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燕想到自己辛苦工作了一個月,纔得到的960元工資,竟被兩個搶匪當街搶去,自然不甘心,一邊拼命追趕,一邊大聲呼叫抓賊。但到底是個女孩子,追趕小會便體力不支了,眼看兩個搶匪已經逃得快看不見了,又無人幫忙追賊,只得停下來,蹲在人行道邊一邊喘氣,一邊用自己的手機向110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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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通後,她因爲氣息不勻,加之心太着急,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接電話的警察問了好半天,才總算明白了個大概,警察問她看清楚摩托車的車牌號沒有,她說沒有注意看,警察又問那兩個搶匪長相和衣著特徵,她也說不大清楚,只記得坐在後面那個搶她挎包的人穿着一件紅色的T恤衫,染着一頭黃髮,前面那個開車的搶匪好象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衣,兩人都很年輕,看樣子只有二十歲左右。
她打電話時,旁邊不斷有人圍上來看熱鬧,其中一箇中年人自稱看清楚了那輛摩托車的車牌號,在旁邊大聲說道:“好象是淅F4!”她聽了忙將自己的手機交給對方,請他幫忙將這個車牌號告訴給警察。
警察記下車牌號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便掛了電話。
一箇中年婦女見夏海燕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忙安慰她說:“小妹妹不要太着急,只要他沒看錯那輛摩托車的車牌號,就有可能找得回你的錢和包。”
那中年人說道:“我保證沒看錯!我爲了看清車牌號,還專門跟着跑了幾步!”
衆人聽他說得那樣肯定,都誇他爲人精明,但也有幾個人不識趣地在旁邊潑冷水:“那也難說,那些搶匪的車一般都來路不正,要麼車是偷的,要麼就是假車牌,除非他們腦子進了水,纔敢開着自己的車,掛着真實的車牌上街來搶人!”
夏海燕本來抱了一線希望,聽了這幾人的議論後,心都涼了半截,她當然不會想到:此時此刻,一場慘禍正在發生……
一個鬼跑起來有多快?
以前沈俊不知道。但想象裡好象鬼無所不能,想什麼時候出現在誰面前,就什麼時候出現在誰面前。
但現在他才發現不是這樣的。鬼除了不會呼吸,可以隱身外,其他方面跟人也差不多。兩條腿也跑不過摩托車。
沈俊眼見再追一會,摩托車就會沒影子了,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飛身跳向一輛正朝相同方向飛馳的小型貨車,他在讀書時就比較愛好體育運動,現在做了鬼,身手更較從前敏捷,兩手抓住車廂後面的欄板,輕輕鬆鬆地爬進了貨車車廂裡。
貨車向前開了三分鐘後,沈俊看見前面那輛摩托車拐進了左邊的一條小巷子,於是跳下貨車,追進那條小巷。
小巷子裡道路又窄又不平,兩個搶匪又自以爲沒人追來,所以放慢了速度。
眼看就要穿過小巷,開上另一條大街上時,坐在後面的搶匪忽地怪叫一聲,從後座上翻落下地!
開車的搶匪吃了一驚,以爲是他沒坐穩,急忙將車停下。
“別叫喊了,快上車!”
但同伴好象沒聽見他的話一樣,繼續在地上亂叫亂喊,同時用雙腳向空中亂踢!兩隻手更奇怪,拼命地護着頭和臉,就象有人騎在他身上打他一樣。
開車的搶匪見狀又驚又疑,問道:“你怎麼了?”
搶包的搶匪不答,嘴裡發出一些含糊的聲音,同時用手死命去“卡”自己的脖子!
“小毛,你……到底怎麼了?!”開車的搶匪驚奇極了,呆了一下,才下了摩托,跑過去幫他。
但他剛走到小毛身邊,肚子就象被人猛踢了一腳似的,痛得怪叫了一聲,蹲下地去。
而小毛更慘,兩隻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他當然最明白,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正騎在他身上,正在卡他的脖子!
他拼命掙扎,但無濟於事,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力氣大得驚人,他的脖子就象被一隻可怕的鐵箍卡住了似的,任他怎樣反抗,都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他驚恐萬狀,想要求饒,但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開車的搶匪雖然也痛得不行,但他仍沒有意識到有鬼,還以爲是自己不小心,被同伴誤踢了一腳。一邊慢慢站起來,一邊罵道:“小毛你……到底怎麼了?發羊癲風了嗎!”
