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做,不告訴我。
我直接就問茶期了。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命數,人的命中有多少,想改變很難的,說了有什麼用呢?何況,那叫泄露天機。”
我搖頭,喝酒。
“阿洛,你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不過就是其一罷了,那戴星月就夠你麻煩的了,你們不會成爲夫妻,但是你們有不斷的情緣,紅巖也有一堆的亂事,戴星月最初的時候,不過就是想利用你,後來喜歡上你的,又弄出來什麼命數,什麼天命的,讓你相信,十年後娶她,那不是太遠了嗎?”
“有什麼話一氣說完,然後我看看是不是要找一個棺材。”
茶期笑起來,這老傢伙一笑,如果有一隻蒼蠅落在臉上,保證被那皮皺給擠死。
這個時候我總是會冒出來奇怪的想法來。
我看着茶期。
“你洗臉是不是挺費勁兒的。”
茶期一愣,下來就拍了我一巴掌。
“我看你還是傷得輕。”
茶期說上他那兒,我跟着去了,他的酒館,進去,有兩個人在喝酒,茶期拿出五百塊錢,放到桌子上。
“麻煩二位,換個地方。”
兩個一愣,拿着錢走了。
茶期把門關上了。
“今天就我們兩個人。”
茶期竟然親自做了兩道茶,拿出一瓶酒來。
“這兩道茶的料存了三十年了,這酒呢,本來是想在你和阿宜結婚的時候喝的,沒喝,存在山上的地下,有百年了。”
喝這酒,心酸,哈達宜自己生活在島上,現在千湖變成那樣了,自己去了縣裡租房子住。
“我和阿宜真的那樣嗎?”
茶期說,這胡實是這樣,這就是命了,別想那麼多了,那是他的女兒。
茶期這天跟我聊了很多,所有的,我想知道的,我不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茶期說,一切都是爲了脫守,讓我心大定大成,因爲我太年輕了,不太容易做到,但是我現在已經做得不錯了。
反正,所有的一切,大家都是爲了脫守,擺脫守陵人的命運,在做着。
“茶期,真對不起,傷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我也真的努力了。”
茶期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孩子,別說那麼多了,你這麼年輕,就承擔了這麼得的事,我是做不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明天你去看看小宜,讓她跟着我住吧,她只聽你的,雖然不會給你好臉子。”
我點頭,那天,我們喝到天亮,這是我和茶期最坦誠的一天。
我回庫裡,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了下午,那紅提前回來了。
我醒來,看那紅,我心裡害怕,緊張。
去管事房,喝了點茶後,就去縣裡哈達宜那兒。
她在租的房子養了很多的貓。
“阿宜,來看看你。”
哈達宜讓我進去,說自己泡茶,她蹲在那兒給貓加貓糧,突然就哭了。
我坐在那兒沒動,也沒說。
哈達宜去洗了臉出來。
她給我泡上茶。
我說去陪着茶期吧。
哈達宜想了半天,點頭。
“阿宜……”
“阿洛哥。”
哈達宜撲到我的懷裡就哭,大哭。
哭着哭着,一下停了,站起來。
“對不起。”
哈達宜收拾東西,很簡單,沒有什麼東西。
我幫着把十幾只貓裝到車上。
拉着哈達宜去了堪外蘭,我們進去,
茶期一百五十歲了,一個高兒跳到桌子上,我看得是目瞪口呆,完全就傻了,一下就跳到桌子上,一下……
茶期臉色蒼白,竟然哆嗦了。
我傻了,這是怎麼了?
哈達宜突然把我拎着的貓籠子搶過來,拿到外面。
“阿洛,你幫我養這麼貓吧,我忘記了,我爹怕貓。”
我一聽,一下大笑起來,茶期也有怕的,怕成那樣,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哈達宜看着我笑。
“有什麼好笑的。”
我拿着十幾只貓回去,那紅坐在管事房,沒說話。
我看着貓,怎麼說,我腦袋有點亂。
“阿洛,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去冰箱拿了啤酒,坐到門口,背對着那紅。
“有話說吧。”
“我們那家是有隱婚的。”
她說完停頓,等着我的反應。
“接着說。”
“我就是隱婚中的一個。”
她又停下來,等我的反應。
“接着說。”
“那家大院,一直就是被詛咒纏着,男人進那院三年之內死亡,這個並沒有破,那不是單一的詛咒。”
我聽完,汗下來了,玩了一個大心計,讓哈達家族的男人娶了那家的女人,現在已經有八個人了。
那紅,你玩得高,我真想摘下牆上的弓箭,但是我沒有。
“那又要怎麼樣?”
“你異於常人,所以我求你。”
看來那家大院是挺不過去了。
“我只是守陵人。”
我站起來,往外走,我怕我忍不住,殺人。
那紅真是有臉,說隱婚,還說求我。
我扎她大爺的。
我去石頭牀那兒坐着,讓自己安靜下來。
想想,三哥還有墓園,茶期說是死了,但是我不見到人,我覺得他沒死。
我不敢往下算,失敗,全守陵人的命都搭上,不算,三哥阿來……
想想,這都不是什麼事情了,我自己的這點事,不就是被人騙了一次嗎?
