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和趙光對視了一眼,趙光說:“去小聲叫醒他們,我出去看看。”
招娣轉身貓着腰就先推行了柳巖,柳巖一咕嚕就坐了起來,趕緊推胖子,誰知道胖子吸了吸鼻子,砸吧砸吧嘴,翻了身接着睡去了。
“睡死你大啓!”柳巖罵了一句,傣明清也醒了,醒了就問發生了什麼事,柳巖一把無助了他的嘴。
招娣跟着趙光出去,就傳來了洞口趙光手槍上膛的聲音:“來的是朋友就進來坐坐,要是有歹意可要先問問趙某手裡的這把槍。”
一大片雪花落了下來,趙光很自然的將槍口對準頭頂上,緊接着兩個黑影就縱深竄了下來,趙光一愣,招娣剛好趕到,一眼就看出,那黑衣人的形體正是龍敏,而她身邊的男子,帶着的面具在黑夜裡尤爲明顯,一看便也知道是誰。
“龍敏,你怎麼樣了?”招娣突然響起那一聲槍響,**不離十就是龍敏遇到了狼。
龍敏看了一眼趙光,趙光收起手槍,掃了一眼那面具人,很顯然,趙光不想搭理那面具人,在趙光的心裡,總覺得戴面具的人都是見不得人,不管你怎麼牛逼哄哄,帶這個面具就給人一種不真實感,一見面就是不真誠,根本不屑於結交。
雖然招娣不明白龍敏怎麼會和一位素昧平生的面具人在一塊,但是,她也將二人都請進了洞裡。
龍敏進了洞之後,左右查看,似乎在查看有沒有什麼安全隱患,抵達油燈照耀的範圍內,招娣看到了龍敏的胳膊似乎受傷了,她走路擺動的只是右手,左手臂無力的垂在一旁,衣服上還有血跡。
離近了才發現,龍敏的臉色很蒼白,幾乎分辨不出嘴脣的顏色和臉色。
她獨自一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緊接着,她擡手捂住自己的胳膊肘,伴隨着她的悶哼,傳來一陣骨骼咔嚓的聲音。
“哇……她……給自己接骨……”沈明清驚訝的捂着嘴,招娣和柳巖的心也伴隨着那聲音的傳來一咯噔。
龍敏似乎精疲力竭,靠着牆壁假寐了少許,這才微微的對衆人說道:“謝謝!”
大家都面面相覷,爲什麼說謝謝?招娣似乎感覺,或許是因爲他們沒有容身之地,所以讓她們進來歇息片刻,就因爲這才說了謝謝吧。
“你沒事吧!”面具男蹲在她面前問道。
“沒事!”龍敏搖搖頭,招娣走了過去,忍不住了看了一眼那面具,眸子深邃明亮,招娣真的看不出他到底長什麼樣,就連聲音都是那麼大衆話,很陌生。
“龍敏,你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會受傷?”招娣問道,龍敏乾笑兩聲,一邊檢查身上的手槍和其他物件,一邊說道:“遇到了一羣狼圍攻而已,退無可退的時候,從山上摔了下來。”
遇到了一羣狼?而已?
“你是不是在昨天晚上開槍打死了一頭狼?引走了狼羣?”招娣對她的堅強兼職無法用一個看女人的目光去看到她,絕對是鐵漢子。
“你這麼天真,小心被騙,你以爲隨隨便便打死一頭狼就能引開狼羣?”龍敏說完乾涸的笑了兩聲道:“是雪狼,這個山頭所有狼的頭狼。”
招娣吸了一口涼氣:“你是爲了……”
“我是爲了完成任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龍敏似乎知道招娣想說什麼,直接擺擺手打斷,低着頭搗鼓自己的隨身武器,不再說話。
招娣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感覺手臂一緊,回頭看去,是柳巖,硬是把自己給拽走了,似乎和她劃清界限,不是一個隊伍的。
“我就是看不慣她明明想呈情,還要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既然她那麼討厭別人感激她,那就順應民心,不要感激就是了,這是她應該做的。”
柳巖的聲音故意放的很大,趙光在一旁夢抽菸,柳巖說完,戳了一下趙光:“給我一根。”
趙光不說話,遞給她煙,招娣知道柳巖對龍敏那副冰霜臉有意見,招娣不好說什麼。
龍敏低着頭,看都沒看柳巖一眼,裝好子彈,上了槍膛,一切都收拾好之後,她開始給自己清理傷口,隨後,用隨身攜帶的繃帶繞了幾圈之後,算是完事了,她便不顧他人,後腦勺往牆上一靠,一條腿蜷着,一條腿伸直,手裡上了膛的手槍就攥在手裡,搭在膝蓋上。
招娣真不知道她是真睡着了,還是太累了只是假寐,招娣突然發現,餘光的盲點處有兩道明亮的目光,招娣猛然側目看一眼,那面具男馬上將目光移開。
招娣蹙眉,他一直都在看着自己,這一點,招娣剛知道。
天罡微微亮,洞內還是漆黑一片,但是洞口的通道已經透進來日光反照雪地上的白色亮光。
“招娣,你不能跟他們一起,和我一起!”龍敏起身,活動了一下脛骨,檢查了一下胳膊,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招娣看了看面具男,他也在看自己,很莫名其妙的希望自己和他們一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和我們在一起就不能保護她了嗎?”柳巖似乎一直都想和龍敏過不去。
柳巖說完,抱着膀子,一腳揣在整夜都沒醒過的大啓屁股上,他抹了一把屁股像是個皮球一樣彈起來道:“誰?什麼東西摸我?”
“媽的……”柳巖罵了一句,又踹了他一腳。
“龍敏,是我讓她們幫忙找路進山的,要不,你和我們一起。”招娣看了一眼面具男,他一直都很少說話,動作也很少,招娣反倒是覺得他不安全。
“你不願意就算了,跟我來,師傅讓我交代你幾句話。”
招娣一愣,師傅何時傳話過來了?招娣想了想,可能那句話是說給旁人聽得,招娣倒是覺得結合昨晚龍敏說的話,這幾句話,應該是龍敏自己要交代給自己的話。
其他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招娣和龍敏先出了洞。
龍敏看了看身後沒有人跟來,她的氣色比昨晚上好多了,至少有了血色,她的臉依舊沒有任何波瀾,她小聲說道:“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找幾個朋友就可以不要命的跟着你來這種鬼地方探險?命纔是他們眼裡最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