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這頓飯吃得可謂是賓主盡歡,要說之前魏美華可能因爲賀齊將要出任常務副市長的事情,心裡還有些許不痛快,但經過這次短暫的聚會之後,可以說是消失殆盡了。
魏美華的心裡也很清楚,朱一銘之所以推賀齊上位,而沒有推她,確實因爲兩相比較以後,賀齊的優勢更爲明顯。如果推她出來的話,還真不一定就能壓施爲民一頭,要是真到了那時候的話,這邊反而更加被動,那當然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結果。
這些情況,魏美華的心裡非常清楚,但就是有點轉不過彎來,這也許就是人性的之處吧!朱一銘請過這頓飯以後,魏美華的面子也有了,心裡也就平和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想法了。
在離開的時候,朱一銘又和魏美華單獨交流了兩句。至於說他們說的是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不過看魏美華的狀態似乎比之前又好了不少,由此可見,朱一銘和她私下說的這兩句話還是很有力道的。
回到家以後,朱一銘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勞累,從東方市回來以後,他就馬不停蹄地忙個不停。雖說從最後的情況來看,各方面的效果還是挺不錯的,但此刻夜深人靜之時,他真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朱一銘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這樣的日子究竟有什麼意義,但怎麼說呢,你畢竟上了這條船,目前也還算是順風順水的,這時,要下定決心從船上下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撇開由此對你自身產生的影響不說,如果真這麼做的話,那讓跟在你後面混的那一大幫子人該怎麼辦呢?
接下來的幾天,施爲民遇到朱一銘時的態度很不好,他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通過這個做法,讓對方感覺到他的憤怒。
按說作爲一個副市長,在面對市長的時候,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囂張的表現出來,但這裡面有一個特殊原因,那就是他這個副市長也是有靠山的,並且靠山是市委書記,實實在在的一把手。有了這個基礎,施爲民自認爲他還是有資格在朱一銘的面前撂臉子的。
朱一銘遇到這個情況也是鬱悶不已,不過他卻不好表露出來,因爲對方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問題,他就算想發作也沒有藉口。
施爲民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他沒有任何把柄在對方手上,並且他這段時間在工作中也非常小心。這樣一來,朱一銘就算心裡不爽,也找不到任何藉口發泄的。
施爲民這麼做除了表達自身的憤怒以外,也有一點爲曲向強出氣的意思。常委會召開以後的當天,曲向強就找他進行了交流,目的很簡單,想通過這個做法安撫一下施爲民。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是向對方暗示了幾次這個常務副市長的事情,但現在卻沒能夠如願。
雖說這事和曲向強沒有關係,但施爲民現在畢竟在他手下混飯吃,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他安撫一下對方都是應該的。
在這之前,施爲民就大體知道了常委會上的事情,他很清楚這事和曲向強沒有半點關係,甚至對方還因爲這事感到不爽,他的心裡就有數。
曲向強找施爲民本來是想安慰一下對方的,誰知最終卻變成了施爲民反過頭來安慰曲向強。他的話雖然說得很婉轉,但大有幫對方出頭的意思。曲向強聽後,還是非常感動的。
作爲市委書記,雖然高高在上,但卻一方面跳出來直接和朱一銘對掐,那樣一來的話,搞得不好就會出大事。施爲民要是站出來的話,那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副市長,鬧翻了天,那也是政府裡面的事情,和他這個市委書記可沒有半點關係。
當前這種情況下,朱一銘只有選擇隱忍,他心裡很清楚,對於施爲民的這個做法,他要不不出手,如果出手的話,就一定讓對方沒話可說,否則的話,這裡面的問題可就大了。
一個市長,如果連政府裡面的這點事情都整不明白的話,傳出去,無疑會對他的聲譽造成很大的影響。朱一銘對於這點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決定暫時先讓施爲民蹦躂一陣,等找到合適的機會的時候,一定讓對方爲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週五一早的時候,朱一銘正在辦公室裡批閱文件,下午準備去泰景區看看。前段時間,市裡和東方汽車集團簽訂的大衆汽車Y6汽車發動機基地的事情,現在進入了實際操作階段。
朱一銘和蔡國才商定以後,準備把市裡的三家汽車廠合併起來,組建成一個新的公司,這樣便於更好地開展這個項目。這件事情對於泰方市來說,無疑是件好事情,但泰景區和南甸區顯然都不這樣想。
三個汽車廠組成的新公司,歸屬權一定要收到市裡了,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兩個區可就有點白忙活的意思了。南甸區的事情好說,畢竟齊雲在那邊做老大,再怎麼說,他也不會站出來反對朱一銘的領頭搞的事情的,但泰景區這邊可就難說了,那可是何宏才的地盤。朱一銘決定親自過去和對方商談一下,這樣一來,便於更好地解決這件事情。
要不是之前和何宏纔有過交接,朱一銘倒寧願讓黃維庭去處理這件事情。雖說何宏纔是泰景區老大,但這事是政府這邊的事情,找區長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通過上次汽車廠的事情,朱一銘就看出來黃維庭和何宏才之間很不對付,他可不想成爲被人利用的傀儡,所以還是決定下午和蔡國才一起去找何宏才,這樣可能更有利於事情的解決。
就在朱一銘專心於文件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朱一銘的眉頭不由得一蹙,衝着門外沉聲說道,進來!
從朱一銘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此時他的心裡很是不爽,這也是正常情況。要知道在看文件之前,朱一銘就關照過王勇,要是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讓對方就不要放人進來打擾他了。由於手頭還有不少事情,朱一銘想快點做完,然後去泰景區。誰知這才一會功夫,就響起了敲門聲,這實在讓他有幾分不爽。
門被推開以後,王勇看到老闆臉上的表情就一陣心虛,老闆之前可是剛剛交代過的,他轉眼就過來打擾了,這也有點忒過分了。儘管感覺到不合適,但王勇也沒有辦法,外面那位說有急事找市長,他還真不敢怠慢,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個小秘書可是擔待不起的。
王勇往前走了兩步,說道:“老闆,施市長說有重要事情要向你彙報,我這才
??”
王勇這話與其說是彙報,不如說是解釋,言下之意很明確,不是我沒有把你話放在眼裡,而是人家說有重要事情,我不敢擅自做主,這纔來向你彙報的。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後,立即把手中的文件放了下來,心裡暗想道,他會有什麼重要事情,這倒是奇了怪了。
儘管心裡有點不以爲然,朱一銘還是對王勇說道:“行,你請施市長進來吧!”
說完這話以後,朱一銘又重新拿下了剛纔被他放下的那份文件。
這段時間,對方的做派讓他很是不爽,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你不是牛叉哄哄的嘛,行啊,今晚我看你還怎麼牛叉。朱一銘倒不指望這次能讓對方低頭,但至少藉此敲打一下對方還是很有必要的,否則他真搞不清楚究竟誰是市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