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清乙撐不住, 用了符印才撐起那麼大個人。
“真尊, 他剛剛都是靠着不想感染到你的毅力在支撐,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剎童直接說道。
“真尊, 林洪忠身體情況不穩,還是早些回去。”土地婆兒也叮囑。
清乙無奈的嘆了口氣, 用符咒將二人送回了宅裡。
回到宅裡後, 清乙費了不少力氣纔將林洪忠一起倒在牀上。
清乙躺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撐起身體詢問:“林洪忠什麼時候恢復?”
“真尊,三天後就好了,此地感染瘟疫挺過來的人,都是如此。”土地婆兒感應了下這邊城鎮的情況, 隨即說道。
“恩”清乙應了聲, 起身將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下, 隨後走到林洪忠的牀邊,幫他蓋了被子, 然後回了自己屋裡, 抽取了些靈氣調理有些失血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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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陳奶奶過來叫清乙和林洪忠過去吃飯,清乙沒有過去, 麻煩陳奶奶煮了些粥送過來。
陳奶奶以爲兩小夥子想吃素的了, 便去弄了些粥給清乙端過去,清乙謝過後就端進了屋, 拿了小碗打了些, 然後端進林洪忠的屋子。
此時的林洪忠已經動都不能動了, 但是一直看着清乙,清乙去哪,他的視線就跟到哪。
“哥,吃飯了,我讓陳奶奶弄了點粥。”清乙端着坐到林洪忠的牀邊,見林洪忠一動也不動,只有視線直盯着他。
“真尊,林洪忠現在已經動不了。”土地婆兒說道。
清乙聞言,將碗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回牀邊,將林洪忠扶着半躺在牀上。
清乙有些累,還是端了桌上的粥過去喂林洪忠。
清乙用手摸了摸碗,覺得粥不怎麼熱了,便舀了一勻喂林洪忠。
“哥,張嘴。”清乙哄道。
林洪忠倒是乖乖的張了嘴,然後直接嚥了下去。
“哥,要咬幾下才咽,不要那麼急。”清乙哄着勸。
林洪忠一直看着清乙,張了張嘴,卻發現說不出話來。
“哥,過幾天就好了,先吃飯。”清乙拍拍林洪忠的背,繼續喂林洪忠吃飯。
林洪忠還是沒有咬就直接嚥下去。
“真尊,能開口吃東西已經不錯了,城鎮上感染瘟疫的人,都是直接餓幾天的,林洪忠的情況比其他人更好些。”土地婆兒解釋道。
“恩”清乙應了聲,繼續喂林洪忠吃飯。
一小碗的粥沒一會就吃完。
“哥,還要吃嗎?吃就眨一下眼睛,不吃就眨兩下。”清乙問。
林洪忠眨了下眼睛。
“那我再給你打一碗。”清乙起身給林洪忠又打了碗粥。
這次也吃得很快,當清乙問林洪忠還要不要吃時,林洪忠又眨了下眼睛。
“哥,不能吃了,等中午再吃。”清乙這次沒答應林洪忠,端了碗出去。
進屋時自己也打了碗粥,拿了幾袋肉乾,當着林洪忠的面一直吃。
林洪忠一直看着清乙,他的二弟好可愛,又單純又可愛。
“哥,你想吃嗎?”清乙說着,將肉乾又塞到嘴巴里,塞得滿滿的,“哥,你想吃的話要快點好起來。”說完又一直當着林洪忠的面吃了好多。
“……”土地婆兒和陰陽兩小童忽然發現真尊變了。
林洪忠卻是一直看着清乙,他的二弟真的好可愛,好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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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北面城鎮,因瘟疫感染的人過多,很多被感染的人都集中到一起。
徐香蓮一直等着時間,特別是現在,以後的大將軍林洪忠非常有可能感染了瘟疫後,她心裡就一陣氣憤。
如果不是林洪忠去了南面城鎮,現在還在村裡,她就能去示好,可是林洪忠卻是被林洪才慫恿去了南面的城鎮,以後更是不會回來了。
她當不上將軍夫人,現在更希望林洪忠死在這場瘟疫裡,就算林洪才已經被她毀了臉腿瘸了,她都不願林洪纔跟着林洪忠享福,最好直接死在沙漠裡,都是因爲林洪才,她才一直接近不了林洪忠,導致她以後當不上將軍夫人。
