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強忍住心裡的悲痛與不甘,馮氏的心思她一向清楚,將馮氏當作了她的天一樣的姜氏,自然是將馮氏的心願,當成了自個兒生平最大的願望一般想要去實現,如今聽見隆盛帝這麼說,自然是斷了馮氏後路,她心裡也不情願,可是卻再沒辦法,只能強忍住心裡的各種難受,恭聲道:
“奴婢代娘娘謝皇上隆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心的將馮氏抱進自己懷裡,姜氏之前經過大驚接着又大悲,此時渾身也是癱軟,哪裡使得出半點力氣來,而旁邊碧心等幾個丫頭卻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一點沒有要過來幫她忙的意思,姜氏心裡惱怒,暗道這幾個丫頭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兒狼,一邊自個兒吃力的將馮氏的身子半抱半拖了起來,馮氏雖然瞧着不太胖,可是身段兒卻也豐腴,姜氏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了,平日在宮裡比碧心幾個養得更好,因此抱着也略顯吃力,不多時,連身子都顫抖了起來,聲音略抖的對着隆盛帝道: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這就帶着娘娘告退了。”她沒說德妃娘娘,顯然心裡還有怨氣,不過這樣一個奴婢的怨氣,隆盛帝根本不會瞧在眼裡,只是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連看也沒再看昏倒在姜氏懷裡的馮氏,就示意讓她們先出去。
明繡靠在周臨淵身邊,看着隆盛帝夫妻倆好似情形有些不對勁兒,連忙機靈的看了周臨淵一眼,二人也趕緊告退了出來。明繡看了周臨淵一眼,只覺得雙腿痠軟得不住發抖。可是此時卻不是能擅自離開的好時機,至少要等到用過晚膳之後,纔好回去,因此咬了牙,強忍着那陣疲倦,先和周臨淵一道去了保和殿。
帝后二人果然是快到午膳時分纔過來,明繡看了皇后一眼,她明顯是重新梳妝過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兩婆媳相互對視一眼,又跟着極快的將目光移開。明繡忍不住有些想笑,不過她自個兒也是疲乏得不輕,宮裡的御膳中午時,雖然已經很豐盛,不過更爲盛大的歡宴還是在晚間的時候,大周朝此時的一些規矩習俗等,總是興在晚間時候,中午撐了過去。明繡到底還是沒能忍得住。午飯只隨意吃了一些,就跟着躲到了皇后的坤寧宮裡睡了一個時辰,等到晚間時。精神才稍稍好了些。
因上次半途離席時在御花園裡遇到的尷尬事,因此這回明繡雖然很是無聊,不過仍舊是強捺住性子,並沒有離開大殿半步,一想到上次的事情,明繡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裝作無意間好幾次轉頭往皇帝身後看去,她因身份原因,周臨淵是儲君,因此坐在了隆盛帝身旁左邊下手第一位,除了纔剛被降了皇貴妃位的馮氏沒臉過來見人之外,今日隆盛帝后宮的妃子大部份人都來了,她偶爾轉過頭去看一回,雖然次數不太多,只兩三次而已,但是仍舊被周臨淵察覺,手在桌岸下,不着痕跡的將明繡小手捏進自己掌心裡頭。
“繡兒,想吃什麼?再叫宮人遞些過來!”周臨淵溫和的湊近她耳朵邊,輕聲問了句,末了,眼睛又好似漫不經心般,停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岸上,藉着說這句話的功夫,腦袋湊近了明繡,小聲道:“別看,打草驚蛇!”
明繡腦袋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周臨淵後面小聲說的那句話,只是有些慵懶的道:
“差不多了,再多也吃不下了!”
周臨淵點點頭,看她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略略有些心疼,一邊喚人給她送來了兩道解暑的甜品湯,一邊乾脆伸了手,悄悄摸到她大腿上,感覺到明繡身子突然一僵時,他安撫似的衝明繡笑了笑,本來人長得就俊美,這難得的溫柔一笑更是迷人,看妻子表情略略有些呆滯的樣子,周臨淵嘴角邊的笑意更是深邃了些,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輕重有加的在她腿上揉捏了起來。
開始時深怕別人看見,不過周臨淵這麼一替自己揉捏,確實是要舒適了許多,明繡看着兩人的動作被擋在長條岸下,根本就擋住了別人的耳目瞧不清楚,後頭的人也是被二人身影擋住看不見,這才稍稍放了心下來。
大殿裡點着宮燈,將整個保和殿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外頭更是星星點點裝扮着許多造型精緻漂亮的燈籠,整個宮裡頭美煥美煥,來往侍候的宮人們絡繹不絕,隆盛帝和皇后坐在正中央上,周臨淵的手被擋在長條岸桌下的陰影裡,一開始是正經的按摩,到了後來時,則是漸漸有些變了味兒。
雖然隔着一層裙子,不過他卻是已經將手順着細長的大腿,開始緩緩撫摸了起來,不同於之前憐愛的意味,此時已經多了些調逗,對於他的變化,明繡感覺得一清二楚,心裡深怕這位祖宗等下鬧起來自己要出醜,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誰知這人卻滿臉冷淡的神色,看起來一副正經異常又冷淡高傲得如同天上星辰一般,明亮卻難以接近的樣子,誰知道他的手卻在暗底下做着這樣的勾當?
