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小雨說,就是修空也要看我的情況,成和不成的都不一定,那就看我的命了。
如果全修空了,那我就是一個廢物,如果不修,我就是精神病,同樣也是廢物一個。
看來這鬼曲童音的強大,恐怕是難於破解了,沒有人敢碰的東西,現在我碰了,面對我的將是可怕的事情。
這件事我不知道怎麼做。
肇小雨讓考慮一下,最終選擇的是同意,修空之後,就由三哥阿來接我,不然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看來這脫守就此結束了。
我讓哈達宜回去,幫着三哥阿來處理庫裡的事情,我擔心三哥有一些事情應付不了。
肇小雨提醒我,想好了,修空就是一個都沒有了,所有的。
肇小雨把我帶進了修房,漆黑。
“中間有一個坐墊,你坐在那兒,我在角落,三天能行嗎?”
“沒問題。”
我用腳試探着找到了坐墊,坐下,肇小雨讓我閉上眼睛。
她告訴我,這三天三夜不會再有任何聲音,記住了,我就坐在角落裡,用心去感應,她不會再說話。
我坐着,其實,內心是亂的,這房間漆黑,裡面有什麼?我不知道,肇小雨會在哪個角落?她怎麼讓我修空?
我一切都是這樣,一天過去了,我慢慢的定了下來,不想那麼多事情了,但是我沒有感應到肇小雨給我什麼信息,我想問,但是沒有問,不能說話,不然修空就不行了。
那種不安,恐懼,都在消失着,那種發瘋的感覺也慢慢的在消失,我感覺自己就如同混濁的水一樣,慢慢的清起來。
我感覺好受多了。
一夜過去了,我感覺到肇小雨在引導着我,往一個純淨的地方去,似乎我忘記了一切。
肇小雨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後面。
這世界純淨,是什麼地方不知道。
肇小雨不見的時候,就是在第三天的時候,她一直引導着我,第三天的時候不見了。
我找不到肇小雨,但是也沒有覺得怎麼樣,這裡的純淨讓我忘記了一切。
我被叫醒,出客廳,桌子上擺着稀飯,和水一樣,肇小雨並沒有出現。
一個人告訴我,喝完稀飯就讓我離開。
我問肇小雨,他說出去有事了。
我回庫裡,哈達宜拉着我,問我怎麼樣,我說沒事了,但是很多事我記不起來了,尤其是內數,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哈達宜說,這樣也好。
我和哈達宜商量,把管事讓給三哥阿來,我只想專心的去讀書。
哈達宜同意,開族會,所有的族人都呆住了。
“我當管事以來,給大家帶來了太多的災難,如今,我也受到了傷害,所有的事情我都記不住了,所以……”
我說着,三哥阿來站在一邊不說話,我和三哥已經談完了,最初他不同意,說他沒有那個能力,我和哈達宜說了幾個小時,他才勉強的同意。
宣佈完這事,我和哈達宜就去堪外蘭住了,這樣讓三哥阿來能更好的管庫裡。
其實,我還是擔心的,讓一個人隔一天來跟我說說庫裡的事情。
三哥阿來最初還是緊張的,一點一點的來,最後放開了手腳,恢復了守陵人的一些制度,只守不脫,而且來了一次大的祭祀,庫裡也開放參觀,每天中午到下午的五點,三
哥在某一些方面是可取的,穩,是他的特色,這個我也放心。
茶期來了,他不高興,告訴我,我放棄了,那庫裡的那些人受過的罪是白受了,現在阿來看着是穩定,不過,每年都會死人,雖然平衡,但是大家的心是不安的,不脫守,誰知道誰死呢?這就如同有死亡名額一樣,沒有一個人會安心的。
“我什麼都忘記了,我修空了。”
茶期盯着我。
“你是承受不住了,我感覺會瘋的,會和關在房間的精神病是一樣的,是不是?”
我點頭,事實上就是如此。
“你掌握了那些多的數組,沒有誰能,而且,就是阿丙和力夫一,他們算出來的只是數組的前部分,只有你能算出來後部分,爲什麼?”
