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地方,可沒人當她是個女人,原本她已經出了嫁,如今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沒想到突然之間發生了驚天鉅變,被人給抓到了這麼一個好似地獄的地方,整天伸手不見五指,此時看哥哥受折磨,兄妹二人要說還真沒什麼感情,不過就算是沒什麼感情,眼見一個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折磨成這般樣子,她也跟着心驚膽顫,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等着自己,見到周遊的目光往她看過來時,喬玉玲當下看到那雙陰冷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嚇得竟然昏了過去。
真是沒用!周遊眼裡閃過一絲陰冷,看到她已經溼濡的襦裙,石室裡除了腥味兒之外,還有喬玉玲失禁之後那股刺鼻味兒,種種混合在一起,周遊卻是神色沒變,也不知道主子命他將這些人抓回來做什麼,一開始黃氏等人哭過鬧過,他卻是不爲所動,好似根本沒聽見這些人的哭鬧般,轉身往石室門口走了過去,準備去隔壁瞧瞧,只是臨走時,看了一眼好似死人般的喬玉豐,眼神微微冷了冷,又召來正拿了番椒水往他身上潑的暗衛過來,輕聲囑咐了幾句,這才走了出去
。
不多時,石室裡傳來了喬沐遠淒厲異常的尖叫聲。
周臨淵這些日子過得倒是十分悠閒,將喬家人的事兒全權交給了周遊之後,他在府裡成日陪着明繡說話看書,兩人整天膩在了一起,直到約摸五六日後,他估算着喬沐遠應該是忍不住了,這才又再次來到了密室。此時果然如周臨淵所料,喬沐遠早就已經忍受不住這種痛苦了,這人本質裡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渾人,連袁夫人這樣的女流也比不上,其實早在當初捱打的第一天,他就什麼話都已經招了出來。不過周臨淵想到明繡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事,所以有意讓他多吃了幾天苦頭。
喬沐遠一見到周臨淵時,雖然並不知道他是誰,但看周遊等如地獄閻王般衆暗衛對周臨淵恭敬的態度。也知道眼前這人才是真正作主自己等人生死的,當下眼睛裡就露出一串串閃光的星點來,眼淚跟着就涌出了眼眶。
看他哭得鼻涕縱橫的樣子,周臨淵眼裡露出一絲噁心之色,此人真是膽小怕事,平日又是專門挑軟杮子欺負,如今一旦受點折磨。就開始哭爹喊娘,醜態不堪入目,要不是他身上被鎖着,估計早已經跪下來求饒不知道多少次了。喬沐遠卻是沒看到他嫌棄的眼神,只當見到了救世祖一般,哭嚎了起來:
“祖宗,老祖宗,大人。小人沒有犯着您啊……”喬沐遠哭聲洪亮,顯然這幾天裡頭,他日子雖然過得不堪如意。可是卻也沒吃什麼苦頭,周遊得到主子的吩咐,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喬沐遠,並沒敢真往他身上招呼,因此這兩天雖然看着精神萎靡了些,也受了些小刑,不過總體來說沒什麼大礙,不遠處的喬玉豐已經昏死過去多時了,身上血跡斑斑,那才真正是被人下死手給打的。
不過饒是如此。沒吃什麼苦頭,喬沐遠也覺得這兒跟人間地獄相差無已了,早已經被嚇了個半死,看到周臨淵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恨不能給他跪在了地上。揣揣不安的說完了這話。喬沐遠就努力瞪大了眼睛,祈求似的看着周臨淵,眼睛裡帶上了希望的光彩。
“喬沐遠?”周臨淵冷冷看了他一眼,身後早已經有人搬了坐椅過來,剛喊了一聲喬沐遠的名字,喬沐遠已經是眼睛一亮,連忙就掙扎着下意識的想跪在周臨淵面前,只是身上還帶了鎖銬,身子無法動彈,不過仍舊是點頭得如同小雞啄米般:
“小人是,小人是……”他話未說完,才反應過來,之前喬沐遠心裡還存着僥倖,覺得這些人是抓錯人了,還想着人家弄清楚之後能將他放回去,可如今周臨淵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當時答應得倒挺爽快,現在纔想起來,人家知道他的名字,表示就算不認識了這個人,也肯定是對他有了解的,既然如此,那抓錯的可能性就是零
。
如果人家不抓錯,那肯定事情就是奔着他們一家人來的,而這抓錯之後他好好求情放了他的想法無異於天方夜談一般,喬沐遠當下心裡一涼,臉色就變得一片蒼白,嘴脣抖了抖,看着周臨淵臉上的冷笑,他眼裡就露出了星星點點的絕望之色來:
“大人,您這是……小人……”說話間,喬沐遠額頭的冷汗已經如黃豆般,漸漸的沁了出來,他心裡本能的覺得不好,要不是鐵銬支撐着他,估計此時早已經癱軟在地上了,喬沐遠並不笨,甚至進京幾年來,還看過不少的人情冷暖,最是懂得察言觀色,此時看周臨淵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煞氣,他心裡一抖,下意識的就閉嘴不敢多說話了。
“說吧,於氏在什麼地方?”周臨淵也不看他,抖了抖衣袍子,坐在椅子上頭,身子往後一仰,貴氣渾然天成,那股壓迫感卻是無所不在,由四面八方涌過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表情似笑非笑,好似目光能直直的看進人心裡最深處。
喬沐遠是自大,不過他卻不是傻子。這京中水深,來到京城幾年,開始那段時間,在葉家打秋風時,喬沐遠也見過不少的達官貴人,那些人雖然看到他時,鼻孔都是長在了頭頂上,不過氣勢卻着實是懾人,但這些人沒一個能與眼前這人能相比的。喬沐遠雖然不知道周臨淵的具體身份,不過此時不論怎麼樣,自己性命還在他手掌之上,生與死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根本不敢反駁他的話。
但此時聽到他說起於氏,喬沐遠卻是心裡大駭,目光躲躲閃閃的,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敢往深裡去想了。
見他沉默了片刻沒說話,一副隱藏的遮掩模樣,周臨淵也懶得與他廢話,這樣的人在他看來連袁夫人也不如,如果不是因爲明繡的關係,周臨淵根本瞧也不會瞧他一眼,更別提像現在一樣還抓了他過來問話,此時見他不願意說,就向周遊使了個眼色。
原本安靜了半晌,卻沒聽見有人再問話,喬沐遠心裡鬆了一口氣,卻是又有些忐忑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男子見自己沒回話是個什麼態度,不過又不敢擡頭去看,正猶豫間,突然身體右側肋骨下方好似有東西抽到了自己身上,接着是一陣火辣辣的觸感,喬沐遠呆呆的擡起頭,半晌之後,那股痛徹心扉的劇痛才由四肢百骸傳進了大腦裡,喉嚨裡當下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利的痛叫聲來
。
這幾天裡喬沐遠吃過苦,也捱了幾鞭子,可是卻從沒有這麼疼過,這一鞭好像直直抽進了心裡頭,疼得他身子不住的哆嗦,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好像連再痛喊出來的力氣也沒有似的,旁邊黃氏母女更是嚇得臉都綠了,哆嗦着嘴脣看喬沐遠的痛苦,有害怕,卻又有一絲痛快夾雜在裡頭。
“想清楚了嗎?”周遊親自動手着鞭,將喬沐遠打得既是痛得令人咬牙,卻又不會傷了他性命,但是這痛,估計喬沐遠是已經深深記入了心裡,見他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周臨淵又衝周遊使了個眼色,只聽兩聲鞭子抽在肉體上的沉悶聲,喬沐遠更是已經腦袋歪垂在一旁,竟然吃不了這個痛苦,昏迷了過去。
只是這昏迷並不就代表感受不到痛苦,袁夫人與喬玉豐嚐到過的痛苦,此時喬沐遠一個不落的嚐了個遍!番椒水與高溫燃燒的炮烙,等到將他折騰了個死去活來時,喬沐遠欲昏不能,又忍不住這種痛苦,只是一直苦於沒個說話的機會,每每在他想要張嘴時,總有受不完的痛苦與折磨,幾次三番下來,喬沐遠整個人已經去掉了半條命,好不容易趁着周臨淵有意給他留的說話空間,喘了口氣喊停:
“我知道,你,你是葉,葉,葉,那邊的人。”喬沐遠嘴裡的血泡不住的涌出來,之前周遊一道鞭子抽在了他臉上,打掉了好幾顆牙齒,此時還在往外淌着血水,說話不止疼,而且還有些不清楚,不過意思卻是表達得清楚,只是在說到到葉字,還沒說出明繡的名字時,就看到周臨淵冷冷的眼神,當下心裡又是駭得心跳如鼓捶一般。
此時喬沐遠才當真是明白自己這趟爲什麼遭了這些災,看來果真是不是無妄之災,反倒是與明繡有關的,那樣也就難怪了,只是喬沐遠心裡雖然怨恨,可吃過苦頭之後,卻是老實了許多,聽到於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根本沒準備隱瞞,其實他早在挨第一下鞭子時就要說的,只是這打他的人根本沒給他留說話的機會,直到此時,白白多吃了那麼多苦頭!
感謝:
鐘鼎山林
親打賞的香囊~
感謝:小喬柳水,親的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