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以往,這幾天惜夏閣裡的事情當真不多。
除了籌錢一事還沒什麼頭緒以外,其他的符夏基本都安排得差不多,而錢這個東西也不是瞎急便急得來的,還是得從長計議才行。
好在時間還有一些,倒也不至於太逼得太緊,若實在不行的話,到時也只得去坑回人了。
閒着無事,她自個把櫃子裡頭那點值錢的首飾扒拉了一番,看過後還是打消了變賣的念頭。好東西不多,像這樣賣出去價格上也會大打折扣,再說缺口也不是一點兩點,反正不夠以也沒必要了。
剛讓四喜把櫃子鎖好,符夏便聽說蔣氏來了,這會正在院子裡跟孃親說話,見狀,她自是出去打了個招呼。
“蔣姨娘怎麼來了?”符夏出到院子時,蔣氏正與孃親一併在她們自個種植的花卉前討論着一些關於培育花卉的心得。
看到符夏,蔣氏笑着說道:“隨便走走,正好經過這裡就過來看看。前些天夫人還叮囑我得空時過來看看你這裡有什麼需要,將來你可得位列王妃之位,身份貴不可言,自是不能怠慢了。”
當衆這般不緊不忙的應上兩句,蔣氏果然是個聰明人,提前已經安排好了,打着姚氏的名堂堂正正的過來,當然不會有人猜疑什麼。
而姚氏自然沒這樣的好心,十有八九是趁機想讓蔣氏過來探探惜夏閣的情況,這一回她可是在符夏面前又栽了個大跟頭,哪裡可能無動於衷。
“什麼貴不貴的,沒人找我麻煩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符夏也跟着笑了笑,並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哎喲二小姐,你們這花當真是打理得太好了,我那邊也種了一些,可就是長不好,剛纔我還跟李姐請教來着,看看看看,這些花長得多好呀!”
蔣氏也識趣的轉了話題,伸手指了指地些花,似乎很是喜歡。
“這都是我娘擺弄的,我哪裡懂呀。”符夏上前扶着李氏繼續說道:“我娘就喜歡弄花弄草,弄得可好了,如今反正也沒什麼事做,正好給她找點事,省得日子太過無聊無趣了些。”
李氏自是不知道符夏跟蔣氏之間早就已經有了什麼門道,見女兒當着外人的面這般誇自己,立馬不好意思起來:“蔣姨娘,您可別聽夏兒這丫頭胡說,我呀是喜歡擺弄,不過這些花草大多數功夫都是鶯兒幫着給打理的,侍弄得好也是鶯兒的功勞。”
聽到這話,蔣氏自是一副羨慕不已的模樣說道:“嘖嘖,還是李姐有眼光,鶯兒原來這麼能幹,我倒是一直想找個這樣稱心的幫我好生打理一些花草,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李氏這人本就好說話,更何況當年蔣氏也算是對她有恩,如今在相府裡頭也只有蔣氏纔會偶爾過來跟她說說話,是以一時間也沒多想,笑着說道:“蔣姨娘說笑了,既然這樣的話,倒不如讓鶯兒過去幫你打理花草便是。”
“真的嗎?”蔣氏倒是毫不客氣,甚至於直接朝着可以真正做主的符夏說道:“二小姐能將鶯兒那丫頭借我一些時日用用不?”
