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趙青,尚欣妍和任鶯親手下廚,準備午飯。
此時,厲中河手機響起來了,又是丁家輝打來的。
厲中河是真不想接聽丁家輝的電話,但他跟丁家輝無怨無仇,只是所佔的陣營不一樣,丁家輝連續好幾次打來電話,厲中河沒理由不接。
於是,厲中河來到了陽臺,然後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丁家輝並沒有責怪厲中河不接他的電話,而是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客氣:“小厲啊,在哪呢?中午一塊吃個飯吧。”
厲中河微微一怔,笑道:“老領導啊,我,我正忙着呢,一個朋友病了,剛把他從醫院接回來。”
丁家輝也是一怔,道:“你的朋友既然回來了,相信沒什麼大事,我在周家漁村訂了包間,現在是十一點零五分,半個小時後就過來吧,我有點急事想找你談談,是關於你的。”
“呃——”厲中河稍稍吃了一驚,趕緊問:“老領導啊,您可別跟我隱瞞什麼,到底是啥要緊的事?”
丁家輝笑道:“電話裡說不清楚,呆會見面之後再說吧。”
掛了丁家輝的電話,厲中河無限的鬱悶,操,這丁家輝又想跟老子說什麼呢?難道他又是受到了戴詠華的指示?
最終,厲中河還是答應了丁家輝,半個小時後到周家漁村。
尚欣妍和任鶯一聽說厲中河要走,氣得放下了手中的菜,不滿地道:“厲中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太不夠朋友了,趙青病得這麼厲害,你說走就走啊!”
厲中河嘿嘿笑道:“我可以留下來陪着你們吃飯,難道你們還要兄弟我留下來三-陪麼?”
“厲中河,你無恥!”尚欣妍罵道。
任鶯道:“算了吧,讓他走吧,沒有他,咱們照樣過。”
厲中河知道這幾位女孩子怒了,心裡也覺得此時離開有些不太合適,道:“那好吧,我就留下來照顧你們大家。”
說着,厲中河走近趙青,幫着趙青掖了掖被角,又拿過茶杯,幫着趙青倒了一杯水,輕輕坐到趙青的身邊,道:“來,喝口水吧,水是最好的飲料,也是最好的藥物,多喝些水,可以把體內的病毒沖刷乾淨……”
趙青被厲中河的舉止感動了:“你有事就忙去吧,有欣妍和任鶯陪着我,沒事的。”
厲中河正要說話,尚欣妍笑着開口了:“厲中河啊,我們是給你開玩笑的,你有事就走吧,趙青沒有那麼脆弱的。”
“那怎麼能行呢,從現在開始,我要一刻不停地陪着趙姐姐,趙姐姐一天不康復,我一天不離開她,陪她說話,陪她吃飯,嗯,還陪她……”
任鶯知道這廝接下來準沒好話,果斷地揮手叫停,道:“厲中河,你快走吧,我們知道你忙,你比縣委書記和縣長都忙。”
厲中河笑道:“官越大,有時候並不忙,反而很輕鬆,真正的忙人,往往是我們這些下邊的人。”
尚欣妍道:“恐怕你不是忙工作,而是忙着自個兒的事罷?”
“是啊,我自個兒的事也很重要啊,當務之急,我必須得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然後結婚,然後生一堆兒子,讓老爸老媽高興!”厲中河掃視着面前的三名美女,滿臉的壞笑。
三位美女臉一紅,她們的思維被厲中河又一次引向了一種令人神往的境地。
尚欣妍一顆芳心不住地跳動着:“厲中河,你跟我來一趟。”
“瞧瞧你們,我只不過去吃頓飯,犯得着這樣生離死別麼?”厲中河笑道。
尚欣妍把厲中河拉到了門口,道:“剛纔是不是虞部長給你打的電話?”
“不是虞部長,是丁部長。”厲中河道。
“哎,我真擔心虞部長會給你打電話,她給你打電話,準沒好事。”尚欣妍不住地嘆息。
厲中河笑道:“放心吧,我厲中河還是黃花小夥子呢!”
