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星,小龍女,大魁三人看見何阮君都是不勝之喜。
三人只見何阮君的身上還是一襲白衣,片塵不染。
大魁喜道:“何姑娘,我們在山上等了你一會,見你不在,這才下山找你來了。”
連星笑道:“何姑娘也在找你。”
大魁臉一紅。瞪了連星一眼。
小龍女笑道:“何姑娘,看到你,我們真的很開心。”
何阮君握着小龍女的手道:“我也如此。”內心之中是深深感動。這三個年輕人那麼牽念自己,實是出乎自己預料。
連星笑道:“好了,這回咱們已經都聚齊了,這就找家飯店,大吃一頓。”
何阮君笑道:“我還不餓。”
大魁大聲道:“你不餓?我的天哪,何姑娘,我可是前心貼後心了。”
何阮君又是微微一笑。
四人於是來到長白山下,找到一個客棧,點了一些這東北的特產。然後,大魁和連星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小龍女和何阮君相視一笑,二人也慢慢吃了起來。
小龍女和何阮君的吃相卻是和大魁連星一天一地。一邊吃,一邊聊,小龍女將這兩天來發生的經歷一一講給了何阮君。
何阮君在一邊也是聽得驚心動魄。
四人在那客棧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來,收拾停當,便即趕赴龍泉村。
數日之後,一行四人風塵僕僕,已經來到龍泉村前。
龍泉村前的那棵大松樹依舊在微風中不住輕輕擺動。好像在迎接故人一般。
連星看到這棵大松樹,心裡也是一寬,心道:“這次把那夔龍膽給那阮天成取了回來,阮天成應該會給自己解了這九轉定魂針。”這九轉定魂針一日不除,連星心裡就是一日不踏實。
三人來到那司徒先生住的茅草屋前,連星咳嗽一聲,然後沉聲道:“阮先生?阮先生?”
只聽那茅草屋的板門吱呀一聲,輕輕開了,一個滿臉蠟黃,臉容瘦削的中年漢子從那茅草屋中走了出來。看見四人站在門前,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
四人並未注意。
連星道:“阮先生,我們已經將那夔龍膽取了回來。”
阮天成眼中又是一亮,臉上立時露出興奮的神情。顫聲道:“在哪裡?快拿來。”伸出一隻右臂。
連星從背後行李中取出那隻夔龍膽。
那隻海碗般大的夔龍膽上面的血跡早已凝固。
阮天成倆眼放光,伸出那隻右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那隻夔龍膽。
左看右看,似乎愛不釋手一般,過了良久良久,這才慢慢的將那隻夔龍膽放入懷中。然後,擡起頭,對連星道:“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拿一樣東西。”然後轉身走進了茅草屋中。隨手掩上了板門。
連星心中一鄂,心道:“給我拿什麼東西?莫非是取東西來給我拔出這九轉定魂針?
四人站在門外相侯。又過良久,卻是不見那阮天成從那屋中出來。
大魁心中暗自嘀咕:“這老鬼莫要搞什麼花樣?”轉過身,慢慢溜到那茅草屋的一側,只見那茅草屋的窗戶大開,遠處一個黑衣人正在疾奔而去。看那黑衣人的身影。正是那假的司徒先生摸金弟子阮天成。
大魁大吃一驚,大聲喊道:“連星,龍姑娘,何姑娘,你們快來看,那個姓阮的老鬼跑啦。”
一直站在門前的三人也是一驚,聞聽此言,急忙跑到茅草屋的側面窗戶跟前。見那個窗戶大開,連星心裡大急,心道:“這個假的司徒先生阮天成怎們如此不守信用?竟而拿了夔龍膽便跑?”招呼衆人,一起向那阮天成追了過去。
這四人中,只有大魁輕身功夫較弱。其餘三人都是身形如風似電,片刻間便趕到那阮天成身後。
三人順勢一兜,然後再三面和圍。登時將那阮天成困在中心。
那阮天成眼見已經落在三人的合圍之下,瞳孔慢慢收縮,猛然間雙手齊施,鐵蒺藜,鐵菩提,鐵蓮子等等,數十柄暗器有如漫天花雨一般向三人打了過來!
連星心中一寒,忍不住失聲道:“這個人不是阮天成!”
原來那真的阮天成已經在那劍冢之中被那吳真砍掉了一隻左臂。這個人現在雙手舞動,顯然不是那阮天成!
就在這電光石火般的一瞬,一枚鐵蒺藜已經打到連星的咽喉之間!
