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我的天吶!”
一個渾厚的女人的哀號聲爆了出來,便是一個紅色的龐大的東西摔了下來。
頓時壓了幾個轎伕慘叫不止:
“壓死我了!壓死我了!”
“我的腰!哎呦喂!我的老腰啊!”
轎伕們被壓的動彈不得,而拓拔翎嵐看了半天,纔看出來壓.在他們身上的是一個人。
似乎……是陳福湘?!
哎喲乖乖啊,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這母豬又肥了,還簡直肥成了怪獸啊!
剛剛那麼小的轎子,這體形到底是怎麼給塞進去的啊?!
拓拔翎嵐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想爆笑,但又怕被認出來,只好忍着。
那轎子光塞一個陳福湘就夠嗆了,別說藏嫁妝,恐怕連一隻鞋就塞不進去了吧?!
“噗!”獨孤天一在旁邊笑了出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結果陳福湘爬起來就吼:“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人家大喜的日子遇了禍事,你還幸災樂禍?!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你在轎子上做了手腳!”
這母豬想借題發揮,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但她的體形在南郡誰人不知,欲蓋彌彰根本就沒意義好嗎?
拓拔翎嵐真的很想把話講出來,但這會兒不能暴露。
雖然很想去看新郎官長的什麼樣,看看究竟誰這麼倒黴,娶了陳福湘。
然而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是拉着獨孤天一就往人羣裡鑽。
身後,陳福湘還在叫罵,但以她的噸位,是不可能追過來的。
只不過現在連母豬都出嫁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卻更難料的是,兆南王府居然大門緊閉。
“……”拓拔翎嵐有些不知所,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就算藍昊君不想見到自己,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吧?
“不如我去敲門?”獨孤天一看看她,便是說了。
而拓拔翎嵐纔不需要他來打頭陣,這可是自己家。
“不用。”冷冷說道,便是去叩門。
哐哐哐!
拓拔翎嵐抓着門環拍了幾下,然而並沒有迴應。
哐哐哐!
又拍了幾下,便是才聽見門後面有動靜,卻門遲遲沒有開。
什麼意思?
拓拔翎嵐蹙眉,而門終於打開了,卻不想迎面就是一盆開水潑了出來!
“……!”
門在纔開一條縫隙的時候,拓拔翎嵐就感覺到了一股熱氣,所以千鈞一髮之時躲開了。
“幹什麼?!”她吼道,看看地上還冒着熱氣的地方,就是瞪着門口的管家和下人。
管家結結巴巴的說:“你,你這個小刁婦,居然還敢來!”
這話可說的相當沒底氣,一點都不兇,而且旁邊的下人們也都耷拉着腦袋,不敢正眼瞧拓拔翎嵐。
莫不是戴着面紗,所以沒認出自己?
拓拔翎嵐正想要解釋,便又有個三十左右的貴婦出來了:
“你這野女人,竟然還敢來!看姑奶奶不燙掉你的皮!”
這個婦人好生歹毒的模樣,說完,身後的下人就已經端着開水衝上來了。
而拓拔翎嵐旋身
一避,胳膊一挑,就把那盆開水給打翻了。
“你誰啊?”拓拔翎嵐可不記得自己家裡有這樣一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
可她還相當有理的說:“我是誰?我就是這兆南王府的主兒!”
什麼?!
拓拔翎嵐以爲聽錯了,兆南王府幾時輪到一個路人甲當家了,藍昊君到底在做什麼啊?
而這個時候,獨孤天一已經過來了:“這位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位是翎嵐郡主,不知夫人是……?”獨孤天一依舊有禮的模樣。
而大概是見他長的好看,那夫人就多打量了的幾眼,之後冷冷說:
“哪裡有什麼誤會,我們要趕走的,正是她。”婦人瞥了拓拔翎嵐一眼,眼神尖銳的不行。
而拓拔翎嵐忍不住好笑:“哈,這可是本郡主的府邸,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潑婦,敢在我的地方撒野?”
“嘖嘖嘖!”婦人很鄙視的打量着她,尖酸刻薄的說道。
“當初咱們就覺得納悶,昊君怎麼就和那個臭名遠揚的翎嵐郡主給勾搭上了,居然先斬後奏,直接就求了帝君賜婚。”
“你這種成天在外面野的女人,連家都不回的,怎麼配得上我們昊君,簡直是要把我大哥大嫂給氣死啊!”
這婦人說了一堆,拓拔翎嵐和獨孤天一都聽得有點懵。
而還沒回神,婦人就已經要關門了;“虧你還有臉送信回來,讓昊郡去迎接你。”
“就你這樣的,別說不夠格做我們藍家的媳婦,就連外面隨便一個村夫,都不會要你!”
她罵完就準備關門了,是想把拓拔翎嵐趕在門外。
卻轟的一聲,拓拔翎嵐把門給踹了!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婦人受到了驚嚇,完全沒有想到拓拔翎嵐會來這麼一下。
而拓拔翎嵐已經走了進來,一把就扯了面紗:“聽口氣,您應該是藍昊君的姑姑吧?”
