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萱兒回到尚書府之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小紅玉頭髮凌亂,衣裳半敞的昏迷在地上,嘴角還有未乾的鮮血,手裡還緊緊的捏着一把掃帚。
古萱兒疾步到小紅玉身邊,手指探去,小紅玉氣息如常,她提着的一顆心才稍微鬆了些,但眉頭依然緊緊的皺着,她離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古萱兒掐着小紅玉的人中,沒一會兒,小紅玉悠悠轉醒,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用手中的掃把狠狠的朝古萱兒打來。
“畜生,你這個畜生,不要碰我。”
古萱兒沒防,被掃帚打到了手臂,疼的悶哼一聲,她翻手抓住小紅玉再次襲來的掃帚:“小紅玉,你看看清楚,我是你大小姐。”
小紅玉微微一愣,看清眼前人是古萱兒,她淚水絕提一般涌了出來:“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古萱兒把哭成淚人兒的小紅玉摟在懷中:“我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紅玉聞言,哭的更兇了,卻沒有說話……
古萱兒眸色逐漸陰沉下去,一個女子衣裳半敞的昏迷在地上,剛醒來就嘴裡大罵“禽獸”,就算不說,她也能猜到幾分。
古萱兒輕輕的拍着小紅玉的背,沒繼續再問,她知道,等小紅玉哭夠了以後自然會把一切都告訴她。
一個時辰後……
小紅玉哽咽着把古天城來的事情告訴了古萱兒。
古萱兒聽聞,小臉一片陰沉:“這個畜生,我非宰了他不可。”
小紅玉抓住古萱兒的手臂,眼睛哭的紅腫,聲音哽咽:“大小姐,我們出府吧!這裡太可怕了,小紅玉受點委屈沒有什麼?小紅玉怕大公子下次對大小姐不利,畢竟,大公子他是將軍啊!”
“將軍又如何?傷了我的人之後,就可以一點代價不付出麼?哼,我古萱兒並不怕他,我古萱兒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古萱兒沉着臉,她很少如此動氣,這一次,古天城是真的惹怒她了。
古萱兒想到什麼,盯着小紅玉的眼睛:“你告訴我,那畜生到最後究竟得逞了沒有?”
她相信小紅玉能聽懂她說的話。
小紅玉又紅了眼睛,淚水流了出來:“大小姐,小紅玉不知道他得逞了沒有,小紅玉昏過去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一直到大小姐回來。”
“那你告訴我,你身子疼不疼?”若是做過,小紅玉這種處兒肯定會疼。
小紅玉一邊流淚,一邊搖頭,神情有些不對勁:“疼,還是不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小姐,求求您別問了,就讓小紅玉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嗎?”
古萱兒心中閃過懊惱,小紅玉被古天城那畜生這般對待後,心中肯定是極其痛苦的,她還要一層層解開她的傷口探真相,真是不應該。
但她也是因爲擔心小紅玉,纔會沒有多想就問小紅玉這些。
古萱兒看了一眼小紅玉的身下,裙子明顯有被解開的痕跡,至於古天城打暈了小紅玉之後,有沒有做過?她現在還不得而知,她也不願繼續去逼問小紅玉什麼?
“小紅玉,我送你出府可好?”尚書府,小紅玉不能繼續待下去了,這裡有着小紅玉磨滅不掉的陰影,而且,現在看來,也並不安全。
“好,好,大小姐,我們出府,再也不要回到這裡。”小紅玉哭着點頭。
古萱兒摟着小紅玉,什麼話也沒說,她會把小紅玉在府外安頓好,只是,她不會離開,雖然對這個家早已失望透頂,但她不會放過那個將小紅玉害成這般的畜生。
皇宮
老夫人看着華麗的宮殿,手中拄着柺杖,心中有些感慨,但這遠不及她心中的擔心。
她這次來就是爲了能讓一個人同意老神醫華秉去給她的寶貝孫兒醫治手。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了,老夫人站的雙腿又酸又麻,等的人還沒有過來。
老夫人朝四周看了看,卻沒有一張給人坐的椅子,也沒有一口水喝,老夫人拄着柺杖緩慢的走到柱子旁,老態的身子靠在上面才覺得稍微好過些,但這也堅持不了多久。
又過了一會兒,老夫人心身疲憊,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高聲叫道:“來人啊!來人啊!”
