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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夫大街,邦傑紅十字醫院。
凱瑟琳穿着白色的醫用外套,在莫拉的陪同下,向醫院的醫生詢問着珍妮的病情,聽聞珍妮有可能就此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她心裡未免有些遺憾和傷感。
雖然她來醫院探視珍妮,有着炒作和擴大個人社會影響力的政治目的,但凱瑟琳天性善良,並不是純粹的政客,聽聞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的一生可能就此毀了,她心裡很不好受。
醫院方面表示,珍妮送醫的時間太晚,腦部缺氧時間過久,受損嚴重,能維持呼吸和基本的生命體徵,而這——已經算是醫療史上的奇蹟了。
至於珍妮在酒店案發現場,是不是假死,駱志遠施救的方法是不是得當,醫院人員不做評價。
就在這個時候,警方的人也趕了過來。
女警簡妮率隊抓捕本案最大嫌疑人約翰未果,在返回警局的路上,折返去了醫院。她試圖從珍妮這裡得到最新的有價值的情況。到了醫院才聽說,著名社會慈善家、女爵士、參議員凱瑟琳女士到訪探視。
女警簡妮近距離地打量着這位平時只能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的聲名鵲起的女參議員,目光微含熱切。與普通的參議員大多不同的是,凱瑟琳熱衷於慈善和社會公益事業,在這方面捐贈頗多,坊間口碑很高。
簡妮所在的警局甚至還接受過凱瑟琳的一筆捐贈,去年,凱瑟琳爲警局出資購置了十幾輛辦案的警車,而還牽頭呼籲,增加整個l城警界的財政預算。因此,對於凱瑟琳,警局的人頗有好感。
“簡妮警探,請你向凱瑟琳參議員講一講珍妮案子的情況。”莫拉適時地扯了扯凱瑟琳的胳膊,暗暗示意她要注意儀表形象,不要在公衆面前失態。
簡妮湊了上來,因爲激動多少有些緊張:“凱瑟琳夫人,現有的證據表明,這是一樁謀殺未遂案。昨日上午,珍妮與一個名叫約翰的白人青年同時入住酒店的同一個房間,下午15時10分,珍妮突然衝出房門,倒在相鄰的213號房,也就是持有華夏國護照的駱的房門口。駱是醫生,他在現場對珍妮施救,用一種非常神奇的鍼灸術,讓停止呼吸的珍妮起死回生,然後送往醫院急救。”
“案發之後,警局對珍妮和約翰入住的207號房進行查勘。現場有打鬥掙扎的痕跡,約翰不知所蹤。警局據此展開調查,發出通緝令追捕白人青年約翰,目前還沒有具體的進展。我來醫院呢,主要是想從珍妮這裡獲得一些線索。”
數十名記者在身前一股腦地拍照,閃光燈咔嚓作響,簡妮不僅目眩神迷還更加緊張,她這一緊張就開始結巴:“凱--瑟--琳參議員,警局--正在調查,調查,等待珍妮清醒過來,案情或許--或許就會真相大白了。”
凱瑟琳微笑着。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駱志遠的身影,至於簡妮說的警局如何破案云云,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覺得這也算是上帝的一種安排吧,要不然,駱志遠怎麼剛到y國,就遇上了一起謀殺未遂案呢?
莫拉站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裙,凱瑟琳這才又笑着從容道:“你說的持有華夏國護照的駱先生,是我以個人名義通過外交渠道請來的貴客,他是華夏國有名的中醫大師——駱來l城是爲了幫我以及我的母親看病,沒想到卻無意中救了珍妮的性命。我看不如這樣,莫拉,你去接駱過來,讓駱再給珍妮治療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效果。”
“駱的鍼灸術非常奇妙,他既然能救珍妮一次,那就能救第二次。琳達醫生,中醫,中醫鍼灸,你知道嗎?”凱瑟琳說着又轉頭微笑着望向女醫生琳達,琳達狐疑地搖搖頭,表示沒有見識過。
莫拉正中下懷,凱瑟琳公開來醫院探視珍妮,邀請駱志遠過來施展中醫妙手,通過媒體進行放大和渲染,正是莫拉策劃中的炒作路線——能不能救醒珍妮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的是這個過程。
莫拉匆匆分開人羣,帶車去酒店請駱志遠。
駱志遠剛剛和孟蕾一起從餐廳用完早餐回到房間,莫拉就來了。
聽說莫拉奉命來請自己去y國人的醫院救治遇害的那個女孩珍妮,駱志遠皺了皺眉。他是何等心胸城府之人,察言觀色略加分析,就明白凱瑟琳和莫拉有意利用自己進行炒作,心裡很是不爽。
他本待拒絕,但想起自己這趟y國之行所擔負的政治使命以及女孩珍妮那蒼白無助的面孔,他沉吟了片刻還是答應下來,但答應是答應了,但他望着眼前這個二十七八歲一頭金髮面容清秀氣質精幹的白人女子莫拉,又向孟蕾掃了一眼,這才淡淡道:“孟參贊,你告訴她,我可以過去,因爲人命關天,我無法做到漠視不管。但是,我有言在先:第一,我沒有百分百治癒她的把握,治療會不會有效果,很難確定;第二,希望她或者凱瑟琳女士,以後不要再試圖利用我進行炒作,否則,我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孟蕾苦笑:“駱處長,措辭是不是太強硬了一些?”
