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肖傑真不該查這案子,倒是該從你身上着手。”
肖傑冷冷的說道,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看着玉麟的雙眼也充滿諷刺。
“查我?”玉麟冷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平靜的弧度,雙眼依舊平靜如常,倒是始終都沒說話,轉身而去。
肖傑站在那兒許久,才進入一切的現場勘察中,根據提交上來的報告,現場毫無任何打鬥的痕跡,而且法醫遞交的報告,更是讓肖傑火冒三丈。
趙乾的身上竟然青紫一片,那些特別像是人用力捏出的手指頭印子,而且根據法醫提供的照片,這些手指印竟然還優雅的在趙乾的胸前背上,組成了一個圖案,這更加證明兇手是在挑釁警務人員的無能。
可是,這照片上的紫黑印子,怎麼越看越像是鬼印呢?肖杰特別不想得到這個結論,因爲根據現場取證,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能在這麼一種情況下,鬼印佈滿趙乾全身的可能,只有是靈異鬼物所致。
他不想接受這個案子與靈異扯上關係,因爲事實證明,他要請求靈異專案組支援,其實國家是有靈異專案組的,因爲確實有不少案子用科學解釋不清楚,但是,爲了不提倡迷信,只能掩人耳目,所以暗中成立了靈異專案組。
而且靈異專案組都是高不可攀的專案隊伍,所有被壓下來的數據都將暴露出來。
與此同時,亂葬崗內,招娣將自行車紮好,坐在榕樹根上,忐忑難安的等人,她要等的不是別人,是玉麟。
因爲今天白天,老闆遇害之後,他看到了玉麟從人羣中離去,那時,她特別錯愕,但是,她肯定,玉麟看見了她了,他看了自己一眼,就離開了,他似乎整個案子都知道,可是,她始終是想不明白,他爲什麼不願意與警方合作。
今日的月亮很亮,足以照亮整個亂葬崗,只是這榕樹下依舊密不透風,一絲月光都無法照進來,招娣已經忘記了恐懼,只是一陣冷風吹來,帶着濃郁陰氣,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有人在她的後脖子上吹了一口涼氣。
招娣擡手撓了撓後脖子,卻發現,涼到骨頭縫裡,好像是有人擱了一塊冰在那兒,倏然,招娣整個身子像是被凍僵了一樣,因爲,她聽到一聲奇怪的咕嚕嚕聲音,就好像含着一口水在喉嚨內說話發出的聲音。
而且一股腥臭味瞬間濃郁到極點,那味道,像極了家裡死了一隻老母雞忘了掩埋而散發出來的惡臭味一樣。
招娣甚至感覺到有一滴冰涼粘稠的東西滴在了她的手背上,招娣此刻喉嚨內已經乾涸的無法發出聲音,就在她微微想轉頭的時候,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一隻血肉模糊的東西從榕樹的枝丫上吊掛下來。
她已來不及呼吸,真個人都僵持住了,那東西像是一條倒掛在樹上的大號蟲子,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就貼着招娣的鼻樑,腥臭的血水一滴滴的扯着粘液往下掉落,竟滴落了招娣一臉。
“啊!”招娣終於從喉嚨內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整個人連滾帶爬一頭從榕樹跟上栽了下去。
等招娣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徹底遠離這裡的時候,竟一頭撞在了一堵“牆”上,緊接着,那一抹白影映入招娣的眼簾,她猛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抱住玉麟的腿,全身都在發抖。
“救我……有……”玉麟動作緩慢,墩身將她扶起來:“別怕。”
招娣這才微微擡眸,轉頭看向那讓她恐懼又特別想看的地方,卻發現,那東西竟然跐溜一聲,縮回了榕樹上,好像,那東西特別害怕眼前這男子一般。
一陣風吹過,招娣終歸是覺得自己冰冷的身子漸漸回暖了,這中感覺,就好像一瞬間,讓招娣經歷了冬天和夏天兩個季節。
這一刻,織夢竟感覺方纔是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是在做夢?可是,倏然回眸,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他緊緊的攥着,好像生怕她摔倒一樣。
“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以後,少來這裡。”他低垂眼眸看了一眼織夢,鬆了手,單手背後側過身去,這句話,好像是責備,但是,卻有濃郁的關心在裡頭。
“我……我是來等你的。”招娣微微的說道,就怕此刻不說,他又會消失不見。
“等我?”他詫異的側目看了招娣一眼,倏爾舒展開眉頭說道:“你是爲白天趙乾遇害的事情而來的吧?”
招娣抿脣,好像他什麼都知道。
“肖傑也算是個忠肝義膽的好警察,你該相信他纔是,而不是自己在這兒一身涉嫌胡亂猜測,有時候你看到的東西未必是真的,有時候你知道的東西未必有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玉麟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竟將招娣說的無話可搭。
“回去吧。”說完,他轉身沒入黑暗,那白衣隨着晚風與他的步伐而翩然舞動,招娣竟然此刻,隱隱約約聽到了他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有三年,三年……”
第二日一大早,招娣按時上班,卻路過亂葬崗的時候,發現有幾個便衣警察圍在某一處,外頭站着肖傑。
“給我拋墳!”肖傑一聲令下,幾個便衣警察往手心裡啐了一口唾沫,掄起尖頭鏟子就準備下手。
招娣一看,也顧不得扎自行車腿,往一邊一丟,快步就衝了上去,擠開人羣一看,這幾個被肖傑帶來的人就是準備拋墳,而這墳正是那刻着佛語的墓碑主人。
“肖大哥,爲什麼要拋墳?這是對死者的不敬。”招娣焦急的說着,好看的小眉毛皺成了蝴蝶的翅膀。
“你們繼續,招娣,你過來。”肖傑直接把招娣扯到一邊,點了一根菸說道:“這案子太蹊蹺,絕對被那姓玉的給事先誤導了,你知道嗎?我昨晚查了一夜,只有一位年紀符合的人,但是這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如果這裡面有那姓玉的屍體,就代表他根本不是人,你懂嗎?”
招娣一愣,擡眸看着肖傑,大白天她怎麼會覺得脊背冒了一層白毛汗呢?有長得那般好看的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