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一個影子,看身材跟多寶兒十分相似,她好像在躲避什麼東西?只不過影子太模糊了,也看不清她在躲什麼?
與此同時,隱約從多寶兒的模糊影子周圍,還傳來了“丁……丁……”的古怪叫聲,這次距離很近,我終於聽清了,那好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鳥叫,聽起來十分滲人。
這種鳥叫聲不光聽着滲人,還有着對抗經咒的怪異能力,甚至在壓制經咒,這種壓制還產生了更壞的效果,讓坤康臉上又出現了迴光返照的跡象。
我大驚失色,又急的不行,一時間一個頭倆大,這可怎麼辦?
“吳帥,救救我,快點救救我。這些鳥太可怕了,你到底在哪?快來救我啊……”
突然從模糊影子內傳來的多寶兒求救聲,讓我都快急瘋了,我知道就算張偉的經咒也不管用了,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我該怎麼辦?
就在我急的正跳腳時,“吧嗒”一聲輕響,一粒黑乎乎的漆黑種子,突然從我的褲腿裡掉了出來。
種子?哪來的種子?望着這種漆黑的種子,我的心頭閃電般閃過一個畫面。難道……難道這就是飛機上李九天當時拿出來那一粒?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更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就在種子落地的剎那,那可怕的“丁丁……”聲,突然變得緩慢而又遲緩,就像是卡碟一般,聽起來十分怪異。
異常的情況並沒有就此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怪了。
彷彿是種子的出現,讓那些丁丁鳥憤怒了,就像是它的尊嚴被冒犯,在一片恐怖而又密集的憤怒“丁丁……”聲中,一大團模糊的東西,突然從多寶兒模糊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並且衝向了我,那速度快得嚇人。
我大叫不好,抱起坤康就跑,剛跑沒多遠,一大羣黑壓壓的黑色怪鳥真的追了上來。
這種鳥有禿鷲那麼大,渾身黝黑錚亮,它的頭四四方方的,上面光禿禿的,沒有眼睛鼻子耳朵。它的口器極長,不斷閉合的時候,還發出“丁丁……”的聲音,它的口器下方,有個巨大的囊袋,每一隻的囊袋看起來都鼓鼓囊囊的,鮮紅的血水還順着囊袋不斷流淌着。
怪鳥發起的集體衝鋒,竟然讓多寶兒模糊的影子周圍傳來鬆氣聲,這聲音我十分熟悉,有五爺的,有坤丙的,有黃老真人的,還有女前輩還有呂梁的。
這可把我給氣壞了,原來您幾位這是要把禍水往我這引?要不要這麼無恥啊?您幾位那一身本事呢?難道連幾隻怪鳥都打不過?
我氣憤的很想破口大罵點什麼?可惜身後的“丁丁……”聲越來越近,我只好無奈大喊道:“風緊扯呼,進來的大石頭那裡碰頭。”
我喊完,也顧不上他們能不能聽到了,小命要緊趕緊逃把。
這一逃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按說我抱着坤康,再怎麼樣也跑不過後面的怪鳥纔對,可是我猶如神助,一雙腿都跑成了風火輪,就這樣當我一襲絕塵的消失在沙灘上時,遠遠的“丁丁……”聲才越來越小了。
分不清南北,又不辨東西,也不知道在沙灘上跑了多久,後來直至我徹底聽不到那“丁丁……”聲,我這才一屁股癱倒在沙灘上。
我舔舔嘴脣,本以爲會很渴,會很累,要知道我都很久沒有這麼劇烈運動過了,但是奇怪的是,嘴脣很溼潤,甚至我的心跳,我的呼吸都非常勻稱。
這正常嗎?
在一看昏迷不醒的坤康,我又愣了。
坤康依舊保持着之前回光返照的樣子,只是他的呼吸也變得勻稱起來,要不是他身上的可怕瘀傷,以及臉上的青腫很刺眼,我都以爲他睡着了。
怎麼回事?坤康那麼重的傷勢竟然神奇的好了?要不要這麼匪夷所思?
一想到那一粒莫名其妙出現的漆黑種子,我腦瓜皮都在發麻,搞不好這一切都跟那一粒種子有關?
一想到這,我急忙往褲帶裡摸,讓我心都爲之一顫的是,我真的摸到了一粒硬梆梆的東西?
尼瑪的,要不要這麼嚇人?
當我哆嗦着手,終於掏出那一粒黑乎乎的心形種子後,我徹底麻爪了。
難道自從李九天讓我看到那一粒種子開始,我的噩夢就降臨了?
我怎麼覺得李九天好像早就計劃好了呢?
我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那一粒黑乎乎的種子,哪知道這一眼又發現了異常。
黑乎乎的種子之上,突然模糊起來,接着一行金色的中文小字出現了。
“方冠鳥上朝笏獸,忘夫河下河神燈。採珠勿驚龍,大道可暗歸。 ”
這不倫不類的七言換五律,都快把我給看傻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等我弄明白呢,這行小字就突然消失了,跟隨這行小字一同消失的,還有那一粒種子。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這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方冠鳥上朝笏獸,這明顯是指兩樣東西,方冠鳥?等等,剛剛被追殺的那些四四方方腦袋的鳥,不會就是方冠鳥吧?
那麼朝笏獸又是什麼東西?朝笏不是古代大臣上朝時候,手裡捧着的那個狹長板子嗎?好像是有本就奏,無本退朝的那玩意?我也搞不太清楚,只是大概的知道。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不再去想,反而琢磨起第二句來。
採珠勿驚龍,大道可暗歸這句涵蓋就非常多了,與我處境契合的含義就是……我成獵物了?
我一想到這,就覺得頭皮有點發麻,這首詩的原出處是李白的《送蔡山人》,這一句好像是第四句來着,原本這首詩是說李白不得志之後,想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瀟灑心情,第四句很有哲學思想,大概是說不驚動獵物的獵人,纔是好獵人。
尼瑪的,要不要搞的這麼複雜?
不管怎麼看,這次碰到的李丁很可怕,她非常喜歡玩調調,又是個高智商的變態,這樣的敵人,纔是我最不想碰到的。
這讓我一個頭倆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