“孟參贊,話說到明處總有好處。”駱志遠擺了擺手。
孟蕾無奈,只得照實向莫拉翻譯過去。莫拉聞言臉色漲紅起來,她挓挲着手,再三陪着笑臉解釋起來。
駱志遠搖搖頭,也懶得聽她解釋什麼,主動起身離開房間下樓。莫拉和孟蕾趕緊緊隨其後。
在趕去醫院的路上,莫拉見駱志遠不怎麼高興,就陪着笑臉沒話找話:“駱先生,您在這裡還住得習慣嗎?如果不習慣,我可以幫您換一家酒店。”
駱志遠淡淡道:“無所謂習慣不習慣,對於我來說,住哪裡都無關緊要。”
“昨晚睡得好嗎?飲食有沒有問題?”莫拉繼續笑着問。
駱志遠曬然一笑:“實事求是地講,根本沒有睡好,一個是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一個是昨天下午遇上這種事,我想睡好都難了。”
莫拉悻悻地閉住了嘴,因爲她感覺駱志遠的話裡帶着情緒。她心裡有鬼,知道自己和凱瑟琳利用駱志遠進行炒作,已經惹得這位年輕貴客非常不快。他之所以還是勉強跟隨自己去醫院來了,無非是出於基本的禮節。
儘管是早有思想準備,但進了邦傑紅十字醫院的重症監護區,駱志遠和孟蕾還是大吃一驚。
監護區外圍有黑壓壓的一羣記者,中間地帶則拉着黃色的警戒線,有警察值守,最裡面則是十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正陪着凱瑟琳等候駱志遠的到來。
駱志遠眉頭緊蹙,立即從隨身的包裡取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寬邊墨鏡,戴在了自己臉上。
記者羣體乍一發現莫拉帶着駱志遠抵達,立即圍攏過來,吵吵嚷嚷着要求駱志遠接受採訪,而不少記者手裡的照相機則連番咔嚓響起,密集的閃光燈打在駱志遠身上,讓他感覺很彆扭。
耳邊傳進y國記者亂糟糟的追問聲,駱志遠壓低了帽檐,垂下頭去,悶着頭往裡衝。
孟蕾則擡手遮擋着自己的臉,她是大使館的外交人員,雖然身份正大光明,但成爲新聞人物還是有着諸多不便。
駱志遠不動聲色地在醫院保安地護衛下分開記者的圍堵,進了內區。
凱瑟琳帶着醫院的人員迎了上來。凱瑟琳嫵媚的容顏上掛着歉意的微笑:“駱,sorry。給你添麻煩了,但我想,只有你能治好珍妮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呵呵,凱瑟琳夫人,你請我來,真的是爲了救治珍妮嗎?”駱志遠神色平靜地反問了一句。
孟蕾翻譯過後,凱瑟琳紅了紅臉,搓了搓手,解釋道:“駱,請你原諒。請你務必救醒珍妮,珍妮的醫療費用我全部承擔了。”
駱志遠的神色依舊淡淡地:“好,我盡力而爲,但是沒有太大的把握,只能是試試看。”
似乎是看出駱志遠有些不高興,凱瑟琳更加歉意地笑着:“真是不好意思,sorry!”
駱志遠當然是心裡不爽,他遠道而來,還沒有站穩腳跟,就被扯進一樁謀殺案來,而且,還成爲凱瑟琳參政團隊進行政治炒作的工具。凱瑟琳和莫拉這樣的做法,直接引起了他強烈的反感。
如果不是有種種的顧慮,唯恐引發**他媽的政治後果,駱志遠絕對不來。
凱瑟琳連連道歉,駱志遠擺了擺手,張開雙臂,開始讓醫院的hu士幫他穿上了消毒無菌的白色制服,然後與醫院的兩個主治醫生——傑克和琳達一起進了監護室。
y國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其實與國內醫院的也沒有太大的不同,或許醫療設備會更先進一些,但基本的配置大差不差。
白色的病牀上,珍妮靜靜地躺在那裡,戴着氧氣罩,插着數根檢測或者維持生命體徵的連接着醫療儀器的紅色相間的管線。
孟蕾作爲翻譯,也跟了進去。
《》是作者“格魚”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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