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告訴我,阿泰並沒有死,是假死,想抓你。
我站起來想跑的時候,二哥阿泰已經帶着人,站在我身後了。
“阿洛,不這樣,還真的就抓不住你了。”
我站起來,這眼淚掉得,讓自己都覺得是恥辱了。
“阿泰,你想抓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你不是就想殺掉我嗎?其實,我一直沒明白,你已經是管事的了,庫裡也歸你管了,關於庫裡的事情,青陵的事情我也不會管的,你何況這樣逼我呢?”
“阿洛,你很聰明,我沒長你那樣的腦袋,你命中就是管事庫裡的人,但是我不相信命,我今天就殺了你。”
二哥阿泰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
有一年,他犯了錯誤,父親就想讓他認一個錯,他就不認錯,綁在樹上三天,任憑你抽打,到最後也沒有說一句認錯的話。
“綁了。”
哈達家族的人猶豫,二哥阿泰又大喊一聲。
我被綁起來,送到了管事房。
一個小時後,我被帶出來,在客廳,二哥和三哥在喝酒,二哥看着我笑着。
“老五,真是對不起了,你在,我就當不了管事的,而且我也不能進青陵室拿走那些東西,還有地宮,那地宮裡的東西……”
二哥阿泰大笑起來,三哥一直沉默,我看得出來,三哥阿來的內心是掙扎的。
我不說話,今天弄死我就弄死我吧,跟父親去做伴也挺好的。
“阿洛,我們是手足兄弟,我是不會弄死你的,放心。”
良心發現?
二哥阿泰打得是什麼主意我不知道。
“阿洛,你竟然沒死,這就是你的命,所以我不打算弄死你了,改變主意了,不過你,你當初差點沒有嚇死我,站在我的後窗戶那兒,今天哥也給你玩點刺激的。”
三哥阿來突然站起來。
“我有事。”
三哥阿來走了,看來二哥阿泰使出的手段,會讓我痛不欲生。
突然進來兩個人,蒙着面,其中的一個人拎着大盒子。
“可以開始了。”
我的冷汗下來了,二哥阿泰到底要幹什麼呢?
盒子打開了,我往裡看,東西很多,我看不明白。
“阿洛,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二哥還是講究點公平的,這裡面有十種刑罰,第一種勾舌頭,讓你永遠說不了話,第二種,捅耳朵,讓你永遠聽不着,第三種……”
“二哥,你不用說了,弄死我。”
“那不可能,以前想,現在不能,哈達家族的人都看着呢,那我就是不仁不義了,你自己選擇,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二哥阿泰背後肯定有人,手段這麼殘忍,如果是自己的兄弟是想不出來的,只有外人才會這樣。
“二哥,我可是你的五弟,親弟弟。”
“在宮裡就是親爹就殺。”
我閉上了眼睛,遺傳基因真的就那麼厲害嗎?
“你不選,我給你選一個,我最不愛讓你看到東西,那就是你的眼睛吧。”
二哥阿泰喝得眼珠子通紅,從來沒有看到他這麼可怕過。
他拿起一根針來,衝我走過來,面部表情變了形。
“老五,父親一直就認爲,你是管事庫裡的人,是哈達家族的能人,就如同皇帝一樣,我不甘心……”
那針慢慢的
靠近我的眼睛,我閉上眼睛,那也是沒用的。
突然童謠響起來,我一下睜開眼睛,二哥阿泰一愣,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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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告訴我,這童謠是怎麼回事?怎麼破?六弟阿丙是不是在算着這個童謠的數字?有結果了嗎?”
我不說話,二哥對童謠似乎有點害怕,但是並沒有那麼害怕。
突然,鬼曲童音響起來,就在門外,就那一瞬間,那恐懼就遍及了我的全身。
二哥阿泰的手一哆嗦。
“難道真的不能殺,不能傷害嗎?”
二哥阿泰是害怕了,把針放回去,打開門,他愣住了,我也呆住了。
站在門外的竟然是謠謠,一臉的冰霜。
“你不要再唱了。”
二哥阿泰喊着,謠謠跑了,但是鬼曲童音並沒有停下來。
二哥過來,抓起我。
“告訴我,那鬼曲童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感覺到恐懼,爲什麼?”
二哥阿泰竟然也會心生恐懼,我搖頭。
二哥阿泰把我放了。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我馬上就離開了庫裡,出村的時候,鬼曲童音停止了,是謠謠在幫着我。
我去懸壁,肇小雨在那兒。
我是死裡逃生。
“小雨,二哥阿泰背後似乎有什麼人在指點着他。”
“應該是有什麼人,阿泰就是想帶走青陵裡的一部分東西,但是這很難,哈達家族守了三百五十多年了,如果想離開,早就能離開了,不是沒有人想這事,沒有俸祿可拿的時候,他們是辛苦的。”
這是事實。
“那謠謠也是太詭異了,我想不明白,六叔看到我,就跟仇人一樣。”
“先不說謠謠這件事,要把阿泰背後的這個人找出來,不然會壞事的。”
“不會是段數吧?”
