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睡覺了,將老鬼師父的玉簡取出來,研究了一夜。尤其是老鬼師父的藏寶圖,作爲研究的重點,反覆研究、記憶了無數遍,直到把藏寶圖全部記憶到大腦裡,才作罷。
第二天凌晨,天還未亮,在桌子上留下一張字條,告訴爸爸媽媽說,自己近日忙着招工報名,請爸爸媽媽不要惦記自己,保證不會爲爸爸媽媽惹禍招災,云云。
柳夏至上面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柳夏至是老小。姐姐已經出嫁,哥哥在部隊當兵,現在家裡只有父母和柳夏至三口人。爸爸、媽媽都工作,平時很忙,顧不得管教柳夏至。
關鍵是,柳夏至從小到大沒有惹過禍,因此上,父母對他比較放心,也很信任,在外面晃盪幾天,也不以爲意。
留下紙條以後,天未亮就出了家門,心裡惦記着劉文生,一路疾奔趕赴醫院。
外科病區靜悄悄的,病人以及家屬陪護們還沒有起牀,走進自己所在的病房時,心裡猜想着,或許華芳芳還在這兒陪護着劉文生,心裡禱告着,但願如此啊!
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陪護們都還在睡覺,劉文生蓋着一牀大被,臉色紅撲撲的。看這一臉潮紅,應該還發着高燒。心裡很奇怪,同樣的千年老菌感染,爲何我沒有發燒呢?
自己那張病牀上睡着一個家屬陪護人員,病房裡並沒有華芳芳,心裡暗歎了一聲。劉文生沒有睡着,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是柳夏至進來了,微微點點頭。
“劉文生,怎麼樣了?現在多少度?”
“護士剛給我量過,還是將近四十度,這一夜可把我給燒壞了,渾身痠痛,打了一夜點滴也沒有退燒。柳夏至,你爲什麼沒有發燒?難道咱倆不是一樣細菌感染嗎?”
“不清楚,或許是你身體抵抗力太弱了。劉文生,今後多吃點好的,補補身體,你長這麼大的個子,營養跟不上,身體太虛了,唉!”
“說的有一定道理,我從小到大,最大的感受就是一個字,餓!我是騾馬命,在飢餓狀態下,長得比一般人還要高一些,身體自然就虛弱了。”
柳夏至猶豫一下,問道:“華芳芳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來不多會兒,我就讓她走了。唉!柳夏至,我的心態變了,以往要是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會高興萬分。昨天見到她以後,沒有感到一絲高興。”
“劉文生,你不是從小就喜歡她嗎?初戀情人,不是能輕易忘記的。我還是希望你和華芳芳能建立戀愛關係,你們倆挺般配的。”
“呵呵,初戀情人?柳夏至,你真會整詞,最多叫做情竇初開的暗戀情人罷了。她不喜歡我,即便今後和她戀愛了、結婚了,我和她能幸福嗎?她能給我向媛妹妹那樣的柔情蜜意嗎?她能給我快樂似神仙的快樂嗎?她能給我男子漢的自尊心嗎?不能啊!”
柳夏至不再說話,心裡非常贊同劉文生的話,他愛華芳芳,就如同自己愛吳倩,單相思罷了。自己爲什麼惦記着張氏瑩兒?不就是因爲她對自己柔情、有禮嗎?
“不說這些了,劉文生,我給你買早點去。對了,你的那份錢我交給華芳芳了。如果你不願意和她建立戀愛關係,那也無需她保管你的錢了。”
“存摺昨天晚上她交給我了,六千五,柳夏至,你分給我們的太多了吧?除去我們的開銷,還有這次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
“嘿嘿嘿”柳夏至一陣奸笑。
“柳夏至,怎麼了?你笑的跟曹操樣,吃了笑面饃饃還是怎麼的?柳夏至,我現在一看到你這樣笑,我就感到害怕,你是不是又想着發大財了?”
“知我者,劉文生也!”
“唉!柳夏至,我都不喜說你了,財不發命窮人啊!你看咱弄的這點錢,弄不好就扔到醫院了。總之,你有命賺,沒命花!不如不賺,還落得輕鬆自在。”
“嗨!劉文生,就算有命賺沒命花,錢從手中流過去的感覺,還是值得留戀的。劉文生,你說咱長這麼大,什麼時候下過館子?不就是賣了木雕之後才下了一次館子嗎?這怎麼叫有命賺沒命花呢?劉文生,我告訴你,或許咱真發財了,發大財了!等把你的病治好之後,咱倆就去掏寶藏,真正的寶藏!劉文生你知道是誰的寶藏嗎?”
“唉!柳夏至,看你這一臉興奮,我也不說什麼了,說了也沒有用。哎,誰的寶藏?”
“李淳風的寶藏,李淳風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李淳風,聽着挺耳熟的,別賣關子了,李淳風是誰?”
