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乙一進入身體, 感應到身體的生氣快速流失, 馬上從識海里抽取了靈氣支撐。
過了些許時間,這具身體才勉強撐住, 沒有直接死亡。
只是這具身體,受傷最嚴重的, 是面部和腿部。
整個面部, 都被人用利器劃傷, 現在還包着白布。
“真尊,老朽懷疑怨靈體已經察覺到了有外來者進入幻生門,纔在潛意識裡,影響重生者, 讓重生者在第一時間殺掉外來者最有可能附身的報仇對象, 之後的幻生門, 極有可能都是如此了。”土地婆兒面露凝重,真尊連續幾個世界進入的都是將死或者已死之人, 只可能是被開啓幻生門的怨靈體察覺到了, 才能因爲危險影響重生者。
“恩”清乙在識海時迴應, 他也已經有所察覺。
“雪童殺童,看下此界的重生者。”
“是, 真尊。”白色的光幕出現。
此界爲古時, 民氣開放,重生者名爲徐香蓮, 因大幹旱, 就唆使爹孃將自己不得寵的妹妹賣了, 拿了錢買了貴重的胭脂水粉,就爲了勾搭到有糧的富家,在大家都是面黃飢瘦的情況下佔了優勢,與看着是富戶的林洪才勾搭在一起。
在與徐洪才成親沒多久,乾旱更嚴重了,土地乾裂,農作物都無法種植,饑荒遍地。
徐香蓮原本嫁給林洪才,除了因爲孃家都快無糧了,不想餓肚子,跟林洪才也算是情投意和了,不然也不會在成親前就勾搭在一起了,只是沒想到成親後才發現林家也不比她的嫁家好到哪去,婆婆範氏又刻薄,除了給林家的小兒子吃飽飯,其他人的碗裡連米粒都看不到,全部是稀得要死的湯水。
成親後她更是發現她的相公林洪才也是懶惰成性,根本沒有出去做事,整天就悠閒的晃悠,也不去找事做。
她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的相公每天跟她一樣吃着沒米的湯水,爲何還不抗議婆婆的不公,後面發現婆婆怕自己的二兒子鬧,每天給小兒子準備的飯菜,都會拿出一小部分給林洪才。
而林洪纔在跟她成親後,每天看着她就吃湯水,還要被婆婆唸叨什麼都不會,也不幫她說話,還跟婆婆一樣,罵她不賢惠,不會做針線活養家,還說他娶她,就是因爲她說她會刺繡,娶了她不虧還能幫他掙錢才娶的,沒想到成親後竟然將自己當作少奶奶,啥事都不會幹,還不學着做事,就在林家吃白飯。
甚至在跟她同房之後,就嫌棄她不抹粉的臉。
徐香蓮氣不過,她是爲了能嫁入好人家,她才唆使爹孃賣了妹妹,拿銀子買了胭脂水粉,將自己幹黃的臉抹白,再加上自己底子不錯,比其他人家閨女看着更好看些,外面都沒飯吃了,哪還有幾個面色好看的女人,林洪才竟然還敢嫌棄她。
徐香蓮也罵林洪才欺騙她林家的情況,如果知道林家只是表面風光,她也不會嫁給林洪才這個窮鬼。
兩人天天吵鬧,甚至大打出手。
林洪才一直說要休了徐香蓮,可是卻被爹孃阻止了,讓二兒子先娶親,是爲了接下來的三兒子,能開始物色富家小姐,畢竟他們的三兒子是個讀書人。
更重要的是,林洪才娶徐香蓮,出的糧食也不算少了,如果休了,那人沒了,糧食也沒了,林家虧大了。
可是徐香蓮進了林家,也不刺繡,每天就跟林洪才一樣,到處晃悠,甚至揹着林洪纔跟其他的公子哥勾搭在一起,想給自己物色其他的富戶。
徐香蓮在林家待了段時間,就越發的不滿,就是因爲現在農家裡有糧的少,外面全是面黃飢瘦的人,所以她一個貌美的黃花閨女才下嫁給了林洪才,原本她是看林家的二兒子林洪才整天無所事事,都不用去遠地挑水或者上山找食,以爲林家有糧,嫁過去吃喝不愁,誰知道全是表面風光,只因爲他們的小兒子是讀書人,不能給小兒子丟臉,才裝點門面。
爲了填飽肚子,徐香蓮也盯上了範氏房時藏的糧食,可是範氏出門都將鎖帶在身上,她沒有下手的機會,也不敢直接將門砸了,才嫁入林家沒多少日子,徐香蓮連胭脂都不捨得抹了,她想着的,是怎麼讓自己找個下家,東食西宿的時候再打扮自己,不抹妝點自己了之後,整個人都看着面容暗淡乾瘦,而林家的二兒子和小兒子,卻看着還算正常,特別是小兒子每天在這種大家都餓肚子的時候還有些發福。
