眯地道。
厲中河裝作一副無奈的笑容,道:“哎,認識的人多了,也是一種負擔啊。”
張一笑面帶羨慕的神色,道:“中河啊,你的境界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達到了。”
厲中河拍拍張一笑的肩膀,道:“放心吧一笑,你多敬咱們呂主任一杯,以後的日子會好得多。”
張一笑趕緊舉起一杯啤酒,敬向呂青,道:“多謝呂主任!”
說着,張一笑一口乾了。
呂青似乎對張一笑這個電燈泡並沒有多少好感,只是象徵性地舉了舉杯,然後呷了一小口。
“厲中河,人家柴老闆把咱們的飯錢全免了,我覺得這不合適。”呂青道:“咱們頭一回來,總不能吃霸王餐不是?”
這是,站在包間門口的那位女服務員接口道:“呂主任千萬不要這麼說,您和厲中河先生都是縣政府的領導,我們老闆就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呂主任這麼說就客氣了。”
這名服務員的眼力架也不是蓋的,她通過剛纔柴秋元向厲中河和呂青敬酒,已經知道了呂青的姓名和身份,此刻自然能稱呼出來。
呂青微笑地看了一眼服務員,道:“柴老闆一定對你非常好,是麼?”
服務員一聽,立即鬧了個大紅臉,道:“我,我們老闆對誰都很好的。”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厲中河問。
服務員道:“我叫祁雨,今年十九歲。”
“喂,中河,你查戶口啊?你可是扶貧辦的,不是戶籍科的啊。”張一笑道。
“哈哈哈……”厲中河大笑:“祁雨的服務水平絕對是一流的,我覺得像這樣的服務員實在是很難得,我覺得您應該到縣一招或者是金帝賓館任職。”
祁雨一聽,立即道:“厲先生,我以前就是金帝賓館的領班。”
“那,那你爲什麼又來東北菜館了呢?”呂青對這個問題也來了興趣。
祁雨紅着臉道:“金帝賓館的老闆不厚道。”
話剛說完,祁雨便紅着臉出去了。
厲中河和呂青都明白了什麼。
厲中河喝了一口啤酒道:“看來,女孩子長得漂亮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你什麼意思?”呂青看着厲中河問。
厲中河趕緊道:“我可不是在說你啊,我是說祁雨呢。”
不得不說,祁雨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剛剛十九歲的年紀,已經出落得如水芙蓉,清新可人,線條勻稱,皮膚白皙勝雪,再老實的男人看了也會心動不已。
“祁雨那麼漂亮,但能堅守住女孩子最基本的底線,實在是難得!”厲中河道。
“你看上他了?”張一笑在一旁接口道。
“胡說!”厲中河裝作正兒八經的神色道:“我厲中河可是共產黨員,可是國家幹部!”
頓了頓,厲中河又道:“不過,祁雨和咱們呂主任比起來,那可不是差得一星半點,祁雨是個美女,而咱們呂主任也是個美女,而且是大美女,更重要的是,咱們呂主任在氣質、學識、涵養上更勝一籌!所以……”
“厲中河,你竟然把我和一名酒店服務員相提並論!”呂青不悅的道。但她顯然並沒有生氣,厲中河對她的評價讓她格外欣喜,女人嘛,就愛比,一旦勝利了,這也許就是她的全部!
厲中河笑道:“這不僅僅是相提並論的問題,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情感流露,我覺得呂主任您不應該在官場這條路上走下去。”
“我並不是一個什麼官迷,我可跟你不一樣!我只是當成一項工作而已。”呂青說這話時很坦誠。
頓了頓,呂青又笑着問:“那你說說,我適合幹什麼工作呢?”
“影視!”厲中河笑道:“如果你走影視的話,一定可以大紅大紫!到了那個時候,你的忠誠粉絲可就不止我一個人了!”
“狗嘴!”呂青罵道,俏臉卻是一片緋紅。
……
吃完了飯,厲中河和呂青、張一笑離開了東北菜館,越過馬路,直接回到了扶貧辦。
回到了辦公室,厲中河把門關緊,把電話撥到了桃花溝。
接電話的人是張德延。
“中河,我還以爲你把咱桃花溝給忘了呢。”張德延聽到厲中河的聲音,興奮得很。
“我說老哥,我厲中河走到哪裡也不能把你給忘了啊!”厲中河笑道:“怎麼樣?村裡都還好吧。”
張德延笑道:“還能有什麼變化呢,就這麼過唄。”
頓了頓,張德延又道:“我和懷英前幾天到山裡轉了幾次,我們決定,自己動手,先修一條從桃花溝通向江石鎮的路。”
“呃——”厲中河心裡咯噔一下,暗暗感慨史懷英竟然有如此氣魄,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看來,俺老厲當初選擇史懷英擔任桃花溝的村支書兼村委會主任是正確的。
“呵呵,中河啊,恕我直言,你今天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找懷英的?”張德延對於厲中河和史懷英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是知知知底兒,卻也是瞭解得很。
“我說張哥,啥意思啊你,兄弟是牽掛着咱桃花溝,你們這些村幹部,找誰都一樣。”厲中河腦子轉得很快,自然不會讓張德延得逞。
張德延道:“懷英在辦公室裡,我讓她接電話,她跟你說說咱桃花溝的情況,說服力要大一些,你等着啊。”
“張哥,你啥時候來縣城,兄弟請你喝酒。”厲中河笑呵呵地道。
“好,我下個月到城裡去,你把酒給我備着。”張德延道。
這時,史懷英過來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