肇小雨搖頭。
“那找到段數,一切就清楚了,他是和阿泰,還有阿來是一直在一起的,就住在管事房。”
“段數躲着我們,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想見,也難找到。”
“那我回庫裡,管事房我是熟悉的,那個人既然在那兒,我就能找到。”
“現在阿泰是害怕鬼曲童音,這次你逃過去了,下次可不一定,所以你不能去,你讓哈達文,或者是哈達左,找一下。”
我們正商量着,聽到懸壁下面有人喊。
我往下看,是三叔的女兒哈達淑,我愣住了。
“她怎麼來了?”
“下去看看,記得,不要亂說話。”
我下去,哈達淑看着我的眼神,我躲開了。
“阿洛,村口半山腰的那間房子。”
說得簡單,哈達淑說完就走了,村口的半山腰的那間房子,那房子一直就是空着的,從小我就記得,那兒沒有人住,我也沒有去過那兒。
我上懸壁,跟肇小雨說了,說晚上去那兒。
天黑後,我從山上繞過去,到了那間房子前。
這間房子很奇怪的就是,沒有窗戶,這也許是沒有人住進去的原因。
門關着,我敲了幾下門,就躲在樹後看着,半天門開了,一個人伸出頭來,這個人我不認識,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頭髮鬍子全白了。
他又關上門,我想這個人應該是阿泰身後面的那個人。
我沒有再招惹這個人,上山。
茶期回來了,我進去,六弟阿丙和茶期有吃飯,喝酒。
“阿洛,喝一杯。”
我坐下,倒上一杯酒。
“去遊歷去了?”
“帶着阿丙見見世面。”
阿丙看着眼神,我知道他好了很多。
“五哥,喝一個。”
六弟舉杯撞了我的杯一下,把酒乾了。
“你們聊吧,我去看書了。”
六弟阿丙似乎對我不那麼親近了。
“六弟還好吧?”
“當然,在我的調教下,是沒有問題的。”
“那是,往往茶期了,我看到一個人,在村口半山腰的那個房間裡住,我不認識,白頭髮,白鬍子,三角眼,很明顯。”
茶期聽完了,看着桌子上的菜。
“他怎麼回來了?”
這是自話自說了,我沒有動,聽着。
“這樣,喝酒,完事你跟着我去。”
快半夜了,我們下山。
敲門,那個老頭子打開門,看到茶期,似乎並不意外,讓我們進去,屋子裡點着松明子。
坐下,泡上茶。
“你怎麼回來了?離開庫裡有二十年了吧?”
我對這個人沒有印象,也沒有聽誰提起過。
“是有二十年了,茶期,你竟然還活着,應該有140多歲了吧?”
“對,你不一定能活過我,不過你想長壽呢,就馬上離開庫裡。”
“我不會離開的,因爲我對哈達家族有責任。”
茶期喝茶,想了半天。
“有責任?你可是跑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你還好意思說責任嗎?”
“你在這兒這二十年,幾乎就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有事情發生,我回來了,這和在這兒沒有什麼區別。”
“不說這事,你回爲,幫着阿泰,這事不行,阿洛是指定的守陵青的管事的人。”
“這個可不一定,阿洛太柔弱了,你見過哪一個君王是這樣的?就是有,最終也是一事無成,反而會拖累了哈達家族的人。”
“你和阿泰是一樣的論調,就是擺脫守陵人的命運,拿到青陵裡的東西,你不甘心,陪着哈達家族從出宮,從北京到了這極寒之地,三百五十多年,你想得到補償。”
“對,那個朝代對我們這樣,滅亡了,還需要守着嗎?那是愚蠢的行爲,把我們派到這極寒之地守陵,我們拿走青陵裡的東西,那是我們應該得到的。”
“你可以解決鬼曲童音的問題嗎?我告訴你,鬼曲童音是一個大術,下面分成多少小術都不清楚,一個一個的解決了,纔會全部解決。”
“這個你不說,我也清楚,都是弄術的。”
“我看好阿洛,你看好阿泰,但是你要記住,傷害阿洛,不會有你好果子吃的。”
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我們離開,送茶期回去,畢竟140多歲了,他不讓我送,我不放心。
在上山的路上,茶期告訴了我,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是誰了。
我聽着,讓我的冷汗不斷的冒着,這個術人,也是從北京派來,跟着我們哈達家族一起到了這庫裡來的。
茶期告訴我,這個人的術,我是目瞪口呆,站在那兒,半天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