沒過多久,外面的饑荒越發嚴重,甚至爆發了瘟疫,徐家領養的大兒子徐洪忠也在這時感染了瘟疫,在高燒的時候,林家和徐香蓮都非常害怕,不敢靠近,最後爲了不讓林洪忠感染到他們,林家幾人輪流着將林洪忠拖到離林家遠些堆放瘟疫死亡的人的地方丟棄。
外面饑荒和瘟疫都越來越嚴重,農戶都不敢出門了,官兵還來強行收稅,範氏藏的糧食也幾乎被搜刮一空,原本都沒多少的糧食,現在全部都跟着喝湯水。
林家的兩個兒子沒了範氏藏的糧食接濟,也餓得發荒,沒多久也跟外面的饑民差不多了。
徐香蓮怨恨林家,如果不是林洪才欺騙她林家有財有糧,她也不會如此急地嫁了。
徐香蓮不甘心再被困在林家,開始各種吵鬧,逼林家給她休書,還好自由身,她覺得憑自己的美貌,還是能找到不錯的人家。
可是林家根本不同意,林家現在不止沒財,連糧都沒了,如果讓徐香蓮跑了,外面怎麼看待他們徐家,更重要的是,等饑荒過去了,他們的小兒子可以利用讀書人的身份,興許娶個富家小姐,不能讓徐香蓮連累了林家的名聲,連累小兒子的前途。
饑荒越來越嚴重,徐香蓮再也受不了,去勾搭了同村裡有官兵兒子的富戶族老,當了族老的陪房,讓同在一個村的林家丟盡了臉面,林洪才也被人各種嘲笑。
徐香蓮陪了富戶族老,日子開始過得還算不錯,可是眼見一些流民爲了糧食,直接將女兒送給族老,族老對她也沒了興趣。
徐香蓮不甘心陪個老頭還得不到填飽肚子外的其他好處,可是又找不到別的方法,最後跟里正族老的一個工人勾搭上,讓工人給她弄些感染瘟疫的人的衣物,陷害族老新寵的女人。
徐香蓮利用那些感染瘟疫的衣物,成功讓族老的新寵染上了瘟疫,沒多久就死了。
之後徐香蓮又靠着一些手段復寵,從族老那裡弄到了些銀子。
只是族老的正妻雖然不得寵,但是卻掌管着家裡的錢財,發現徐香蓮的手段後,直接將徐香蓮身上的銀子都搜刮乾淨,連族老求情都無用。
徐香蓮不甘,她弄銀子,也是不甘心陪族老這個快死的老頭一輩子,也不甘願再待在村裡待一輩子,想弄多點銀子,跟姘頭一起逃跑再謀別的下家,沒想到弄到的銀子,她因爲怕姘頭有異心,沒交給姘頭,放在房間裡,反而全被族老的正妻搜了去。
徐香蓮爲了報復族老的正妻,又讓姘頭去弄感染瘟疫的人的衣物,只是這次姘頭卻自己感染上了,還來讓她拿錢救濟,她怕事情爆光,慌亂之下,就趁姘頭不注意,將姘頭砸死,等半夜時,將姘頭拖到離她屋子遠些的地方就不管了,反正宅裡也時不時有感染瘟疫而不知道的人死亡。
姘頭的死,沒有被懷疑到她身上,可是她也不敢自己去弄那些感染瘟疫的衣物,就只能拖着,沒想到後面她卻懷上了孩子。
她原本還覺得肚子有了身孕,就有了依靠,族老會將她擡姨娘,會給她賞賜,沒想到族老一聽到她懷孕,馬上就說她偷人了,讓人打了她幾十大板,在族老正妻的嘲笑中才知道族老身體有問題,根本沒法讓女子懷孕了,所以才知道她偷人了。
被打了幾十大板的徐香蓮,孩子也被流掉,沒幾天還被族老的正妻讓人擡到林家的門口,送回給林家,可謂是將林家臉面放在地上踩。
徐香蓮求林家一定要救她,林洪才這時卻好像良心發現,讓爹孃將徐香蓮擡進了家門。
可是當天晚上,在徐香蓮被打了幾十大板,無力反抗之時,被林洪才用刀將她的臉劃了好幾道口了,邊劃她的臉,邊罵她□□賤婦,不知廉恥,丟他的臉面,讓他成了笑柄。
徐香蓮在她原本的計劃裡,現在外面的瘟疫也得到控制了,等她在林家養好傷,再憑着美貌,偷了林家的銀子逃跑。
可是沒想到林洪才那麼狠毒,完全不顧他們曾經的夫妻之情,竟然因爲一些閒言閒語就將她的臉毀容,讓她想等傷好憑美貌找下家的目的全部落空。
徐香蓮被毀容後,原本想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又自己下不了手,等她身上的傷好了些,馬上就被林家指使着幹活。
