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震驚了,不可思議地震驚了,他沒想到秦德來竟然與譚瑞秋私下裡見了面!看來,這譚瑞秋也被秦德來召至麾下了啊!
我的老天啊,這秦德來究竟都與哪些人見面了呢?厲中河腦子裡反覆浮現着這個問題,可是,他卻無法找到問題的答案。
同時,厲中河也逐漸明白了一句話:在這官場之上,你知道什麼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什麼!
此時此刻,對於厲中河而言,他實在猜測不到秦德來究竟與林海各地的哪些領導幹部見了面,還有哪些人又已經成爲了秦德來網絡的對象!
秦德來,真是一個高手!厲中河暗自感嘆着。
譚瑞秋對厲中河道:“中河,我知道你跟鄭書記關係不錯,以後,鄭書記就是這海中市的市委書記了,我們要與鄭書記保持一致,說得再遠一些,我們要與秦書記保持一致。”
聽着譚瑞秋的話,厲中河暗覺不爽,這譚瑞秋說出的這番話,似乎在教訓或者是訓斥抑或是在警告俺老厲啊!
不過,厲中河只是淡淡地一笑,道:“譚局,您說得對,我完全贊成你的觀點,以後,好多事,還需要你來幫忙。我啊,以後就靠你了。”
譚瑞秋笑了,道:“過一陣子,你將要到龍原市任職,龍原市是咱們海中市下屬的唯一的縣級市,鄭書記上任之後,他必將將要以龍原市爲中心,到時候,你身上承擔的責任會更大,呵呵,這纔是真正考驗你的時候啊!而且,我們之間今後在一起還有很多交集的地方。”
說着,譚瑞秋重重地拍着厲中河的肩膀,道:“中河,以後到了龍原,你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直接給我譚瑞秋打電話,在這海中市,我譚瑞秋不吹牛,說出的話,還是有一定的份量的,你的事,就是我譚瑞秋的事!”
厲中河一聽,心裡登時浮起一陣暖意,萬般感動地道:“譚局,我向來相信自己的感覺,從第一次跟你見面,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有錯,跟譚局您結交,那絕對沒錯的。”
“哈哈哈……”譚瑞秋放聲大笑,道:“中河,你知道麼,我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自從上次平息劫獄劫獄越獄事件,你在那天給我亮了一手,說實話,我譚瑞秋對你心服口服,而且,從最近這陣子來看,我更加感覺到,你並不是光靠耍耍拳頭的武夫,你最大的優勢,不在拳腳,而在頭腦!中河,這是你最可寶貴的財富,我相信,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厲中河笑了:“譚局,咱倆誰跟誰啊,您沒有必要恭維我吧?”
“你這個臭小子,老子說兩句對你肯定的話,難道就是恭維你,你把自己也看得太高了吧。”譚瑞秋萬般鄙視地說道。
厲中河哈哈大笑,然後笑容一斂,正色道:“譚局,這次的綁架案,省廳給的時間是七天之內破案,市委要求六天破案,而你呢,也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在三天之內便破了案,你向上面反應的時候,千萬不要說我也參加了,也不要說出被綁架者是我的老爸老媽,我可不想因爲這個事而出名。”
“放心吧,我還不知道你那麼點花花腸子?”譚瑞秋笑了。
待譚瑞秋坐車回到海中市之後,厲中河立即回到了家裡,好好安慰了老爸老媽一番,所幸厲國慶和趙雲芳兩人並無大礙,也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稍稍受了一點驚嚇而已,現在,雨過天晴了,兩位老人從一場噩夢中醒來,很快恢復了正常,趙雲芳和厲國慶張羅了一桌子好飯,老兩口又把史懷英、呂青、曉翠等人請到了家裡,厲中河則把謝天成、葛斌二位請到了自己家裡。
謝天成和葛斌自然手不空,拿了好酒好煙好茶好菜,與厲中河一家人好好團聚了一把。
欣聞曉翠已經被林海大學錄取,謝天成非常高興,當着衆人的面,拿出手機給他的愛人馮雪彤打了電話:“取五萬塊錢出來,下午的時候送到我辦公室裡去。”
厲中河一聽謝天成的話,立即想起他不久前曾經答應曉翠,只要曉翠能夠考上林海大學,他謝書記拿出五萬塊,資助曉翠讀完大學的事。
想到這裡,厲中河笑道:“謝書記,您真是說到做到啊,一口唾沫一個釘,君子一言什麼馬都難追啊!”
謝天成很是坦誠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既然答應了曉翠同學,我就應該說到做到,我是縣委書記,我每個月的工資比你們高多了,資助曉翠讀完大學,我還是有這個條件的。但是,我這裡有個條件。”
說到這裡,謝天成扭頭看了一眼衆人。
衆人也都在猜測着謝天成的話中之意。
謝天成道:“我要說的是,我這次拿出五萬塊,不能一次性給曉翠,而要交給一個經手人,這個經手人,就是史懷英同志。”
說着,謝天成把目光轉向了史懷英,道:“懷英啊,曉翠是你們桃花溝的學子,這次考上了林海大學,是我們整個雞鳴縣的光榮,更是桃花溝的光榮,我拿出這筆錢來,讓你來給經手,一方面要資助曉翠讀完大學,另一方面,曉翠到了林大讀書之後,家裡如果遇到什麼難事,你可以把這筆錢拿出來,幫助解決問題。”
“謝書記!”曉翠開口了:“我,我不想拿您的錢,我馬上就要上大學了,我想自己在大學裡打工,勤工儉學,我可以做家教……”
謝天成擺了擺手,道:“曉翠,錢,我必須得拿出來,至於這筆錢怎麼花,你和你懷英姐商量着來。”
衆人聽着謝天成的話,紛紛陷入了一種濃濃的感動之中。
酒席結束之後,謝天成單獨把厲中河叫到了一邊,道:“在我們到龍原之前,我決定讓你來擔任雞鳴縣委辦公室主任。”
“啊——”厲中河聽着謝天成的話,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