“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若知道姑姑要來,我肯定早就回來打點打點,也不會惹出這麼多誤會了。”
拓拔翎嵐笑的很假,又斜眼看看管家和下人:“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一下,王府外面連個門衛和傳話的人都沒有,成何體統!”
儘管已經很久不在家裡了,但府裡上下對拓拔翎嵐的脾氣可是清楚的。
他們的郡主,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誰都能捏的軟柿子了。
剛剛踹門的那一腳,十分不爽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是是!”管家點頭哈腰着,趕緊就是吩咐下面人忙活起來。
也就三兩句話的功夫,之前耀武揚威的姑姑就被壓了下去,一家之主馬上回歸給了拓拔翎嵐。
“不知姑姑來了多久,在府上住得可還好?”拓拔翎嵐又假惺惺的客氣道,眼中卻透着一股殺氣。
姑姑心裡有些怕,但還是白了她一眼,逞強道:“誰是你姑姑,別亂叫。”
“這又是誰啊?”姑姑朝着獨孤天一撇嘴,明顯對拓拔翎嵐的朋友也沒什麼好臉色。
而拓拔翎嵐也不心疼,更不會尷尬,巴不得這狐狸多吃點虧。
見拓拔翎嵐不說話,獨孤天一就是自己的介紹了:“在下復興獨孤,是郡主的朋友,受邀過來做客的。”
“哼,出嫁從夫,現在兆南王府可是藍家說了算的,我們連郡主都不歡迎,公子還是去別處做客吧。”姑姑冷言冷語,又開始壓拓拔翎嵐。
而拓拔翎嵐不以爲然的笑笑:“我跟藍昊君乃是帝君賜婚,就算從夫,這兆南王府也是我孃家,我也還是這裡的主人。”
“姑姑來做客固然歡迎,但到底誰是主子,還希望姑姑想清楚。”
“你敢教訓我?”姑姑眯眼,很是生氣,之後叉起了腰。
“行,你是覺得我說話沒份量是吧?那好,那你公公婆婆說的話,應該夠份量了吧!”
公公婆婆?
難道藍昊君的爹孃也來了?!
拓拔翎嵐又有點懵,這藍家到底怎麼回事,藍昊君也是的,既然他家裡人都來了,至少得提前知會一聲啊!
不過從姑姑的態度上看,估計藍家人還真是衝着自己來的。
“藍昊君呢?”拓拔翎嵐問道,而姑姑又有話說了。
十分驚奇,聲音還很尖:“什麼?藍昊君?!夫君的名諱,也是你一個婦人能直接喊出口的?!”
“這簡直不像話,成何體統?!難道兆南王爺就沒有好好教過你嗎?!”
姑姑說着就又把兆南王爺搬出來了,而這樣的說辭,拓拔翎嵐還真是久違了。
離開流焰國這麼久,差點把這裡的迂腐風俗都給忘記了。
還有這種開口閉口就是有傷風化、沒有禮教的口氣。
“哼。”拓拔翎嵐忍不住冷冷一聲嘲笑,“我娘死的早,爹爹亦是對我疼愛有加,三從四德那些還真沒好好學。”
“不過嘛。”拓拔翎嵐壞笑着湊到姑姑跟前。
“流焰國的禮節我是不熟,但我兆南王府的規矩,誰敢挑釁,我就叫誰後悔!”
“你……!我是你姑姑!”她叫囂,怎麼的,這女人還真敢打自己不成?!
而拓拔翎嵐好言好語的笑開:“當然啦,如果你不是姑姑,早就被趕出去了。”
“你……!”
姑姑快氣死了,還真沒見過流焰國哪個女子敢這麼囂張無禮的!
而這些流焰國的女人們,再兇不過也就是那樣,拓拔翎嵐壓根就懶得當事。
想一見面就來下馬威,他們還真找錯了對象!
便是拓拔翎嵐又催促道:“不是說公公婆婆也來了嗎,想必現在也一定在等我吧,還請姑姑帶我過去。”
“哼!”姑姑一個白眼,反正這事還沒完,走着瞧。
拓拔翎嵐跟姑姑去了東廂的客房,而才進去小院,就看見房門緊閉,藍昊君跪在院子裡。
“到底發生什麼了?”拓拔翎嵐很是吃驚,他們怎麼把藍昊君也捲進來了。
而見拓拔翎嵐好手好腳的,藍昊君也很是激動:“翎嵐,你沒事吧?!”
“姑姑她應該沒有傷着你吧?!”他一臉焦急,但還跪着。
拓拔翎嵐搖搖頭,原本應該敘敘舊的,但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
“到底怎麼了,你爲何要跪在這裡?”她問道,而姑姑冷嘲熱諷。
“還不是因爲你,就是爲了袒護你,昊君才一直跪到現在。”
卻這個時候,從房間裡傳來一個聲音:“昊郡,休妻的奏章,你寫是不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