“什麼人啊這是!”尚欣妍被厲中河的話給逗笑了。
“虞部長不是個好東西,你放心吧,我懂得怎樣保護自己!”厲中河很是認真地道。
“你知道人家的心意就好。”尚欣妍的聲音低了許多,俏面微微涌上一抹紅暈,長長的眼睫毛就像一對撲閃撲閃的蝴蝶翅膀,一抹濃濃的靈動氣息讓人看了心動不已。
在尚欣妍的心裡,如果說她第一次在桃花溝採訪厲中河的時候已經暗暗傾心,那麼,近段時間以來厲中河配合警方雪夜抓捕苟老大,其後又勇於跟戴強強之流鬥爭,厲中河的全部舉止已經狠狠地侵入了她的心扉深處。
尚欣妍和趙青、任鶯一樣,這三位女孩子都對厲中河產生了深深的愛戀,可是,她們同時也是那種理性的女孩子,她們在暗戀厲中河的同時也知道這種暗戀是一種痛苦的戀愛,
看着厲中河已經離去,尚欣妍的房間裡一時間安靜下來,三位女孩子心裡都有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
卻說厲中河來到了周家漁村的時候,丁家輝已經提前一步到了。
進了包間,隔着窗戶便可看到對面的縣委縣政府大樓,那高揚的國旗隨風飄展,那碩大的國徽在中午陽光的照射下放射出奪目的光芒。
包間裡,除了丁家輝和厲中河之外再無第三者。
丁家輝帶來了兩瓶茅臺,他主動開了酒,給厲中河倒了一個滿杯。
厲中河坐下來,笑呵呵地道:“老領導啊,您今天請我喝酒,恐怕不單單是喝酒這麼簡單吧?”
“年輕人,腦子太聰明瞭有時候也未必是件好事。”丁家輝笑道。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老領導啊,您有話直說嘛。”
“戴書記想提拔你!”丁家輝直截了當地道。
“戴書記?提拔我?”厲中河愣了,一時間有點摸不着頭腦。
丁家輝道:“是啊,戴書記通過對你的多方調查,知道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前,黨和國家正在大力培養和選拔年輕幹部,咱們雞鳴縣已經下發了相關的文件,而且正在大力抓落實,爭取在三年內提拔一批全面素質過硬的年輕幹部,這件工作,由戴書記主抓。”
厲中河心裡狠狠地咯噔一下,他細細品着丁家輝的話,迅速品出了話中味道:這丁家輝又開始拉攏俺老厲了,或者說是戴詠華又開始拉攏俺老厲了!戴詠華到目前爲止,必須拉攏俺老厲,這也是他細細權衡過的結果!
丁家輝舉起酒杯,道:“來,小厲,我先恭喜你!我乾了這一杯。”
說着,丁家輝一仰脖子乾了杯中酒。
厲中河也不多說,仰起脖子來幹光了。
“爽快!”丁家輝笑道:“還記得那天晚上麼,在我的辦公室裡,你把我灌得稀裡糊塗,呵呵呵,雞鳴縣的年輕幹部隊伍裡,像你這般好酒量的,好像真的不多啊!”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我喝酒從來都是看心情,心情好了,能多喝幾杯,心情不好,半杯就醉,跟老領導您在一起,我從來都是心情很好。”
看着厲中河面現平淡之色,聽厲中河說話沒有絲毫的欣喜,丁家輝不禁暗暗詫異,剛纔給厲中河說起了戴書記要提拔他,他爲可沒有一點點的激動之情呢?難道這小子心裡還有其他的想法麼?
這時,厲中河舉起了酒杯,面向丁家輝道:“來,老領導,我敬您!”
丁家輝端起酒杯喝了,道:“中河啊,戴書記既然決定提拔你,那麼,你至少應該有點實際意義的態度罷?”
“嗯,我明白,我一定幹好本職工作,報答縣委的信任!”厲中河道。
“你不想知道戴書記把你提拔到什麼樣的崗位上麼?”丁家輝放下酒杯道。
“老領導,您也知道的,我這人沒有啥關係和背影,老爸老媽也很普通,所以,我只能各安天命,盡力幹好領導交給的各項工作,至於其他的,真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
靠,這個年輕人修爲不淺!丁家輝暗暗驚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