明繡又羞又氣又急,只是卻拿他絲毫辦法也沒有,只能擰了他手一把,希望能讓他收斂一些,至少還記得此時還在宮宴上,誰知周臨淵轉頭淡淡對她一笑,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好似根本沒察覺到她的焦急般,也沒收到她的警告,只是微笑着溫柔道:
“本宮瞧着那剛送上來的白玉蜜茶不錯,太子妃不如嘗一嘗?”他一邊說着,一邊手又輕輕在她手上撫了撫。
明繡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有些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好’字來,一邊靠近了周臨淵一邊,話語小聲並不經意間從嘴脣裡飄出來:
“不要太過份了!”
周臨淵一邊淡淡的笑着。好似沒聽到明繡的警告般,那手卻沒抽離。一邊招了隨侍的小太監,吩咐他去端一盅新上的白玉蜜茶過來,也跟着小聲提要求:“承諾算就放開!”
沒頭沒腦的,什麼承諾?明繡疑惑的擡起頭來看他,見到周臨淵眼裡促狹的笑以及那種帶着邪氣的俊美笑臉,一下子突然明白過來,臉頰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紅暈,眼睛裡都好似沾上了水光般,眼見着那奉命過去端了吃食的小太監走了過來。她深怕自個兒的手一放開腿等下這人又更加得寸進尺,如果是不放。自己又是會丟人了些,因此只能無奈匆匆點頭,只是卻有些憤憤的又擰了他一把。
得到她的回答,周臨淵這才得意放肆的笑了起來,很守規矩的將手挪了回去,在別人看來,只當是太子在照顧着太子妃而已,並不會想到其它去。他一邊伸手接過小太監手裡端着的蜜茶。這才遞到明繡手上。
雖然說是茶,不過其實這白玉蜜茶則是更像是做得精緻的零嘴小吃。明繡接了過來,一邊舀了一小勺。裡頭像是用水果製成,一股蜂蜜的清香夾雜着水果特有的香氣,上頭撒了些已經炒過的芝麻和花生,不但是香氣滿鼻,而且名爲白玉蜜茶,這裡頭的東西也大多都是白色,連芝麻也是白色的,看起來也是很漂亮。
原本並沒有什麼胃口,只是爲了打發周臨淵而已,不過一看到這東西,明繡卻忍不住開了些胃口,將勺子放進了嘴巴里頭,微微嚼了嚼,眼睛卻忍不住亮了起來,這白玉蜜茶裡面的水果竟然是梨和菠蘿等兩種主要水果做成,還有些其它不知名的水果,她吃不出來,不過卻能嚼得出口感和滋味兒略有不同,菠蘿並不太酸,再加上又用蜂蜜醃過,因此吃起來滿嘴都是香甜,不時還能嚼到花生和芝麻,味道確實是不錯。
她連着吃了兩口,周臨淵寵溺的看着她,一邊拿了帕子遞到她手裡頭,明繡吃得高興了,眯了眯眼睛,下意識的就接過了他遞來的帕子,就如同夫妻倆在太子府裡一般,忘了此時二人還在宮裡保和殿中,正轉頭衝周臨淵笑時,明繡身後傳來一陣嬌柔動聽的聲音: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真是恩愛呢!”