徐香蓮想到她現在只能待在村裡,以後嫁給族老,心裡對林洪才的怨恨就更深,都是林洪才害的,如果不是林洪纔不肯死,她怎麼會淪落於此,原本可以當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現在卻只能將就嫁給族老。
徐香蓮現在就等着官兵來村裡搜刮糧食,將村民的糧食都搜刮完,然後她賣掉藏着的糧食,再讓爹孃死掉,然後打扮好去求族老幫忙處理爹孃的後事,利用上一世的手段勾引族老,讓族老娶了她。
這一世她沒有嫁人,族老娶她就是光明正大,她就是妾,不再只是個陪房。
這一世,她當不上將軍夫人,也要當上族老的夫人,等弄死了族老的正妻,她就能是正妻了,族老也沒必要活了。
徐香蓮想得非常美好,卻不知道一切會不會又是她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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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洪忠感染瘟疫的這兩天,都沒有出門過,陳老頭夫婦見兩小夥子兩天都沒出門了,就去敲門看看情況,兩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怎麼就能一直待着不出門呢。
“洪忠啊,怎麼還不起來啊?”陳老頭被老伴唆使,在大門外喊道。
清乙聽到聲音,便起身出去開門。
“陳爺爺陳奶奶,有什麼事嗎?”現在還有些早,清乙疑惑的問。
陳老頭咳了聲,說道:“這不是我跟你陳奶奶擔心你們嘛,你們有三天不出來了,陳奶奶有些擔心,就跟我一起過來問問。”雖然老伴每天都會做粥送過去,但也只是被清乙接了道謝後又關上門,陳奶奶想多嘮叨幾句都沒來得及說。
清乙失笑:“我跟哥有些事,所以現在不方便出門,等過兩天,就可以出去了。”
“沒啥事就好,我跟你陳爺爺也就過來問問,多出來走動走動,村裡人和氣的。”陳奶奶以爲清乙是因爲臉和腿的原因不想出門,便勸道。
清乙點點頭:“知道了陳奶奶。”
“真尊,這裡的人的確和氣,應該是這裡的環境影響。”環境好了,人和自然就好,土地婆在凡界如此多年,自然深知這個道理。
陳奶奶見兩小夥子真的沒啥事,便問想吃什麼,她去給他們兄弟煮,洪忠兄弟給的銀錢不少,陳奶奶心裡過意不去。老想給林家兄弟做好吃的。
“陳奶奶,還是弄點粥吧。”林洪忠身體還沒好,吃東西都不咬,清乙只好讓陳奶奶繼續煮些粥。
陳奶奶倒也沒什麼,她知道林家兄弟過來的時候還有不少吃的,可能吃膩了肉,想吃點清淡的也正常,便跟着陳老頭一起回去了。
清乙回屋後,洗漱了下就去看林洪忠。
一進去,就看到牀上的人已經睜開眼,一直看他了。
“哥,明天你就可以好了,今天還是吃粥。”清乙這幾天身體也恢復了些,自然能查看林洪忠身體的情況,再過一個晚上,林洪忠身體就會恢復了。
林洪忠眨了下眼睛,表示知道了。
清乙坐到牀邊,搓了搓林洪忠長了鬍子的臉:“哥,你瘦了,鬍子都長出來了,要快點好起來然後刮鬍子。”清乙看着林洪忠眼睛說道,然後將他扶起來半躺在牀上。
清乙將林洪忠的左手擡起來,看到那個追蹤印記還在,心裡閃過一絲異樣,卻沒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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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半夜,土地婆兒和陰陰兩小童都滿臉疑惑的看着身體好之後就馬上衝進真尊房間的林洪忠。
“土地婆,要不要叫真尊起來啊?”雪童疑惑的問土地婆兒,也不知道林洪忠要站多久。
土地婆兒也是一頭霧水,“不清楚。”
“他沒有想法,就是一直看着真尊。”剎童也是不懂了。
等了好一會,還是清乙有所察覺,自己睜開了眼,看到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哥,你身體好了。”清乙高興的喊出聲,起了牀就拉着林洪忠的手感應了下,發現他真的好了,終於鬆了口氣。
“二弟,這些天辛苦你了。”林洪忠忽然將清乙抱住,硬嚥着說道。
清乙也伸手抱住林洪忠:“哥,不辛苦的,我才照顧了你三天,之前你揹着我在沙漠裡走了七天,辛苦的是你纔對。”清乙不知這個大男人怎麼這次感染瘟疫後就越來越愛哭了。
林洪忠抱着清乙不出聲,最後還是清乙有些困了,拉着他一起躺在牀上才得已休息。
