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婷幾乎就是全天候住進了駱志遠家,謝家人——無論是謝婉婷的父母謝國慶夫妻,還是謝老,亦或者謝秀蘭等家族長輩,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雖然這不符合大家族的規矩,但奈何謝婉婷和駱志遠情投意合婚事已成定局,此外謝家對駱志遠這個孫女婿非常非常之滿意,因此也就默許了。
當然,於春穎私下裡沒少“警告”自己的女兒,務必要注意“分寸”,不能在結婚之前懷上孩子,給謝家和駱家臉上抹黑
。這已經是底線了。謝婉婷當然惟命是從。其實就是父母不說,小兩口也是心中有數的。
再說謝婉婷的人雖在駱家,但一直是在客房獨居的,當着穆青和駱破虜的面,謝婉婷也不可能跟駱志遠肆無忌憚,只能偷偷偶爾偷偷xing。關鍵是在一起,那點事倒尚在其次了。
早上,謝婉婷幫穆青忙活完早飯,等一家人吃完早飯就又忙前忙後開始收拾。儘管穆青不讓她幹,但謝婉婷還是搶着幹,毫無大小姐的嬌氣。這是穆青最喜歡、也是對謝婉婷最滿意的地方,明明是高貴的公主,但卻有賢妻良母的潛質,堪稱駱志遠的良配了。
“找了婉婷這孩子,是你小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穆青背後常常這樣教訓兒子。
電話鈴聲響起,謝婉婷笑吟吟地跑過去接起來:“哪位?”
“是婉婷吧?我是安娜。”
“安娜姐姐,是你啊。”
“婉婷,你跟志遠說一聲,今天我有課,一堂挺重要的理論課,我不想缺課,今天就不能陪他去醫院了。”
“哦,行,我跟他說一聲。”
謝婉婷又跟安娜閒扯了幾句,然後才掛了電話。
謝婉婷跟駱志遠說了這事,駱志遠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他給姜大成鍼灸,讓安娜當助手,無非是臨牀“授課”的意思,至於安娜去不去,並不影響他的施診。
駱志遠就一個人開車去了醫院,謝婉婷留在家裡陪穆青。
駱志遠坐着電梯去了14樓,林雪宜早已等候在姜大成的病房之外。經過幾天的治療,姜大成的病情大爲好轉,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從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幹部病房,醫院正在進行會診,討論決定是不是還有必要給姜大成做開顱手術。
從檢查的情況來看,姜大成的腦積水和淤血竟然大爲改善,明顯改觀。這讓醫院和保健局的人大爲震驚,既然用常理和西醫的基本經驗很難解釋,就只能歸功於駱志遠的鍼灸疏導術了
。
而正因如此,駱志遠的醫術又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而保健局和醫院方面對他的“興趣”更濃,千方百計想要把他留在京城。
衛生部的一位主要領導得知這個消息,親自給保健局的老祝打了電話,希望保健局做做工作,務必要把駱志遠這個神醫納入體制的範疇。而中央辦公廳的領導,也私下裡有過口頭上類似的指示。
從駱志遠這一頭碰了軟釘子,老祝和醫院的顧院長其實沒有死心,偷偷找上了謝老,試圖通過謝老來做工作。但謝老的答覆卻很簡單,一切全憑駱志遠的個人意願,家裡不會干涉他的任何選擇。
駱志遠望着林雪宜笑笑:“林主任,早來了。”
“嗯。”林雪宜沒有廢話,帶着駱志遠就進了姜大成的病房。
姜大成的病房裡,保健局的老祝和醫院的顧院長正站在那裡跟精氣神漸漸恢復過來的姜老說話,姜老的女兒姜玲和一個hu士站在另外一側。看到駱志遠進門,姜玲忙笑着招呼了一聲:“志遠來了?真是辛苦你了!”
