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跟他熟了!”聽我這語氣,還是有點賭氣的味道。
“你是他的妻子,即是未來的鬼王妃。你不熟悉,又有誰對你更熟悉呢?!”
聽到他這麼說,我“嘁”了一聲,“就因爲我嫁給他?!你也太不瞭解情況了,有些夫妻結婚十幾年,也未必瞭解對方,何況是我和他……”
白守生挑了一下劍眉,我直直地盯著他看。不是說我“不知羞恥”的盯着人家看。而是他實在是太美了。美中帶着幾分妖孽,相比白鬼生,他更多的是女子的柔情,但看起來又不是很娘。
像他這樣漂亮又妖孽的男子,若走在陽間的大街上,回頭率一定會爆表。
“爲何這樣盯着我看?”也許是被我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吧,白守生輕蹙眉頭疑惑地問道。
我不緊不慢地移開視線,“沒什麼!”然後看向其他的地方。
偌大寬敞的院子,千奇百怪的岩石。張牙舞爪的枯樹,還有一些看似復古又陳舊的房間,門緊閉着,門前高高掛着紅燈籠,陰森又詭異。
我再次看向他,問道:“你住在這裡?”
“我不住在這裡,我們是鬼,居無定所!”白守生回答道。
我贊同他的說法,如果心裡沒有執念的話,鬼一般不會留在同一個地方徘徊的。他們就像羽毛一樣,飄來蕩去。
我又一次看了看周圍,想到了什麼,再次問白守生,“白鬼生呢?”
“他不在!”
“他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島役邊號。
我看着白守生,漂亮的眸子裡看不到任何撒謊的跡象,我相信他說的話。
“你找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跟我說,我見到他的話,會跟他說的。”
“事倒沒有,只是奇怪你們當初是如何跟阿域達成共識,才瞞着我們,演了這麼一場逼真的戲!”
也許對白鬼生的印象,還是停留在以前,一時想要轉換對他的看法,的確有點難。
又或者說,我不該糾結這事,畢竟這是他們和阿域之間約定的事,爲了保密,纔會瞞着大家的。
“一直以來,我們只效忠於冥域王。”白守生鏘鏘有力地說道,可見他對阿域的忠心。
有這樣忠心耿耿的手下,想阿域一定感到欣慰和開心吧!
我現在比之前冷靜了很多,懂得如何換位思考,如果我是阿域,制定一個計劃,爲了保障其他人的安全,唯有秘密行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利於自己。
就算我能夠這麼想,以我倔強又好面子的個性,絕對不會主動找他,向他道歉,提出和好如初。
見我不默不作聲,白守生看着我,又道:“其實冥域王不是存心要隱瞞和欺騙你的,還有一點,他真得沒有利用你,他是真心愛你的!”
我心下怔了怔,“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以至於你這麼幫着他說話。”
白守生挑了一下眉頭,“沒有!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整天悶悶不樂的!”
不想他悶悶不樂?
怎麼聽得感覺怪怪的?
他不會是對阿域有着斷袖之情吧!
若是換作在陽間,倒沒所謂,可是這裡是鬼域,如果真有這種斷袖之情,那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白守生看到我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立即澄清道:“不要誤會,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冥域王因爲你,整天悶悶不樂的!”
“哦!”別說他悶悶不樂了,連我自己都悶悶不樂的,爲這些瑣碎之事而煩惱,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可最後我非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有的時候。
我挺恨自己的不理智,才導致出現這樣尷尬的場面。
“他是真得愛你!”白守生再次重複剛纔最後的一句話。
本來我沒怎麼在意,可他這麼一挑起,我就有點不樂意了,他是阿域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知道他心裡愛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從這點可以看出,他是很在乎很緊張他的冥域王,斷袖之情更加的顯然。
他被我看得有些尷尬,眼神閃爍地避開我的目光。
雖然我滿心疑惑,但沒再說什麼,也沒問什麼,而是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然後離開了此地。
回到房間,剛推門,就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裡的阿域,我先是一怔,隨之恢復平靜。
他看到我回來了,開口問道:“你去哪了?”
