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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講到第二條證據了。你本來計劃的天衣無縫,首先殺死周老伯,與魏文接頭,然後再殺死白羽,——你知道白羽遲早會發現冰箱裡的屍體,這樣就會暴露你的行蹤,——最後拿着你們的髒錢遠走高飛。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你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會來,更沒有想到吳大姐的鬼魂會來向你索命。她誤殺了白羽,雖然和你無關,但是隻要我們一報警,警察就會將這裡封鎖,然後徹底搜查,這樣放在冰箱裡的屍體就會被發現,而你也會落入法網。於是,你冒險將周老伯的屍體搬出來,迫不及待的要轉移到別的地方。不料被我發現,情急之下你只有棄屍而逃。”
“這樣也不能證明我紹楓就是假的呀?”紹楓說。
“當時紹楓就在我的房間裡,而我的房間就在樓梯口,按理說紹楓應該是第一個聽到聲音跑上來的人,可是紹楓卻是最後一個。因爲當你下到二樓的時候,正好碰見紹楓,趁其不備將她打暈,然後裝扮成她的樣子,才姍姍的來到樓上。”
“我不是說過我剛纔上廁所了嗎,所以纔來遲了。”紹楓說。
“還想狡辯,紹楓是女的,而你——玉面鼠華軍是男的,只要脫下你的衣服一驗便知。”
“不要臉,說了半天你只是想借機吃我的豆腐,沒門!”紹楓雙手護住胸部,右手伸進衣服裡面掏東西。
秦嵐上前一把攥住紹楓的手腕,奪下了一個黑色的球球,“你這招已經不管用了。你不是沒有被別人識破過,所以你每次作案都會易兩層容,每當你露出破綻,就會使用煙霧彈,瞬間撕下假面具變成另外一個人。李國泰的身形太高達了,所以你只有可能易容成我和紹楓的樣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的第二張臉應該就是我秦嵐。”
紹楓本想掙扎,可是肩膀卻被李國泰死死的按着,像有兩座大山壓在肩膀上。秦嵐撕下了紹楓的假臉,果然又一個秦嵐出現了。他長得跟秦嵐一摸一樣,只是眼神有些閃爍,不像秦嵐那樣堅定執着。
“你還有何話說,玉面鼠?”秦嵐說。
“哼哼……”玉面鼠冷笑着,笑聲裡充滿了無奈。他終於認輸了,自己將假臉摘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目光猥瑣,玉面鼠的稱謂真是當之無愧。“你真是厲害,我的確就是通緝犯玉面鼠華軍。”
“如果不是你和魏文設計騙取吳大姐的錢,我的妹妹也不會死,你的身上又多背了一條人命。”李國泰說。
“我玉面鼠殺人如麻,早知道不會有好報。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玉面鼠說。
“你殺了這麼多人一定會被判處死刑,你難道不怕嗎?”秦嵐說。
“本來我是怕的,可是現在我不怕了。”玉面鼠有恃無恐的說。
“爲什麼?”秦嵐說。
“這都要感謝你呀。”玉面鼠說。
“我?”秦嵐不解的問。
“沒錯。本來我以爲人死了以後就一無所有了,是你讓我親眼看見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即使我死了也會變成鬼,就憑我這一身本領,無論在那裡都可以再展宏圖。秦嵐,到時候我一定還會來找你報仇,下一次贏的一定是我。哈哈……”玉面鼠笑得很狂妄。
雨過天晴,萬物清朗,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過慣了平靜生活的村民們聚在衛生所的門口,好奇的看着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被押上了警車。整個衛生所已經被黃線圍了起來,幾個穿着制服戴着大蓋帽的人守在旁邊,不準任何人靠近。
“紹楓到底被藏在哪裡了?”李國泰問。
“她就在這兒。”秦嵐打開汽車的後備箱,紹楓赫然的躺在裡面,好像睡着了。“玉面鼠打昏了紹楓以後,把她藏在這裡,準備事情了了以後開車逃跑,然後再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將紹楓‘處理’掉。”秦嵐說。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紹楓漸漸甦醒過來,她睜開惺忪的眼見,疑惑的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被玉面鼠打昏了,是秦嵐救得你。”李國泰說。
“誰是玉面鼠?”紹楓問。
“就是將你打昏了的假的周老伯,他是在逃的通緝犯,擅長易容之術,先後扮成周老伯和你的樣子,不過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秦嵐又轉而問李國泰,“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俺打算先把妹妹的屍體帶回老家安葬。”
“那以後呢?”
“以後?”李國泰顯然沒有想到以後,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他的未來是孤獨迷茫的。“以後過一天算一天吧,還是出去打工,四海爲家。”
秦嵐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國泰,說:“如果你有興趣,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份工作,考慮好了可以到這裡來找我。”
李國泰接過名片,說了聲謝謝,抗起麻袋一步一步向遠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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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以後,當地中級人民法院對罪大惡極的玉面鼠進行了公開審理,一審判決玉面鼠華軍犯有詐騙罪、殺人罪,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力終身。因爲他是重犯,且無親無辜,執行的是注射式死亡,屍體被完好無損保存下來,送進了醫學院作人體標本。雖然他生前罪行累累,可是死後卻總算可以爲社會作出一點貢獻。
可是,三天以後,玉面鼠華軍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值班的保安因爲驚嚇過度,變得神志不清,從他隻言片語的回憶中,可以瞭解到:那天深夜,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潛入瞭解剖室,偷走了屍體。因爲屍體已經被開膛破肚,所以內臟撒了一地,就在他們撿拾內臟的時候遇見了保安,其中男的說,雖然老子縱橫江湖十幾年,臉皮自認是很厚的,可是每天赤條條的躺在這裡讓別人看實在是有些難爲情,所以要將身體那回去。之後他們擡着屍體飄走了,只留下恐怖的笑聲迴盪在走廊裡……