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兒微微愣了一下,瞅着万俟湚認真的眼神,她噗哧一笑,溫柔的說道:“當然,湚湚是我眼裡最好看的男人。”
說罷!古萱兒的爪子伸到万俟湚臉上,見他沒有閃躲,沒有抗拒,那小爪子肆無忌憚的在他臉上摸了兩把。
皮膚滑溜,手感俱佳。
“我家湚湚皮膚真好。”某女佔了便宜,感嘆。
万俟湚陰暗沉黑的瞳孔閃過異色,看着古萱兒淺笑溫柔的小臉。
他是她家的?嗯?
古萱兒收回小爪子的時候,忽然感覺万俟湚的眼神有些怪異,好似自己被當獵物盯上了,她眨了眨眼睛,仔細看進他的眼底,沉黑的一片,沒有任何異樣,難道是她剛纔感覺錯了?
古萱兒抿了抿脣,視線停留在万俟湚妖孽的臉上,眸色愈發溫柔,這隻妖邪跟着她進入尚書府最好不要有任何目的,否則,他會付出利用她的代價。
“你今天說的話,我記住了。”妖邪忽然開口,說完,轉身飄進了內室。
“…”古萱兒。
次日,小紅玉臉色蒼白的帶來一個消息:馮媽媽死了。
馮媽媽死的很詭異,是吊死在三夫人門口的桂花樹上,舌頭伸的老長,沒有眼皮和鼻子,整個臉顯得比惡鬼還要可怕。
最先發現馮媽媽吊死在桂花樹上的是伺候三夫人的丫鬟,她嚇的大聲尖叫,然後就昏了過去。
三夫人出來看到這般恐怖的景象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整個人忽然病倒了。
“大小姐,現在府中有傳聞說是三夫人病倒了是因爲馮媽媽化作惡鬼纏身。”小紅玉說着幾乎要哭出來,她好擔心大小姐。
古萱兒聽小紅玉說完,臉色變的有些深沉,馮媽媽確實要死,但她不相信馮媽媽會自己跑去吊死在三夫人小院內,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包括馮媽媽化作惡鬼使三夫人病倒之說,恐怕也是蓄意爲之。
“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世上會有惡鬼,我只相信這世上有惡人。”若是這世上人能化作鬼,那她就是惡鬼,她莫名奇妙的就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古代,代替另一個死去的女子活了下來,她還有什麼理由去怕那所謂的“鬼”?
万俟湚忽然擡頭瞅了古萱兒一眼,見那雙明媚的眼眸中滿是冷意,他鳳眸閃過詭譎的暗芒,又底下頭,仔細幹着手中“針線活”。
只是,這“死”字堆砌的“花”,怎麼看都像爬滿鮮血的鬼門關。
不久,一個男人匆匆走進古萱兒的房間,看到古萱兒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就瞪着她怒道:“大夫人哪裡得罪了你?你要做出那種事情陷害她?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惡毒的女人。”
古萱兒端着手中的茶盞,朝雲禮峰看了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這麼說來禮峰表哥是來爲何氏討回公道的了?”
雲禮峰怒氣衝衝道:“是的,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雲禮峰說完,忽然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盯上了自己,他轉眼看去,正好對上萬俟湚那張冷玉精雕,風華萬千的臉。
雲禮峰心中一顫,異浪滾滾,剛想對万俟湚送去一個溫柔的君子笑,就隱隱的發現了不對勁。
這美人兒的衣裳貌似有些不太一樣,好像是…男裝…
男裝?
雲禮峰騰然瞪大眼睛,指着万俟湚道:“你是男的…嗷……”
古萱兒擋在万俟湚面前,一點也不留情的把雲禮峰的手指折了回去,疼的他嗷嗷直叫。
“我的人,無論是男是女,禮峰表哥休要打任何主意。”古萱兒冷冷的說道,身後的妖邪捻銀針的手指一動,差點嚇的她魂飛魄散。
雲禮峰還有用,動不得。
万俟湚聽到那句“我的人”,鳳眸中妖冷的詭譎散了一些,垂下兩扇黑雀翎似的華麗“妖扇”,繼續幹着手中“針線活”。
“痛…痛…痛。”十指連心,疼的鑽心。
“禮峰表哥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若是再記不住,手指就要斷了。
古萱兒滿意的放開雲禮峰的手指,從懷中掏出一個帕子,擦了擦手,彷彿剛纔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倒不是她有潔癖,而是雲禮峰手上有汗,抓過之後很不舒服。
雲禮峰捧着快要斷掉的手指,對着吹了一會兒氣,好似能減輕疼痛一般。古萱兒看着扯了扯嘴角,眼中閃過鄙夷。
這點疼痛就受不了,還是個男人麼?
“表妹,你這樣對付大夫人,漪兒該怎麼辦?別忘了,她肚子裡懷的可是我的孩子。”他按照古萱兒的法子派大夫來確認過了,漪兒確實懷孕了,而且已經有一個半月。
他知道這個消息後開心極了,現在就等着娶漪兒過門,喜當爹,沒想到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情。
古萱兒慢悠悠的說道:“禮峰表哥,你是真正的愚蠢。”
“古萱兒…你罵我…。”
她打斷他:“禮峰表哥以爲何氏坐在大夫人這位置上一天,她會把三妹嫁給你?”
雲禮峰一愣,蹙了眉頭,似在思考古萱兒的話。
古萱兒接着道:“碧遊宴上,三妹可是頻頻對太子殿下眉目傳情,這事兒恐怕禮峰表哥還不知道吧?”
“什麼?你說…漪兒對太子…怎麼可能?漪兒怎麼可能喜歡上太子?”雲禮峰早就把古漣漪當作自己的妻子,讓一個男人承認自己的妻子喜歡別的男人,這不打自己的臉,給自己帶綠帽子麼?
古萱兒冷笑着說道:“有什麼不可能的?太子殿下身份高貴,相貌俊美,如果三妹能攀上太子殿下這棵高枝,現在成爲太子妃,那就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后,母儀天下。
難不成禮峰表哥覺得這天下女子,有誰不稀罕那皇后的位置?
還是…禮峰表哥覺得我那妹妹會不喜歡太子殿下,喜歡你?”
雲禮峰吱吱唔唔,竟有些無言以對。
“禮峰表哥,你真是讓我傷心。這事兒本來就是何氏貪婪作祟,咎由自取。對你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沒想到,你竟然因爲這事兒來責怪我,虧我之前還幫了你那許多。”古萱兒傷心道:“你走吧!以後你和三妹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莫要到最後,我成了最大的惡人,好心得不到好報。”說完,古萱兒作拭淚狀。
万俟湚朝坐在他身邊的古萱兒瞅了一眼,見那眼角半滴眼淚都沒有,他又收回視線,低垂着鳳眸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