“李淳風是誰嘛,呵呵,他是自大唐到現在,一千多年的時光內,也無人能比,更別說超越的星象推卦大家,可謂天卦第一人。他曾經把身後歷史推過一卦,共分爲六十幅掛圖。從武則天一直推到其後兩千的歷史走向,後人觀之,竟然完全吻合,幾乎沒有錯誤。”
“柳夏至,這也太能胡扯了吧?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是活神仙?”
“扯不扯的,昨天晚上我翻遍藏書,他身後自今一千多年的掛圖,幾乎全部兌現,無一例外。咱先看這一幅掛圖,是他第四十福掛圖,這幅掛圖恰巧推到二十世紀。我就不說卦象了,說了你不懂,我也不懂,咱就看他的卦頌:
一口東來氣太驕
腳下無履首無毛
若逢木子冰霜渙
生我者猴死我雕
劉文生,你看到了嗎?準還是不準?上面兩句就不說了,暗指的是誰,一目瞭然,下面猴子,不正是猢猻嗎?”
“啊!這也太神奇了吧?李淳風是不是一個神仙?柳夏至,你膽子太大了,連神仙的寶藏你也敢掏?”
“劉文生,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我恰巧是李淳風第三個徒弟,我掏寶藏恰恰就是奉師命而爲。而他的二徒弟,恰巧又是蕭婉媛。”
“什麼!你不是瞎編吧?你說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難道印小姐嘴裡發出的蒼老聲音,就是李淳風?”劉文生一臉疑惑,這事說的太玄乎,無法讓自己相信。
二人在牀頭嘀嘀咕咕,不知不覺中,天色大亮。病房中的病人和家屬陪護們,開始起牀梳洗。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猛地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瘋頭瘋臉的華芳芳一頭扎進來,大口喘着氣,一路疾奔導致她一頭大汗、臉色紅彤彤地。
進門之後,兩眼呆愣愣地看着柳夏至,嘴裡哆哆嗦嗦地說道:“柳夏至,快快跑!警檫到你家裡抓你,快,快跑!再不跑就怕來不及了!”
柳夏至嚇了一跳,急忙安撫她道:“別慌,慢慢說,到底怎麼一回事情?警檫爲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法了?”心裡暗自琢磨,八成是出售破爛木雕的事情發了!
華芳芳臉色突然轉而蠟黃,嘴裡哆嗦着,似乎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柳夏至看她那樣,心裡吃了一驚,這事或許和她有什麼關聯吧?
急忙問道:“華芳芳,警檫到底爲什麼要抓我?你直說,別吞吞吐吐讓我着急!”
“柳夏至,嗚嗚嗚,這件事我會給警檫解釋清楚,但是,此時你最好快些跑,等躲過風頭再回來”華芳芳臉色更加蠟黃。
劉文生眼見華芳芳這副摸樣,旁觀者清,急忙說道:“此事不方便在這兒說,你倆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慢慢說。警檫抓人不是小事,華芳芳,你千萬別隱瞞,如果柳夏至被抓了,這輩子就算完了!政治上的污點會帶一輩子,今後想找份正式工,也不可能了!”
柳夏至心裡着慌,也不顧避諱了,伸手抱住華芳芳,將她攬到病區外面大廳內。此時,大廳內除了來去匆匆的陪護病人外,沒有一個閒人。
“華芳芳,警檫爲什麼抓我?別隱瞞我,快告訴我!”
“柳夏至,我對不起你,我把你害了嗚嗚嗚,我對不起你啊!”華芳芳把頭伸進柳夏至懷裡,嗚嗚嗚的哭了。
“哎!到底什麼事?你把事情先給我說說,我都快急死了!快說!”
“嗚嗚嗚昨天我媽媽罵你耍流氓,嗚嗚嗚被人舉報了。所以,警檫一大早纔來抓你!嗚嗚嗚”
柳夏至已經緊張地一身大汗,此時聽華芳芳這麼一說,心頭一鬆,說道:“嗨!這叫什麼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嘛!我跑什麼的?回頭和警檫解釋一下不就行了嗎?嗨!你看急的我這一身大汗。”
“夏至哥,你不知道,我叔叔就是警檫,他說過,這次嚴打運動非常嚴厲。每個派出所都有抓人指標,分爲槍斃人數幾人,死緩人數幾人,無期人數。只要是成人犯罪,最少十年開判。”
華芳芳見柳夏至一副風輕雲淡的摸樣,也受他感染,覺得警檫來抓柳夏至,只要自己去解釋一下,柳夏至應該沒有事了。
柳夏至呆了一會,忽然問道:“華芳芳,你叔叔是不是說嚴打運動?確定帶有運動二字嗎?”
華芳芳臉色也是一呆,說道:“嗯,這就記不清楚了,全稱好像是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吧?對!不是運動,是活動!
“唉!不管是活動還是運動,總之不是法律行動。華芳芳,這事不怨你,你代我照顧劉文生,我必須馬上走!唉!我對不起自己爸爸媽媽,一個不孝之子,有何面目活在天地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