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位小姐怕是看上你了。”
“琛弟休要亂說。”
“如若不是,她因何看你都看呆了?”
“這……”
聽着那二人的對話,沐千尋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上其中一人的手,問道:“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聞言,那人修眉不悅的一擰,不會真被琛弟說中了吧?
血十二回過神來,立刻上前將沐千尋給拽了回來,衝那二人歉然道:“抱歉,我家小姐該是認錯人了。”
說罷,她拽着沐千尋就開跑,旁人見她二人走了,也立刻就跟了上去。
因爲她們走的太急,都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轉身之後,那二人的視線齊齊落在了君修染的身上。
待到看不到她們的身影,先前被沐千尋抓住的那人才小聲嘀咕道:“琛弟,此人的容貌……”
其身旁的人神情凝重的眯起眼,並未立刻接話。
血十二拉着沐千尋直接出了仙姿坊,不等沐千尋開口,她就一臉嚴肅的說道:“七小姐,就算那人真是你兄長,他說不定也如柳先生一般,不記得過往的事了。”
沐千尋責備的嗔了她一眼,回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問他姓甚名誰啊,你就這樣把我拉走了,往後可要上哪兒找他去?”
看到那人的一瞬,她便明白了,陌非歌讓她見的人,便是那人。
因爲那人容貌與柳沐兮幾乎無二,只是……
他周身籠罩着一股攝人的寒意,透着生人勿進的疏離,不如柳沐兮那般溫和可親。
這也就是說……
陌家已經查到柳沐兮的存在了?
還是說,只是因爲那人長的與她父親沐玄齡分外神似,陌家的人才注意到的?
“這一點七小姐不用擔心,從那二人的穿着打扮,與他們相互間的稱謂來看,他二人該是西菱國此次前來參加太后壽宴的人。”血十二早已熟知各國會來些什麼人。
“哦?西菱國的人?”沐千尋皺眉。
“嗯,如若屬下所記不差,像你兄長的那位該是西菱國的祁郡王宮九緣,乃是西菱國長公主十年前收養的義子,而他稱之爲琛弟的人,則是西菱國的太子宮寒琛。”
聽完血十二這話,沐千尋望向隨後跟來的衆人,碎碎念道:“一個郡王居然稱呼太子爲琛弟,他們的關係是有多好?”
血十二搖頭不語,西菱國的事兒她瞭解的並不多。
會知道這兩個人,也是因爲此次他們會過來。
沐千尋凝目望了幾眼仙姿坊內,想着壽宴當天,不止她,爺爺也會見到這宮九緣,便打消了再進去尋他的念頭,直接回府了。
晃眼間,到了太后壽宴前兩天。
俞氏與駱氏齊齊出現在了竹苑,帶來了不少的衣服讓沐千尋選。
沐千尋這才告訴她們,說七王府已經送來了她所需的衣物。
“這樣一來,這些衣裳……”駱氏顰眉看向丫鬟手中捧着的衣裳,這些可都是她跟孃親自監督着旁人準備出來的。
“既然奶奶跟三嬸嬸都爲我準備出來了,我自然是不會再讓你們拿回去了,且留着下次穿吧。”沐千尋說罷讓含冬與紅袖去將衣服首飾都收下。
“對,阿尋身爲準七王妃,往後需要出席的宮宴多不勝數,多備一些總是好的。”駱氏連忙應道。
“嗯。”
聽了駱氏的話,俞氏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凝目盯着沐千尋看了一陣,她忽然語重心長的說道:“阿尋,明日我不能與你一同進宮見太后,凡事小心。”
沐千尋立刻莞爾笑道:“奶奶無需擔心,聽聞太后待人和藹可親,很好相處,她不會爲難與我的。”
俞氏聞言深深蹙眉,不放心的說道:“阿尋你有所不知,七王爺與大公主一樣,幾乎是在太后身邊長大的,太后待他是格外的好,奶奶擔心她因此挑你的毛病。”
“挑就挑唄,她老人家最好是對我不滿意,然後幫七王爺另尋良緣。”沐千尋隨口回道,心裡卻是清楚,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縱使太后真有那樣的想法,那位爺也不見的就會同意。
“你啊!”俞氏拿她沒辦法,伸手用力的戳了戳她的眉心。
“奶奶別想太多,我保證明兒我怎麼進宮的,就會怎麼回來,一根頭髮絲兒都不會少。”
“你就會說好聽的來哄奶奶高興!”
聽了沐千尋拍胸脯保證的話,俞氏心裡的擔憂這才消去了大半。
只是,剛放下心來,她就因爲看到了沐千尋院裡那隻肥胖無比的貓而驚訝的問道:“阿尋,那是你養的貓?”
沐千尋循聲看去,嘴角當即一抽,她可是告誡了它好多次,白天絕對不能外出走動。
雖然能輕輕鬆鬆的應付掉竹苑內的下人,這卻不好應付旁人啊!
因爲那位爺養了一隻貓這件事,整個皇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搞不好沐府內時常出入皇宮的人就曾經見過它。
這一旦被旁人認了出來,可不好交代。
這真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阿尋?”俞氏見其不語,又喚了一聲,她可是見過這隻貓的。
“藥王殿下說近日要準備太后壽宴的事,相當忙碌,就將此貓送到了七王府,然那七王爺整日去拔它的毛,血十二便將其送到了我這裡。”沐千尋隨手拈來一個藉口,說的臉不紅心不虛。
“這樣啊。”俞氏立刻便信了。
“嗯。”沐千尋面容僵硬的點頭。
當晚,君修冥終於前來領小黑回宮。
沐千尋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忍不住嘆道:“這下可算是能清淨了。”
君修冥揚脣笑而不語,他已經從小五小六那裡聽說了,小黑在這裡的這些日子裡,竹苑裡的貓叫聲幾乎整天未斷。
小五小六不明所以,他卻是明白的。
定是小黑與那綠油油的小蛇發生爭執了,夾在它們之間,她必是很累。
臨走之際,君修冥將沐千尋拎到了身邊,欲將手中的玉佩掛到她腰間,卻憋見了她腰間那塊熟悉的玉佩。
他頓時便眯起了雙眼,她的玉佩應該已經碎了,難道她又將玉符藏到了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