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北部巍巖相迭,青蓮秀出,羣峰連綿。仰瞰之間,怪石嶙峋,濃綠淺翠,流泉飛瀑。正是晴日,千奇百怪的峰巖,青中帶紫,近看山形勾勒分明,遠眺如畫中寫意,朦朧如幻。
“真是好地方啊!”我站在岩石上極目眺望,忍不住讚歎道,“八百里太行,只有王莽嶺最美。”
看慣了空無一物的茫茫大草原,又重回到這山野之間時,真是感覺到心曠神怡,那白色的雲霧漂浮不定的纏繞着羣山,好象真的變成仙境了。
“的確是好地方!”胡八一也走到我身邊,看着層層疊疊的羣山,呈現出異常美麗的青翠和淡紫,風起,樹木起了一陣陣美麗的波瀾,偶爾有飄落的葉子,也以異常曼妙的弧線劃落下去。
“有錢的話在這裡蓋一個公園,一定賺翻了!”
“胖哥,如果你說話不提到錢的話,我會萬分感激的!!”
“小蔡,你懂什麼,這叫發現商機。”胖子得意洋洋的秀着他剛剛從Shirley楊那兒學到的新鮮玩意。
“美是很美,但是這山路太不好走了!”Shirley楊一直皺眉,“就算是好地方,也沒有幾個人能來吧?”
我們沿着響水河繼續往前走。
大金牙到底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我們六個人也沒有把他拖得來,那小子一直在裝死,表明他是真的不行了,真的不願意再進這趟太行山了。
響水河,大約發源在王莽嶺南麓,曲折延伸,相當秀麗。
再走一會,我們就要到龍王潭了。
只過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就看見百丈深的峽谷之上,龍王橋橫空臥波;橋下十幾丈高的瀑布如一條條彩練,直瀉而下,落入深不可測的龍王潭中。透過瀑布,隱約可見那後面有二個洞穴,神秘幽深,當地人稱之爲龍穴。打在石子上的水珠,如落入玉盤,清脆悅耳。
我們全部都找了塊地方坐下來休息。
“嶗山的那個何長老,在什麼地方?”羅六指突然問。
“估計就是在我們上次爬下來的懸崖下吧!畢竟那是唯一知道的出口。”Shirley楊說。
“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去找他!”我突然擡頭說。
“恩?”
所有人都擡頭看我。
“有了鬼鏡和玉印,我們完全能夠打開那扇虯龍門,而玉胎只是爲了不讓蠱屍出來而封印的,既然嶗山的何長老現在把它重新封印了,又保護得嚴嚴實實,那不是很好嗎?”我用力揮了揮手,說,“我這一個多月以來已經給這件事情弄得心神焦悴了,也是再來上一個心懷叵測的人物,我腦子還得炸掉了,何況我們要怎麼和他解釋秦教授和李長老死的事?”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別忘了還有一個或者幾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在虎視眈眈。否則你怎麼解釋墓室裡多了一個人,而劉憨子的經歷又是怎麼回事?”Shirley楊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指的看着一直沉默着的卓言。
要說謎,還是這傢伙身上的最多。
可他擺明了一副什麼也不說的樣子,誰也沒轍。
“既然那老道士守在那出口的懸崖下,指不定剩下的三個蠱教的老頭也在那兒待着,我們雖然能從那四十三米深的潭水裡再跳一次,但是總要出來啊,那幫老傢伙守在下面,我們的小命就懸了,總不能指望他們也自相殘殺起來吧!”胖子嚷嚷。
“這個,倒不是大問題。”我也看着卓言若有所思的說,“反正有人對這座古墓的地形是瞭如指掌,我們還需要擔心什麼?”
出乎意料這次卓言卻開口說話了:
“但是我只知道墓地的外圍。”
這下確認可是讓我們喜出望外,雖然曾經進去過一次,但是對於那裡面的複雜我們卻沒有絲毫把握再找到路到那扇虯龍門前,除非出動直升飛機飛到那個懸崖上方,再從繩子下到平臺上,穿過密道再次進墓去。
但是這麼大的手筆我們可沒那個能耐,估計秦教授以科學考察的名義也沒有那個本事。
“那麼再找一個新的入口進去,想必也沒有問題了?”小蔡激動的問。
卓言先是想了想,然後點頭。
“太好了!不用跳那四十三米深的水潭了!”胖子一跳老高。
有腦子的都不想再領教一次,尤其是我。自從被迫在幽靈湖裡,在那充滿了灰色蠱蟲的湖水裡游上來以後,現在看見湖水池塘都有點發抖。
“我還是有一件事情怎麼也想不明白。”Shirley楊很是鬱悶的說,“那個劉憨子,到底怎麼打開的蓬萊登仙門,到底怎麼在那個墓裡讓我們找不到……這裡面怎麼也說不通的啊!”
“有些事情,看着離奇,但是對於事情本身來說,指不定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胡八一想了一下,才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株長在懸崖上的柏樹說,“說不定就和那棵樹一樣,對它來說,它這樣存在着,是件相當正常的事。”
那是一棵倒生柏,生長在離龍王橋大約有兩百多米的懸崖上。頭朝下,根向上,陰差陽錯地生長在巖縫間,乍看相當離奇。
“那麼就是說,他能進去,就必定具有我們無法預料的變數!”我沉吟了一下說,“這個劉憨子,看來本身也不簡單。”
“怎麼可能,他不就一憨人嗎?”小蔡嘀咕。
“憨人也有可能不簡單的!”突然說話的卓言不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已經又站起來,往前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