只是清乙一直被林洪忠緊抱着,就像在沙漠的夜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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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乙醒來,旁邊已經沒了人。
“真尊,林洪忠一大早就跟陳老頭上山打獵了。”土地婆兒見真尊疑惑,便說道。
“恩”清乙應了聲,便起身洗漱。
過了些時候,陳奶奶過來叫清乙過去吃飯。
清乙過去時林洪忠和陳老頭已經回來了,手裡都拿着不少的獵物,一堆村民直接過來跟他們買,有些也拿家裡新鮮的東西換。
等到東西都處理完,兩人就被陳奶奶叫回來吃飯。
這次的早餐雖然晚了些,但是很豐盛,幾人都吃了不少。
回去的時候,清乙被林洪忠揹着在村裡走了一圈,介紹給村裡人,這是他的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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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官兵終於過來搜刮了糧食之後,村裡的人哭號一片,沒有糧食,又是乾旱又是瘟疫的,這讓他們怎麼過啊。
徐香蓮看着村裡的慘狀,眼裡卻是一片得意。
村裡人現在越沒糧食,之後就會花更多的銀錢買她藏的糧食,雖然徐家藏的糧食不多,但是大價錢賣出去也能大賺一筆。
沒多久,族老家就開始賣糧,但是賣的價格,卻讓村裡人咒罵聲一片,可是又不敢對族老做什麼,族老的兒子在衙門當差,他們可不敢跟官鬥。
因爲沒糧,村裡的人還跑去鎮上看了,商戶賣的糧食,比族老的還貴,因此就算對族老意見再大,也只能選擇跟族老買糧。
徐家因爲糧沒多少,徐母徐父又急着賣銀錢,夫婦二人跟女兒商量了下,拿了糧食賣給了村裡人,因爲少,沒一會就搶光了,價錢雖然也沒比族老低多少,但是因爲缺糧,村裡人還是買了。
徐香蓮一直等着林家過來買糧,結果因爲他們糧太少,沒會就賣光了,她打聽到林家早早就因爲小兒子要吃白米飯,拿着田契去跟族老買了糧,現在根本沒田地了,更沒銀子過來她這邊買糧,徐香蓮想着元家的首飾,等她嫁給族老之後,那些首飾肯定就到她手上了。
只是現在徐家的糧食賣完了,可是徐父卻想藏着銀子,她怎麼可能答應。
“娘,那銀錢給我保管吧。”徐香蓮說得理所當然,爹孃是靠她賺得的錢,理應將錢交給她,徐香蓮更是無視了買糧的錢也是爹孃出的,更是她慫恿爹孃賣了自家妹妹才得來的銀錢。
徐父有些不大樂意,徐母卻覺得將錢給女兒放,總比徐父拿出去揮霍的好,便將銀錢放在徐香蓮那裡了。
徐香蓮得了銀錢就回了屋,現在她已經有不少的銀錢了,糧食也賣完了,是該去族老家享福的時候了,當然,在那之前,要得到村裡的同情再嫁過去才能成全她的名聲。
當天傍晚,徐香蓮趁着村裡的人都不敢出門的時候,躲開徐父徐母出了門,然後走去村裡放置的感染瘟疫死亡的集中的地方。
徐香蓮看些那些死掉的人,眼裡一片厭惡,覺得噁心至極,快速的用布包住手,在死人堆裡撿了塊血布包住,匆匆回了家。
徐父徐母現在也都不敢出門,都待在屋裡,徐香蓮拿着那塊布回了屋,然後去廚房弄了點熱水,倒在水壺裡,泡好茶後,倒在兩個杯子裡。
當她準備將布放進杯子裡後,不知哪裡的鷹叫聲響起,她一驚慌,那個茶杯直接摔在地上,茶水濺到了她的身上。
徐香蓮瞳孔一縮,嚇得尖叫起來,隨即馬上跑出去用水拼命擦洗。
“女兒啊,出什麼事了?”徐母聽到徐香蓮的驚叫聲,趕緊出來詢問。
徐香蓮臉色已經青紫一片,根本沒心思搭理徐母,一直拼命的洗剛剛被水濺到的地方。
徐母見女兒只是一直拿水洗自己的手臂和衣服,沒出什麼事,以爲女兒是弄髒了衣服心裡不舒服,也就沒怪女兒回她的話,回屋去了。
徐香蓮心裡一片恐慌,將自己被水濺到的地方一直擦洗了好久才停止,回屋時看到那布,心裡一片懼怕,自己也不敢再碰,她好不容易重生,怎麼能染上瘟疫死掉。
徐香蓮將那塊布用東西丟出去,不敢再靠近,心裡想着等第二天出去,找上一世她勾引到的,在族老家裡做工的人,讓他再幫她殺了她爹孃,上一世那個人雖然也是死於瘟疫,但是在感染瘟疫前,也是幫她殺了兩個族老寵愛的妾,現在這一世她有錢,那個在族老宅裡幹工的,她也看過那人收銀錢幫人做事,如果不是上一世她沒銀錢,也不至於還需要跟那個人勾搭上互相利用。
這一世,只要花了銀錢就能讓不少人幫她做事了。
她的爹孃,真沒必要活了,只有她們不活着,她因爲受族老幫助,嫁給族老當妾,才能博得同情的同時還能博得孝女的好名聲。
就算當不上將軍夫人,她也能在這裡村裡當上族長的妻子,受衆人的奉承。