她不願意幹活就被林洪才拳打腳踢,徐香蓮沒了容貌,找不到下家,只能忍氣吞聲。
她曾偷跟回孃家,結果直接被孃家趕了出去,之前對她的縱容完全沒有了,還說她敗壞了徐家的名聲,讓她不要再回來給徐家丟臉。
而且林家因爲徐香蓮的事,沒了臉面,小兒子林洪文過了幾年還是無法找到合適的富家小姐聯姻。
徐香蓮覺得這林家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林家現在沒錢沒糧,連彩禮都拿不出來,而且林洪文只是個讀書人,又不是中了秀才,連秀才都不是,憑什麼以爲會有富家小姐會看上他。
林家小兒子林洪文眼看年歲大了,科考又次次落榜,讓媒婆介紹富家小姐的事又一直沒着落,林洪文着急了,就將事都怪在徐香蓮身上,覺得是因爲徐香蓮給林家丟了人,纔沒有富家小姐願意進他們家的門,整日對徐香蓮辱罵。
徐香蓮在林家越受氣,就越後悔自己當初瞎了眼,怎麼就被林洪才矇騙,以爲林家有錢就嫁了,不止沒享到福,還被毀了容,連下家都沒法找,只能在林家受搓磨。
哪知有一天村裡進來一大堆的官兵,而被林家在幾年前被拖去丟的養子,已改名換性爲元正的林洪忠身披着染血的盔甲,騎着俊馬停在林家門口,讓林洪富和範氏親手去將林洪忠的生父生母骨灰收起來。
林洪富和範氏原本不願意,還想利用之前的恩情要脅林洪忠對他們盡孝,哪知林洪忠根本沒理會,還將族裡原本早些年登記的土地和房屋丟給林洪富和範氏看,讓他們選擇是去收骨灰,還是將這些年貪墨元家的房屋和財產都交出來,再押他們送官府。
林洪富和範氏根本交不出來,也不敢再要脅林洪忠,只能求林洪忠看在他們養育他多年的份上,饒過他們,他們願意去收元氏夫妻的骨灰。
徐香蓮蒙着臉混在人羣裡,聽到那些人的議論,才知道林洪忠就是大名鼎鼎,殺伐果斷的元正將軍。
徐香蓮非常後悔,如果當初她嫁給的是林洪忠,也就是現在的元正大將軍,她現在就是將軍夫人,享盡無窮的富貴,讓人人豔羨。
越是這麼想,徐香蓮越後悔,走回林家時,還被躲在林家不敢出去,怕跟自己父母一樣被命令去撿死人骨灰的林洪才和林洪文打罵了一頓。
徐香蓮覺得自己沒活路了,每日被林家搓磨打罵,她徹底受夠了。
當天趁着給林洪才睡覺時,直接拿着木棍拼命砸在林洪文頭上,林洪文直接頭破血流,連醒都沒醒直接被砸死。
殺了林洪才之後,徐香蓮又去敲林洪文的門,在林洪文咒罵着開門時,直接拿木棍狠砸了林洪文。
林洪文卻沒有直接被砸死,看到徐香蓮猙獰的模樣,捂着臉是鮮血的頭拼命喊殺人了,後面也怕了,怕被徐香蓮殺死,直接搬了椅子砸在徐香蓮身上。
徐香蓮打不過林洪文,直接被砸倒,接着又被林洪文奪過手中的木棍,報復砸到她的頭上,在外面聽到殺人聲的村民過來了之後,才阻止了林洪文的舉動。
而徐香蓮卻一直說要殺了林家所有人,還要去殺了那個富戶族老,殺光村裡的人。
村民見徐香蓮這般瘋狂,都有些懼怕,將她捆押在一邊,等着送官府。
而後面村民還發現了另一邊大開着門的屋子裡,已經被砸死了的林洪文。
村民都沒想到徐香蓮說的殺人竟然是真的,連自己的丈夫都殺死了,村民怕徐香蓮真的跟她所說的一樣,要殺光村裡的所有人,連累到他們,連夜將徐香蓮送官府。
而徐香蓮被送進官府之後,還是大喊着要殺光所有的人,殺光害她過得如此悽慘的人。
村民心裡懼怕,直接將徐香蓮殺死自己丈夫的事稟告給衙門,又有徐香蓮當衆的威脅在,徐香蓮的殺人罪很快就定了,不久之後馬上問斬。
問斬當天,徐香蓮怕砍頭之痛,直接撞死在牢裡。
她恨,當初在乾旱時,就不應該聽信林洪才的花言巧語,相信林家是富戶,嫁進了林家,什麼都沒得到,還沒了容貌,被搓磨了那麼多年。