想想,自己也安靜下來了,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了。
我回管事房,那紅坐在那兒發呆。
“那紅,你說事。”
那紅告訴我,那家大院有詛咒存在,一直破不了,是什麼詛咒她不知道,甚至是說不清楚,反正各種的劫難。
“那紅,我可以幫你,就算是幫着哈達家族的那些人,他們畢竟結婚了,但是他們之中有隱婚的沒有?”
那紅就,她是最後一個。
“那就好,收拾一下,你回那家老宅子,離婚手續明天去辦。”
我和那紅是有結婚證的,這是在庫裡拿到的第一個結婚證。
那紅不動,哭了。
“我是隱婚,可是我是愛你的。”
“你也愛着那個男人,有病吧?”
她再說,我容易發瘋。
那紅走了,什麼都沒拿。
想想,我和那紅似乎就特麼的全是套。
第二天辦的手續,那個男人坐在車裡。
我出來,開車就走,心裡亂七八糟的。
沒有回庫裡,開車去了市區。
我找地方喝酒,去什麼唱歌的地方,洗澡的地方,這些我全然不知道,進去跟一個傻逼一樣,但是傻逼有錢。
有錢就是爺,真是那樣。
那天住了最好的賓館,五星級的,總統套房,進去了,沒感覺怎麼樣,就是先進一些罷了,還不如庫裡的一些老院子好。
早晨起來,
我算賬,昨天一共花掉了兩萬多,我也是激靈一下,兩萬多,真不少。
開車回去,進管事房,阿丙坐在那兒。
“五哥,你沒事吧?”
我搖頭。
六弟阿丙說,沒事就好,他說那事他也知道了,他去了那家老院子,拿着弓箭去的,給那紅和那個男人一人一箭。
我一下跳起來了。
抽了他一個嘴巴。
“阿丙,你是我弟弟,僅次一次,我不讓你出一點的事兒。”
我馬上開車去了那家老院子,那兒的告訴我,他們在縣醫院。
我去了,看到了那紅,她告訴我,放心,就是死了,也不會說是阿丙乾的。
我鬆了口氣,他們沒事、
“那事我幫你們辦了。”
我說完走了,出來後悔了,我特麼的能辦嗎?
我不得不去找段數,說這事。
段數告訴我,他早就知道那家的事,詛咒,也有那家的人求過我,但是我他沒去,一個是和那家沒有深交,一個是那詛咒難弄。
這樣說,我就不能張這個嘴了。
關得那家,千年的那家是太複雜了。
我回庫裡,想着這事,八個男人在那家老院子,我不能讓他們痛苦,至少得讓他們看到希望。
第二天,我給力夫康平,頂木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
他們來了,我說,幫我辦成一件事,我就可以讓力村和千湖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他們兩個互相的看了一眼,讓我說事。
我說了,他們兩個不說話。
半天才說,他們沒辦法,走了。
沒有想到的是,半個小時後,頂木回來了。
他坐下,讓我把門關上,喝酒。
喝石庫的酒。
喝酒的時候,頂木告訴我,他可以,那家的詛咒,他們都叫詛咒,實際上不是,是另外的一種東西,不能說,是他們頂姓做的,當年,頂姓人入住那家,跟奴隸一樣,一怒之下,有人給做了那東西,以命而做。
頂木說可以解。
我看着頂木。
“你說的是尖行吧?”
頂木差點沒跳起來,愣怔着看着我。
他問我,怎麼知道的?
我說,聽說的。
我是在書中看到的,在溶洞的一本書中看到的,而且我也學會了,最奇怪的就是,鈕米和鈕妞不會術,他們看了尖行這本書,應該是會的,可是他們不會。
這讓我畫了問號了,以前從來沒有多想過。
“既然這樣,我就不必再求你了。”
“哈達洛,你以前不這樣,你現在怎麼這樣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頂木,你人不錯,我說實話,這千湖和庫裡有沒有關係,我也不清楚,這次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和原數有關係沒有,如果有,我算原數,失敗,守陵人全死,所以我不敢答應你。”
“阿洛,你是我兄弟,跟我說了實話,明天我們去那家老院子。”
我點頭。
第二天,去了那家老院子,此刻進去,就不是以前了,感覺陰氣森森的,畢竟是三百多間房子的院子,而且過了千年。
在客廳,那紅坐那兒,一身白,那個男人坐在另一邊,還有幾個人站在一邊。
“哈管,謝謝你。”
那紅的臉皮是真厚得可以,但是我心靜如水,這和修心有關係嗎?
我不說話,頂木的眼睛一直是看着那個男人。
他半天,小聲說,我們馬上離開,馬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狂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