門被推了開來,進來一個身穿飛魚袍的老黃門。
“哎呦呦!老夫人,您怎麼坐在了地上?這地上多涼啊?若是把您的貴體坐壞了,這可就是雜家的不是了,快起來,快起來。”老黃門蘭花指朝門口的小黃門一指:“你這個小兔崽子,沒看到老夫人坐在地上麼?還不去搬個椅子來給老夫人?”
老黃門說完,又轉向老夫人,賠笑道:“這小兔崽子是才入宮的黃門,招待不週,老夫人莫要見怪。”
老夫人一把年紀了,雙腿很容易發麻,剛坐在地上的時候覺得舒服,現在起身可不容易,老夫人手撐着地,吃力的要起身,卻只聞老黃門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就是不來扶她這個老人家一下,這不是故意的麼?
老夫人臉色很難看,爬起來的樣子也十分不好看,她卻顧不得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家主子呢?”
她急着要見那人,只有那人才能叫動老神醫華秉去尚書府給她的孫兒治手。
老黃門“哦”了一聲,彷彿這纔想起來,看的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果不其然……
老黃門翹着蘭花指道:“我家主子最近身子不好,都是閉門不見客的,只是老夫人親自來了,雜家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幫老夫人跑了一趟,只是…。主子還在午睡,要不,老夫人再等等?”
老夫人差點一口血沒被老黃門氣出來,她來這裡都已經過了午時,又在這宮殿瞪了一個多時辰,什麼午覺還沒睡醒?再睡下去恐怕要到晚膳了。
老夫人從袖口中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塞給老黃門:“勞煩公公再跑一趟,我實在有很急的事情找邪王,還請公公幫幫忙。”
老黃門翹着蘭花指把一千兩銀票推了回去,笑眯眯的說道:“老夫人客氣了,這是雜家分內之事,替老夫人再跑一趟又有何難?雜家這就去。”
說着,老黃門不等老夫人說話,就轉身離開了,且把門關了起來…。
老黃門沒走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小黃門搬着椅子氣喘吁吁的跑來。
老黃門輕叱一聲:“你這傻小子,雜家叫你搬你真搬啊?雜家現在叫你去挑一旦屎來餵給老夫人,你是不是也去挑?”
小黃門嚇傻了,手中的椅子噗通一聲掉在地上:“秦公公,您老別拿小六子開玩笑了,小六子愚鈍,您老什麼意思,還請明示小六子。”
小黃門快哭出來了……
這傻小子才被淨身時間不長,來伺候的時間更短,秦公公也懶得爲難他,翹着蘭花指道:“算了,雜家看你這愚鈍貨也沒什麼心眼,就和你說明白了吧!前殿裡的那老傢伙不必去管她,她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記住,無論是她叫累了,渴了,餓了,都不要理她,明白了麼?”
“啊?”小六子聲音九轉十八彎,非常不明白。
秦公公氣的蘭花指點在小六子的腦門上:“你這愚鈍貨,現在你不必明白了,就按照雜家說的去做,你若做不好,明天雜家就把你派去給大夥兒倒夜香。”
夜香?
小六子聞言,大驚失色,急忙道:“小的一定做好,做好,秦公公,您千萬別叫小的去倒夜香啊!小的怕臭。”
秦公公“哼”了一聲,離開了。
那老傢伙當初是如何落井下石的?現在有難了,來向主子求救了?他偏不給那老東西這個機會。
相見邪王?下輩子吧!
很快,古萱兒就拿到了千尋做好的人皮面具,手藝之精,猶如真人面皮一般,戴在臉上,且和沭月一模一樣,真假難辨。
古萱兒把人皮面具拿到客棧,交給沭月。
“找一個願意爲你犧牲的人,相信這對沭月來說不難吧?”古萱兒坐在椅子上,沭月倒了一盞茶,雙手呈上,她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一口飲下。
沭月見她絲毫不猶豫的就飲下茶水,眸中閃過異光,眼角的那滴淚字彷彿忽然鮮活起來:“古小姐就不怕沭月在茶中放什麼東西麼?”