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事情。
茶期告訴我,我不只是我自己,還有哈達媚,她一直在我的身體裡,幫着我。
我瞪着茶期看。
“有一些事情是非常奇怪的,人死只是一種錯覺,只是變了一種形態罷了,哈達媚沒有離開,你會感覺得到的,可惜呀,那哈達媚還在地宮裡,什麼時候能出來,就不知道了,也許永遠也出不來了。”
茶期玩這套路,哈達宜拉起茶期就出去了。
他們在院子裡吵了起來,茶期最後一甩袖子走了,哈達宜進來,臉都白了。
“你不用生氣,沒有什麼意思,這是我們木家人的事情。”
“是呀,他姓哈達。”
其實,茶期的話我上心了,可是我修空了,說什麼沒屁用,我沒挺住,如果我挺下去呢?也許能挺過去,但是我覺得我挺不過去,我對自己是瞭解的。
那鬼曲童音是非常強大的,那暗力量,我也想明白了,來自於鬼曲童音。
這些事我能想起來,但是那數組我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雖然現在想這些事情,但是感覺到清爽,我擔心那種恐懼,那種我承受不了的力量還要來,但是並沒有。
我和哈達宜每天看書,下棋,看着日子不錯,可是這心裡總是不定。
三哥阿來來了兩次,說了一下庫裡的情況,問我還需要做什麼,我說他是管事,讓他來管,我不管了,也不參與了。
三哥阿來現在是什麼想法,我不清楚。
力夫康平來了,他笑着。
“你是來要鋪子的吧?”
“給你們庫裡了,我不會要的,不過,我想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鋪子弄回來的,因爲是阿來在管理,這個人膽子小,不像你,膽子大,還特麼的全是壞心眼。”
力夫康平高興是有道理的,三哥阿來做事認真,所以玩不過這個不正道的力夫康平的。
但是,我已經不是管事的了,所以我也不能再插手這件事了。
力夫康平走後,我和哈達宜回了庫裡,這是出來之後,第一次回庫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平的,看着也是不錯,這樣的安靜,平和,也是從我當管事之後,沒有看到過。
我們進管事房,三哥阿來在忙着,他忙完了,我們坐下喝茶聊天,三哥阿來的信心是十足的。
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我們了來,在回堪外蘭路上的路上有時候,有二十多個人攔住了我們,是庫裡的人。
他們竟然一下都跪下了,我以爲是來找我報仇的,那個時候確實是死了不少人,沒有一
個和我沒有關係的。
他們說,現在是太平了,可是每年都會死人,大家心裡不安,不脫守,以後子子孫孫孫的,都這樣過活着……
我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這就讓我犯難了,修空之後,那些數組我確實是不記得了。
我讓他們先回來,這事我再考慮一下。
到了堪外蘭,哈達宜不說話,她是不願意我再當什麼管事的。
沒有想到,這事沒幾天,有人送信兒來,三哥阿來讓我回庫裡。
我和哈達宜回去,進村,白色的錄馬風旗在飄着,這是死人了。
我和哈達宜進管事房,不少人在管事房,沒有人說話,都看着三哥阿來。
“好了,你們出去吧。”
三哥阿來半天才說。
是二爺死了,死得奇怪,應該是術造成的。
這事讓我發瘋的感覺,對手你打不過,時不時的弄死你一個人。
“好了,辦事吧。”
我讓哈達宜幫着三哥處理這事,我去了懸壁。
肇小雨在懸壁,但是沒見我。
她在房間裡隔着窗戶跟我說話。
我和肇小雨說了庫裡事情,也是告訴她,庫裡沒有我,是不能脫守的。
肇小雨告訴我,這事讓其它的人跟我說,她感覺很累,她讓我去找段木,在星樓。
段木回星樓了?這個可怕的巫師,一直沒有出現,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去星樓,段數不在,段木在,他給我泡上茶,似乎對我很客氣,我處處小心。
“是肇小雨上我來找你的。”
段木上來就抽了我一些嘴巴子,特麼的,有病吧?
我站起來,看着這小子。
他又坐下了。
“這是我替肇小雨打的。”
他們是兄妹,打我自然會有理由的。
果然是,段木給了我理由。
他說,因爲修空,肇小雨至少三年不能見太陽,我不明白,搖頭。
“你也別廢話了,她帶着你去的地方,是她心裡的地方,那是一個純淨的地方,你特麼的就跟有毒一樣,把那兒污染了,她需要三年大修,她知道,庫裡不能沒有人,所以那修空只是修去了那讓你恐懼的,不能承受的部分,她接過去了,知道了吧?混蛋。”
我確實特麼的是一個混蛋。
段木還告訴我,她一直在等我,等着我,還告訴我,再過一個月,我就可以和以前一樣了,只是那些我承受不了的東西沒有了。
我沒話可說。
我離開星樓,不時的回頭,這個邪惡的段木,說不定會使出來陰險的手段來。
回到庫裡,不少人還在管事房。
“怎麼回事?”
“他們讓你回來當管事,因爲要脫守,可是我做不到。”
“好了,大家回去,我來當這個管事。”
三哥阿來愣住了,看着我,沒說話。
他站起來,出去了。
哈達宜看着我,問我爲什麼?
我說了,哈達宜嘆了口氣。
我沒有想到,三哥阿來竟然上山了,說以後就在山上和茶期呆着了。
我知道這是爲什麼,可是現在沒辦法了。
我重新當管事,更加的小心了。
幾天後,阿丙下山,告訴我一件事,讓我十分的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