原本只是一句普通誇獎的話,可明繡想到之前周臨淵的動作,自個兒卻是心虛,一聽這話一時激動,嘴裡東西還沒吞下去,就給嗆到了,不由輕輕咳了起來!她深怕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連忙死死將聲音忍住,不過臉孔卻是憋得通紅,雖然不是真想哭,不過身體卻是本能的開始有水光在眼睛裡閃現,她只覺得喉嚨又癢又是難受,忍不住輕輕咳了兩聲,卻是趕緊拿了帕子將嘴脣捂住,周臨淵連忙拍了拍她賣,又趕緊遞了自己面前的茶水給她,好半晌之後,纔看她好了些來,心裡忍不住有些發怒,轉頭一雙冰冷狠戾的目光就已經瞪上了一張嬌豔美麗卻是有些慌張的臉龐。
“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之前說話的人,正是如今得皇帝陛下寵愛的劉氏,她沒想到自己無意中一句話,竟然就引得明繡咳嗽不止,臉頰上頭又是有些抱歉羞澀,又是有些惶恐不安,眼睛裡也跟着波光粼粼,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周臨淵滿眼冰冷的神色,害怕的低下頭去,只是雙手就是隔着長桌,也能看到她不安的擰在一起:
“太子妃您好些了嗎?臣妾不是故意的!”她一邊說着,一邊就想擰了衣裙站起身來湊到前頭看一看,明繡咳得滿臉通紅,轉過頭時正好看到劉氏要上前一幕,連忙擺了擺手,只是還沒說話,又是一陣輕輕的悶咳聲,周臨淵又替她拍了拍背,一雙冰冷的眼神卻是看和劉氏毛骨悚然。
明繡深怕這劉氏等下站起身過來,原本她本來就不是要引起大家注意,幸好之前咳時衆人都忙着討好皇帝說笑吃東西,沒人注意到她這邊,可要是劉氏這麼一站,就是人家眼神再不好使,也能瞧得清清楚楚了,又輕咳了兩聲,明繡這才勉強忍住了這陣咳意,拿帕子輕輕按了按眼睛。這才轉頭笑着聲音略有些啞的朝劉氏道:
“劉昭儀不用如此客氣,是本宮自個兒不小心而已。怪不得你的!”
劉氏臉上的真誠表情不似作僞,她眼睛就像一雙美麗的漂亮水晶般,閃爍着動人而又透明的光澤,這張巴掌大的白玉似小臉上,就唯有這雙眼睛最爲動人,就像畫龍點睛般,將原本就極出色的容貌,更是妝點得好似會說話一般,這次宮宴上她妝扮得十分簡單。娥眉輕掃,脣上只塗了些淡色的口紅。比起這時流行的繁華而奢侈精美的妝容來說,她這樣簡單的樣子,則是更形得她容貌乾淨而清秀,穿着一身淡綠色的宮裝,既不奪人眼球,也不會是讓人看了她沒印象。明繡不用去求證,也能看得出,她脣上的口紅。應該是出自自己的鋪子裡頭。這麼一想,心裡得意了幾分,眉眼間也柔和了些。
這劉氏好似很喜歡這類清柔似水的衣服與裝扮。明繡看了她一眼,想到與劉氏僅有的幾次碰面,嘴角邊露出絲笑意來,只輕輕衝她點了點頭,這才轉過身子去,周臨淵則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轉過身來,小心的問了明繡一句:
“好些了嗎?要不要喝些水?”
明繡點了下頭:“好多了,不喝水!”她喉嚨還有些癢,不過宮中喝水多了,此時卻是有些不方便,因此也就強忍住喉嚨的小難受,一邊卻是將原本讓她胃口大開的白玉蜜茶給推得開了些,周臨淵看在眼裡,點了點頭,不過仍舊是體貼的讓人送了些溫熱的金桔茶過來,讓她潤潤喉。
雖然都是名叫茶,不過這金桔茶纔是真真正正能喝的東西,雖然之前說過不喝,但明繡還是感動周臨淵的體貼,仰頭衝他微微笑了笑,端起金桔茶抿了一小口,感覺到酸甜的溫熱水流緩緩淌地喉嚨,原本還有些乾澀不舒適的喉嚨,有了水的滋潤,立馬就好了許多,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多喝些水也就好了,再加上這金桔本來就有止渴化痰理氣停咳等作用,這一杯茶水見底之後,明繡也就恢復如初,再也沒有一會兒捂着胸口想咳的模樣。
劉氏自無意中說了一句話引了這樣一件小事,接下來就再來一句話沒說,只是安靜的笑着的樣子,倒叫明繡心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想了想,仍舊是暗歎一聲,裝作沒在意的樣子,只是可惜,劉氏好像很放在心上,一直都用抱歉的目光看着她,好幾次殿里人都歡喜大笑時,她也是一副強顏歡笑的樣子,一雙明媚的眼睛裡好像是籠罩上了一層輕煙般,看起來惹人憐惜又叫人心疼。