如果她在一開始,勾引的是林洪忠,也就是後來的元正大將軍,那麼她就是將軍夫人,榮華富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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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尊,徐香蓮一重生,就跟林洪才約了他們平時幽會的地方,趁着林洪纔不注意,直接從後方將林洪才砸暈,爲了報復林洪纔在原來的世界裡將她毀容,在林洪才暈迷了之後,直接拿着刀在林洪才拼劃了好幾刀,後面有來上山找食的獵戶經過,才匆匆的將林洪才推下懸崖,以爲林洪才活不了就沒再管。”
“後面已經快死了的林洪才被幾個獵戶發現,纔將他送回林家,林家才趕緊送他看大夫。”
清乙在識海里應了聲,繼續用靈氣修復沒了多少生氣的身體。
沒一會,被擋着的布外傳來聲音。
“洪才已經救不了了,你們付了帳,趕緊將他拖走。”說話的是村裡的大夫,林洪才根本活不了了,他不想再浪費藥材醫治,最重要的是,林家卻一直不開口說要付銀子,他還以爲林家除了養子穿着落魄,其他人穿着光鮮,應該算是有些家底的,不然也不會見林家一直賣房賣地的,雖然賣的是養子之前元家的。林洪才一被送過來,他覺得能在這大早的時候撈一筆了,就用了不少的好藥材。沒想到他一提付帳,林家一直不接話,反而讓他先救了再說,把他氣得不行,根本救不回來,裝模作樣救治了一番後,直接讓林家將活不了的林洪才拖回去,免得死在他這裡。
作爲林家的家主林洪富看不懂帳單上的字,讓小兒子林洪文幫忙看。
林洪文心情不悅的接過大夫寫的單子一看,直接罵道:“三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啊,我二哥都沒救回來,還想要銀子!”林洪文是讀書人,這些年花的錢不少,可是母親範氏一次也沒給他那麼多銀子,他這些天想請幾個公子哥吃飯,跟範氏要銀子,範氏一聽要五,六兩銀子,根本都不肯給,還說家裡沒錢了,要他省點花。
他怎麼可能省着花,在外面不裝點門面,怎麼能讓人高看,怎麼跟富貴子弟搭關係,可是不管他怎麼勸說,範氏都只肯給他1兩多銀子,現在看到他二哥單單醫治就花了3兩銀子,他怎麼可能同意付帳,他還想從範氏手裡多拿幾兩,他的二哥現在都救不活了,錢更沒必要付了。
“爲了吊他一口氣,我用了不少的好藥材,這單子上都明明白白寫着,付了帳趕緊將他拖走。”大夫面色很不好的催促,早知道林家那麼窮,林洪才被送來的時候就直接說救不了,也不用浪費他的好藥材。
“大夫,真的治不好了嗎?”範氏苦着臉問,她兒子好不容易勾到個刺繡不錯的姑娘,娶回來可以幫林家增加點家用,也好給讀書人小兒子多點銀子,不至於在外面落了面子,現在彩禮都送過去了,就等去族老那裡訂契了,沒想到就發生了這事,現在死了,還怎麼娶那個未過門的媳婦,送出去的彩禮如果再要回來,多丟她小兒子的臉面啊。
大夫以爲範氏還想救她兒子,覺得銀子這事還能弄到更多,便說:“你付了帳,我再給他用藥,興許還能有些希望。”
“娘,二哥都已經不行了,不用治了。”小兒子林洪文一聽,立馬阻止,如果娘付了三兩,後面用了藥,又要花錢,那得多少錢,他的二哥都這樣子了,根本救不了了,還不如將錢給他拿去買禮送客。
範氏也不願花那些錢,只好打着商量求大夫:“大夫,你先救我兒子,等我有了銀子,一定付帳。”她雖然平日也慣這個二兒子,但都是因爲怕二兒子不像養子那般能去做工補貼家用,反而會因爲她暗地裡給小兒子接濟太多而鬧,她怕傳出去,對林家名聲,對小兒子名聲不好,也就只能慣着,現在大幹旱,外面糧食貴得嚇人,二兒子能娶個會刺繡的媳婦給林家錚錢了,她到底是鬆了口氣,不然林家可再拿不出錢接濟小兒子了。
可是沒想到啊,二兒子就在這個時候摔成了這幅樣子,不止臉毀容了,腿還瘸了,現在連命都要救不回來了,還怎麼將那個會刺繡的媳婦娶進家門啊,之前林家還將不少的糧食當彩禮送了過去,這下子可虧大了。