徐香蓮懷着滿心的期盼,等明天找了人將自己的爹孃感染上瘟疫,誰知卻在半夜時候動都動不了,連叫喊自己的爹孃過來救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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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尊,徐香蓮已經感染上瘟疫。”土地婆兒將事情告知清乙。
“恩”清乙應了聲,又閉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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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乙起來後,跟着林洪忠去了陳奶奶家吃完飯,回來就一直在自己的屋裡,疊符紙。
“真尊,是不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雪童有些不捨。
清乙沒有回答,繼續疊着符紙。
下午的時候,清乙已經疊好了不少的平安符,拿了兩個在身上,跟林洪忠去陳奶奶家吃飯時,便拿給了陳奶奶和陳爺爺。
陳奶奶和陳爺爺很高興的收下。
一旁的林洪忠等到兩人回了家,直接抓住清乙的手問:“二弟,哥有沒有平安符?”林洪忠知道自己肯定有,但他就想聽二弟說話。
“有的,很多。”清乙將林洪忠拉進他的屋裡,指着桌上的符紙說:“哥,全是你的,以後出去都要隨身帶幾個。”
林洪忠拿了幾個放在自己身上,也拿了幾個塞到清乙手裡:“竟然是平安符,那麼我們都要帶着。”
清乙低下頭,沒有接話,趁林洪忠沒注意,又將平安符放回桌上了。
只是忽然間,他放在林洪忠身上的追蹤印記忽然消失不見了。
“是魔是魔”雪童驚叫着跑回了識海。
清乙震驚的看着眼前拿着平安符的林洪忠,無法相信現在自己看到的一切。
“二弟,怎麼了?”林洪忠不知二弟爲何這般驚訝,還四處看了看,是什麼東西讓二弟這般吃驚。
半響後,清乙纔開口:“哥,我想休息下,你先出去吧。”
“累了就好好休息。”林洪忠以爲清乙真的累了,便將平安符都珍惜的拿好出去了,二弟今天疊了那麼多平安符,肯定是累了。
林洪忠出去後,清乙卻是沒有如他所說的休息。
“真尊,林洪忠是魔!”土地婆兒很是吃驚的說道,明明真尊的符紙,之前已經驗出林洪忠非魔非妖,怎麼才一會,就全變了,而且她更是察覺出了真尊情緒的不穩定,不敢多說什麼。
現在林洪忠身上的魔氣,根本連掩蓋都沒掩蓋,他們完全可以看出來,只是在一瞬間就出現了,雖然現在的林洪忠還是凡人的軀體。
清乙沉默半響,原地站着的人忽然變了模樣,滿頭的銀絲散落,清冷的面容卻沒有一慣的冰冷。
金色的羅盤憑空出現,清乙伸手,一滴血液滴在上面。
土地婆兒和剎童吃驚萬分,化爲靈體的真尊就等於是本體,那滴下的血液更是真尊自身靈體的血液,失一滴,需要恢復的時間更是長久,而且真尊的那血液,分明跟平常仙神的血液不同。
土地婆兒終是知道清乙真尊爲何能修煉無情道的真相,卻是不敢多想。
染了血液的金色羅盤赤紅一片,測算的符文不斷的涌現,直到好一會才停下。
銀色長髮的清冷男子也隨即消失不見。
“真尊,結果是如何?”剎童只知道真尊血液異常,卻不知道真實情況的剎童見真尊恢復了,便好奇的問。
“陰陽鏡裡,只有一魔藏於幻生門中。”清乙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
土地婆聞言,也是吃驚:“真尊,這是否說明,之前的許康適,就是現在的林洪忠。”
“恩”清乙點頭,眼眸裡卻沒如他聲音那般冰寒。
“真尊打算怎麼做?”土地婆兒原本就不相信幻生門裡能用那麼多的魔,這個根本不尋常,除了是有妖有魔的大世界幻生門纔會平常,其他的基本都會被怨靈體同化掉,也只有不被怨靈體同化的林洪忠,也就是之前的許康適有這個可能了,這也說明了爲何現在怨靈體快出來了之後,真尊的追蹤印記消失了。
“暫時無解。”清乙說完,外面的夜空已經是暗黑一片。
“真尊,怨靈體要出來了。”剎童驚呼道。
清乙雙手結印,在北面城鎮的徐家,黑鷹瞬間掠出,將半空中的怨靈體吞下,隨即在空中自燃消失。
“該離開了。”清乙說完,卻是沒有如之前幾個世界一般躺回牀上,而是走出屋子。
屋外的桌上趴着個身影,手裡拿着雕刻了一半的人偶。
那個人偶露出外面的,只有一對好看的雙眸。
“真尊,如果再不離開,林洪忠要醒了。”土地婆兒提醒道。
清乙點點頭,出了宅子,往山上走。
等他躺在一個陡坡下,拿着泥土弄到自己身上時,上方傳來着急的呼喚聲。
清乙頓了下,隨即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