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乙被全宛菡嫌棄讓他別再幫倒忙後,就站一邊看着全宛菡收拾。
“真尊,您該不會看上她了吧?”土地婆兒小心翼翼的開口,他們的對話都是傳音,也不擔心此界的人聽到,只是她現在所擔心的,是真尊是否動了凡心,雖然此世界裡的人有血有肉,但終是幻鏡。
“土地婆多慮了,網絡上說了讓一個女人直接跟你走的最有效方法,就是給她大量的錢,我不過是學以至用。”清乙完全明白土地婆兒的顧慮,他修道萬載,各物生靈的慾望奢求,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只是他閉關多年,雖然只在天界千年,但是各大世界的凡界卻已過了億萬年,很多東西用凡界的詞來形容,就是社會先進了。
“……老朽剛剛逾越了,請真尊莫怪罪。”土地婆兒覺得自己膚淺了,真尊纔來凡界不過幾個時辰,就完全適應了凡界,學以至用,她完全是瞎操心。
“無妨。”清乙不以爲然。
“真尊竟然不用見人就能知道她現在的貪念,我還是剛剛見到人才看到的呢。”剎童作爲吸收萬物惡念成長的陰面鏡,生靈在他面前想要隱藏慾望根本不可能。
說完剎童又想到樓下的車,趁着現在真尊不跟女主交談,規規矩矩的飄到清乙身旁,面帶渴求的問,“真尊,我們能將剛剛的車子帶回天界嗎?” 陰陽兩小童的剎童在本體損壞之前,都是到處吞噬收集寶物,現在在幻生鏡了,所有東西都是幻物,看着卻拿不走,心裡鬱悶得不得了,他的好多寶物在跟怨靈體對抗之時不是被破壞就是跟着本體一起破裂了,只來得及拿幾個重要的逃命,現在空間袋裡空蕩蕩的,讓他好不習慣。
“不能。”清乙直言。
“嗚嗚……都怪雪童,要不是她不抵抗,我的寶物還是多多的。”剎童本是吸收萬物惡念,對各種邪惡之事早就免疫,心性早已磨鍊成鋼,可惜成靈之時是幼兒身,幼兒的本性都一直帶着,直接將自己的埋怨說了出來。
清乙聞言,面帶寒色的看向雪童。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雪童小聲的跟剎童道歉。
“真尊,陰陽兩鏡,一直是陰面承受萬物惡念,陽面承受萬物歡念,雖陽面可知道陰面接收的惡念情況,但從來沒有親身去承受過,所以才被怨魂鑽了空,這怨靈體,能成長那麼順利,肯定是有利害之處,或人心,或冤屈,利用了他人,甚至仙魔都被其迷惑,放其生路導致的。”土地婆兒在凡界萬載,凡界有時候所發生的事,讓她都有所不忍,更何況還是隻吸收歡唸的陽面鏡小女孩雪童。
雪童縮在角落裡,聽到土地婆的兒,一直點着頭,眼淚嘩啦啦的一直掉。
土地婆兒不忍,接着勸道:“雪童,可將此事說出來,我們也好幫你開解,下次如果你再碰到,纔好解決。”
雪童一聽要將事說出來,頭拼命的搖,“我不要想……我不要想……”身子劇烈顫抖,魂魄外面隱隱有黑氣出現。
“雪童!”剎童驚叫,大嘴一張想將雪童身邊的黑氣吃掉,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實體,根本碰不到那黑氣,他非常後悔剛剛刺激雪童了。
“萬惡歸於無,散!”一道金色的符咒從清乙不斷結印的手中出現,落在雪童的額頭上,周邊的黑氣瞬間消失,暈迷後的雪童也回到他的識海空間中,剎童和土地婆兒也趕緊跟了進去。
而符咒在消滅了黑氣之後,還沒有散去,金光從符中涌現,四處飄散而去,金光照耀之處,雖然凡人看不到金光,但是被照耀的所有人都覺得心中所有惡念都彷彿消失了一樣,心靈得到洗滌。
在客廳的吳義志被金光照耀的瞬間,忽然不想復仇了,可是也只一瞬間,金光散去後,他馬上又回過神來,他上輩子那麼慘,憑什麼放過那些害他的人,心中的恨意沒有絲毫減少,反而越發增加。
清乙解決完之後,見全宛菡瞪大雙眼的看着他,不解,問:“需要我幫忙?”
