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撕衣驗明正身

徐初白憶起當時內心不知何想法,將他的披風送給那個姑娘,是那天漫天大雪下那姑娘明明冷極了,那樣摔在地上,可嘴角還是揚着笑容,堅強地爬起來,是如冬日傲雪梅花開的堅韌讓他軟了心腸嗎,他不知道。那姑娘現在怎麼樣了呢,自那以後,他去塞外半年做了一單大生意,回來後這兩年每當他收租偶爾路過這裡,卻再也沒有遇見她。

驀地他看到河邊坐着一個女子,楚夫人,她爲什麼會坐在那裡,已打定主意跟他保持距離的徐初白正準備視而不見離開時,再回頭看她一眼,奇妙的是她的身影和那姑娘的身影莫名重合在一起。他搖了下頭,真是想什麼人就把人看作什麼人,再一眼,果然還是楚夫人,只因多看了兩眼,他看到她眼睛紅通通一臉悲傷的神情,難道又遭遇像上午那樣的流氓的事情了嗎,這讓他無法裝着視而不見了。

“楚夫人”

聽到徐初白的聲音,季安珍不敢置信地轉過臉看着他。

“徐公子,你怎會在這裡?”

她一開口說話濃濃的鼻音,他便知道她是真的哭過,他往她的方向走去。

“我收好租路過這兒,楚夫人你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我沒事”

“楚夫人說要尋人,找到人了嗎?”

聽他這麼一說,季安珍從悲傷中清醒了,對了,自己哭過便好,爹的情況不明,還得打起精神去找他們,這樣一想,她猛地站了起來,因爲哭的時間太久,哭到頭疼不已,又加上站起來太猛,讓她的腦袋眩暈起來,她搖搖晃晃站不穩。

徐初白見她左右晃幾下,就快要掉進河裡,趕緊幾步衝上前,“楚夫人小心……”,身體本能出手拉住她,已經身體半傾要掉河裡的季安珍被他用力一拉,撲倒在他的懷裡後便暈了過去。自原身凌秋雨摔馬車重傷,再到季安珍靈魂在她身上甦醒過來,養了兩個月身體養的差不多了,但這幾天連番折騰加上她太傷心負荷不了。

“楚夫人,你醒醒……醒醒……”

連喊懷裡的人幾聲沒有反應,徐初白這時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了,打橫抱起季安珍上了馬車,讓車伕去城裡醫館。

不遠處被一顆大樹掩住身形的楚慕天走了出來,看着馬車的方向,當他看着凌秋雨孤獨悲傷地坐在河邊時,幾次衝動過去想要問她意欲何爲被他忍住,然後就是徐初白又出現,他真的要被她弄糊塗了。

“當……當家的……”

躲在另外的樹上的手下們,這時候心時無比忐忑,爲什麼是他們跟着當家的,完了,他們是不是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少夫人跟別的男人同桌吃飯,暈在別的男人的懷裡,早知道他們就告假了。

楚慕天看着馬車的方向,下定了決心不跟凌秋雨玩你跑我跟的遊戲了,該攤牌了。

聽到大夫說楚夫人的身體無大礙,只是太過傷悲導致,大夫開了點疏肝理氣的藥叮囑勿大喜大悲,好好休養即可。又見到楚夫人已醒來,徐初白松了口氣。

“徐公子,我又欠了你一次人情,謝謝你!”

“楚夫人客氣了,在下不知道楚夫人究竟發生了何事,還請放平心態,以後定會萬事順遂的。”

季安珍看着徐初白,內心無以剋制的情感波動,爲何與這人又再次見面,他多次相幫,他對她的善和好,讓她對他又多了份情感和依賴,可左一句楚夫人右一句楚夫人,也讓她清楚知道自己這副身體是別人的女人。

見楚夫人一雙美目複雜地看着他,徐初白微轉過臉,疏離地說道,“楚夫人即已醒來,在下呆在這兒已是不便,一會我就安排兩個女子來服侍你。”

說完他便轉身欲離開,身形一頓,他的袖子被她拉住了,他轉臉不解地看向她,只見她素面清麗的臉透出一層光,雙眸似水,眉目不似他以前看過的樣子,張揚戾氣,幾分溫婉和堅定,他禁不住心念一動,莫名的有些慌亂起來,定了下神,下一秒尷尬地抽回袖子。

“徐公子,是否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楚夫人請說”

徐初白斂下眼神不再看她。

“能否幫我打聽一下,在江城找一戶人家,姓季,兄弟二人,哥哥叫季和順,弟弟叫季和榮,弟弟曾是位教書先生,那教書先生有一子一女,子今年十二歲,女兒已過世,有一個續絃的妻。”

徐初白擡眼看她,極爲不解,不是他不願意相幫,而是他想不通,“楚夫人若要找人,當真不必自己親自跑一趟,或者是請在下,楚兄也是交友滿天下,人脈比在下更廣,抑或是楚夫人的孃家,想找人輕而易舉的事。”

還沒待季安珍說話,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夫人真是心疼爲夫,找人這種操勞的事情請別人幫忙!”

