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
“那你出了棺材,不去找他表白心意嗎?”
“……”招娣窘了,她終於明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一個小謊言,就要耗費神力去想更多的謊言來遮蓋最初的謊言,最後,弄了個套子,還是隻有自己鑽進去……
“在做心裡鬥爭,得找個好的時機表白……”
招娣一步步淪陷進了謊言裡,眼神都有些俗不可耐……
恰好在這個時候,有敲門聲,招娣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自知自覺撒謊實在是太累了,藉故去開門,才拋開了纖纖的質問。
拉開房門,招娣看到本以爲是宋賢,竟然是尿急消失了一天多的師傅,側過師傅的咯吱窩下,招娣看到了不斷抽菸的宋賢。
“該走了。”
師傅只說了三個字,就轉頭離開了。
招娣關上門,轉眸看着陳纖纖道:“其實,你的命比我好……你該珍惜纔是,我得走了。”
面對纖纖,這個可謂是她第一次見面的姑娘,竟然有一種難捨難分的感覺,就好像真的如他所願,在棺材裡就認識了。
“你還回來的吧?”纖纖笑着招手。
“我……”招娣有點沒有底氣,因爲她沒喲辦法承諾,要是她早已經成年,有自己賺錢的方向,至少她不會擔心小小的路費。
“下次來,別忘了帶他來,他守了你那麼多年。”
這一刻,這句話,招娣覺得自己實在和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攀談,但是,冥冥之中有知道那個他是誰。
古墓裡那龍氣的聚集,還有趙乾的口述,那樣子,不正是玉麟嗎?
但是招娣只是笑了笑,他是個神秘的人,雖然她年紀還小,卻依舊心春懵懂,貪戀他的臂彎,他的脣,這都似乎太渺茫了。
“宋大哥,我得走了……”
招娣關上門,她不知道陳纖纖的話有幾分是癡話,但是,她說的那一切並不是捕風捉影,似乎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只是太朦朧了。
“這麼急?”
宋賢明顯瞳孔一縮,看了一眼陳纖纖的休息室緊閉的房門。
“師傅剛纔來過了,你也看到了,他讓我走呢。”招娣笑着說道。
“就不能多留幾天?”
宋賢看了看別處說道。
“我想學一些本事,在你們口中的所謂的圈子裡混一混。”招娣拿自己遠大理想的目標來說話。
“你太善良了,玄學之內,都不適合你,如果都像你這樣,什麼人都救,什麼人都幫,還忙的比自己的事情還重要,那玄學早就斷送了。”
招娣驚訝的看着他,這句話分明就是說她不適合修玄學,但是,卻沒有責罵的口氣。
“我的時間可不多了……”
招娣含笑,宋賢以爲她還是執意要現在就走,所以沒多想這句話是否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她這樣一般年紀的丫頭,這麼穩重真的很難得。
回到h市的時候剛好是次日清晨,招娣在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但是睡得還是有點不踏實。
她問過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師傅,爲什麼關鍵時刻尿急?其實擺明了就是拷問他去幹嘛了?
“搞定那些警察不讓介入。”師傅說道。
“你怎麼知道有警察?”招娣問道。
“肖傑都來了,警察也不遠了。”師傅是這樣說的。
招娣一下子想起來陳一程的表現,他報警了是真的,但是報警的對象是京都市區的可不是h市的肖警官,怪不得整個流程只見了肖傑沒有見其他的警察,招娣只是疑惑。
“你該不是藉着憋壞了膀胱的說辭,把那些外來的警察都給閹了吧?”
招娣陰陽怪調的問道,誰知道師傅在副駕駛位子上說道:“你年紀小,爲師不爲難你知道所有真相,麻煩你回去之後,沒事學學功夫。”
“你要是不坦白,我學功夫也會分心的。”招娣嘟着嘴。
“玉麟承認是鬼谷門了吧?宋賢爲什麼要捕捉龍氣,你也知道了?”
兩個問號的話直接把招娣的所有的心思都堵了回去,是的,從始至終招娣都不知道宋賢找龍氣是爲了什麼,至於前者,招娣自然知道。
“我以爲你能學到些東西。”薛辭又說,口氣中帶着失望。
“爲什麼?”招娣很不要臉的問道。
“宋賢以爲用龍氣薰陶自己,就能配得上陳纖纖的鳳儀之命。”薛辭說這話時,有點暴跳的味道,說形象一些就是恨鐵不成鋼。
這句話,讓招娣一下子就明白了些什麼,就比如,想起了以前和玉麟的對話——
“那……要是男子有九五之氣,在配上鳳儀之命的老婆,是不是更完美?“
……“傻瓜!“猛然一句做夢一樣的話,惹來了腦門一記吃疼,招娣揉着腦門,看着他剛剛縮回去的手,他笑盈盈的說道:“你猜。“
“……“招娣頓時無言,嘟囔着道:這樣不是陰陽調和互相扶持嗎?難道還相剋了不成?
“這句話總算是說對了一半!“
“嗯?“招娣一愣,還有這樣的說法?不是龍鳳相配,琴瑟和鳴的嗎?
……
“他沒有辦法娶纖纖姐爲妻嗎?”招娣的思緒徹底跑偏了,她終歸也是知道了,其實鳳儀天命和九五之氣本就是相剋的,誰能鎮壓住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願意退一步寧願被對方壓制着。
“有……改個命就行了,就怕他不幫,你一個小丫頭皮毛都不懂,就不能多學一點?”
薛辭捏了一把招娣的小臉兒,雖然疼,但是都是不捨,招娣自然知道他說的他是指的誰,就如宋賢起初說的那樣,鬼谷門下都有傳承,能逆天改命,只是擱在師傅的口吻中,說的那麼輕巧,改個命就行了,那他怎麼不去改呢?……
招娣疑惑,既然玉麟懂得改命,爲什麼不改呢?
回到鬼市之後,披着晨露,招娣就去了蠱陀山,因爲她在收拾揹包的時候,發現了玉茶壺,她本來不要臉留下來就是打算給他的。
因此,招娣摸索着從揹包裡跩出來的玉茶壺,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醒來卻發現還抱着茶壺呢,滿腦子都是他生氣的樣子,招娣一邊趕往蠱陀山,路上的時候就在想,他有妻兒?
可是,從來沒見他提及過,只是被旁人一句話淡淡的帶過,在招娣心裡還是留下了一個砍,所以,她對他有一種說不清的怨恨,卻有不知道這怨恨從哪裡來的。
“老大,那姓玉的按照您說的說法,我查了,確實是根木古籍記載,屬於鬼谷門下的秘術。”
薛大爺看了一眼龍敏,他根本沒睡,對於招娣這徒弟,他是攥緊了怕捏疼了她,含在嘴裡又怕化了,畢竟她有一處生死劫,就在兩年半後,他想逼着她學最簡單的招魂術,卻見她風風火火的離開。
這時候,薛辭才意識到,原來人活着還有兩條路可選擇,一條是奮勇上進,以青春當做籌碼,另一種是不思進取,也是坐享其成一輩子,怎麼着都是一輩子,所以,他沒有說什麼。
“你是不是也渴望鬼谷門?”
薛辭說了一句好不想幹的話,龍敏在提到鬼谷門的時候,有些不可控制的激動,正如上回,她是個訓練有素的丫頭,能對旁騖感到振奮,這不怪她,怪外界給的吸引力太大。
“老大,龍敏沒有。”
龍敏的眼神明顯在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