“沒去哪,出去走走而已!”我倒了一杯水喝。
“你還在生我的氣?”他直接切入主題。
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我放下杯子,轉過頭看着他,“一開始,我的確很生氣,不過想了想,你有你的苦衷,我應該予以理解。”
阿域怔了一下,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訝異,不過這樣也好,之前僵化的氣氛可以得到緩解,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的,僵下去也沒意思,得理了又不能漲勢,輸得了還是自己的人品和胸襟。
“你已經得到了鬼印珠,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幫我解除身上的魔咒吧!”
不管是鬼印珠,還是幽冥珠,都是他們鬼域重要的東西,如果跟他說清楚,他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我的。
不過凡事也有不好的一面,我心裡已經有壞的打算,如果他不幫我,我唯有想其他辦法了。
再說了,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個鬼域裡,何況他也曾跟我說,待所有的事情解決完後,定會跟我解除婚約。
他是冥域王,即使心裡有私心,也不可能違背曾經的諾言。
“我可以幫你,但在此之前,得把魑王解決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露出笑容,不過提到魑王,我有點凝重,“魑王已經被我打入地獄,而鬼母又被鬼王關押在地下牢獄內,如果要解決魑王的話,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因爲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就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這個很難說!”阿域神色凝重道,“鬼母是被鬼王關押在地下牢獄,但傳到魑王那的話,他一定會回來救鬼母的,之前你也看到了,他的力量可是比我上一乘。”
我理解阿域的擔憂,鬼母和魑王是母子,所謂“母子連心”,一旦其中一個受難,另一個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行舉,外加魑王的力量,的確很強大,我有跟他交過手,知道他的厲害。
“可是,魑王真得會從那十八層地獄爬回來嗎?”
雖然我沒進入過地獄,但有所耳聞,十八層地獄是個懲罰那些曾經犯過錯誤的人們的恐怖血腥之地,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突破地獄的禁錮,但也不排除魑王有這個可能性,畢竟他是陰間的鬼,鬼域的王。
“會!”阿域很肯定地說道。
“……”我陷入沉思,“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不知道!”這正是阿域所擔心的。
“……”我想魑王會不動聲色的回到這裡。
雖然鬼母已經被打下地下牢獄了,但魑王是顆威力強大的炸彈,隨時會危及到我們。
“你放心好了!”阿域轉而安慰我,“等解決魑王后,我一定會想辦法解除你身上的魔咒的。”
“謝謝!”我能說的,也就只有這兩個字。
阿域有事要走,我送他到門外,正好撞見沈仲凌,他和鳳蓮在一塊。
沈仲凌看到我們,臉色一沉。
阿域跟我對了眼色,便離開了,最後只剩下我,沈仲凌還有鳳蓮。
鳳蓮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也隨着阿域的腳步走了,就這樣,我和沈仲凌站在幽長空曠的走廊裡,氣氛尷尬又詭異。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推開門,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當門“咚”的關上時,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心情就像陰雨天似的,下起綿綿細雨,又陰又冷。
我不是有意要跟他鬧成這樣子的,但如果坐下來好好地跟他說的話,他一定會像個孩子似的,不聽話,只有讓他感到心死,他纔會聽話地離開鬼域這種危險的地方。
一想到這事,我剛纔都忘了跟阿域提及。因爲我不會啓動重生儀光,只有他纔可以,所以我決定下午或是晚上遇到他的話,再跟他提這事,希望他能夠儘快幫我這個忙。
說魑王會回來,可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整個鬼府運作如常,無任何的異議。
不過即使如此,我仍保持警惕。
如果他真得回來的話,找的第一個人就是我,因爲當初是我將他打入地獄的。
一個王者,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上,一定很不甘心,一定會找她報仇的。男人,不管是人是鬼,尊嚴和麪子最重要,代表了一切。
下午,我沒有遇到阿域,直到晚上,他送飯進來,我纔跟他提起沈仲凌的事。
“你真得跟他好好談了?他同意了?”阿域再次問道,他似乎非常在意沈仲凌的想法,不過也是,畢竟由他來啓動重生儀光。
“嗯,他同意了!”我肯定地說道。
“這次還是要刪除他的記憶?”
還沒等我回答,門被推開了,沈仲凌走了進來,面色鐵青的看着我和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