大夫一聽範氏的話,就知道又是不肯付錢,哪還管得了那麼多,直接威脅:“現在付了銀子,我就繼續給他用藥,你們要是不付錢,我就去族老那裡聲討你們,讓族老給我作主!”族老跟他家有點關係,所以也不怕村裡的人敢賴帳,也因此他纔在開開始就給林洪才用了好藥材,現在看到林家是不願交銀子了,直接將族老搬出來威脅。
“大夫,您別動氣,現在林家還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請大夫一定要先寬限幾天。”範氏急了,這事捅到族老那裡,他們林家的臉面可就沒了,小兒子可是個讀書人,是要幫林家光宗耀祖的,哪能被人指指點點,只能求大夫寬限幾天,她回去拿些首飾去當才能還上。
一旁的林洪文也是氣得臉色鐵青,可是不敢再說不付帳的事了,他是個讀書人,如果被人知道家裡看了大夫不付錢,讓他的面子往哪裡擱。
大夫也沒逼得太急,“現在能拿多少是多少,拿出來了,我才能繼續給你兒子用藥。”當然不會再用好藥材了。
林家家主林洪富一聲不哼,他想讓家裡的婆娘別給二兒子治了,可是他如果當着大夫的面說了,日後傳出去,別人會說會他不顧親子死活,只能一直給範氏使眼色,讓她開口。
“娘,別給二哥治了,剛剛大夫都說治不好了,現在說到銀子,又說能治了,這不是框我們銀子嗎?”小兒子林洪文直接將範氏拉到一邊,小聲的勸說,怕範氏一個心軟,付了銀子。
範氏覺得小兒子說的有道理,而且二兒子的情況,她剛剛也看了,能救回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而且臉也毀了,腿也瘸了,還活不了,還沒定下的媳婦如果悔婚,他們也只能吃啞巴虧。
“大夫,還是不治了,我可憐的兒子哦,娘也是沒辦法了……”範氏哭號着衝進去,對着躺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林洪才哀號。
大夫見範氏不治了,也沒了好臉色,“不治了就趕緊擡回去,過幾天將三兩銀子交過來,不然就去族老那裡聲討你們。”
林家三人只好將林洪才擡回林家,擡到他自己的屋子裡就放着不再管。
範氏抹着眼淚哭了一番,說了孃親也是沒辦法了的話,讓林洪纔不會怪林家,不要怪她狠心,將門一關,就離開了。
“真尊,他們都在等林洪才嚥氣。”剎童直接將林家三人身上的惡意說了出來。
“不用理會。”清乙在識海里迴應。
這具身體從山上摔下去的時候傷到了內臟,他現在需要一直用元氣潤養才行。
傍晚時候,外面傳來範氏叫喚林家父子吃飯的聲音,一家三口誰也沒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二兒子,反而是範氏一直不願意拿之前貪墨的元家首飾去賣,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林家家主林洪富臉色也都不好看,現在大幹旱,外面糧食又貴,現在的飯菜還都要將就小兒子,他們夫妻倆都只是喝湯水,讓讀書人小兒子吃白米飯,就算是二兒子已經不行了,夫妻倆還是連湯水都不願給二兒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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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清乙忽然被雪童驚喜的叫聲吵醒。
“真尊真尊,外面有個陽氣超級重的男人。”雪童相當興奮,這是她見過的陽氣最重的凡人了,纔剛一靠近她就感應到了那充足的陽氣。
“那是林家的養子林洪忠。”土地婆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