古萱兒微微一愣,瞅着已經喝掉一半茶水,眸色不明,她擡起頭,瞅着沭月好看的臉,幽幽的說道:“你是不想離開北晉了麼?如此甚好,人皮面具還我。”
說着,古萱兒放下茶盞,去搶他身上的人皮面具。
沭月直接當着古萱兒的面拉開衣襟,把人皮面具塞了進去,看着古萱兒蹲在他胸口前的手,笑道:“古小姐現在還敢搶人皮面具麼?”
真心不要臉啊!
蕩,我甘拜下風,自然不敢再搶。”
古萱兒手指搓了搓,縮了回來,很乾脆的說道:“沭月如此放
沭月一陣低笑,笑的輕風淡月,聽在古萱兒的耳中,卻不那麼回事兒。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記住,明日自己回宮去,我沒空送你,還有,你儘快找到代替你的人,我大婚之期就要到了,到時候,我會安排你跟着我的婚隊一起離開北晉。”說完,古萱兒就朝門口走去。
沭月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將她打開的門按了回去。
“還有什麼事麼?”古萱兒皺了皺眉頭。
“明日,還請古小姐送沭月回宮。”他溫和的說道,眸中卻異常的堅持。
“我沒空。”古萱兒再次說道。
“古小姐真是令沭月好生傷心,是你把沭月從皇宮中帶了出來,一日也不來看沭月一次也就罷了,現在連送沭月回宮都不肯麼?”不等古萱兒開口,沭月又道:“若古小姐不肯送沭月回宮,那沭月不回宮也罷!這客棧住着也挺舒服的。”
“你是真的不想離開北晉了?”所以,才肆無忌憚的無理取鬧?
“古小姐不想知道玄玉令的秘密,沭月也就不想離開北晉了。”他看着她,發現這女子的眼睛異常明亮,猶如璀璨的星辰一般,雖然只是一張清秀不出衆的臉,可鑲嵌了這雙眼睛,卻也十分吸引人。
古萱兒臉色頗冷:“你是在威脅我?”
沭月溫和的笑着:“沭月在請求你!”
沭月見古萱兒冷着臉不說話,他又道:“古小姐難道不覺得癡迷沭月,給夜琉璃和夜墨製造矛盾,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麼?”
古萱兒聞言,臉色漸漸回溫,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沭月,你的性子和麪相不符。”
“願聞其詳?”沭月。
“你心思詭詐。”古萱兒。
“……。”沭月。
次日,古萱兒聽了沭月的建議,送他回宮。
夜琉璃不是一個人來見古萱兒,把夜墨也帶來了。
夜墨看到古萱兒和沭月在一起的時候,整個臉都黑了下去,眸中冷意一片。
“萱兒姐姐,你還滿意沭月的伺候麼?”夜琉璃彷彿很天真的問道。
萱兒姐姐?若她沒記錯,上一次她來這裡,這位三公主可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古萱兒”,這麼快就改口了?這真是夜墨的“功勞”。
“三公主讓我帶回去的美男自然有過人之處。”一來就提“伺候”?這位三公主還真是良苦用心,太關心她私生活了。
夜琉璃見古萱兒沒有正面的回答她的問題,目光朝沭月看去。
這時,沭月走到古萱兒的身邊,屈膝虛跪,雙手抓住古萱兒的小手,擡頭,一張足以惑倒衆生的臉就這樣展現在古萱兒眼皮子底下:“古小姐,沭月伺候的不好麼?”
他的聲音溫柔好聽,如琴絃撥動,撥入人心。
古萱兒雙頰漸漸泛起緋色,扶着沭月起身:“沭月,你快起來,我又沒說什麼?”
這話惹人遐想!
“沒說什麼,就是代表伺候的好了?”夜墨的聲音陡然響起,異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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