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還不太笨,知道懷疑這件事了,那我就跟你嘮嘮?”老頭見我被震撼到,不由得欣慰道。
不知道爲什麼,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目光,總感覺有些熟悉,這種熟悉就像是當初的九爺看我的時候,說出:“太歲當頭坐,無災必有禍。”時的目光。
我深吸口氣,對他深施一禮,這才恭敬道:“請大師解惑。”
“時間,是一條正無窮的直線,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老頭糾結了半晌,這才遲疑着對我開口道。
我點點頭,明白這老頭爲什麼會這麼說?他應該是想找一個最容易,也最好讓我理解的方式,向我講述一個詭異的故事。
見我點頭,老頭這才嘆口氣道:“五根說,生死輪轉,不生不滅,這些是不是讓你非常困惑,不明白自己在整個過程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老頭的又一番話,果然讓我震撼了,事實上,這也是我最近才感悟到的一點,說實話,像我這麼後知後覺的“聰明人”,也並不多見了。
老頭彷彿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哈哈一笑道:“別說你,誰在這樣詭異而又複雜的局中不會困惑呢?”
我嘆了口氣,明白這老頭應該也有過類似經歷,於是問他:“前輩,咱們還是進入正題吧,這麼扯下去,我怕扯一年都扯不完。”
聽我這麼說,老頭點點頭道:“不錯,既然鋪墊的部分已經解決了,那我就跟你說重點吧,時間到底是什麼?”
時間?怎麼又是時間?老頭之前不也說過,時間不是一條正無窮的直線嗎?
等等?假設……
我眼前突然一亮,有些明白這老頭想要說什麼了。
簡單解釋就是,某個人用一種非常匪夷所思的方法,破解了這條時間線,並且在時間線上加了不少的佐料,讓整條時間線變得混亂,變得匪夷所思,以此來獲得種種不可思議的好處,那麼一切是不是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假如把某個人換成趙富貴,這不就是整件事最後的解釋嗎?
雖然我還不知道趙富貴是怎麼做到的?又從時間線中到底獲得了什麼樣的好處?但是這真的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儘管這種合理,壓根跟科學一點不沾邊,要是讓科學家知道這件事,絕對會抓狂,會用一萬種辦法證明我就是在胡扯,但是我依舊相信我的推斷。
“不錯,時間線混亂,是從你看到趙甲後就出現了,這件事怪就怪在,你經歷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可以說,你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這個真假的界定,就在於什麼是妄?”
“什麼是妄?”我聽懵了,我只聽說過妄人,妄自菲薄,好像這個妄泛指荒謬的事情,不合理等等,難道時間線的混亂,也能通過一個妄來解釋?
我總覺得這個解釋太扯淡,萬幸老頭沒說信就有不信就沒有那樣的鬼話,信上帝就真的有上帝?那我還信自己是盤古呢,咋沒見我開天闢地?
“這個相信,並非你理解的那樣,而是根據事實依據推理的過程,比方說地球是圓的,那是要經歷一次次的科學觀測,數據檢驗,科學調查等等,這也可以解釋上帝要有光,別以爲上帝說有光是什麼神說,而是有事實依據的。”
老頭又一番解釋,讓我徹底傻眼了。
我深吸口氣搖搖頭道:“大師,咱還是說點我能理解的吧,我就問你一句,劉亮跟大妹哪去了?我現在到底在哪?”
這老頭越說我越糊塗了,真的沒法理解,上帝有光都扯出來了,那啥,諾亞方舟啥時候登場?我是不是也要上方舟?
老頭氣笑了,他搖搖頭道:“經歷了這麼多,還是不能理解什麼是妄?你們這一代人啊,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我心說我們這代人咋了?招你惹你了?你們那代人好,好到需要應劫?好到忍不住自己都要跑?
總之,我莫名煩躁起來,總覺得這麼鬼扯下去,我真要瘋。
“你看我的。”老頭估計也知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說着站起身,徑直走向那片凝固的劫難之手道:“破妄。”
滋滋……
就在老頭那句破妄剛說出口後,我明顯的可以看到,那片無邊無垠的劫難之手,突然開始瘦身,過程是如此的快,以至於眨眼間,無邊無垠的劫難之手,就變成了一條金光閃閃的線條,一條筆直的,無法看到對岸的金色線條。
那神來之筆,讓我目瞪口呆,不明白這老頭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還可以更匪夷所思一點嗎?更讓我震撼的是,這條筆直的線到底是個啥?
老頭在我無比震撼的時候,突然扯着我的手,走向那條線。
突然間,在我們登上那條線的一剎那,我突然感覺到時間在飛速的倒流,一切我經歷的場景,在這種倒流中,飛速的消失着,但是一條條直線的記憶,卻在這種消失中,逐漸組合成一件非常奇怪的人生。
這個人生,我經歷過,卻又顯得如此陌生,在這種倒退來到我跟趙甲握手那一瞬間後,這種時間的倒退消失了。
眼前的一切,也統統消失了。
對面的趙甲,依舊和煦的看着我笑着,並且說了一句讓我目瞪口呆的話。
他說:“我叫妄。”
他說着話,徹底氣化,徹底消失了。
當他消失的同時,我只覺得眼前一陣陣天旋地轉,接着我又一次來到了趙家樓,在趙家樓的鐵皮房子裡,一個個鐵皮槽子,正在飛速的消融,一簇簇捲起的火焰,正在飛速消失,巨大而又可怕的鐵皮房子,也在飛速消失。
鐵皮房子內的那副壁畫,最終也消失了。
空曠而又巨大的山巒,正在這種消失中,逐漸模糊,逐漸氣化。
當趙家樓的一切一切,統統消失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又一次出現在芭東的十字街上,對面向我走來的幾個女孩,正是瑪利亞、安琪兒她們,只不過她們看起來很單純,就是一羣出國遊的富家女,根本就不是什麼操着皮肉生意的可憐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