就在那鐵蒺藜堪堪打到連星的咽喉,連星一個閃身避過。
小龍女身形舞動,有如穿花蝴蝶一般,片刻之間,便將那漫天花雨般的暗器一一收入袖中。
連星和何阮君,大魁三人看得心曠神怡,那個假的阮天成卻是臉如土色。
那個假的阮天成眼看情勢不好,心裡打定主意,便欲乘機溜走。不知何時,只覺一柄冰冷的物事已經抵到自己的腰間。隨即一個更爲冰冷的聲音森然道:“你是誰?爲什麼欺騙於我?”
說話的正是連星。
那個假的阮天成眼見四人已成合圍之勢,自己在在無法逃脫,只有乖乖束手就擒。
大魁掏出繩索,將那個假的阮天成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搜出他身上的所有物事,又將那枚夔龍膽還給連星。然後,將那個假的阮天成一腳踢倒在地。
四人圍在那假的阮天成跟前,四雙眼睛牢牢的盯着他。
連星冷冷道:“你究竟是誰?”
那個假的阮天成也是冷冷的回望,一言不發。
大魁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又是狠狠一腳,道:“你奶奶的,裝開啞巴了,說不說?”
那個假的阮天成索性閉上眼睛。
大魁大怒,剛要再來一腳。連星伸手攔住,道:“咱們先找到那阮先生再說。”
大魁答應一聲。提起那假的阮天成。四人疾步趕回那茅草屋前。
這一次,連星不再召喚,徑自推門直入。
茅草屋內共是兩個房間,一裡一外。外面那間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連星走到裡間,只見裡屋炕上大被下似乎蒙面躺着一個人。
連星心裡一動,停下腳步,輕聲喚道:“阮先生,阮先生?”
炕上的那個人似乎未曾聽見,一動不動。
這時,大魁已經將那假的阮天成放在茅草屋前的地上,也想跟着三人走了進來。眼看那大炕上被中藏着的那個人一動不動,大魁等的不耐煩起來,上前一把拉開那牀骯髒的棉被。
忍不住一聲驚呼。
四人都是一起望去,只見炕上躺的那個人尖嘴猴腮,兩撇鼠須,臉色灰黃,正是阮天成。只是這阮天成已經直挺挺的死去多時,早就變成一具死屍了。
大魁啐了一口,罵道:“他奶奶的,這老鬼竟然死了。”
何阮君還是一臉淡然。
小龍女皺了皺眉,這阮天成死了於她倒也沒有多大關係。只有在連星心中卻是翻天覆地一般。
就在看到阮天成屍身的那一剎那,連星的一顆心就彷彿掉進無底深淵。
一瞬間空蕩蕩的一片。
連星頭一暈,身子晃了一晃。
小龍女上前,一把扶住連星,只見連星臉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直直的看着那炕上的阮天成的屍體。
小龍女心中一驚,不知道連星發生了什麼,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連星,連星?”
一連問了數聲,連星卻是充耳不聞,竟彷彿整個心神不在這裡。
大魁上前,一拍連星的肩膀,笑道:“連星,你怎麼了?龍姑娘問你話呢?”
連星如夢初醒,這纔回過神來,呆呆的看着小龍女,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小龍女心中害怕,大聲喚道:“連星?”
連星被小龍女這麼大聲一喚,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小龍女道:“龍兒。”
小龍女望着他,道:“你剛纔那個樣子,嚇了我一跳。”
大魁笑道:“連星,這老鬼死了,你不高興嗎?”
連星緩緩道:“高興。”可是話語中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
大魁那裡知道,連星爲了救他們三人,早已經中了這阮天成的九轉定魂針。滅了三味真火。
這九轉定魂針是摸金派十三奇門邪術中的一種,相傳此針是以番薯芽,孔雀膽,鶴頂紅,彩虹菌,七星蛛,吸血娥,腐屍鱉,天王蠱,五毒葒,九大奇毒,混聚一起,按不同比例調和,經過九蒸九曬,練成九碗濃汁,然後再將此針放置其中,使用之時,只因每一根針上所浸染的毒性各自不同,只有配置此針者才能解得。
而天下唯一能解此毒的阮天成卻已然橫屍於此。
這連星所中的九轉定魂針又如何解得?
連星的這條命現在已然在閻王之手,你叫連星如何高興起來?
連星望着小龍女,緩緩道:“龍兒,你可曾聽你爺爺講過這九轉定魂針?”
小龍女想了想道:“我倒是聽我爺爺說起過。”頓了一頓,小龍女道:“相傳這九轉定魂針是摸金派的一門邪術之一,中了此針之人,除非有配置此針的那個人才能解得,否則三個月內毒發無效。”
連星臉色愈發蒼白起來,喃喃道:“你是說這中了九轉定魂針的人只有一百天的生命?”
小龍女點點頭,道:“不錯,只有一百天。過了一百天之後,必死無疑。”
連星的一顆心更是彷彿掉到了冰窖裡一般。徹骨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