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雲層上之後,飛機的行駛逐漸平穩了下來,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機艙內,林紫星起身越過兩人將窗紗拉上,發出的聲響卻使得神經緊繃的樑華瑾睜開了眼睛,林紫星愣了愣,露出歉意的笑容,低聲道:“籣楓沒事,你繼續睡吧。”
睡意朦朧的樑華瑾掃了一眼旁邊,見上官籣楓仍舊靠在自己肩上,便動動嘴重新闔上了眼瞼,林紫星看着他們嘆了口氣,坐定之後從推着小車走來的空中小姐那兒買了一些食物。樑華瑾卻再一次猛然張開眼,引得她好奇而詫異地看向他,輕聲問道:“怎麼了?”
指了指頭頂上的小件行李櫃,樑華瑾沙啞着嗓子道:“學姐,幫我拿一件衣服給籣楓蓋上行嗎?”
林紫星帶着欣慰的笑容擡手拿出自己的外套,輕輕蓋在上官籣楓身上,再看向樑華瑾問道:“你不冷嗎?”
“我不用,多謝學姐了。”說罷,樑華瑾將頭部以較爲舒適的姿勢重新靠在椅背上,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消退便回到了夢鄉。
“所以我說啊,”藍斯拍了拍湯姆的肩膀,帶着些許遺憾,一臉同情地道:“嘖嘖,兄弟,想拆散他們,勸你趁早死心吧。”
湯姆略微思索一番,將手肘抵在座椅扶手上,挑起一絲壞笑,斜視着藍斯道:“話說回來,你這次動用這麼多錢把他們找來,然後又用這些人作掩護去中國,是不是表示那個讓你彼得爾斯少爺牽腸掛肚這麼久的人有下落了呢?”
聞言,藍斯嘴邊的弧度深了些許,擡手撫了撫左耳上鑲鑽的耳釘,神秘地眨眨眼,“說不定呢。”然後自言自語般低喃道:“不知道那個人還記不記得當年做過的事……”
看着他的眼眸,湯姆不覺間露出欣喜的微笑,轉頭看向窗外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複雜的意味。從衛生間回來的繆芯晗也掏出錢包買了一瓶水,然後邊同林紫星和師玉玉聊天邊吃着帶上飛機的三明治。
飛機在雲端上空平緩地駛向中國大陸的方向,樑華瑾睜開微微發酸的雙眼,身側窗子滲入橙紅色的陽光,表明時間已是黃昏。擡手蓋住嘴打了個哈欠之後,樑華瑾揉了揉眼睛,卻發現原本依靠在自己肩上的上官籣楓不見蹤影,他猛然起身,不經意間“籣楓”二字響亮而急促地溢出口。
“我在這!”上官籣楓略顯沙啞的聲音從前排師玉玉的位置傳來,她正在彎腰摸索着什麼。鬆了口氣的樑華瑾伸着懶腰走了過去,卻見繆芯晗一臉焦急,竹內玲子在一旁安慰着她,林紫星則矗立在一旁思索着什麼,師玉玉亮晶晶的眼眸裡有些憤怒的意味,其他乘客幾乎都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有些人好奇,也有些人不滿,一位身着空姐制服的女人正不安地在向藍斯說着什麼。
樑華瑾正要開口詢問,仍然在找東西的上官籣楓給他解釋道:“是芯姐丟了錢包,我們懷疑飛機上有小偷。”
“繆學姐一向迷糊,會不會是忘了把錢包放在哪了?”樑華瑾擡手壓了壓直立起來的頭髮,掃視衆人之後問道。
“我說樑華瑾,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師玉玉對他怒目而視,低吼道,“你難道忘了我們都是推理活動社的成員啊!特別是籣楓和畢程成、紫星,他們三個會沒有證據就瞎說嗎?”
樑華瑾將手**口袋裡,尷尬地笑笑,“抱歉,人剛睡醒,腦子難免血液不通。詳細講講吧,應該有懷疑對象了吧?”
上官籣楓直起身,樑華瑾纔看到她戴着手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底透露着一絲複雜的味道。看着她的眼眸,樑華瑾在心裡嘆了口氣,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轉向背後,畢程成和藍斯、竹內櫻子正同兩位空姐在與兩男一女說着什麼,湯姆靠在一旁吸着煙。
“嫌疑人就是他們三個,”上官籣楓走到他身邊道,見樑華瑾不解地轉頭看着自己,聳聳肩解釋道:“學長那傢伙無聊,盯着乘客們做事推理他們是做什麼職業的,他說是練習。據他觀察,只有這三個人接近過芯晗,而且他們也在隱瞞自己的職業。
“那戴眼鏡的女人說自己是英語老師,藍斯和湯姆分別確認之後說她的英文有許多破綻,不像是一位教師該有的,而且她對一些詞語的理解很像從事心理治療方面的人;右邊那高瘦的男人自稱是做生意的,但你也看到了,他的手指指腹發扁,而且比較白,指甲裡也有些細粉,我剛剛和他握手的時候確定那是粉筆的殘渣,也就是說他的職業是教師或者服裝師一類經常接觸粉筆的;左邊那個正對着學長大吵大鬧的矮男人,自稱職業是鋼琴家,他的手又短又粗,一點不像彈琴的,紫星學姐用專業術語和他對話的時候也是答非所問,有可能是經常賭博或者做其它違法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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