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證明?川澤問。
“我。”韓東從人羣后面走出來,“那天晚上我被他害死以後也曾經追問他爲什麼要殺死我。他說他生前是富家子弟,一直想找一個傭人伺候他。而我因爲長期吸毒,體質虛弱,陽氣虧損,所以成爲他首個目標。後來他看上了紹楓,故意讓我引開你們,趁機偷襲紹楓。
“那天你爲什麼不說。”川華問。
“他威脅我要是我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他就殺了我父親。”
“我舅舅也是你殺的?”川華問。
“不是,秋江真的是我的兒子,我是不會殺他的。”
“那他是怎麼死的,難道是自殺不成?”川澤問。
“我說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
“狡辯。”川澤說。
“秋江老爺的確不是他殺的,現在我們暫且把秋江老爺的案子放在一邊。我來問你,你爲什麼死後一直待在這裡不肯離開。”秦嵐問。
“我……”阿德看了一眼張老夫人,說,“我是因爲思念我的親人,所以纔不肯離去。”
“真的是這樣嗎,徐壽才?!”
“當然。”阿德剛說完這兩個字,臉上立刻現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知道我叫徐壽才?”
“是韓管家告訴我的。他說富德老爺年輕的時候有位好友,姓徐,此人與張老夫人的關係也很好。這引起了我的懷疑,於是我就和李國泰到富德老爺原來書房去找,很容易就在一本相冊裡面找到了這張照片。”秦嵐把照片拿出來,展示給大家看。這是一張黑白照片,邊角已經破損。“大家請看,這上面一共有三個人,左邊的這個是富德老爺,中間的這個是張老夫人,那麼右邊的這個人是誰呢?他就是你,富德老爺何等身份,總不會和一個傭人照相吧?”大家看見照片上的這個人果然和阿德長得一摸一樣。
阿德無奈的搖搖頭,說,“沒錯,那個人就是我,我不是什麼阿德,我原名叫徐壽才,是亞東洋行的董事長的兒子,我們家和富德家一樣的富有。我之所以要和富德交往,是因爲他搶了我的愛人,我經常到這裡來只是爲了見她。”徐少爺擡頭看着張老夫人。
“我聽韓管家說在富德老爺去世的那一天晚上,你也神秘失蹤了,後來又發生了生麼?你是怎麼死的?”
“我是被富德毒死的,那天晚上他假裝請我喝酒,沒想到他竟然在我的酒裡下毒。”
“他爲麼要殺你?”
“因爲他知道了我和她的關係,懷恨在心,於是就用這個法子害死了我。”
“富德老爺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
“你死了以後爲什麼不去投胎,反而一直呆在這裡。”
“我已經說了,我是思念我的家人,所以纔不去投胎轉世。”
“既然你不肯說實話,就讓我來替你說吧,你聽聽我說的對不對。你之所以不肯離去,是因爲這裡埋藏着一筆巨大的財寶。”
徐少爺和張老夫人立刻驚呆了,“什麼……財寶,我不知道。”
“我就再給你提個醒,那筆巨大的財寶是十萬兩黃金。”
這一次連衆人也驚呆了。徐少爺的手心和臉上已經滲出了粘粘的汗水。他用膽怯而又怯生生的眼光看着秦嵐,不置可否。
“查到了你的身份以後,我又在網上通過國立圖書館尋找當年發生的重大新聞,其中有這麼一條,奉系軍閥當年曾經在此地失竊一筆黃金,負責押運的團長神秘失蹤,幾個副官全部遇害,而當時這筆黃金就存在亞東洋行裡。冥冥中我感到這件事情可能和你與富德老爺有關係,我想富德老爺當年設計害你很可能是想獨吞這筆黃金。”
“沒想到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你說的沒錯,這筆黃金是我和富德兩個人合謀盜取來的。當時富德來找我,要我和他一起盜取黃金,事成之後我們五五分賬,我們先用毒酒害死了押運黃金的團長和幾個副官,然後利用我身爲亞東銀行少東家的身份盜取了這筆黃金,然後嫁禍給那個團長。沒想到富德這個人竟然這樣心狠手辣,又用同樣的方法害死了我,一個人獨吞了那筆不義之財。”
“那筆黃金是不是就在這座島上?”川澤問。
“沒錯,當時富德負責押運這筆黃金,我負責善後的工作,至於黃金到底被他藏到那裡去了,我也不知道。”
“富德老爺又是被誰給殺死的?”川華問。
“他是突然生病去世的,這件事情整個張府盡人皆知。”
“哦,真的會這樣巧嗎?他剛設計殺害了你,自己就突然抱病身亡。依我的判斷富德老爺也是被人害死的,我想你也知道真兇是誰。”
“我……我不知道。”
“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這樣一個瞞天過海的大計劃,不可能只由你們兩個人來完成,即使你們可以騙過這張府上上下下的人,我想也騙不過一個人的眼睛,張老夫人您說是嗎?”
“不,不是她 ,富德是殺的,不關她的事。”徐少爺開始緊張了,顯然秦嵐說對了。
“沒錯,富德是我殺的。”
“不要說!”
“算了,既然真相已經大白,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張老夫人自己將輪椅向前推了推,說,“富德這個名字起的真是好,富甲天下,以德待人,可是富德是個十足的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他什麼樣的壞事都能幹得出來。那天他背信棄義,在酒中暗下毒藥害死了壽才,威脅我絕對不能跟其它人提起這件事,不然我的下場就會和他一樣。可是我看的出來,富德遲早也會把我殺了的,因爲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他秘密的的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於是我就狠下心來,趁他睡熟以後,將剩下的毒酒灌進了他的嘴裡,也爲壽才報了仇。”
“後來呢?”紹楓問。
“後來我把富德的屍體丟進的大海,再後來一晃就是七十年,直到今天你們把真相說出來。在別人眼裡我是應有盡有的闊太太,其實我每天生活在這間冰冷的大房子裡,被思念愛人的痛苦折磨着,如果沒有我的兒子,我是活不到今天的,可是現在連我的兒子也離我而去了,我活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張老夫人用雙手捂住了痛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