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掂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聲轉述了樊玲子對我說的話,樊守聽後掃了一眼樊玲子她們,隨即朝我低頭輕聲道:“回頭讓她們把生的那東西拿給我。”
我點點頭。
因爲我們是這樣說悄悄話的,所以其他村民都聽不到,就開始交頭接耳,各種猜測了。弄得樊玲子她們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臉的難堪。
“大家都靜靜吧!”樊守朝交頭接耳的村民大喊了一聲,大夥就安靜下來看着他。
他就擰着眉頭朝樊玲子她們說道:“你們的事情我知道了,回頭再想辦法給你們除蠱。”
聽到樊守這話,樊玲子她們就重重的舒了口氣,互相攙扶着起身,退到老族長身後去了。
老族長這會突然撐着柺杖站起來,對衆村民宣佈道:“今天大家都到齊了,等於我們大樊村在他鄉重聚了,我有幾句話要講,希望你們都好好聽着。”
族長畢竟是村寨裡最德高望重的長輩,所以,他這話一說出來,屋裡瞬間安靜到落針可聞的地步。大夥目光也都望向他,等他接着說。
老族長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就繼續說道:“我老了,進城之後,更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大樊村需要新的寨主帶領大家至少能讓大家在城裡先立好足,這一年多,大家都過的很不好,我這個老東西脫不了關係!腦袋瓜子,老的轉不動咯!”
他這麼一說,蒼老的枯手就捂住眼睛,似乎在抹淚。
大傢伙就都勸他,說不是他的錯,是城裡不好混什麼的。
老族長伸手揮了揮讓大家別勸了,他目光移向樊守,期待的看着他,“啥子也別說了,咱寨子裡,現在唯一能帶領我們在城裡站穩腳的,只有阿守了!阿守本就是大樊村蠱公,之前爲了救大家,身上中了幾十種蠱,好在老天爺有眼,讓他熬了一年,終於除了蠱回到我們身邊!我這老頭子,打算把族長的位子讓給他,不知道,大家怎麼想?”
老族長這話說完,樊守愣了一下,顯然他也沒想到族長會突然下這個決定。
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村民居然都連商量都沒商量的,就不約而同的下跪了,朝老族長和樊守道:“我們聽老族長的安排,讓蠱公當族長!”
這些人突然一下跪,讓我想起了之前樊守剛和我結婚的那時候,帶着我去祠堂,長輩們都朝他跪拜的畫面來。在他們眼裡,樊守這個蠱公其實早就是他們大樊村的領軍人物了。不用當族長,他們都會聽他的,更何況現在老族長提議讓位給他呢?
本以爲樊守會欣然同意,說幾句慷慨激揚的話,哪知這會他直接拽了脖子上的領帶,煩躁的朝老族長道:“你這猴精的老傢伙,以前在大樊村的時候,也不見你讓位給我啊,現在城裡大夥混不下去了,就讓我來當族長了?我看你就是想清閒,這麼一大幫子人的吃喝拉撒丟給我,我要是搞不好,罵的也不是你是吧!”
樊守這麼一說,老族長臉上就露出尷尬的表情來了,大夥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勸他說是老族長也是爲了大局着想什麼的。
樊守沉着臉,反正不高興了。
我不忍心看老族長尷尬,忙拉了拉樊守的衣袖,“守哥,你別這樣,族長和大家都是信任你,你該高興纔是,怎麼還這樣呢?”
“我高興個屁啊!這是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好嗎?”樊守瞪了我一眼。
我就趕忙又勸了他一下,“可老族長現在確實年歲大了,而且村寨裡目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做族長了,你就爲大家再付出一下吧!”
“就是啊!”
“蠱婆說的對,蠱公你是最適合當族長的了。”
“我們其實早盼望着你能當族長了,你放心,不管以後跟着你是吃糠咽菜,還是大魚大肉,我們都都會感激你的。”
“對的,我們都會感激你的……”
“……”
就連老族長都走過來,要給他下跪求他了,他才一把制止了老族長,不耐煩的道:“行吧,暫時先這樣。”
他這等於妥協了,村民都如同看到希望一樣,高興的歡呼起來。真的是歡呼起來了,因爲有幾個婦女還唱起歌來了。
看到大夥臉上的表情,從憂到喜,我心裡感覺暖暖的。而樊守則是一臉的愁容。
隨後他讓大家今晚不能回去了,並且明天就要跟着我們離開南京,去上海,他說這裡有活蠱人和汪洋以及馬山寨的人,大家繼續留在這很危險。因爲樊守現在又是族長又是蠱公的,所以,吩咐大家這麼做,大家沒有一個說不同意的。
當晚就都留在樊茄租的這裡,婦女兒童打地鋪躺下休息,男人們就坐在地上靠牆休息,老族長身體不好,自然是睡在樊茄家牀上的,而樊茄家只有一張牀,他睡在那,自然我和樊守就沒地方住了。樊茄就從櫃子裡拿出一牀蓆子遞給我們,說樓頂沒人,晚上我們可以睡那去。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愛昧的掃了我們一眼。
樊守就笑着誇了好幾句樊茄聰明什麼的,然後就拉着我上樓頂打地鋪去了。
正好是深秋,屋裡不怎麼冷,可夜晚的樓頂處,夜風吹過來,還是涼絲絲的。樊守在鋪席子的時候,我則抱了抱胳膊。因爲是突然被樊守拉出汪洋家的,我穿的其實還是短袖睡衣,這會有點冷是必然的。
樊守剛鋪好席子,兜裡的手機就響了,於是一邊脫下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一邊拿出手機接了電話。
我看到他接電話時,屏幕上顯示的是王淑梅三個字,我就特別在意了。
這女的或許就是他的同學吧!