“您真是太客氣了,沒什麼的。”駱志遠笑了笑,向姜玲禮貌地點點頭。
老祝和顧院長也笑着跟駱志遠一番寒暄,顧院長卻是暗中又向林雪宜使了一個眼色,林雪宜會心點頭。
跟老祝兩人說了幾分鐘的話,姜大成微微有些疲倦。他躺在那裡,望着駱志遠,眸光沉凝而複雜,他已經從醫院和家人那裡得知自己能死裡逃生,駱志遠的施救功不可沒,當然醫院方面急救得當,也是一個不容質疑的因素。
將功勞都推給駱志遠,顯然不太公平。
姜大成本來因爲那天的事情,對駱志遠的印象不是很好。他覺得駱志遠年紀輕輕的,不穩重、不踏實,老想走那些譁衆取寵的歪門邪道。他根本沒想到,駱志遠竟然還有一身被自己子女稱之爲神奇的醫術,臨危出手,相當於是救了自己一命。
駱志遠笑着鞠躬施禮:“姜爺爺,看來您恢復的不錯。”
姜大成嗯了一聲,慢慢換上了一幅溫和的笑容。他雖然個性剛強,甚至還有點剛愎自用,但面對駱志遠這個“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去了
。
林雪宜在一旁笑道:“小駱同志,姜老恢復的很快,說明醫院的治療和你的鍼灸配合,效果很大。我看這樣持續下去,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姜老就可以康復出院了。不過——”
林雪宜向姜大成表情嚴肅地道:“姜老,這一次康復出院後,您必須要按照保健醫生的安排,定期進行康復鍛鍊,按時回醫院複診。”
林雪宜又轉頭望着駱志遠:“我建議你給姜老開一個調養身子的藥方,讓老人用些中藥吧,西藥畢竟有一定的副作用。”
駱志遠早有準備,他遞給一個方子給林雪宜,“這是我開的一個藥方,林主任和醫院的領導再斟酌一下吧。”
駱志遠心裡明白,給姜老用藥,必須要經過保健局和醫院聯合專家組的認同。儘管是他開的方子,但不經過“檢測”是不能用於姜老身上的。
林雪宜掃了一眼,“嗯,過後我們再研究討論一下——現在,咱們開始?”
駱志遠點點頭:“姜老,我現在開始給您鍼灸,hu士,你幫首長整理一下衣服。”
給姜老鍼灸完畢,見姜老迷糊過去,駱志遠和林雪宜以及hu士都悄無聲息地離開病房。駱志遠一路疾行,直奔電梯口。
林雪宜本來想單獨找他談一談,但剛進休息室脫下白大褂,就見駱志遠要離開,不得不穿着裡面的羊毛衫就跑了出來。
半挽的髮髻,粉白的頸子,薄施脂粉的臉蛋,緊身的白色羊毛衫,將林雪宜成熟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高聳的胸脯以下,是豐腴卻又玲瓏的腰身和翹臀,以及修長婀娜的美腿。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增一分嫌長、減一分嫌短,曼妙之極。
駱志遠掃了一眼,心說這女人的嫵媚風情跟唐曉嵐有一拼,但比唐曉嵐年紀大些、姿容也遜色幾分。
“小駱同志……”林雪宜剛招呼了一聲,駱志遠便客氣地笑笑:“林主任,叫我名字或者小駱就行。”
林雪宜眨巴了一下眼,清冷的眸子裡光彩閃動,卻是道:“志遠,這麼着急走?我有點事想要跟你單獨談一談,咱們去我辦公室?就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
。”
駱志遠搖搖頭,“不了,林主任,你要說什麼我心裡有數,我還是那個態度,個人選擇,還請見諒!”
林雪宜皺了皺眉:“不管怎麼說,要談談纔好嘛,你總不能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吧?”
說話間,電梯來了,駱志遠閃身就走了進去:“林主任,不好意思,我回去家裡還有點事,實在是不能久留了。改天吧,改天我們再談。”
駱志遠拒絕地乾脆,但林雪宜還是不死心,就追着進了電梯。
電梯裡就她和駱志遠兩人,駱志遠見她追進電梯,眉頭皺了一下。
林雪宜熱切又道:“保健局的領導、辦公廳的領導、我們醫院的領導,甚至衛生部的領導都出面了,大家一致認爲,你這一身醫術不能浪費,你不能不負責任,要……”
林雪宜這般倔強和堅持,駱志遠有些不耐煩了:“林主任,你還要讓我重複申明多少次呢?這麼說吧,我是不會留京的,就算是留京也不會以行醫爲職業。我還是那句話,請不要上綱上線,這只是個人意願和選擇,僅此而已。”
林雪宜見駱志遠“翻臉”,不由也有些羞惱:“你這人怎麼這樣呢?不識好歹呀,你也不想想看,你這樣的科級幹部,全國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但一千萬人裡面也未必有你這麼一個精通中醫的人,當醫生造福世人,有什麼不好的?幹嘛非得抱住你那個鎮長的官位不撒手呢?”
“辦公廳的領導說了,說可以給你解決副廳級的行政級別,享受教授和院士的待遇,你難道還不滿意?”
駱志遠見林雪宜不可理喻,也懶得再跟她辯論下去,就將頭扭在了一側,望着電梯緩緩下行的數字變化,默然不語。
電梯在6層停下,開了門,門口有兩個hu士在說話,似乎是見裡面氣氛不對勁,也就猶豫着沒有進入。
電梯門再次關閉,繼續往一樓行去,林雪宜更加羞惱,狠狠地跺了跺腳,發出砰砰的聲響。
這一跺腳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