在這樣的目光下,明繡就是有再好的興致,也覺得自己就是笑着,也帶了一層罪惡感般,只覺得這宮宴開始難熬了起來,好不容易等到晚間卯時,宮宴漸漸已經接近尾聲時,這才鬆了一口氣,周臨淵臉色早已黑沉如水,一邊用着冰冷的目光看着劉氏,可這樣一來,劉氏則是用更加抱歉令明繡坐立不安的眼神看着她,這樣就如同惡性循環一般,到後來周臨淵越是有些生氣,劉氏更是抱歉,明繡則是更是難過……
等到最後宮宴結束時,明繡這才迫不愛待的強忍着雙腿的酸澀站起身來,擰了裙襬就要越過桌子去坤寧宮一趟向皇后辭行,周臨淵在一旁小心的扶好了她,感覺到妻子身子都有些顫抖了,身後劉氏看見他們要走,連忙快步擰着裙襬小跑了過來,雖然只是五六步的距離,不過她卻是有些氣喘吁吁的樣子,臉頰上頭浮了一抹紅暈,一張美麗的臉龐更是誘人了幾分,她有些怯生生的看了旁邊周臨淵一眼,才咬了咬紅嫩的嘴脣,眼睛裡水珠子已經在滾動,朝明繡說道:
“太子妃,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宮裡頭有皇上賜下來的雪梨,等晚些,臣妾讓人給您送過去!”她微微擡起頭來,衝明繡討好的笑了笑,兩個女人之間這樣一番動靜,叫旁邊的衆人瞧在了眼裡,明繡眉頭微微一皺,正想要說什麼時,卻感覺到有一道冰冷陰鷺的目光好似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被這目光一看到,她渾身汗毛就像是直直的豎立起來了一般,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立馬擡頭就往目光的地方看了過去。
那目光的方向好似什麼也沒有,只有一道穿着藏青色繡金線衣裳的身影,周臨淵也跟着轉了轉頭,看着這道身影,目光微微眯了眯,連劉氏也忍不住眉頭皺了皺,等明繡回過頭來時,她眉宇立馬會展了開來,好像之前的陰鬱,就像是明繡看錯了一般,明繡低垂下眼皮,掩住眼睛裡頭的思緒,這才笑着朝劉氏笑道:
“劉昭儀實在是太過客氣了,不過是嗆了一下而已,也不是什麼大礙,劉昭儀不用放在心上。”
也許是之前那道目光的主人,劉氏眼睛裡的光彩黯淡了下來,聽明繡這麼說,也不再多加糾纏,更何況一旁的周臨淵目光已經冷得猶若實質一般,就像一柄冰刀,已經隱隱透出殺意,劉氏不敢再多呆,只匆匆福了一禮,這才恭敬的告辭,隨着宮妃太監們一道退出了大殿去。
明繡這才衝周臨淵無奈的笑,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表情,這才匆匆趕到皇后的坤寧宮,去向她告了辭,看皇后也是滿臉疲憊的歪在美人榻子上,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兩人這才匆匆退出了坤寧宮,坐上了出宮的小輦。
看着明繡滿臉疲累的樣子,周臨淵這時已經出了宮,再也用不着顧忌其它,等出了宮門之後,太子府的侍衛們早就已經駕着馬車等在了宮外頭,前頭伸長了脖子看的正是周臨淵後來新提上來的太監元月,經過之前元本的事情之後,周臨淵對身邊跟着小太監沒了什麼好感,不是常年跟在自己身邊的心腹,做事總是不那麼妥當,因此除了日常侍候的洗漱等小事之後,輕易沒讓他再做一些稍重要的事情。
此時一看到太子府的馬車,周臨淵微微彎了彎身子,一把將拖着沉重步伐的明繡抱了起來,明繡突然身子騰空,小小的驚呼了一聲,看到周臨淵湊近自個兒的俊美臉龐,在夜燈下若隱若現,眉宇間帶着一片陰影,更顯得五官深邃不可測,俊美得恍若天人一般,知道他是體貼自己,又是有些甜蜜,又是有些羞澀,不過看了看周圍,他們已經走出宮門一小截,沒什麼人之後,這才放肆了一回,將頭靠在他胸前,一邊伸手勾住了他脖子。
周臨淵微微一笑,平時冷淡的臉龐此時溫柔得不可思議,一邊抱着明繡嬌小的身子,走到馬車前時,身軀微微彎了彎,就輕巧的跳上了馬車去,元月自覺的將馬車門給拉了過來,車廂裡頭早就已經點好了燈盞,雖然不太明亮,可也不是一片漆黑瞧不清楚,裡頭放了些融了一半的冰,涼爽爽的,雖然車門並不是用布簾子做成,而是用金絲楠木製成的門,這樣一來車廂裡的私密性,比起布簾子來說好上許多。
車廂寬敞異常,裡頭不但有櫃子等小閣,還放了一張長長的軟榻,這軟榻佔了三分之一的車廂,周臨淵一上車,就將明繡放到了軟榻上頭,上面已經鋪了一層柔軟的墊子,他看着妻子慵懶的躺在上頭,一邊還孩子氣的雙手緊緊抱着柔軟的靠枕,一副小女孩兒的模樣,只是這麼一躺着,身軀巒疊起伏,凹凸有致,顯得腰口微微隆起一個美妙的弧度,又顯得腰肢纖細得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