全宛菡嚥了咽口水,“你剛剛在幹嘛啊,嚇死我了,對着那個小角落弄什麼手勢。”剛剛伍司景給她的感覺完全兩個人,雖然穿着西裝,但是剛剛就像個仙風道骨的術士一般,彷彿發着光,讓她完全不認識了。
“看了一部殭屍道長的電影,很好奇,所以剛剛練了下。”清乙一本正經的說道。
全宛菡聽完直接翻了個白眼,這人看着老大不小了,還信那些東西。
“那些都是虛假迷信。”全宛菡說着,將行李箱推給伍司景,“收拾好了,麻煩你幫我鈴行李箱了。”她跟吳義志爲了省錢,住的是沒有電梯的居民樓,還住在7樓,搬個密碼箱下去也是非常累的,有個現成勞力在,她也不願放過了。
清乙沒有拒絕,直接將密碼箱單手托起,“走。”
“……不重嗎?”全宛菡吃驚的問,她的密碼箱不止大,她還塞了不少的東西,足足有好幾十斤,看伍司景如果輕鬆的單手拎着,心裡有些發悚,她之所以答應伍司景的包養,還是覺得自己身手不錯,如果以後伍司景想對她動手動腳,她就能讓他好看,現在這種情況,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對付得了了。
“重嗎?”清乙單手將行李箱上下晃動了幾下,“很輕。”
“……我們走吧。”全宛菡服氣了,大不了晚上將門鎖得死死的。
兩人出來時,吳義志在解決他買的快餐,見兩個仇人出來,譏諷的說:“宛菡啊,我今天特地買了你喜歡吃的菜,可惜你是沒那個福分吃了。”
全宛菡聽到直接無語,她之前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子才喜歡上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兩人的房租都是她出的,每次房東過來收房租,吳義志都裝作聽不到,不然就是直接打電話叫她去交房租,平時她叫外賣都是叫兩份,而吳義志每次叫外賣都以他工資少爲理由只叫他自己的一份,她到底多瞎纔看不清這男人到底有多自私自利,忍受了那麼久纔看清楚,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一直瞎下去,吳義志現在沒工作的情況下,還會心安理得的讓她養他!
“我家有山珍海味。”
清乙說得平淡無奇,卻讓聽到吳義志嫉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是出身比他好,什麼都靠父母的富二代,等他發達了,一定會讓這個羞辱他的富家子弟生不如死!
全宛菡見吳義志臉色鐵青,心情頓時好了,拉着伍司景的手神色得意,“我們走吧。”
清乙點頭,兩人便離開了,關門的時候,全宛菡忽然回頭,“對了吳義志,這個月的房租還沒交。”說完就關上了門,兩人在門外都聽到裡面有摔東西的聲音,全宛菡完全鬆了口氣,她終於擺脫了。
兩人回到伍司景的家宅,伍爸伍媽見兒子帶了個漂亮女孩回來,樂呵呵的讓廚房準備了一堆美食,溫馨得讓全宛菡好不習慣。
她父母重男輕女,弟弟現在才上大一,可是每月花銷極大,父母也只是普通的職員,根本承擔不起弟弟這樣無節制的消費,最後逼迫她承擔弟弟的生活費,她是堅決拒絕的,可是沒想到弟弟沒錢了竟然跑去貸款,欠了好幾十萬,父母拿不出那麼多錢,又不願賣掉房子,竟然逼她想辦法,不然就跟她斷絕關係。她脫口而出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後,父母沒幾天就打電話給她,讓她必須還了他們養了她23年的錢,每年3萬,必須還他們近70萬才能斷絕關係,不然上法院告她!
她從18歲考上了大學之後,父母就再也沒給過她生活費,連學費也不願幫她出,她還是申請了助學貸款,再跟同學借了錢才能上了大學。在大學裡她只能靠打零工支撐學費和生活費。可是現在父母竟然把她大學4年的時間也加上去了,說他們爲了弟弟厚顏無恥也不爲過了。
她才畢業半年,去哪裡要那麼多錢,而且父母的舉動,也徹底寒了她的心,她雖然說氣話答應斷絕血緣關係,可是父母養了她十多年,如果父母老了,她還是會每個月支付撫養費用的,可是不是現在啊,她事業纔剛起步,就被如此逼迫,就因爲弟弟的貸款,就將她往絕路上逼。
再回去見到因爲工作辛苦不願幹了辭職的男友,彷彿就是她弟弟的翻版,好吃懶作,再聯想到弟弟那幾十萬的貸款,她是徹底嚇到了,匆匆與吳義志分手,不願再用學校時期的愛戀迷惑自己了。
所以當伍司景說願意出100萬包養她的時候,她是真的心動了,每天揹負着父母逼還養育之恩的債,每天面對自私自利的男友,她的精神都要崩潰了。
只要一個月,只要堅持一個月,拿到100萬就可以了,她就能徹底脫離那個可怕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