他接電話倒是不避諱我,一接通,他還沒開口,對方那細聲細語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出來了,“樊守,你老婆找到了?”
“嗯。我老婆就在我身邊了。”樊守聞言,手就搭在我肩膀上,把我拽到他懷裡,高興的說道,“謝謝你了,淑梅。”
“那……那真是恭喜了。你也別和我客氣,我爸要不是你救他,他也早被害死了。現在幫你這點忙,真不算什麼。”王淑梅說道。
樊守夜色下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有點不自在了,“淑梅其實你爸中蠱的事情……”
樊守似乎要和她坦白,結果王淑梅就突然朝他又道,“對了,你今天下午不是讓我替你在上海找便宜的房子租嗎?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家在上海郊區那邊有幾棟待拆遷的老房子,大約到明年初纔會正式進入拆遷程序,而這幾個月都空着的,不如你們先住那裡好了,還不用交房租。”
樊守聞言捏了捏我肩膀,意思這不錯,於是,笑着回答她,“那太好了,回頭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帶村民過去住。”
這樊守可真不客氣啊!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王淑梅說到這,本以爲就該掛電話了,可隨後,她卻又問了句,“你這麼做值得嗎?不覺的苦嗎?你老婆也支持你這麼做?”
她這話問的我有些不明所以,忙盯着樊守看。樊守身子僵了一下,可隨後把我往懷裡一攬,緊緊抱住,“這麼做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我不覺的苦。還有,要不是因爲去了大樊村,我也不會遇到我老婆,哈哈哈,所以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嘛!”
哇,守哥居然連這個成語都知道!我現在絕對相信他以前的學習成績很好了。
“班長,你說話還是這麼風趣。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我老公回來了。”她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她掛斷之前,我是聽到她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
樊守隨後將手機往兜裡隨意的一揣,就一躬身,抱起我的膝蓋,打橫將我抱在懷中,我突然騰空嚇了一跳,“你幹嘛呢?”
“呆瓜婆娘,每次我們這樣,你都問一句,難不成非要我回答一句要你,你才滿意啊。”他說話間,已經把我抱到席子上,不管不顧的就開始發壞了。
我沒想到他真的要在這裡準備做這種事情,伸手直拍他胸口,“別鬧了,這樓頂沒遮沒攔的……我不喜歡!”
“我喜歡啊!”說話間脣已經貼在我耳邊了,“而且,這裡這麼黑,又這麼高,沒人看得見的。老婆,這次主動點行不?”
“不行,你剋制一下不好嗎?這……呃……”我想說這裡真不方便,我真不喜歡在這,可他略帶薄繭的大手已經敷上他喜歡的那對上了。我整個人心跳劇烈,熱血沸騰起來,那種熟悉的幸福感浮上身,就酥了身心,再不能多說什麼話了。⑧±(.*)⑧±⑧±,o
我其實也渴望着他,就如同他渴望我一樣。畢竟我們深愛着對方,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而且很上癮。所以,之後我沒有在掙扎,由着他去了。他就毫不剋制的要了我三次!
直到我實在承受不住了,他才放過我,緊緊摟住我在懷裡,快讓我喘不過氣了,“守哥……你摟的我太緊了……”
他這才鬆開我一點,“我好怕一鬆手,你特麼的又不見了。”
他這句話讓我心裡一痛,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臉上,“守哥我在這呢,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了。”
他聞言,脣瓣貼在我的鼻子上吻了吻,然後再吻住我的脣瓣,淺吻了一會,額頭抵住我的額頭,語調酸澀的問我,“老婆有句話我很想問你,但是,我又怕問你,怕自己得到肯定的答案,忍不住去殺了汪洋……”
“你想問什麼?”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他想問什麼了。
“你……你還是我一個人的嗎?”他糾結了好半天,問我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