“楚兄”

見到楚慕天,徐初白和季安珍都很詫異。

楚慕天推開醫館這個單獨廂房的小屋的門,神色陰晴不定地看着兩人。

“徐東家真是熱心,忙生意還不忘照顧我夫人,真是謝謝了!”

與楚慕天相識已久,兩人交情不錯,第一次聽到他口氣極其冷淡,面色如此不佳的稱呼他徐東家,他自知他與別人夫人這般,是易讓人誤會。

“楚兄還請別誤會,徐某今日上午無意間救了……”

“徐東家不用多說什麼,楚某都知曉,我有一些話我要單獨跟內子說,徐東家請自便,恕不遠送了!”

徐初白看了看臉色不好的楚慕天,再看看躺着把頭蒙在被子裡的季安珍,作爲外人他此時也無奈,行了個禮後便出來了。

這一路楚慕天分析了很多,可以肯定的事情,這個凌秋雨對徐初白不一般,而徐初白對她並不特別,準確地說可以說還沒上她的勾引。一把掀開被子,“凌秋雨,今日你把話說清楚!”

季安珍心裡一片亂麻,這麼快楚慕天就找過來了,該怎麼辦,她還沒想好。

見她視線不敢看他,左躲右閃,他嘴角閃過冷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他,“你到底是誰,爲何去長安村,你跟徐初白是什麼關係?”

他問的每個問題都讓季安珍心驚不已,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被捏住的下巴生疼,見她不言語,他的視線看向她的胸口,一隻手伸向她的胸口,想扯開衣服看看她胸口是否有胎記,就知道究竟是不是凌秋雨真人。

早已是驚弓之鳥的季安珍察覺到他的意圖,立馬打開他的手反抗起來。

“你幹什麼,走開!”

“你別逼我動粗!”

一時間兩人拉扯起來,季安珍的尖叫聲越來越大,這畢竟不是在府裡,讓楚慕天覺得有點窘,又立下決心一定要驗明正身,決定速戰速決,一隻手用力擒住她的兩隻手,緊緊按住,“嘶”的一聲,撕開了她的衣服。

還沒有走多遠的徐初白,聽到楚夫人的尖叫聲和那一聲尖銳的衣服撕扯聲,他腳步一頓,想起她拉着他袖子的模樣,他一隻手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袖子,心裡涌進了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深吸一口氣,眼神清明瞭便腳步不停走開了。

一模一樣的胎記,楚慕天死死地盯着,這世上什麼都可以模仿,唯有胎記和痣幾乎無法模仿,嗯,胎記上方一寸大痣,有,凌秋雨新婚時跟他說過,小時候無意的烙傷,縱是用盡妙藥無法完全去除,在右肩內側,他見過,這時他一手抓住一看,烙傷,有,她真是的凌秋雨!

在他呆愣瞬間兩手鬆懈下來,察覺掌風襲來,他一閃沒完全閃過,“啪”他的臉上被她打了個五指印。

他一把按住她的兩隻手,“凌秋雨,你敢打我臉!”

“楚慕天,你個王八蛋!”

季安珍在他爹教書先生的文雅教導下,和在市井做生意長大,即不是什麼軟柿子也並不粗俗,她這時快崩潰了,胸口涼涼的,沒全走光但也是春光外泄,被楚慕天跟查什麼一樣,看這看那,她身體是身體,靈魂是靈魂,她靈魂還雲英未嫁,哪被男的這般對待過,滿心都是憤怒及羞澀外加手足無措。

楚慕天此時腦子更是一片雲霧,她是凌秋雨,可怎麼覺得是另一個人呢,慢慢的,他臉色有些變了,看着她俏臉滿臉汗水,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胸前春光外露的模樣,讓他奇異地起了男人該有的心思和反應,他暗暗地啐了口自己真沒出息,這女人之前多少次想爬上他的牀,他都能無動於衷,看來他真是清心寡慾的太久了。

“凌秋雨,我們還是夫妻,你不覺得你這般太過不正常嗎?”

“我們不是早就寫了和離書了嗎?”

“容我再說一次,和離書沒有登記根本不算什麼,名義上咱們還是夫妻!”

“楚慕天,你放過我吧,你也不喜歡我,你就當咱們已經和離了吧!”

放過她,簡直想笑,楚慕天鬆開她的手,起身站在牀邊,求她放過他,是結婚這兩年來他說的比較多的話,現在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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