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胡八一他們三人雖然到了雲南去,心裡卻只犯嘀咕,不爲什麼,只是上次倒斗的時候,獻王墓就已經徹底毀了,現在說是去找線索,除了能到那遮龍山再逛一趟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辦.
沒想到去遮龍山的長途客車居然不開了.
當下胖子就惱了,這麼長的山路難道要我們走過去不成.
無奈只好問當地的老鄉,說是有急事去遮龍山,能不能借一輛車子,沒想到所有人連拒絕的話都是一樣.他們說盡了好話也沒有人搭理,話說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子,這麼一折騰,就是再好脾氣的人也要發怒,何況這三人還沒有一個稱得上是好脾氣.一個火起,當下不擇手段(怎麼個不擇手段法,胡八一不說,我們當然也不好問)問出了個究竟.
原來許久都不曾出現於遮龍山的青苗族與黑苗族在山裡打起來了,這一鬧,着實不輕,聽說山裡的一半河道現在都不能用了。啥,爲什麼不能用?有毒啊!那河水顏色又綠又黃,看着頭皮都發麻,要是有毒說不定還好點,要是有蠱……青苗與黑苗是苗族中最擅長養蠱的種族,其手段是千奇百怪,中蠱的人下場會怎樣也是雲南歷代鄉民忌諱恐懼的。原先都有幾十年沒見過這兩族的人了,他們一向住在西雙版納或者密林的更深處,尋常人根本無法找到的地方。這次忽然一起出現的遮龍山,實在離奇。
胖子一聽就要暈了。
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猜出來這些所謂的放蠱人究竟爲什麼會跑到遮龍山來,搞不好和他們根本就一個目的,想想,那千年蠱屍是什麼概念啊,是雲南蠱教看來都是隻存在於傳說裡的兇物。要是能知道玉胎的下落,要是掌握了玉胎,什麼玉胎已經丟失在中原了?沒關係,只要能在找到埋葬千年蠱屍的地方,能操縱它那將是多麼強大的力量?
所有人都瘋了。
估計蠱教現在的七大祭祀也焦頭爛額了吧。
那現在這遮龍山,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胡八一一拍桌子,說到了地頭哪裡還有不看個明白的道理,要是就這樣回去了咱們面子底子都丟光了,胖子雖然聽得蠱之後牙齒都忍不住顫抖,但還是連連點頭,說這事關重大,萬萬不能光靠道聽途說,要不瞧個明白哪裡還有臉回去?
Shirley楊見勸說多半也沒有什麼效果,只好同意這一大冒險計劃。
(胖子說到這裡很是自豪的一聳肩,好像一切都是因爲他的英明決斷)
結果他們爬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山也沒有看到半個傳說的苗族,更別說什麼蠱了,直到——接近遮龍山的七道崖!
成百上千的人們沉默着,各自青色和黑色服飾下的,有奇異的鼓動,好像人人都在衣服裡藏着什麼小動物。還有很多看似衣着破爛的人,皮膚都呈現出一種奇怪的綠色。
歷代世仇的青苗族和黑苗族。
他們站立的地方甚至周圍的草木都出現一種不正常的灰黑色。
然後,一個從人羣走出來的老者狠狠的用手中的木棒敲擊地面,一瞬間地上的泥土翻騰起來,變成了血一樣的顏色,然後是無數隻手掌那麼大的人面蜘蛛爬出來,它們吐出的藍色蛛絲上居然閃爍着金屬光輝。
三人連呼吸都屏住了,上次去倒獻王墓的時候雖然見過相當詭異又恐怖的人屍蠱術,但那畢竟是古墓裡千年前的恐怖甚至對摸金校尉來說,那是陰世並非現實,他們雖然於夜晚進入古墓,但是雞鳴三更就必須停止倒鬥,離開古墓。
這次居然親眼看見!!
說到這裡三人都沉默下來,再次開口的時候,誰都沒有詳細說那非同尋常的戰爭結果。
“……後來我們,見到了蠱教裡負責與秦教授聯絡的人,他說蠱教七大祭祀已經沒有辦法阻止瘋狂的教衆了,不止青苗族與黑苗族,其餘蠱教的小部族全部瘋狂了,他們忘記了祖先的教誨,忘記了蠱教中需要謹記的控制術的基本,都被那強大的力量迷惑,他們已經瘋了。
如果能得到,如果能得到……
似乎被那種奇怪氣氛傳染,三個人也發瘋似的追問蠱教的相關典籍究竟是怎麼記載蠱屍所葬地的。
那個人卻警告他們,七大祭祀現在也是各自懷着叵測之心,根本就不能去相信。
蠱教現在根本就不想把玉胎找回來,現在誰都找不到蠱屍,若是等它出來不就輕鬆得多嗎?
青苗族與黑苗族堅信獻王的墓所在的遮龍山會裡會有線索,而其餘人早就往太行山去了。
典籍唯一的記載就是太行山,困龍地。
先前蠱教的七位大祭祀對秦教授說的一半話起碼都是假的。說不知道所葬地的用心可想而知。
“現在回憶起來,感覺那裡所有人都失去理智,就像被蠱惑了……”Shirley楊皺眉說,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詞用得古怪,立刻停了下來。
不錯,蠱惑。
自古以來這個詞的意思就是受外界影響而做出違背自己真實意願的事。
但是如果的確受外界影響卻顯露自己的本性呢?
大家都沉默下來。
我們是摸金校尉,擅長的就是分金定穴與尋龍決。所以現在我們佔了先機,來到古墓中。
按照規矩,無論蠱教的人懷有什麼樣的心思,但是事情的確是因爲我們纔開始的,一個小小的神秘的玉胎,本不該出現於人世,可它既然出現了,要不把蠱屍毀滅,要不然就讓它再也不見天日!
所以即使前面有再恐怖的糉子,後面有再危險的蠱教,現在我們也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