“蔣姨娘客氣了,你能看中鶯兒,那是鶯兒的福氣,有什麼借不借的,日後就讓鶯兒跟着蔣姨娘便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符夏說罷,直接看向一旁面色略顯複雜的鶯兒說道:“鶯兒,日後去了蔣姨娘那屋,同樣得盡心服侍,切不可丟了我的顏面。”
這一聲便是直接決定了鶯兒的去留,容不得鶯兒有任何其他想法。
“是!”鶯兒當然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利,她心中也清楚二小姐這般爽快答應蔣姨娘的原因,終究是她做了那些不應該做的事在先,怨不得人家耿耿於懷。
更何況,鶯兒也知道,就憑她的所作所爲,能夠有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萬幸,她自然不知道蔣氏早就跟二小姐串通好,還當是二小姐看在她最後將功補過的份上才網開一頁罷了。
因而也沒什麼好想的,畢竟二小姐不再追究卻並不代表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正好蔣氏想要她,所以藉機將她弄走也是再正常不過。
如此一來,蔣氏當然高興不已,好生將符夏謝過一通後,又跟李氏說了一會話,這才心滿意足的帶着鶯兒一併走了。
鶯兒一走,惜夏閣裡當差的人手自然又空缺出來一位,四喜當天便去跟王管事打了招呼,說是她有個遠房親戚託了情想來府裡頭謀份差事,她老早便留意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如今正好惜夏閣空出了個人手,她也跟二小姐求了個情,二小姐已經應了下來,過一兩天人就會來,正好補上這個缺。
這樣託關係把好差事留給自己親朋的事情並不少見,更何況人家四喜本就是二小姐身旁的紅人,二小姐都應了下來,王管事當然也不會去多什麼事,直接應了下來。
與李琪約定的三日期限到了後,一大早李琪便到了相府。報了名姓道明來意,很快便有人將她領到了惜夏閣。
再次見到符夏,李琪鄭重萬分的跪下給符夏磕頭謝恩,攔都攔不住。
她是個嘴笨之人,但同樣也是個極爲知恩圖報之人。符夏對她,對師父一家的恩情她永遠銘記在心,而打現在開始,她便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去報答,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符夏見狀,倒也沒再攔,待李琪磕完頭後這才親自將其扶了起來。
“以前的事情全都放在心中便在,在這裡莫要再提半句,對誰都不用去提。”她朝着李琪說道:“日後你便專門負責我孃的安全,在她身旁當差保護好她就行。我娘是我真正意義上唯一的親人,所以我不希望她有半點的不測。”
相府裡頭的複雜情況,符夏自然沒有跟李琪多提,但李琪也不笨,多少自然想得到一些。
來這前她多少也打聽了一些相府的情況,二小姐的事情聽了不少,再加之二小姐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找她暗中保護李嬸,當然是有她的道理有她的考量。
對於李琪來說,她只知道效忠符夏便可,不論符夏讓她做什麼她都全力去做了便是,其他的都不重要,她不想去問,也沒有必要多去猜測。
“小姐請放心,我以性命擔保,必定會好生保護好李嬸!”李琪鄭重的應了下來。
“嗯,讓四喜帶你去我娘那裡吧,在這裡有什麼不清楚的只管問四喜便是,有其他需要的話也可以直接跟我說。”符夏說罷,也沒再多言。
很快,四喜便先行領着李琪去李氏那屋,屋子裡頭只留下了小環在符夏跟前侍候。
李琪是專門找來保護李氏一事,符夏即沒有刻意告訴小環,也沒有刻意隱瞞什麼。
小環雖不知道李琪的具體來歷,但沒多會便看明白了這是二小姐特意找來專程放到李嬸身旁保護李嬸的。
前幾天二小姐可是跟姚氏她們完全撕破了臉,那仇算是結大了,以姚氏那樣的性子做什麼事出來都有可能,所以二小姐有這樣的擔心考量也是再正常不過。
不過,那個李琪真有那麼厲害嗎?
“小姐,您想找人保護李嬸的話,爲什麼不跟王爺說呢?”小環在外人面前嘴巴緊得很,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當真是萬無一失,畢竟再如何也是寧王府裡出來的人,這些還是極佳的。
不過,在符夏面前,小環倒是沒那麼多防線,往往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並不刻意掩飾想法,也沒有什麼小心思單獨盤算之類的。
正因爲如此,所以符夏對小環還是挺喜歡的,哪怕這是寧塵逍給她的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印象。而四喜等人也在短短的幾天內便接受了四喜,雖說心中還是有着最基本的防線,不過卻並不影響到相處什麼的。
“跟他說?爲什麼?”符夏覺得這丫頭的話有些好笑:“跟他說能有什麼用,跟他說他就會派合適的人給我用嗎?”
“那當然呀!”小環卻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好笑的,反倒一副肯定不已的模樣使勁點着頭。
看到小環如此模樣神情,符夏笑道:“當然什麼呀,他若有這麼好說話的話,便不是寧王爺了!”
“小姐怎麼這麼說呢,王爺跟旁人是不怎麼好說話,可是對小姐您那當真是再好說話不過了。”小環當下便護起主來,信誓旦旦地說道:“您可千萬別不信,王爺對小姐當真是極好的,反正奴婢還從沒見過王爺對誰這般好過。”
“行了,你這小丫頭就別幫你們家王爺說好話了。”符夏纔不信,只當小丫環隨口說罷了:“我如今也就是頂了個未來寧王妃的名,他還能管得了我這麼多?”
“這可跟賜沒賜婚沒太大的關係,奴婢覺得沒賜婚前王爺就對您很好呀,您是不知道,上個月打你進府後,王爺他……”
話說到這時,小環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似是說漏了什麼趕緊着捂上嘴不再多說半個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