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這師玉玉到底在搞什麼鬼啊?一會兒玩試膽,一會兒又要搞字謎,純心殺我腦細胞嘛!”上官籣楓邊走邊低聲抱怨着。
湯姆在心裡笑了笑,表面上並未有任何變化。說也奇怪,自己在她面前似乎總是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話,就像現在如果不說,以後會沒有機會一樣。
“喂!布萊克,才說要你慢點,怎麼又走得那麼快啊?”
他停住,待她趕上後不耐煩地道:“是你說要我去終點等。”
上官籣楓語塞,臉上微微溫怒,又轉過身去解樹上的紙條,“那你幹嘛停住?”
他雙手**口袋裡,卻見她解下紙條眯眼細看後,又皺緊了眉。便走過去,正在猶豫着要不要開口問,她就擡手將紙片舉到他面前,“上面寫着A,也是師玉玉的筆跡。”
呃……他又讓她看出心思了。
微微愣了愣,他固執地向前走去。
上官籣楓對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邊咬着牙走,邊抽出口袋裡的熒光紙數了一遍。
“布萊克,我們可以去終點了!”
這句興奮又鬆了口氣的話卻讓前面的人再次陷入回憶。
“布萊克,我們拿到所有印章,可以去終點了!”那個名爲芙蕾莉卡的少女站在懸崖邊,笑着衝他招手。
“莉卡……”
“那是誰?你家裡人?”上官籣楓意識到他在晃神,問得很輕,但還是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和你無關。既然紙條已經夠了,那就快走吧。”
上官籣楓並不理會他的口氣,笑着點頭,“恩,不過不用你背,我儘量走得快些吧。”
以輕蔑的眼光掃了她一眼,他輕描淡寫地開口,“還是我放慢點吧,反正樑華瑾和我沒關係。”
“華瑾……”
“最後一次機會,上不上來。”
冬日的夜裡,就算穿再多衣服也不會很暖,山上林子裡就更冷了。墓地總是給人陰森的感覺,加之陣陣山風吹來,使樹枝不住地打着顫。就算上官籣楓對屍體見慣不怪,在踏入墓地的霎那一根神經還是緊繃了起來。
“到了。”湯姆說着矮下身,放她從背上下來。
用深呼吸稍稍平復了心裡的恐懼之後,她將兩手圈成的話筒圍在嘴邊,“學姐……你們在嗎!”
“誰!”
這一聲叫把上官籣楓嚇得一驚,快速平復之後她舉起手電向聲音來源尋去,“竹內櫻子?”
對方躲在一塊石碑後面探頭探腦,不知是被嚇到還是電光照得,臉色竟慘白得幾近透明。
上官籣楓忍着腳上的陣痛,快速跑過去。湯姆則擰眉掃視着周圍,思索一番,似乎不得解地嘆了口氣才走過去。
上官籣楓的外套已然穿在了她身上,但似乎怎麼都扶不起她,只得蹲在她身邊安慰着。
“出了什麼事?”
擡頭瞪了他一眼,上官籣楓輕輕拍着她的背,柔聲詢問道:“現在能站起來嗎?”
竹內櫻子咬着下脣搖了搖頭,面頰上雜亂的淚痕似乎極力想說明主人適才經歷了多麼恐怖的事。
擡頭看了看立在身側的人,上官籣楓略顯無奈地吐了口氣,“布萊克,搭把手。”
湯姆的眉一直緊皺着,不知在想些什麼,上官籣楓現在也無暇去關心。竹內櫻子似乎嚇得不輕,但她現在起碼安全了,師玉玉呢?
同他將竹內櫻子架起來之後,她輕輕嘆了口氣,腦中一團亂,想理清思緒可能只有等竹內櫻子恢復,因爲她好像被嚇得失了聲。這種情況上官籣楓也只是在書上讀過,在詢問受驚者之前一定要先調整她的心理狀態。
希望學姐不會有事吧。上官籣楓自我安慰着,掃了眼軟綿綿的竹內櫻子。
遠處傳來窸窣的聲響,懷裡的人兒嚇得跌了下去,兩人急忙拉住她的身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傳來熟悉的溫柔聲音,“誰在那?”
樑華瑾感覺自己的頭在嗡嗡作響,似乎有人往裡面塞了數只馬蜂,然後猛然間驚醒的他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樓下怎麼會這麼吵?
頭部的刺痛證明他不是在夢中,擡眼看了看窗外,漸稀漸漓的雨幕中,夜色顯得有些神秘。狐疑地嚥了咽口水,他細細聽着樓下的爭吵。似乎是幾個女聲,還有點耳熟,難道這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掃視了這個中日混合風格的房間,他勉強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怎麼可能,別自己嚇自己!
“你別這樣!看樣子就知道她嚇得不輕,我也很擔心學姐,但有什麼話等她恢復再說不行嗎?”
等等,好像是……籣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