雖然又痛又怒,但怕同伴被人抓住,連累自己,還是忍痛慢慢上前,企圖施救,但剛上前兩步,他又被踢倒在地上!
他這次因爲有了防備,所以受傷沒剛纔重,而且他也看清楚了,根本不是小毛的腿踢了他!
他呆了一下,才終於醒悟到是怎麼回事!
他嚇得臉色慘白,哪兒還顧得上同伴,忍痛跑向摩托,企圖逃命。但爲時已晚,他的同伴小毛已經被沈俊活活卡死在地,他的手還沒摸到摩托,沈俊的兩隻手又卡住了他的脖子!
搶匪嚇得全身發抖,一邊拼命要扳開可怕的鬼手,一邊用腳猛踢對方。
但他的腳全都踢在了空氣裡!他雖然身體比小毛要壯實一些,但因爲剛纔受了傷,而且他也明白到是什麼東西卡住了自己的咽喉,本來有十分力氣,此時也最多隻能使出兩分力氣,只掙扎了十幾秒鐘,便一命嗚呼了!
雖然他們出事的地方離巷口不遠,甚至已經能看見巷口外的大街,但因爲巷子裡光線較昏暗,所以沒人注意到剛纔發生的恐怖事情。直到第二個搶匪死去後,纔有一個少婦牽着自己的女兒走進巷子裡來,看見兩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嚇得尖叫一聲,急忙牽着女兒跑出了巷子。
沈俊趁少婦還沒叫來人的機會,趕緊拿起搶匪掉在地上的夏海燕的小挎包,轉身跑出了巷子。
出巷後,他沿着來路走了一會,直到走到一個公交車候車處後,方纔停下來。等不多會,便來了一輛公交車,他跟着其他客人上了公交車。
但他回到剛纔與夏海燕分手的地方時,夏海燕卻早已離去了。
“看樣子只有等她明天上上午班的機會,把這個包還給她了。”他嘆息一聲,正要步行回公司,忽想到一個問題:“不行,她本來就有點疑神疑鬼了,我如趁她上班時把包還到她面前,只怕反會嚇着她!”
他停下腳步,想了一會,決定將這個包還給朱栩。“雖然這樣也很奇怪,但總比當面嚇她要好一些。”
打定主意後,他便朝朱栩家行去。因爲上次朱栩請他到她家去吃飯,告訴過他地址,所以他不用問人,便找到了朱栩的家。
想到自己上次就是因爲要去朱栩家,才被人殺死,他心裡有些感傷,恨恨地想道:“他媽的搶匪,老子以後見到一個就殺死一個!”
雖然不清楚自己的死因,但他懷疑自己是被搶匪害了命,因此對搶匪極其痛恨,剛纔被搶的就算不是夏海燕,他也會追上去殺死搶匪的。
到了朱栩家所在的樓層後,因爲有兩戶人家,他想不起朱栩說的到底是左邊家還是右邊家了,怕還錯了,猶豫一下,才試着按了左邊那家門鈴。
門開後,他看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正以爲自己拍錯了門,忽聽見屋裡傳來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是誰來了?”聽聲音有些象是朱栩。
中年男人奇怪道:“沒有人!”
中年女人怪訝道:“沒人?那剛纔是誰在按門鈴?”邊說邊走過來看。
沈俊見對方果然是朱栩,心裡不禁苦笑,等他們關上門後,他纔將夏海燕的包輕輕放在門口地上,然後又按了兩下門鈴。
過了一會,門又開了,這次是朱栩和她的丈夫一起出現在門後面,看見門外無人,地上卻有一個女式皮包,都很驚奇。
兩人驚疑地對視一眼,朱栩忽然說道:“啊,這不是海燕的包嗎?!”
中年男人奇怪道:“你沒認錯吧?”
朱栩沒有回答丈夫,興奮地回過頭去,朝屋裡大聲喊道:“海燕!海燕!你快來看!你的包被人送回來了!”
“真的呀?!”屋裡傳出夏海燕既驚奇又興奮的聲音。
看見夏海燕激動得象個孩子一樣地跑到門口來,沈俊心裡涌起一陣暖意。
“天,真的是我的包!姨媽,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我們沒看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